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霸道村花——春莱发几枝
时间:2018-08-25 10:00:55

  农闲之后,陈大婶这类村妇就没多少事,平时就喜欢走家串户干介绍人的活。一看这魏家妹妹有了知青对象,姐姐却连个登门都没有,心里是替她着急。
  在农村, 有个心照不宣的规矩, 只是不摆明了说。家里姊妹年龄大的没出嫁,没谈对象,妹妹或者弟弟结了婚,就是不吉利的现象, 村里人会对这家人说三道四。
  一来是旧社会封建迷信,说这小的先结婚,生的孩子容易短命,这家人也会三代绝后。二来妹妹都有对象,姐姐还单着肯定说不过去。这村里的长舌妇肯定就喜欢嚼舌根,说魏欣是嫁不出去的老丫头。
  就今天知道魏喜处对象的事,好几个村妇都想跑去魏家给魏欣张罗亲事,最好这能干踏实的女人做她们家媳妇儿。
  往几年就不说了,风头还没过去,魏家姐妹这成分,没谁敢给两姑娘介绍亲事。
  可这次开大会后,魏喜那小妞不知道怎么的做了救人的英雄,救了她家的魏二妞,被村主任和大队长表扬不说,还得了“好人好事”的勋章。
  这成分一下就不一样了。
  估计老村长还得帮她们家一把,今年搞活动政审,把成分彻底去掉。到时候,老魏家就从“黑五类”的富农分子的身份中洗白出来。
  放眼望去,魏家姐妹的脸盘靓,身段俏,踏实肯干,两个女人不仅能把三口人的米粮周转,不拖队上的后腿成为欠款户,就比其他女娃子能干不少。特别是魏欣性子温柔,对婆家来说,特别好拿捏。
  这样的女人,当婆婆的是求之不得。婆媳之间过日子,不就求得一个没磕磕碰碰嘛。
  陈大婶抢占先机,提前把这位子给自己那当队长的侄子订下。他侄子身份好啊,一大队队长,三代贫农,“根正苗红”的先进分子,弟弟还在农机站工作。
  前段时间,小子不懂规矩,还叫人到魏家说魏欣二妹的亲事。这亲事在陈大婶眼里就是成不了,这姐姐都没说亲,岂有同意妹妹先处对象的道理。
  魏欣当然也是知道这道理的,她得处个对象了。不然村上的多嘴妇又得说她喜儿姐不懂规矩。
  她倒想着谁愿意做她对象,陈大婶就报了侄儿的名字,她张罗了个时间,要两人见个面。
  魏欣含糊其辞也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她也没个长辈帮她张罗亲事。
  这陈大婶招招手,小跑着离去,硬是把这事给订了下来。魏欣蹙着眉头,这事太复杂,她也拿不定主意。她还想问问魏乐和喜儿姐的意见。
  长姐为母,这当惯了当家做主,维护弟弟妹妹的人,想的就比较多。万一弟弟妹妹害怕她离开怎么办,而且嫁了人,就不能更好地照顾她们。
  **
  工休日的前一晚,魏喜就把丁大顺给叫了出来。
  上次杀行老板说的果仁糖生意,她一直放在心里。这几日她仔细想了想,夜市这趟浑水她必须得淌了。
  她攥着手里紧巴巴的钱,想要给一家人买点好东西,又不愿意麻烦魏欣,只得自己想办法捞钱。
  农闲一来,村里的小学又重新开办起来。魏乐已经拖了两年,这小学今年必须得报上,买书买文具也是一笔钱。魏喜还是想宝贝弟弟能过得体面,别人有的东西她也想给魏乐置办上。
  虽然魏欣说根本不要魏喜操心。
