[综]麻麻我想回家!——朝十六
时间:2018-08-24 08:48:39

  “听说三班还是几班有个人失足掉下去了,不过毫发无损,还在湖里捞了把木剑,上面刻了‘洞爷湖’三个字,后来到处有人传他遇见湖中仙女了。”
  白苹果:“………………”
  白苹果死鱼眼:“那人姓坂田?”
  水谷雫:“你知道?”
  当做没听见“好像叫坂田金时还是坂田铜时”的话,白苹果在焦头烂额赶报告的间隙也联系上了打工店里的店长木崎小姐,意外的木崎小姐知道她的情况。虽说真奥小千穗等人幸免于难,然而店里倒霉中招的不止她一个,所以人手依旧有所空缺,于是便定在一周后复班。
  原班主任离职了,秃子老师升为了新班主任,热爱絮叨的历史老师居然没对班上唯一中招(因为进全息游戏要满18岁没满的要求监护人同意)的自己进行批评,让她很是诧异了回,不过面对繁重的学业和一个半月后接踵而至的期末考试,白苹果也没心情去追究这些有的没的了。
  信箱又被塞满了乱七八糟的邮件,什么“朋友游戏”、“达尔文游戏”、“恶魔游戏”、“弥留之国邀请函”、“楢鹿高级中学录取通知书”,就只差猫头鹰叼来的“欢迎你被霍格沃茨录取了”,在这堆垃圾中,让她稍稍惊异的是之前装神弄鬼遇上的名侦探L所寄来的一叠报告。
  她看着标题的【江户川柯南(工藤新一)疑死神体质调查报告】陷入了沉默,粗粗翻阅,除开些科技名词,L还表达了他对黑衣组织真正工作的只有可怜的琴酒一人表示疑惑,白苹果几乎要在心里比个十字。对于L怎么找到她的只是挑了挑眉梢,聪明人的境界她不是很懂,所以接到L发来的LINE好友申请她也随手加了,然后说了句不如再去看看某个名为金田一的就搁下了。
  ——似乎变了些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变。
  她又回到了规律的没有多大脱轨的生活中。
  心情不好大概是补报告补的欲生欲死的缘故,将班级窗台摆放的绿植浇了水,她迎着血色与橘黄交织的黄昏望向远方,手指勾了勾绿萝微蜷的翠绿叶片,白苹果忽然出神地想,她在那边养的那盆万年青还活着吗?
  脑中须臾便给出了答案:肯定活得好好的。即便她没了,房东太太也肯定接手了。……因为她就是知道房东太太喜欢在种植植物才养的啊。
  一定活在看不见的某个角落吧,茂盛繁茂的生长着吧。比起她这种无法负担任何生命的人来说,热情又有责任心的房东太太一定更好才对。
  ……他们一定活得好好的吧。没有谁是一定被需要的。
  如锦的晚霞迤逦着行过,教学楼笼上余霞的绮丽之色,两人一组值日生,她负责教室,另一个完全不熟的谁负责厕所和喂兔子,于是独自一人白苹果踮着脚尖将黑板擦干净,拍了拍手里的灰,她拖着垃圾桶走出教室,将门扉“啪”的合上,蹭蹭下楼倒垃圾。
  影子被夕照拉的老长,白苹果走在校园之中,社团结束了,三三两两的学生抹着额头上的汗笑着结伴从她身侧路过。
  “koma(狛)——”
  白苹果蓦地回过头。
  “komatsu(小松)……”
  她顿了两下,继续走。五月的天气逐渐转暖,穿件棉麻衣衫披件校服也就够了,绚烂磅礴的天空有什么鸟飞过,发出“咕——”的啼鸣。
  等触及铁丝网的时候,白苹果才发现自己走错了路,背后是真封学园的中等部,她为什么会走到国中生的地盘呢?倒个垃圾也能路痴成这样她真的是服了。
  交织的铁丝网凹陷,发出“砰”的闷响。
  白苹果靠在松松垮垮的铁丝网上,用以支撑整个背脊,四合的暮色就要降下了,金乌依旧维持着最后的辉煌,坠入地平线的大火球仿若燃烧,一切都倒影在眼眸中。
  ——那些人一定都努力活着。认真的,独立的。想要创造未来的日向,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处身于何处的七海,害怕却选择斩断虚幻的其他人。勇敢去面对未来,他们已经是自己希望的缔造者了。各自圆满,道路岔开,没有不散的宴席,拥有各自的道路,这不是很好吗。
  ……原本就该是这样不是吗?
  她忽然抬起了手,像是无风自动。双臂举起,手掌朝上,似乎要接住什么一样,笨拙的不得了的动作。明明没有受过任何训练,连接高空坠落物件的姿势也不对不是吗。发丝在风中拂动,白苹慢慢收回手,她忽然转过身,用力抓拢格状的铁网。
  “……笨蛋。”
  笨蛋啊笨蛋啊笨蛋啊——!
