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麻麻我想回家!——朝十六
时间:2018-08-24 08:48:39

[4]卢恩文字(runes)thurisaz,简称th,含义是雷神之槌、刺、惊奇、保护三角形、密藏的精力,保护、庇护、防卫。这里取雷的用法。
卢恩文字hagalaz,简称h,含义是降水、冰雹、限制、延迟、终结、九个世界、存在的实体(风)。这里取水的用法。
当然,卢恩文字拆一半加一半拼起来用这个是我编的咳咳……
在型月世界用卢恩文字的大佬是苍崎橙子,大狗也在战斗时用过~
[5]狛枝画的假·荷鲁斯之眼和卢恩文字的组成如下图。左边是假的,右边是真荷鲁斯之眼,上面是卢恩文字构成:
捂脸,对不起我就在废纸上随便画的比较搓比咳咳……
[6]《罪与罚》:“我没有罪!……我就是不忏悔,上帝也应该宽恕我……他自己知道我受了多少苦!……如果他不愿宽恕我,那我就无须他宽恕……”
狛枝的信念是他整个人活下去的支撑,垫脚石理论更是围绕“我无罪”的构架,但他真的觉得自己没罪吗?如果嘴炮就能改变一个人的信念的话,那世界早就和平了(爱写嘴炮最多的你敢说哦!)算了不要信,反正我爱写嘴炮和乱飚设定是不会改的x
……想要活下去是多么痛苦啊。啊,这几章的主题都是罪与罚……
最后,因为对神秘学的知识没深入考据过,指望我写成二世簿那种是不可能的,如果有错就别管了x不是考据党.jpg哪要型月是扎根神秘学的,我压根不想查资料啊啊啊啊啊[/再见][/再见][/再见]
 
  ☆、026
 
  「我给他带来了不幸。」
  「……」
  「如果不是我参加『』的话,他也不会被卷入这种事态。他现在遭遇的一切根源……是我。」
  「『』。」
  「……我以为我能够保护。」
  「『』。」
  「果然是这样吗。连自己也无法决定的人——」
  「Master。」
  「去推开那扇门吧,Master。当你推开那扇门扉时,一切的答案,都会出现在那里。」
  ※
  你曾目睹过那样的场景吗?
  在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世界中——有束蓝色的绣球花,在半空颤巍巍地摇曳。
  将一切污秽都连根拔起付之一炬,将一切养料吸收培植出的花。
  你看,不幸与幸运的怪物诞生于血与尸骸的废墟里企图从不断坏掉崩塌的腐肉里培育出名为希望的花,那朵花只会诞生在不断破碎凋零破碎凋零破碎凋零的世界中,由尸骸孕育的花啊——
  不断下坠的斗中沙砾因为装置的破坏绝不会再翻转,这具躯体迎来崩坏的倒计时,他在充斥着消毒水与死亡的气息中从五年前等到了五年后。从春到秋,从夏到冬……真漫长呢。
  人类在这个世界挣扎的时间真漫长呢,得到安详的路真是漫长到看不见呢。
  一天无法再呆,一秒也无法再忍耐了。
  蝼蚁一样去死,虫豖一样去死,以卑微到不能再下贱的姿态去死。像垃圾一样去死,臭水沟的烂泥一样去死,让我……和那群垫脚石一般地死去吧。
  死去吧。
  逐渐腐烂的躯体覆上被褥,有星星的夜晚,没有星星的夜晚,明与暗交替着日复一日,他凝视着明转暗暗转明光华流转的天花板,死气与漠然罩住了他的面庞。伸出的手似乎不是自己的手,或许他早已死去,留下的只不过是堆破铜烂铁的行尸走肉。……啊啊,人类苟活在世上的道理是什么呢?倘若如同三流小说所说的为了某个人活着,早在红色的雨从高空落下时就死去了。就这样静静等待或许也不坏。总有一天,他会前去一个没有绝望,也没有希望的国度吧。他不断嘲笑着这样的人间,愚蠢的才能者,愚蠢的垫脚石,愚蠢的命运愚蠢的一切——
  人类像块烂肉般的活着。不到被蝇虫啃噬的最后,一直会妄想着遥遥无期的转机,做着自以为会获得幸福的梦。不肯死去,不愿意死去,忍耐吧,忍耐吧,忍耐到最后吧!直到断气之前,依旧在原地不断挣扎翻滚。
  明明知道结局是什么,明明知道前方等着你的只有不幸不幸不幸不幸不幸!这种事不早就厌倦了吗?难不成你这废物还有什么不甘心吗?还有什么愤怒在胸腔吗?说出这样的话你这种垃圾虫可真敢啊,连垫脚石都几乎不如的你胆敢说出这样的言辞吗?!还有……还有……还有……闭嘴,不配拥有被剥夺一切连几斤几两都没搞清的家伙说出这样的话真是可笑得很啊!