  收粮沟的村上家家户户都种植得有果树,橘子,枇杷,桃子,院子敞亮得还搭了葡萄架,就这么一两棵,村干部也不好割资本主义的尾巴。
  再说起带头作用的村干部都不怎么守规矩,杨会计和老村长家还养着小猪仔,都是为了有口吃的,村里人心知肚明,遮遮掩掩也就过去了。
  魏喜就打上村里有桃树人家的主意,得知丁大顺家后院有棵油桃树,魏喜就想把丁大顺拉入伙。最开始魏喜还不敢跟丁大顺讲明,只说要买他五斤桃子。
  五斤桃子刚好可以试试能不能做成果仁。
  丁大顺哪敢要魏喜钱,他家院子后那油桃都烂了也没人吃。果树种来就是个调剂,也不能当饭吃,吃不完的要么送人要么烂在土地里。这也是没法的事。
  送了五斤桃子后,魏喜就提着篮子回到家中。魏喜别扭着向魏欣撒了个娇,魏欣就美滋滋地给好吃的妹妹熬成果仁。
  照样是把桃子皮剥了,去核,切果肉,放在铁锅内滋遛滋遛地熬。煮上一会儿后,一掀锅盖,淡淡的甜味从白茫茫的热气中飘散出来,透明的糖浆从果肉中渗透出来,晶莹地覆盖在果肉上,升起咕噜咕噜的小泡。
  熬果仁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掌握出水的火候,不能熬的太软,不然果肉就会失去嚼劲。
  她加了把柴进炉子,魏欣把明天买粮的钱给了魏喜。魏欣好像还有事想说,她转动着锅铲,支支吾吾,半天才跟魏喜开口。
  “喜儿姐,姐姐要是打算处个对象。你会怨姐姐吗?”
  **
  工休日的早上,顾焕兴早早就起了床,用着井水冲了个澡,换上一干净的的确良衬衫,蓝布裤子和新买的胶鞋,拿了牛哥小金鹿的自行车钥匙,叮叮咚咚就跑出门去。
  他要跟他对象一起去城里买粮食。
  小金鹿是牛哥早些年买的一辆自行车,国内响当当的金鹿牌,原先是叫青岛自行车厂生产的国防牌,但在他们下乡插队那一年,由国防牌改成了金鹿牌。金鹿自行车有大小之分,大金鹿载重,小金鹿轻便,但产量不多,特别是在74年停产之后,就成了稀有货。
  牛哥靠省的钱买了一辆,就是为了进城去公社买书方便。停产之后,这辆自行车曾经让男知青们眼馋得不行。谁要是有一辆,谁就能带着女知青在村上横着走。
  唯一可惜的是这自行车没有车后座。
  顾焕兴骑着车就往大马路上跑,他来到魏喜上山下山的小路,女人早就在晨光中等待他了。
  熹微的光照在女人淡漠的侧颜上,她那抿着唇,在一看见骑自行车的男人,嘴角不自觉就柔和起来。
  顾焕兴停在魏喜面前,手指漫不经心拨了两下铃铛,“等多久了。”
  魏喜摇摇头,“没等一会儿。”她扫了一眼,又问,“你哪来的车?”
  “问牛哥借的。”
  顾焕兴看见女人身后被夏露打湿的衣服,心想,才怪,肯定是天还没亮就等他了。她比他准时多了,不喜欢别人等她,还喜欢提前早到。
  “骗人。”顾焕兴嘟囔一句,心疼她,又怨自己,以后一定得比女人早点起床。
  他想要拿走魏喜怀里抱着的荷叶包的玉米窝头,却发现腾不开手。手上还脏兮兮地握住了自从车龙头把手。
  只能让女人随意喂他几口,早点解决,早点上路。
  魏喜不耐烦地把玉米窝头撕碎喂在顾焕兴大张的嘴里,扫视着周围有没有同样早起进城的村妇,万一被人看见,又是风风雨雨。
  心想:顾焕兴真是磨人的要命。