  拿脑门磕的铁网“噼里啪啦”猛响,仿若发疯的狮子在横冲直撞。没人知道她在骂谁,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这里有希望之峰学园,也有前来抽签的78期,她没有问,也没有查。她不是自己清楚吗,如果人与人一旦拥有联系的话,就会变成这样那样的局面——并不需要,遗失,无法回应,束缚,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即便今天是如此,总有一天也会不同,早就由失望变成漠视,这不是她一路走来怀揣的东西吗?
  “你在想什么?你有病?”
  哗啦啦摇晃着一碰即碎的网,白苹果将额头贴在硌的生疼的铁丝上。
  “你是说你还有放心不下的东西?搞笑吗?”
  “这种自大自负令人生厌的说法你自己说出来不觉得丢人现眼吗?什么啊,你还要强行介入别人的人生不成?你以为你是谁啊?这话不是多的是人对你讲过嘛,怎么了,不长记性?”
  “没有了,已经把要说的话说完了,现在在这车轱辘是不是有病!”
  她忽然仰了首,对着天空咆哮起来:“啊——!!!!!!!!!!!!”
  “啊——!!!!!!!!!!!!”
  发泄似的回声惊起树上雀鸟,扑簌簌的吓得飞出枝桠,胸腔中的闷气散去不少,白苹果拖起放一边的垃圾桶,准备往垃圾车的地方走。
  ——这事没完没了了,你等着吧。
  脑中闪过这样的话,白苹果烦躁地踢了脚,小石子瞬间飞起,接着半弧线到了人的面前。
  “诶?”
  石头击打鞋子发出轻响,白苹果奇怪抬起眼,一个穿着中等部黑校服的男生站在那里。大约十四五岁,比她矮一截,锅盖头如同蘑菇的伞盖打在脑袋上,一与白苹果的目光对视,他就惊讶地叫了声:“那个,是……学姐?”少年对着自己慌乱比划了一下,有些羞赧的:“我是中等部二年级的影山茂夫,之前摔倒你扶起来的那个……”
  这样一说白苹果也想起来了,她在解决完录取通知书的时候确实因为心情好扶起过这个男孩子,于是她点了点头:“你好,我是高等部二年级的右代宫林檎。”
  影山茂夫似乎想对她说当时道谢的话,白苹果摇了摇头,准备继续去丢她的垃圾,结果没走两步,背后传来了弱弱的话语:“学姐,你是不是,心情很不好?刚才,似乎有听见你在那边大喊……”
  白苹果:“………………………………”
  刚想漠然说句“你就当刚才无事发生”,结果影山茂夫小跑一路,脸红扑扑的到了她面前,他双手一递什么,然后猛地90°鞠躬:“请收下!如、如果可以的话!师傅一定能够解决学姐内心的困境的!我就是遇到师傅才——”
  才什么?我根本不——
  大眼瞪小眼许久,白苹果鬼使神差接下了影山手里的名片。她看过去。
  ——灵幻相谈所。                        
作者有话要说:  谢柠檬妹砸的雷~
 
  ☆、002
 
  灵幻相谈所。
  雪青色的紫罗兰安然静立,灵幻新隆坐在摆上瓦盆的办公桌之后,双手交叉抵在泛黄的桌面上,他托着下颚,腿看似以一种轻松的状态随意打开,肌肉却绷的死紧,就像将要捕食猎物的豹,黑色的眼不经意间打量了面前坐着的人五个来回。
  那个据说是龙套介绍来的女高中生死板坐在求助者席位上,双手放在苏格兰裙身的膝盖处,背脊挺直,是个警惕心很强的人啊。酒红的校服外套确实是龙套就读学园高等部的,她说自己是龙套的学姐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黑漆漆的两条双马尾搭在肩前,有种过时到昭和年间的奇异老土感,现下的女高中生不都超短裙高筒袜尽可能时髦发型这样弄着吗?至少双马尾也在校规的边缘前弄的稍微可爱点——完全没有啊。嗯,以简单心理学来看,这是个保守、警惕性高、相当执拗的人。
  挑出细杆的龟背竹在背后舒展,灵幻新隆不动声色地啜了口咖啡,一边心想等会得买盒章鱼丸子犒劳犒劳龙套,毕竟龙套是他引以为傲的(yao)弟(qian)子(shu)嘛。像他这种全国首屈一指的灵媒,对给他带来麻烦的弟子当然也是宽宏大量彰显一位著名灵媒的态度,虽然这个过来的龙套学姐似乎把相谈所当成了心理诊所。
  没错,灵幻相谈所并非是心理诊所(本来也不是!),而是一家专门为迷途之人解决【灵异】问题的相谈所。灵幻大师在24岁时突然佛陀顿悟,为拯救世人立志开起了灵幻相谈所,如今已有一年哉。作为业界有(wu)名的灵幻大师,灵幻新隆一向在圈内兢兢业业除灵,认认真真服务客人,并且具有极高的职业操守,不知道有多少人拉着他的人哭着说与死去的亲人再相遇、您驱鬼真是好棒棒之类的。
  作为一名专业的除灵人员,他无一不精,所持证书包括驾照、少林寺拳法绿带、厨师证、心理咨询师证等等,可谓十项全能。什么?你说根本没有除灵师资格证?拜托又不是要成为传说中的什么通灵王,像灵幻大师这种帅气又能力强大的除灵师的资格还需要认定吗!?什么你说灵幻大师根本看不到鬼只会用一招撒盐盐还根本没净化在超市买的便宜货?其实能看到鬼物的是他弟子影山茂夫解决问题的也是影山茂夫?那你就不懂了,有道是师傅有其事弟子服其劳,他叫龙套那根本是锻炼自己弟子,去去去,我们师徒的事你个外人插什么嘴,什么?说我剥削?时薪300日元还不算多吗?龙套可是学生啊!怎么能在单纯的学生时代就让他被万恶的金钱所腐蚀!!!
