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届宿主超凶的(快穿)——爱吃肉的大福
时间:2018-08-24 08:49:33

  如果这局面能持续下去,小皇帝的皇位就彻底坐稳了。
  只可惜,该来的变故还是要来的。
  祈盛王朝经过小皇帝之前的一番折腾,早就埋下了祸根,民间更是怨声四起。
  他们远离权利的中心,自然感受不到小皇帝短时间的脱胎换骨,只知道自小皇帝继位以来活得越发艰难,奸臣当道,民不聊生。
  也不知从何时起,从何处来的一段童谣渐渐传播开来,以迅猛之势传遍了整个祈盛王朝。
  “龙生龙子凤生凤,有人富贵有人贫,宫中帝王代代传,奢华无度还凶残。
  吾命如浮萍,一朝挂午门,血溅三尺高,冤屈无从诉,只因命本贱。
  呜呼哀哉,赋税比山重,百姓不聊生,何不揭竿起,一跃入龙门。”
  这首出处不明的童谣就像是燎原之火,从天下各处发出的微弱之声渐渐汇聚到一起,慢慢的变成了一股无法阻挡的声势,直指京城。
  “暴君无道,民不聊生。不如揭竿而起,杀暴君,平民怨,选明君!”
  一时之间,偌大的祈盛王朝遍地涌现出起义军,一开始还只是活不下去的百姓,拎着把破锄头聚在一起就地成军,大着胆子闯进了当地的府衙,杀了狗官抢了粮食就跑。
  慢慢的这些人胆子越来越大,人也越来越多,不同地区的叛军逐渐汇聚到了一处,声势越发浩大。
  当一些拥兵自重的官员也借着这名义公然反叛的时候,彻底掀开了祈盛王朝的这场浩劫。
  偌大的祈盛王朝终于撕去了平静的表面,眨眼间便千疮百孔,只差分崩离析。
  等这等乱局传入京城的时候,局势已经彻底失控。
  “放肆!”小皇帝听到这个消息,当场就在朝堂上变了脸,“不过是一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也能乱成这样,你们一个个都是干什么吃的?!”
  “皇上,不止是乱民,还有江西总督何邱,滦南总督胡统,全部都反了……”
  “砰!”小皇帝一脚踹翻了龙椅旁的花瓶。
  瓷器破碎的声音就像是这祈盛王朝混乱的预兆,重重的敲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所有人都明白,祈盛王朝,怕是要完了……
  等退朝之后,小皇帝呆呆的坐在龙椅上,看着三三两两散去的朝臣,罕见的没有第一时间离开。
  半晌,朝臣们全部散去,金碧辉煌的大殿散了人气,竟露出些破败残凉的味道。
  小皇帝有些僵硬的将自己团成一团,缩在宽敞的龙椅中只占了极小的一部分。
  这样小小的一团,让人恍然意识到,坐在这个至高无上位子上的,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良久之后,大殿响起了一声轻叹。
  小皇帝茫然的抬起头,看向从屏风后慢慢走出来的阮芜,“母后,朕不明白。”
  阮芜走到小皇帝面前,静静的低头看着他。
  “朕不明白,”小皇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朕虽然做过错事,但已经在尽力再改了,圣贤书上曾说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他们为什么不肯给朕一个改错的机会?”
  小皇帝抱膝坐着,仰头看向阮芜,眼中隐隐有泪,“朕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十恶不赦吗?”
  良久之后,阮芜忽然伸出手,轻抚着小皇帝的头顶,“麟儿若是心里难受,便哭吧。”
  其实这个时候,阮芜更应该给小皇帝好好讲讲这些反叛军各方势力的利益所指,小皇帝之前的所作所为,充其量不过是个□□罢了。
  归根到底,不过是人的野心和欲望。
  但此时,阮芜看着小皇帝的眼神,竟莫名的不想说太多,只轻轻的将小皇帝揽进了怀中。
  这是她第一次心甘情愿的,主动想要接近一个小幼崽。
  听着小皇帝如同幼兽般的呜咽声,阮芜的神色却罕见的有些恍惚。
  直到这一刻,她才清晰的意识到,自己那颗本来坚硬无比的心,正在一点一点的软化着。
  她似乎对这些小幼崽,越来越容易心软了。
  一时间,她有些想不明白,自己的这种变化到底对不对。
  经验上告诉她这样轻信小幼崽是很危险的举动,但理智上却不断提醒她这些任务世界是安全的,这些小幼崽都是无害的,她过于防备他们,是对他们的不公平。
  阮芜的衣襟被小皇帝哭湿了大半,她不由自主的又将小皇帝搂紧了些。
  她历经万年生死,才修炼出这一颗磐石一般的心,如今渐渐失去了警惕,也不知将来该如何自保。
  在阮芜心里,这教养幼崽的快穿任务不过是个过渡,她终究还是要回到刀尖舔血的世界中的。