  心脏猛地被攫取,惨白的月亮挂在天上。
  ……可还有……还有……还有……
  苍白的光浮光掠影一晃而过。
  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吗……
  狛枝凪斗睁开眼。
  耳畔是雀鸟叽喳叽喳的啼鸣,眼前的光团模模糊糊地晃。接着变为光斑,变为面,变为一笔一划的线条。
  “……”
  拉动的手传来细微的痛楚,尚处朦胧的灰绿眼眸侧向右,液体一丝不苟地从输液管中流入躯体的血管,吊瓶因为液体的输送摇晃下泛起涟漪。……他大概是因为使用魔术回路过度牵动了因为什么幸运保持住还未发作的被淋巴癌侵蚀的肠胃,晚期症状终于按部就班地出现在了他的身上吧。
  还没死,还活着。他下意识想扯动讥诮的唇角,下一秒却表情凝滞,连自己的手也不是自己的了。
  机械手臂旁贴着少女的脸颊。原本怕冷怕到不可思议,眼下即便饱满的额头贴着冰凉到毫无人气的铁块,竟也顶天立地,一声不吭了。她似乎熟睡了,抿着唇,连最后的得意神气也消散了,变得一丝不苟得很,乌压压的发丝从秀气鼻尖滑向鼻翼,胸膛轻微起伏。薄如蝉翼的衣袖被粗鲁压出沟壑万千的皱褶,黑色眼睛如今闭着,漆黑的羽睫轻轻地颤,兴许是做了什么好梦也说不定吧。
  “……”
  好像时间停止在了那一刻,屏住呼吸的狛枝下意识递过手去,被牵动的输液管一阵摇晃不休。将少女脸颊不安分的发丝别在耳后,他又有些发愣地盯着她眼睑下浮起的青乌。
  有什么蠢蠢欲动的念头即将破土而出长成参天大树,他看向自己插了针的右手,青色的血管因为药液的输入舒张,在手背留下蔓延在骨头上一条又一条的纹路。不久前的记忆遽然倒转回笼,少女流着血抬眼看向他,左边面颊放任不管的伤口,在时光的流逝下已凝成暗红细长的疤。……多疼啊,只要身而为人,就一定会受到那样的痛楚吧。可她竟然又那样像个笨蛋一样,似乎因为谁的存在,不管不顾地满不在乎起来了。
  手心猛地蜷起,破天荒胆怯起来,超高校级的得分手脑中响成一片嗡嗡,脑海里拼命转动着连炎炎夏日都抛之脑后的会不会着凉应该给她披点什么可我这种垃圾无论做什么都没有任何用处了吧那个草率的人会不会像处理脸上的伤一样不理会湿透衣服呢她在这里守了多久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一定很生气吧一定不会再理会我这种人了吧假如她没有听完所有的话没有相信Lancer推测的话……
  踟躇不前,犹豫徘徊,手脚无措,指尖下意识触向伤口。倘若能够抚平——咫尺之遥,他却触电般收回手指。被压住的病服袖口随着,抽动一下,在少年眼中却不啻雷霆。……吵闹,太过吵闹了!慌慌张张想要掩盖声响,他却成了个稀里糊涂的傻瓜,右手蓦一拉扯,输液管碰撞吊瓶杆发出声平地起雷的闷响。
  双马尾少女陡然睁开了眼睛。闪电攥住对方想撤离的右手,接着支起臂肘,欠起身来。瞳眸散去迷雾,黑沉沉的眼仁与狛枝对了个正着。
  “……”
  “……”
  背脊穿透布料,遽然被柔软的床褥硌的疼痛起来,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脑中嗡成了雪花点斑驳的白噪音,可她只是没多少表情地盯了他一会,便径自抬头看向吊瓶里的液体,见还有些许,她放开他的半片手掌,接着把眼睛垂下来,面上浸了冷意,盯着他残垣断壁的左手不说话。
  仿佛冰水猝然倾倒下来,手足遽然被冻到毫无知觉。……她都知道了。
  等到药液殆尽,她按了旁边的铃。护士小姐拔了针,双马尾少女压着手背针口上的棉签,她神色微凛,眼眸半眯,带着难以打破无法融化拒人千里的冰霜,稳稳将人隔绝在外,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时钟滴滴答答地响。那个人将沾了血的棉签“啪”地用力掷往垃圾桶,像是在拼命忍耐什么。是啊,真是再好不过了,她终于明白了我是怎样最恶劣最恶心最愚不可及最无可救药最不思悔改的人渣啊,彻彻底底明白了呢,没错啊!没错呢!高兴吧,欢呼吧!就应该失望透顶,就应该毫不犹豫转身就走不是吗!——
  心中的狂热几乎要掩盖抓紧被角的手,可舌头却擅动起来。等他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吐出句子:“……右代宫同学。”
  ……真奇怪,他为什么要叫一个一定会离去之人的名字呢?
  右代宫同学仍然耷拉眼皮,一声不吭。……啊,她生气了,没错,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只要知道了我这种人是怎样的废物,就足够走的远远的了不是吗?
