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年代炒房团——小白菜地里黄
时间:2018-08-26 08:10:29

  看看孙子那透着股傻气的脸,沈立国恨不得上去直接踹他两脚的:你说说这个熊孩子,喜欢人家老老实实承认不就行了,非得整个巧的!
  还印象?呸!
  那可不是留下深刻印象了吗,这么讨人厌的瓜娃子,整个前明坡找不出来第二个的!
  作者有话要说:  沈子桉内心:(哎呀,新来了一个小女孩,喜欢。
  村里人都喜欢,该怎么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的?
  有了!)
  ——才第一次见面你们就这么喜欢她的!妖精!
 
 
第4章 清蒸鱼
  苏君缘背着慢慢一背篓的猪草回了苏家,受到了老太太的好一通表扬,知道外孙女划破了手,又是好一阵子心疼,恨不得直接把那个镰刀给拿过来掰成两段扔喽,拉着外孙女的手看了好半天,老太太心疼的直掉眼泪。
  “君缘呐,这活儿咱下次可别做了,就跟着姥姥收拾收拾家算了,瞅瞅把我乖孙女手弄得,我摸着都糙了。”
  “姥姥……其实,这活儿都是沈子桉帮我做的,我割第一把的时候就割到手了。”
  都是成年人了,苏君缘可没有什么兴趣抢小孩的功劳的,老老实实就把中午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许秋湘,许秋湘眯着小眼睛,嘴里面嘀嘀咕咕:
  “这日头真是打西边出来了,那臭小子昨儿说你是妖精,我这气还没消下去呢,要不是看在他爷爷和你姥爷是战友的面子上,昨儿我非得找他好好说道说道的,今儿就来帮着你打猪草了?”
  老太太想了半天也没有弄明白这到底是个啥套路,索性就把这件事放到了脑后头,吃过饭以后,内里是个大人的苏君缘照样想要背着背篓去打猪草,被许秋湘一把抓住了。
  任凭苏君缘怎么说,老太太就是不松口,外孙女上午手都划破了,下午还要去帮家里面干活,这孩子,你说说怎么就这么懂事呢。
  恰好这时候刘男男回来送锅碗瓢盆了,许秋湘立刻好像等到了救星一样,把全部的经过絮絮叨叨和她说了一遍,一边说一边就直抹眼泪:“你说说这个孩子,怎么就这么懂事呢?都是自己一家人,疼她都来不及,怎么舍得她做活呢,也不知道她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娘是咋和孩子说的。”
  刘男男就听得直咧嘴。
  说也奇怪,昨儿下午第一次见到小丫头的时候,她那喜爱是半分也做不了假,可是等到了晚上,她躺在床上翻过来翻过去,越想就越觉得不对劲儿,这小丫头长得确实好看,可是也不至于啥人都喜欢的,尤其是周婶子,这老娘们儿最重男轻女了,儿媳妇生的亲孙女都不疼不爱的,偏偏对这个小丫头喜欢的不得了。
  今儿也是,本来妯娌周小静也对小丫头颇有怨言,谁知到了上午一碰面了,嘿,好家伙,直接就变了脸!
  老太太这就更扯淡了,那么小的背篓,割猪草还能划了手,这要是换做家里面的一个小子,肯定是要被老太太笑话好几天,放到这个丫头片子身上,嘿,这心都偏的没边了!
  刘男男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越想越觉得邪乎,只觉得屋子里面一阵阴风阵阵,她打了个哆嗦,赶紧扔下锅碗瓢盆火急火燎出了院子,一口气直接跑到了大部队那里,找到了周小静,才觉得心里面安稳了不少。
  没人规定干活的时候不能讲话的,瞅瞅她火急火燎的样儿,周小静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直直有些酸疼的腰:“老二家的,你咋慌成这样子?家里面出事了?”
  “没有没有没有。”刘男男赶紧摆摆手,想了想,又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妯娌,你说,咱家最小的那个箩筐,能装多少猪草?”
  周小静顿时就咯咯咯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比划:“那能装多少的?就那个小箩筐的,喂兔子都嫌少。”
  “那……”刘男男咽了两口唾沫,“那要是,咱家的小子们,整整一上午就打了那点猪草,还划破了手指头的,你心疼吗?”
  周小静顿时眼珠子都瞪得老大,嗓门子都升高了足足八度:“啥?整个上午就打了那么点猪草,还划破了手,还心疼?老娘不抽他一顿就是好的了!下午他要是不给老娘打上满满一篓子的猪草,晚上他就别想给老娘上桌子!”
  这就对了!
  刘男男顿时长出了一口气:“我就说嘛,一上午才干这点活儿,还划破了手,还被夸得和天上的星星似的,老太太一定是老糊涂了,那苏君缘就算是她亲外孙女,也不至于……”
  后面那句话她还没说出来呢,就看到周小静两眼一翻,就要仰倒,幸好被旁边的大妈给一把拉住了:“咋了?”
  “俺家君缘……帮家里打猪草……太拼命了……哎呀……手都划破了……”
  顿时大妈也嗷的一嗓子扔下了手里的农具,两个女人紧紧的抱在了一起,嗓门一个赛一个的大:“俺家君缘可真是懂事啊!”