  喂完之后,顾焕兴才把魏喜的背篓取下来背在背上,敞开左手的手臂,朝魏喜招招手,“愣着干嘛,快上来呀。等会晚了,买不到新鲜肉。”
  魏喜瞧了瞧这没有车后座的车,只剩下面前横着的杠杆上管,顾焕兴无遗是让她坐在那里。魏喜蹙着眉头,迟疑说:“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顾焕兴沉吟一句,“快上来,趁这会儿人少。到了县城口子上,我就把你放下来,保准没多少人能看见。”
  魏喜想了想僵持着也不是办法,今天没有拖拉机可以蹭,顾焕兴专门借了车,就是想快点到县城。
  她咬咬牙,准备撑着手坐上去。手刚扶上水龙头,男人就一把握住她的腰,将她提了起来,稳稳当当坐在那杠杆上。
  顾焕兴的热气喷在她的脸蛋,泛起一片热烈的痒意,让魏喜的呼吸都暂停几秒。
  那宽阔硬朗的胸膛就抵在她的肩膀,隔着那薄薄的衬衫料子,几乎就能感受到男人肌肉的线条。她斜坐着,脸火辣辣地烧着,把视线放在脚下,完全不敢看男人的表情。
  这也太别扭了吧。早知道就不上车了。
  比当年坐在室友身后,让人家搭她回宿舍,还闹得尴尬呢。而且她为什么要脸红,又不是没看过,只是没摸过罢了。哎呀,想什么呢,暂停暂停。
  她被顾焕兴圈在车上,瘦削又娇小地被顾焕兴拥护着,男人脚踩踏板,稳妥地骑了起来。
  在魏喜看不到的地方,清晨的风吹过两人的肩膀,顾焕兴垂下头,嘴唇轻轻碰上女人的乌发。发丝的香气萦绕在鼻尖,顾焕兴扬起一个灿烂的微笑。
  什么为了早到县城,不存在的。他借这辆自行车,就是为了能拥住魏喜的这一刻。
  黄土路上石子虽多,可顾焕兴骑得平稳,绕着坑坑洼洼的地方走,没让魏喜赶到丝毫不适,比上次坐的拖拉机效果好太多了。
  魏喜心情好,话也多了起来。她让顾焕兴下午别急着走,她要给他一罐子桃子果仁泡水吃。
  两人到了杀行门口,今早的猪肉铺子开的早,好些人已经拿到了肉在往回走。顾焕兴和魏喜推着小车走了过去。
  魏喜手上拿着三人交到她手上的伙食费,还有魏欣拿钱收的一些肉票,一共要买两斤猪肉。考虑到夏天炎热的原因,魏喜还打算买一斤排骨,拿回去给一大家子炖绿豆排骨汤。
  买了肉,魏喜就招招手,让那杀行铺子的小伙子凑近点说话。小伙子一看是个眼儿上挑,漂亮得不像话的小姑娘,情不自禁地垂下头去。
  顾焕兴眼尖地刺向那人。
  魏喜赶紧说:“能把你师傅叫出来吗?我有点事找他。”一听找师傅的,小伙子顿时抬起头没了劲儿,他疑惑问道:“你找我师傅干嘛?哦哦。我懂了。”
  顾焕兴也拉开魏喜,将魏喜端正站好,他不满地蹙着眉心吼道:“没事,你和那人靠那么近干嘛。”
  他郑重地压着嗓子,慵懒的嗓音飘在魏喜耳边,对魏喜宣告,“你是我对象。你要记住啊。记不住我就……哼,弄你啊。”
  魏喜斜着眼睛瞄梗着脖子装凶残的顾焕兴,“弄我?”你要怎么弄?你个纸老虎也只能大放厥词了。
  杀行师傅很快就走了出来,背后有人热情地唤他张三叔。张三叔擦擦手,拍拍徒弟的肩膀,吼道:“给这个麻子哥弄几两好肉。”
  他又冲魏喜歪了下头,“我们去食品公司的后门说。”
  魏喜点点头和顾焕兴拿了肉,在众人羡艳的目光离去。有买肉的客人问,“那是你师傅的亲戚呢?长得可真漂亮,是在哪里上班哇?”