  可他遽然听到他苍白无力千疮百孔的第二声,遥远的不知从哪个角落发出:“脸上的伤——”
  陡然劈头盖脸下来就是一罐药膏,少女眼里全是火苗在乱闪,依旧透出“你说你做”的坚定句子,就仿佛遥远的虚拟南国小岛上抡起医药箱径自要往外扔的人一样,执拗的一百头牛也拉不回。
  “……”
  失望吧,厌恶吧,抛却顽固不化的将死之人吧,不要再回首了,就像当时的日向君一样,就像所有人一样。
  他不需要任何人,她也不需要。
  指尖微动,狛枝鬼使神差地拾起砸得床巨响的瓶罐,抽出棉签,蘸了药膏,少年抬起无力手腕,慢慢涂画起来。他微瞥下眼,开口说话,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解释什么:“有抓到卫宫切嗣君吗?……是呢,右代宫同学一定不会回答我的吧。卫宫切嗣是这场圣杯之战最大的阻碍,原本以为能让他彻底成为垫脚石,果然还是失败了。”
  ——你不过是我一场没做完的梦。梦醒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他低低笑了起来:“果然,一旦对上右代宫同学的事,怎么都是失败呢。……擅自行动真是抱歉了右代宫同学,但没关系哦,无论在怎样的事态里,我一直笃信的,唯一能相信的……就是这身上仅有的名为「幸运」的才能。所以,即便我这种人再怎么废物,也一定不会死在那个时候。”手里的动作缓了下来,他垂下眼睑,又抬起,他开口,想努力说句能够逗乐人的玩笑:“你瞧,右代宫同学,如果要一下子死掉的话,比起这种突发事件的概率,怎么看也应当是长时间绝症爆发更胜一筹——”
  “为这种事生气才没意义呢”的话突然卡在喉咙里,戛然而止了。
  右代宫林檎突然发怒了。
  滔天的怒气因为什么的话语猛地炸开,她发了疯地用额头槌对方的额,几乎将人脑门开瓢的撞法用力碰撞三击,或许连斩首都难消心头之恨吧,他合该落到这样的下场——
  可顶着疼痛还未散去红印,她没头没脑一声不响猝然抱住了他。
  “……”
  好像整个手脚都脱离自己而去,灵魂在上方俯瞰躯体,无形的丝线牵着木制的傀儡,应该推开的,他想。可被一圈又一圈铁丝缠住的躯壳没法稍动半下。大概是他颤栗起来了,她也开始颤栗起来,像只振翅的蝶。纤细的手臂越收越紧,像是慌里慌张也要竭尽全力拢起即将碎掉的陶瓷,即便尖锐的碎片能将她的手扎得鲜血淋漓,也害怕的绝不肯松手。
  喂,搞什么啊?傻瓜吗?笨蛋吗?我在做什么啊?你是在做什么啊?
  你为什么会害怕呢?狛枝忽然奇怪地想,战栗却陡然弥漫上牙关,剧烈的痛楚开始汹涌澎湃,那是比世上一切的绝症加起来都要疼痛百倍的痛楚,再怎么能够忍受的人也只能痛苦惨嚎。
  他攥紧上衣的指节泛起了白。
  ——她害怕我死去。
  恐惧的连话也无法说出口,四肢僵硬,躯体发颤,恐怖到想夺门而逃,隐约即将浮出水面的害怕猝然到达顶峰。那是不可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句子。他世界的平衡会因为一句话而崩塌,贪恋不舍得放手的妄想拼命抓住的虚无之物一定会因为妄心再也放不了手。即便之前拼命抓住了,在长时间后也就应该明白过来了,无论是怎样的人类,都不需要将她拖入地狱的锚啊。
  可为什么呢?为什么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是笨蛋吗?明明知道了所有的事不是吗?……明明知道,我是怎样的人渣不是吗?为什么啊?……为什么啊……我不明白……
  “对不起。”
  她含糊不清、颤抖地说出了第一句话:
  “对不起,要你活着……”
  他的头颅突然抵在少女的肩窝上,抗拒的手软绵绵地垂下,摆放成患上肌无力的奇形怪状。有什么抽丝剥茧夺去了他最后一点力气,安安静静地等着死神的到来吧。他模模糊糊地想。已经没有比现在更不幸的事了。明明站的远远的才不会收到伤害。不会因为什么而喜悦,因为什么而难过,跨越自我因为他人而感到悲伤,明明就是件再愚蠢不过的事情。倘若,因为谁的死去……而感到悲伤的话——十足十的蠢话呢。多么笨拙,多么令人发笑啊……或许只有傻子才会飞蛾扑火般扑过来,正常的人类才不会做这种自讨苦吃的事,接近火焰的人迟早被火焚烧殆尽,灼烧的疼痛一定会遍布全身,那样的痛楚将会在一生的岁月中如影随形。如果,为了我这种人渣的话,只是为了我这种人的话……
  如果,连你也。如果,你也会遭受这样的疼痛的话。………………………只有你,决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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