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霸道村花——春莱发几枝
时间:2018-08-25 10:00:55

  她提着空篮子,伸了个懒腰往坡上走,腰酸背疼,这魏喜的体能还是不行。
  她家偏僻,这一路无人家,也无加班加点的稻田,全是种的一片老竹林,黑黢黢的,叫人胆寒。
  普通女孩哪敢走这条路,可魏喜走得面无表情。
  在缅甸跟着吴丹拓,寨子里没几个女人,敢跟一群豺狼虎豹的男人生活。魏喜是唯一一个。运东西的时候,她跨过蒙泰军驻地,东西要被扣押,爆发激战,枪林弹雨里魏喜闯了出来。
  那不是她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她也知道人的劣根性,不给他三番五次的教育,某些人还真改不过来。比如今天下午某些人才还挨了揍,这会儿又嫌皮子痒,想来蹭几拳头。
  魏喜的模样和前世的她没多少差别,想当年,她也是警校系里一枝花,后面去缅甸,没为这容貌跟寨子里的人少打架。寨子里凶狠的男人多了去,每次失了手,吴丹拓都会护着她。
  虽说是漂亮惹得祸,可魏喜从不认为责任在她身上,她反而非常欣赏自己的相貌,并不因此自卑。皮相是爹妈给的本钱,利用好本钱也能打一场好仗,这个道理却不是警校教给她,而是她在毒|贩寨子里深有体会。
  身后有脚步声,魏喜虚眯着眼睛,慢慢放缓踩着枝叶的声音。
  一屏息,魏喜闪身,那人扑了空。
  “喜姐儿,躲什么?可把我想死了你。”
  这声音魏喜再厌恶不过,还是那泼皮周有志。
  吃了雄心豹子胆,这个年代还敢犯流氓罪。严打期间,就是偷个公有制度下的菜田,都能判个死缓无期。
  流氓罪直接是挂牌子,挨□□,拉在公园大坝里,要给全县人民观看的“敲沙罐”。
  “你还真是不怕死。”魏喜冷冷说。
  那人愣了下,大概是没想到魏喜能这么冷静。转而又嬉皮笑脸地扑过去。
  魏喜迎面,小擒拿一抓,扣住周有志手腕,右脚勾住周有志脚踝,正想给他来个接腿勾腿摔,没想到力量不够,摔不下来。
  两人算是近身纠缠。
  周有志愣住,猥琐动动鼻子,嗅到一股洗发水的芬芳,甜腻腻的,“凑这么近啊,喜姐,你这女的,是真他妈的香啊。”
  魏喜厌恶地皱眉,扭头就是一肘拐。
 
    
第4章 
  夜风嗖嗖吹过竹林,啸出骇人的风声,虽说是初夏夜,可莫名有种寒意。
  军子一手拽着他那非要往山坡上走的醉鬼哥,一手握着手电筒照亮前方路。
  他使劲一拖,不能撼动顾焕兴一分,反倒被顾焕兴揪着上山。男人看上去劲瘦清俊,实则练了浑身的肌肉,平时跟人大附中练体育的哥们儿玩闹,那体能好得很。
  他压低声音急道:“我说哥,求你了,别往坡上走了行不行?这儿老可怕了。”
  顾焕兴笑得乐呵呵,根本听不见军子的声音,只顾拽着军子往前走。
  军子快哭了。
  半夜里笑得痴汉,怪吓唬人的。
  “啊——”
  蓦地,半山腰上传来男子的痛叫声。
  军子扁着嘴,这次是真哭了。
  他想:该不会是山里真有女妖怪……专挑他这样年轻壮实的小伙子吸□□气吧……主席说的对,封建迷信果然要不得。
  顾焕兴皱了眉,甩开军子就往山腰上追,军子一脱手,晃眼一看,原地已经没了人。
  魏喜的一肘拐,戳在周有志面门上,这二流子吃痛捂着鼻子后退,鼻梁痛断了,有股热流从鼻腔喷薄出。
  “我日,好痛。”
  原本还色眯眯幻想把魏喜这样那样的周有志,一下陷入狂怒,像只暴躁的巨兽胡乱挥舞着手臂,扑向魏喜。
  “妈的,臭婆娘,老子还不信治不了你了!”