  切肉的徒弟看了那长相磕碜的男人一眼,把剁刀把案板上一甩,“要买肉就买,不买肉请走。我师傅家侄女来看他有你啥事。”
  一句话把关系说的干净,堵了后面人打听的嘴。他师傅发家的行当最忌讳瞎问瞎掺和的人。
  来到食品公司后门,魏喜就让顾焕兴把背篓放下,她拿出背篓里熬制的桃子果仁,这一罐子被魏喜拧开,仍旧露出里面被氧化的黑色果肉。
  黑黢黢粘稠的果肉,看上去不怎么美观,却带有阵阵桃子的清香。
  张三叔是知道这东西美味的,他用脖子上的干净帕子,搓了搓手指,尝了一口,吮在指尖。
  只觉得这桃子果仁比那枇杷好吃多了,这桃子果仁没有枇杷浓郁的甜劲儿,有嚼劲的果肉化在舌尖,转变酸酸甜甜,黏黏地吸附住牙齿,吞下肚后,嘴巴里还有桃子的清香。
  好东西,这是好东西。要是再能有其他口味,他们就能往大了做。
  “当季的水果只有桃子。”魏喜看出张三叔的想法,知道张三叔收定了。她把罐子直接塞在张三叔怀里,“这一罐子就当作给三叔你的赔礼金,上次我爽了你的约,多不好意思。就不知道咱们还有没有缘分合个伙?”
  张三叔是没看出魏喜有什么不好意思,话都说道份上,小姑娘是胜券在握。都是做生意的人没有跟钱过不起的份。只是张三叔多了个心眼。
  “合伙是肯定的。就是小姑娘你下次来得带上你的货,我才帮你开始转手。不过咱们得按这个数,分纯利润。”
  顾焕兴抿着唇,瞪着中年人比出的五个手指。他是知道魏喜在做什么事,魏喜早在前些日子就告诉他了。他不是迂腐的人。
  顾焕兴更是心想着,女人要是需要钱,找他就是了。他有钱,有票,他攒的老婆本可多了,就等着像老爸一样上缴给媳妇儿。
  结果,魏喜就摸摸他的头,毫不在意说:“你有老婆本,我也得攒点嫁妆,到时候免得去了你家,你欺负我。”
  这话一听,当晚顾焕兴捂住嘴,在床上抖着腿快把牙给笑掉了。魏喜跟他过了日子,他哪敢欺负人,到时候只求媳妇儿大人留点喝酒的私房钱就好了。
  魏喜蹙着眉,顾焕兴立马挡了魏喜的身子,“不行。哪有五五分的,少说也得二八。你不就帮她转个手,路还是她甩着火腿走。你凭什么要五五分,妞儿,咱们走。”
  顾焕兴拉住魏喜的手,就要离开。
  张三叔急忙叫住两人。这小伙子怎么这么实诚,这不是漫天要价坐地还价的道理,这不都是先把利润抬高点,等着对方还。
  两男人啰啰嗦嗦几句后,最终敲定在三七分,魏喜也同意这个价格,还好言好语跟张三叔道了歉。
  事情成了后,张三叔就溜进食品公司的后门。而魏喜也当作给亲戚送了东西,去粮站买了粮食。
  她心里是有打算,关于询问杨明的事,就不能急,得慢慢来,现在问张三叔那劁猪匠的事是在太突兀。最重要的是还不知道杨明有没有离开这城市。
  买了米粮,魏喜又去买了魏欣昨晚用到的白砂糖,这还是借的顾焕兴的糖票,魏喜承诺以后要是有机会一定还给他。
  顾焕兴忙拽着魏喜的手,趁着女人借他糖票的事,变相吃着魏喜的豆腐。反正魏喜是同意他吃豆腐,不然魏喜不想别人碰他,肯定打得那人满地找牙。
  顾焕兴揉了揉,又捏了捏,柔软细腻的皮肉覆盖在指骨上,指腹处有点磨砂般的茧巴,顾焕兴却一点也不嫌弃,反而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拉在手上摸了又摸。
  “糖票,我不要你还。你想要啥找我要就行了,我能给的都给你的。”
  恨不得把心都捧给你。摸着手心猿意马的顾焕兴如此想道。
  魏喜虚眯起眼睛,看着沉浸玩着自己手的男人,此时此刻他的表情陷入痴迷,那嘴角都合不拢的笑意,涎水都快滴在地上去了,怎么看怎么像个好色的臭流氓?
  “必须还。”魏喜抽了抽手。
  顾焕兴赶紧拉住,不让魏喜动弹,扶着的自行车都不要了。直接往后推,就撂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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