  (以上都是灵幻大师自己说的,其真实性没有任何人负责)
  “所以说,你是想要见什么人,又觉得最好不见这样吗?”
  即便被当成了心理医生也不以为意,灵幻新隆将手里的瓷杯“砰”的放回桌上。像他这种除灵师,除去这个世界的恶灵,也同样会对人心中的恶灵予以驱除,(所以他按摩和心理治疗什么的根本就是除灵的一部分啊!灵幻新隆又顿悟了)虽然他更想声明下这里不是心理诊所就是了……面前据说第一次进行心理咨询的双马尾女高中生十指交叉,右手食指无意识地蜷起,勾着酒红外套的皱褶。她细眉蹙起,又微松下一边,看起来处于是与否的奇怪平衡中。
  自称“右代宫林檎”的女高中生缄默半晌,终于在灵幻新隆识人度MAX的视线中点下了头:
  “……我不知道那是否叫做‘想见’。我大概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了。”坦率说出自己想法,右代宫顿了一下:“我一直觉得,人与人产生的联系也该点到为止。人不可能把什么寄托在固定的人之上,也没有任何必要回应任何人的期望。打个比方,四季一定会消逝,今年与去年不可能相同,如果不认识到这点的话,不就会产生这个人以及我永远不会变化的错觉吗?”
  她说的乱七八糟,没个中心可言,灵幻新隆却支起了佝偻的背,显得有些感兴趣了。
  居然遇上半边大人半边小孩的人了吗?吹了吹鼻梁上方的橘色的短发,灵幻把下巴磕在相握架起的指节之上,他将眼眯成条缝,神容严肃,阴翳冥冥打在眼底:“你从头到尾就是这样认为的?”
  没等对方道出答复,灵幻挥手阻止了她。青年用右手卡着下巴,微侧着头,心知肚明的仿佛专家在世:“会回答‘是’,对吗?”见对方微挑眉梢开始惊异的样子,灵幻摇了摇头:“你知道什么人会寻求心理医生的帮助?十有八|九是想要改变现状的人。”
  “别急着反驳。”灵幻陡然拍了拍手,右代宫的眼珠移了过来,他四平八稳继续:“无论是什么心理咨询,都要求不隐瞒。你是凭借着自己的意志前来,我认为你是需要人帮助疏通,你要是不信任我,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右代宫迟疑了会,点头,灵幻一撑桌子,起身倒了杯茶。滚烫的茶水流入玻璃杯中,他将装有茶水的玻璃杯往前一推:“接下来还有很多要讲。不如喝口水吧。”
  看着对方饮下,灵幻暗自颔首,如果直接对话题上口一定会产生反抗性,也不利于建立信任,他先是摆出专业姿态,再让对方喝下安神茶缓解神经,目前软硬兼施应该初步竖立起了自己的权威形象,所谓大棒加甜枣是也,接下来只要循循诱导即可,忽悠——啊不说服人是他长项,他能百分之百说服大人,却没法说服小孩,难得遇上这种大人思维行事却和小孩没区别的人,他作为心理,啊呸,除灵师,突然觉得十分有挑战性呢!
  “那我们就继续刚才的话题吧。”得到对方的肯定,灵幻风度翩翩地正衣领:“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逻辑浑然天成的人是不会来咨询的,因为他们只会进精神病医院。
  “……应该是佐证。”右代宫垂下眼眸:“一直互发MAIL的邻居说着我们没法成为朋友的跑了,大概就是所谓的惯例吧。”
  “所以呢?”
  灵幻打断她:“有询问为什么吗?”
  “……为什么要问这种事?”右代宫十分不解:“那是他人的决定,理应由他人决定才对。”
  “也就是说,每一次,你都没有问过。”等对方点了头,灵幻才理解地随后点了头:“我在国小三年级的时候被同学欺负了也不敢告诉家长呢,理解理解。”右代宫开始瞪眼睛了,灵幻再次呷了口已经稍冷的咖啡,慢悠悠道:“我不喜欢扒人童年,但我相信你至少隐约明白成因。然而无论受到何种伤害,我可以告诉你,现下什么大道理都没有,你不过就是在单纯逃避现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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