  魏喜躲闪,周有志一趔趄,扑在地上。
  正当周有志想爬起身,不知从哪蹿出一黑影子,一脚踹他腰窝上,把周有志压倒,反手扭住,骑着他身上。勉强能看清是个人影,准备抽身跑掉的魏喜停住脚步。
  那人并拢二指,两手握成拳头,做了个比枪的姿势,抵在周有志脑袋上,“坏蛋,举起你的双手!不然本警长一枪毙了你。”
  魏喜:“……”
  周有志原本还一哆嗦,以为是被村里的汉子发现,结果是不晓得从哪跑来的傻子,当即挣扎起来。
  可惜,动都动弹不得。背上像是压了块石头,一米八的精壮男人,是真他妈的重。
  顾焕兴弹动手腕,口头配音砰砰两声,枪击周有志。
  末了,歪着头疑惑:“咦,怎么没死?难道是没子弹了。”
  魏喜还没闹明白,这男知青是怎么窜了出来。
  山坡上晃出一道刺眼的白光,有人打着手电筒追上来。
  周有志见状,拼死掐了顾焕兴大腿一把,顾焕兴啊地一声吃痛,周有志抓住时机,掀翻顾焕兴,撒腿就跑进竹林深处,不见人影。
  “顾焕兴——你个大猪蹄子——小爷再跟你混,我就是个棒槌!”
  军子气喘吁吁追上山,手电筒一扫,一看顾焕兴跪在地上,旁边还站着一袅娜身姿,纤腰翘屁股,又是那跟他有缘的大美妞。
  顿时军子给含蓄起来,咳嗽两声。
  “同志,这、这怎么回事?”
  顾焕兴傻笑起来,嘿嘿两声,从地上爬起,灰也不拍,腆着脸凑过去,涎着脸盯着魏喜。
  魏喜不知道这醉鬼发什么呆,看了那打着手电筒的少年,冲他们俩颔首,道了句:“多谢。”
  军子困惑地挠挠头,想起那跑走的黑影和那声尖叫。他才恍然大悟,这姑娘刚才差点被人“迫害”。只不过她泰然处之的态度,让他实在和那事联系不到一堆。
  正常人不都应该哭哭啼啼,让人去安慰?
  顾焕兴慢吞吞地捡起魏喜的竹篮,抱在怀里,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完好无损才递给魏喜。
  “没坏。”
  魏喜当然知道没坏,这竹篾子不轻易坏。只是这个酒鬼刚才递给她的动作,有点像奉上什么珍重的宝物,让她觉得不解。
  军子忙问道:“同志,需不需要去跟大队回报情况。”
  魏喜摇摇头,这汇报也是没用的,魏喜之前又不是没被欺负过,村里人都看在眼里就是不敢跟周有志杠上,关键还是周有志有个妇女主任的妈。
  魏喜扭头离开,顾焕兴就跟上去,他酒劲儿更上头,步履蹒跚,像个刚学会走路的一岁小孩。
  魏喜走一步,他走一步,魏喜拐弯,他也拐弯。
  魏喜驻足,扭过头淡漠问:“你跟着我干甚么?”
  顾焕兴立刻忸怩起来,耳朵都烫了起来,拉拉魏喜的衣袖说:“看看你有事没?”