  罢了罢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动脑筋实在不是她的强项,她能心大无比的活到现在,不过凭的就是其粗无比的神经和感应危险的本能罢了。
  至少现在,她没办法对这么一个鼻涕眼泪混在一起的小幼崽狠下心肠。
  *
  叛军之势直逼京城,阮芜毕竟教养小皇帝的时间过短,其中又有有心人的推波助澜,是以虽然她很快的做出了应对,但也无法有效的阻止叛军的蔓延。
  这些日子下来,京城人心浮动,就连上朝时大臣们也多敷衍了事,一门心思放在了如何在这场乱局中全身而退上,之前阮芜苦心营造的平稳局面彻底失去了控制。
  而这其中,最让人摸不清楚的,却是梁王祈昭的态度。
  不管局势如何混乱,各方势力是旁敲侧击还是直接拉拢,祈昭都没有任何表态。
  他就像是完全没有感觉到如今的处境一般,每日上朝时不发一言,下朝后拒绝任何来访,关上门悠哉渡日。
  若说他早已有所准备,却也不然。
  有心人曾派人在他王府前暗中盯梢,多日下来发现他府中一切如常,就连如今别人疯狂采购的粮食也没有多采买过一两,至于府中兵力,更是连个生面孔的壮丁也没见进出过。
  在他接连明确拒绝过三五拨人马的拉拢之后,各方势力虽心有不甘,但也不可奈何的终于放弃。
  如今形势虽乱,但他梁王的地位仍旧根深蒂固,拒绝任何人的拉拢但也没哪个不长眼的跑来找他的麻烦。
  如此一番下来,他反倒像是一片乱象中的一个奇葩,孑然一身从容自如,把乱世过程了盛世的模样。
  祈昭这般反常的模样自然也落在了阮芜的眼中,只是不知出于何种考量,她至今也没有主动试探过祈昭,就像是在刻意回避他一样。
  时局越来越乱,各方势力观望之下,可供小皇帝调遣的兵力也越来越少。
  皇室的力量终于压制不住叛军,两年之后,叛军成功的攻入了京城。
  说来也奇怪,叛军起始时不过是各方集结的杂粮军,按理说应该是一盘散沙,但不知叛军中出了个何等厉害的人物,竟在乱战中成功将各方叛军势力完全糅杂在了一处,难以置信的灭了江西和滦南的正规军,彻底将各自为战的叛军拧成了一股军队。
  经过这两年的征战,这股军队早已经变成了合格的军队,寻常军队根本难以掠其锋芒。
  也正是因为如此,叛军才能一路摧枯拉朽,顺利的撞开了京城的城门。
  而这领军之人最高明之处,就在于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都很好的实行了叛军的口号,打着百姓的名义,入京城之后也从不骚扰百姓,用极快的速度取得了大半京城百姓的好感。
  与此同时,京城的达官贵族们,也像是约定好了一般,集体闭门不出,像是默许了叛军的入侵。
  偌大的京城反抗的人马竟还不足千人,还没组织出一场有效的反击就被叛军冲散俘虏。
  不过三天,祈盛王朝最高权利的象征,人们心中最难以攻破的皇宫就已经被叛军彻底占领。
  “吱呀”一声,从叛军入京就一直未开过的大殿终于被人轻慢的推开。
  刺眼的阳光顺着被推开的门缝倾泻进来,照亮了昏暗的大殿。
  阮芜看着涌进的叛军,轻声道,“麟儿,你怕吗?”
  小皇帝身上的龙袍熨帖的没有一丝褶皱,从未在龙椅上做得如此端正过,闻言顿了一下,然后慢慢的摇了摇头。
  冕冠垂下的玉珠随着他摇头的动作发出轻响,晃动间遮住了他脸上的神情,“朕不怕。只是愧对母后,连累母后陪朕遭受此等屈辱。”
  “呵。”阮芜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即使此时叛军已经挥剑指向他俩,她的语气也没有分毫波动,“麟儿不怕就好,好好坐着吧。”
  阮芜说着,慢慢的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叛军。
  一拥而进的叛军穿着锃亮的铠甲,有些身上还带着未来得及擦拭的血迹,隐隐透着些凶狠的煞气,剑尖直指着台阶上方的阮芜和小皇帝。
  他们本该气势如虹,但在阮芜站起来的那一刻,却莫名的齐刷刷后退了一步,仿佛受到了一股无形中的压迫。
  领头的叛军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被一个娇小的妇人所震慑,脸上闪过一丝懊恼和愤怒,登的往前一步,像是这样便能压过这妇人的气势一般大声吼道,“我等顺应天意,讨伐昏庸无道的暴君,你一介妇人快快退避,我等还能饶你一命!”
  阮芜嗤笑一声,看着下方义正言辞的叛军,非但没有退,反而还向前走了几步。
  她慢慢的踱步到台阶边缘,“我若是不退,你当如何?”
  领头的叛军眸光闪了闪,竟不敢直视阮芜过于明亮的眼睛,却又恼怒于自己的退避,言语间越发粗鲁,“无知愚妇,这狗皇帝的命我们要定了!你若是不知好歹,就休怪我们不客气!”