  魏喜无语了,又嗅到空气萦绕她的果酒甜香,是从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不知道喝了多少斤酒。
  顾焕兴忽然扭着身子,垂下头。她在看他?好害羞,心跳好快。
  魏喜扭头就走,加快脚步,顾焕兴着急地跟上去,他越走越慢,四肢开始不停使唤,最后好不容易踉踉跄跄地小跑起来,赶上魏喜,魏喜还没回答他问题。
  顾焕兴伸出手,搭上魏喜的肩膀,却不小心触碰到那滑腻的脖子,又软又热,顾焕兴像被开水烫伤般缩回手。
  “你、你有事……”
  可陡然就被人扣住手腕,魏喜一旋转,手搭在她肩上,纯粹就是反射性地想勾住男人的脚踝,给这醉鬼一个教训。
  结果,撼动不了。
  太亲昵的触感,这个女娃子居然靠在他的胸膛上,她的背脊好窄,他一圈手就可以环住她在怀中。火热热的身躯触碰,酥酥麻麻从顾焕兴的胸口扩散。
  他放佛被惊吓到,甩开魏喜的手腕,使劲后退,踩着块石头,就一屁股仰坐在泥巴地上。
  此刻他又是那被欺负的小媳妇儿,羞赧说:“你不要这样。这样不好。我就是想问你受伤没?”
  魏喜愣住,她做了甚么,让他产生误会。她扶额,今夜或许是太累,影响她的判断,她跟一醉鬼见识甚么,撒开步子,魏喜走上山。
  顾焕兴这次再也不敢追上前去。
  军子冷漠地扶起大哥,往回走,心想:折腾够了,这次总算可以回大通铺睡觉了吧。
  没想到,顾焕兴凑近悄咪咪问:“弟,我刚才摸了她,还抱了她,她不会怀孕吧?”
  军子再也控制不住,他也是喝了酒的小伙子,酒壮怂人胆,暴脾气一上头,一栗子磕在顾焕兴脑门上,“滚!”
  **
  早上醒来的顾焕兴先是觉得尾椎骨不舒服,屁股像是被他爸揍开花的泛疼。他很纳闷。
  昨夜他只记得他喝了几杯果酒,深知顾家人的尿性,顾焕兴后悔嘴馋喝酒。
  军子还在扯呼噜睡觉。
  顾焕兴摇摇军子,“军子,昨晚我喝了酒,没在大家面前出糗吧。”
  军子模糊嗯一声,蒙住枕头睡觉。
  顾焕兴放下心起床,拿着木盆,在摇井前摇了盆凉水。男知青和女知青住的不是一个地方,女知青的宿舍条件比他们好很多。
  大通铺没有就近的厕所,何国强给他们介绍,小便得去猪便池撒。
  顾焕兴是受不了那股纯天然的味道。
  他找了处隐蔽地方,开始冲凉。顾焕兴有城里娃的爱收拾和爱干净,身上此刻混杂着酒气和汗味,他必须得洗个澡。
  新来的知青都还在睡懒觉,早起的只有几位老知青们。他们看见顾焕兴用井水洗澡,愣住几秒。到底是刚来的,还不懂村上的规矩。
  一位叫牛哥的老三届忍不住提点道:“小顾,那啥,咱都不能用干净水洗澡,这水是拿来吃的,以后可以去小坝子河里冲凉。”
  顾焕兴昂了下头,表示知道。瞧这日子苦得洗澡水都没了。
  洗完澡,抹了把脸上的水珠,顾焕兴将裸着上身的擦干。
  劲瘦的窄腰,水珠勾勒出他紧实的肌肉线条,薄薄的肌肉并不显得突兀,四块腹肌平整嵌在肚脐上方,漂亮的人鱼线延伸到被打湿变深的裤腰,看得出这身子骨力量十足,爆发力很强。
  顾焕兴走回屋内,军子醒了,顶着鸡窝头正坐在床上发呆。天都还没亮透,他就被公鸡打鸣给吵醒了。
  从编织袋里掏出镜子,顾焕兴打算执行每天必备的一步。那就是欣赏下他大院第一俊俏的脸蛋,并鼓励下自己,真金不怕火炼,在这里坚持下去,等待老父亲召回北京大家园。
  倏地,顾焕兴黑了脸。
  他那完美无缺的额头居然被锤了个青紫的包。
  “谁干的?”顾焕兴咬牙转身问军子,黑脸宛如地狱里爬出的勾魂使者。
  他又揉揉屁股,“老子是说今早屁股疼得慌。昨晚我跟谁干架了?”
  军子一抬头,盯着自己锤出的包。
  心中凉凉,恍惚间,灵光一闪,哆嗦着手指道:“那、那女的。对,就是她。”
  顾哥对女娃是重话都不会多说的人,可得对臭男人是动手又动脚。啧,大美妞,为了保命,只能对不起啦。
  军子默念着道歉,顾焕兴冷不丁问道,“女的?谁!”
 
    
第5章 
  清晨。
  魏喜醒的很早。早起是她多年养成的习惯,具体得从进入警校后说起,每天清晨六点他们班会出早操。再后来,她接受训练,送入掸邦寨子里,此后的六年,基本没睡过一次好觉。
  哪怕她从一线退下来,也时常在夜里惊醒,睁眼到天明。
  她先是绕着山上上下下跑了四五圈,回来又在院子打了一套晨操,准备好好锻炼原主的身体。
  这个身体体能一般,某些“自保技能”光有技巧没有力量,根本使不出来。就像昨晚,她想给周有志来个勾腿摔都做不到。
  打完一套操,魏喜收手,魏欣正好蒸熟今天份的窝窝头,拌着咸菜,三人把早饭吃了。
  魏喜提了个竹篓,里面用一洋芋叶子包着她要吃的两个窝窝头,作为今天的午晚饭。队上插秧要求赶工,两姐妹就打算不回家做饭,趁着吃饭的时间,早点把工做完回家熬枇杷。
  他们打了枇杷下来,这五黄六月的日子,存不了好几天,枇杷就会腐烂,散发酒臭。为此,魏欣不想浪费自家种的枇杷,将十几斤枇杷熬成枇杷糖赚点大米钱。
  夜里正是买卖这些东西的好时机。
  田里蚊子多,魏喜扎着长袖,带着斗笠一根根插着秧苗,只想赶快做完她这三块田,加起来有一亩半。她要干得快,才能去帮帮魏乐,一家人才能早回家熬制剩余的枇杷糖。
  日头大了起来,散发滚滚热量。田坎上又来了群人,正是何国强带着新来的知青。
  魏喜抬起腰歇一歇,隔老远,就看见有人在向她招手。
  **
  军子的手啪地被顾焕兴拍下。
  男人不太高兴,挑眉阴沉道:“你见着她很开心?”
  军子吞吞口水,“没呀,哥。咱就随意跟老乡挥挥手,不是跟她。”军子转身,立马笑盈盈跟其他老乡打好关系。
  顶着乌青的包,顾焕兴冷哼一声,张手就揍人的妞,他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遇到,他再混账,就连他那大厨子妈都没舍得动手打他。
  他跟这女人梁子是彻底结下了。
  顾焕兴身旁的知青们一人手里领了筐秧苗,这些城里娃都没下过田,一个个对田里的蚂蟥面露胆怯。何国强吼了几声,都压不住他们。
  只好召唤出副队长来。
  副队长凶神恶煞,竖着眉毛,说不下田的踹也要踹下田。两个队长一个□□脸,一个唱黑脸,硬是把知青吆喝进田,手把手带着插秧苗。
  旁人在认真学习,顾焕兴提着篮子,昂首阔步靠近魏喜,像是侵犯他兽领地的雄狮,气焰嚣张。
  他默不作声地站在魏喜的身后方,日头斜照,影子强势笼罩在魏喜身上,微微施压。
  魏喜扶着帽檐抬头,一看是昨晚那追在她屁股后面的毛头小子,掀起眼皮问:“有事?”
  她不甚在意,像是在看陌生人。
  这种被忽视的态度顾焕兴几时受过,更何况,他还是个被女人揍了的受害者。虽然军子说他有错在先,醉酒后非要跟在漂亮女娃身后,人家实在“害怕”才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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