  阮芜淡然的态度越发激怒了他,他上下扫视了阮芜一眼,眼中露出某种露骨的恶意,“这宫里的女人就是不一样,肌肤如此细嫩,也不知尝起来的滋味如何?”
  “放肆!”小皇帝再也忍不住,憋红了脸就想往过冲!
  “坐回去!”阮芜头也不回的呵斥了小皇帝一声。
  小皇帝犹豫了一瞬,终于还是一脸委屈的坐回了龙椅上。
  “哈哈哈哈,什么皇上,不过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孬种罢了!”
  那叛军笑得猖狂得意,看向阮芜的眼神越发肆无忌惮,身子也不由自主的朝阮芜走进了一些。
  “噗!”就在下一瞬间,一支箭突然从殿外射了进来,穿过层层叛军直直的扎在了这领头的叛军身上,将箭上的余劲将他带出了老远,最后穿膛而过的箭尖深深的扎进了大殿的柱子,将他死死的钉在了柱子上。
  不过眨眼之间,前一秒还嚣张无比的叛军甚至还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就已经彻底咽了气。
  有人逆着光走进了殿,一直走到阮芜面前,隔着台阶与阮芜对望了一眼,声音清朗,“太后娘娘受惊了,臣来迟了。”
  阮芜看着祈昭,他并未穿暗色的朝服,一反常态的穿了一件月白色的长袍,穿过尸首遍地的皇宫,身上依旧纤尘不染,俊雅出尘的仿若只是来参与一场盛会。
  与祈昭对视了良久,阮芜才淡淡的说道,“梁王一片苦心,哀家自然体谅。”
  “皇叔!”小皇帝看到祈昭就像是看到了救星,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完全忘了往日对他的堤防,“皇叔孤身一人前来,可是有了解救朕和母后的办法?!”
  没有人想死,即使背负着亡国之君的屈辱,小皇帝也仍想要苟且的活着。
  “哀家说了,你好好坐着!”阮芜终于回头,直直的看了小皇帝一眼。
  小皇帝被阮芜的目光所震慑,一时间竟忘了言语,怔怔的坐了回去。
  不再关注小皇帝,阮芜戏谑的目光全然落在了祈昭身上,“梁王敢孤身一人深入叛军阵营,自然是有所依仗。”
  祈昭深深的望了阮芜一眼,随后忍不住畅快的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太后娘娘果然聪慧,不愧是本王看中的女人!”
  扯开了最后的遮掩,阮芜索性开门见山,“赵泉呢?”
  “他自然在他该在的地方,”祈昭笑得温柔,“说起来赵泉也算是有点才华,若是没有他,本王的计划也不会如此顺利。”
  若不是赵泉全力在各处散播童谣煽动百姓,只怕这天下根本没这么快能乱得起来,拖得久了,照小皇帝这改头换面的成长速度,只怕又会是另一番局面了。
  “梁王心机深沉,哀家真是佩服万分。”阮芜浅笑着,看不出任何佩服的模样。
  “太后娘娘……”祈昭深深的望着阮芜,眼中似有浓浓的深情几欲宣泄而出,“阿芜……”
  “闭嘴!”阮芜牙酸的咧咧嘴,实在受不了了这个娘们兮兮的称呼,“梁王还是认清自己的身份为好,哀家的名讳岂是你能随意称呼的?!”
  “好好好,”祈昭一脸宠溺的看着阮芜,似已将阮芜当做了囊中之物,“你不愿意听,本王就改个称呼。那不如,叫阿阮?”
  “锵!”阮芜猛地抽出早就备好的刀,刀锋贴着祈昭的鼻尖,嗜血的情绪将声音冻成了坚冰,“这个名字,你不配叫!你再说一个字,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阮芜的眼睛不知何时变成了浓浓的黑色,翻滚着浓浓的死气。
  阿阮……
  这是只有一个人才能叫的称呼。
  那个该死的,令人讨厌的狐狸,最喜欢在惹怒她的时候这样叫她,一脸的猖狂与得意。
  阮芜看着与江肆有几分神似的祈昭,忽然之间彻底没有了任何犹疑。
  不是他。
  这个人再像,也不是他。
  她可真蠢,怎么会以为这样一个人会和江肆有关。
  猴子戴上帽子,终究也只是一只卑贱的猴子!
  祈昭头一次如此清晰的感觉到死亡的气息,他看着眼前的阮芜,身体不敢有丝毫的晃动,生怕移动微末的距离就会与刀刃来个负距离接触。
  他吞咽了一下口水,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阮芜,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叛军入宫,本王救驾及时,保住了皇上,太后娘娘却不慎殒命。到时祈麟依旧做他的皇帝,你陪本王过神仙眷侣的日子不好吗?”
  看着面前的祈昭,阮芜收了刀忍不住嗤笑了一声,“让我陪你过神仙眷侣的日子,你算个什么东西?”
  “本王可以给你一切你想要的!”祈昭痴迷的看着阮芜,将阮芜收刀的动作当成了意动,“本王保证,会全力保全祈麟的皇位,这些叛军很快就会全部销声匿迹,还有赵泉!本王知道你恨他,本王稍后就把他亲自送到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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