  “是恁,你家孩子怎么这么懂事呢,俺家小子要是能有一半,那就好喽!”
  周围的村民们也都一个个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周小静,那夸赞的话就像不要钱一样拼命往外蹦,刘男男站在这里,只觉得自己和村民们完全格格不入。
  只是打了点猪草,还划破了手指头的,这有啥好夸的?这小丫头片子,啥活也做不了,真不知道到底是咋让这么多人都喜欢上的。
  老太太坚决不松手,苏君缘也不好直接拂了她的好意,只能乖乖的搬了个马扎子坐在院子里面,一边帮老太太择菜,一边和老太太聊天。
  今儿晚上的晚饭照样很简单,煮豆渣和野菜,就着屋檐下挂着的咸鱼干和地窖里面的咸菜疙瘩,豆渣也和后来的豆渣不一样,没有经过过筛,里面还混着豆皮和砂砾子,吃在嘴里都划嗓子,尽管才吃了几顿这里的菜,苏君缘就已经受不了了。
  她前世虽然是个孤儿,但是对于吃却别有一番坚持,能够为了吃到一口美味花费自己整整三个月的工资,能吃的人也往往会做,苏君缘做菜的手艺,虽然不敢说能和五星级餐厅的大厨相提并论,在一般的小饭馆里面担任主厨还是够格的。
  想到后来出现的那些美食,苏君缘就咽了口唾沫,看得许秋湘就是一乐:“馋了?你这孩子,这写东西也能馋成这样,要是等到过年的时候杀猪肉,你得馋成啥样子的?哎,啥时候那猪肉能和水里面的鱼一样多,那就好喽。”
  鱼!
  红烧醋溜清蒸松鼠油炸干煸烤酸菜,苏君缘的脑子里面顿时出现了不下二十种做法,越想就越是心动,咽了两口唾沫,她和许秋湘打听起来:“姥姥,咱村的鱼多吗?”
  “多啊,咋不多?”许秋湘把一截老菜从茎上掐下来,随手往鸡群里面一扔,鸡群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咱村山沟沟的那条小河沟里面都是,大河口那边也都是,你要是想弄两条养着玩,等你哥哥们回来了,让他们带着你捉去,不过你可不能下水啊,咱们女孩子家家的,在岸边指挥着就行了,那鱼腥着呢,都让你哥他们干去。”
  老太太偏心偏的坦坦荡荡,理所当然。
  等到下午约莫两点来钟,三哥苏乐第一个回了家,一听妹妹想要去河边弄两条鱼,当哥的顿时一拍胸脯,带着苏君缘就往小河沟那边跑。
  虽然没有人教过,浑水摸鱼这门绝活,苏乐可是无师自通,一眨眼的功夫就从水里面摸上来两条足足有两斤的草鱼,用手抓着鱼鳃给拎了上来。
  随手用柳条子编了根草绳,把两条鱼的鱼鳃串在一起,他就把鱼给直接抗在了肩膀上,一点也不嫌腥,人家帮忙捉了鱼,再让人家扛回去,苏君缘可过意不去,走过去想要帮忙,谁知刚一伸手,苏乐顿时蹦的老远。
  “不用你弄,这鱼脏,腥味大,你看着就好了。”
  成年人苏君缘更加过意不去了,只能点了点头:“那回去以后,我给你们做清蒸鱼吃,我做的鱼可好吃了。”
  这村子里面的人都不咋会做菜,苏乐从小到大吃过的鱼用一根手指头都能数过来,每次都是清炖,腥的要死,就算是这样,苏乐也还是喜得眉毛都要翘到天上:“那感情好,妹妹做的鱼,我能多吃两碗渣豆腐!”
  小河沟距离家这边有些距离,一来一去就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回到家里,许秋湘早就已经在院子里面弄了一盆子水,把鱼先放到盆子里面,等到下午四点来钟,苏君缘从厨房里面拿出刀子来杀鱼,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利索的很。
  她拿着刀的样子看起来很稳重利索,苏乐和许秋湘也就没有干扰,乐呵呵的在一边看她做菜。
  把鱼开膛破肚,鱼鳞刮净,鱼泡扔给苏乐踩着玩,不能食用的内脏扔给鸡,没有几分钟就把两条鱼收拾利索了。
  把鱼收拾干净,来到厨房里面,从黄土做成的台子上拿出来一个碟子,让苏乐去后院拔了两棵大葱,一块老姜,一头蒜,切成小段,用粗盐在鱼身上抹了两把,倒了一点点酱油,放在那里腌了十来分钟,苏君缘升起了火,翻出来蒸笼,把一半的葱姜蒜拍在鱼身上,放到了蒸笼里面,又在蒸笼上面摆上了几个早就做好的玉米面饼子。
  这鱼新鲜的不得了,本身就没有多大的味道,又加上了葱姜蒜,入了蒸笼没有几分钟,那种鲜香味就慢慢弥漫了出来,让原本嚷嚷着鱼腥的苏乐顿时闭了嘴,寸步不离的蹲在锅台旁边,那眼神真叫一个望穿秋水。
  十分钟之后,苏君缘打开了蒸笼,把鱼从里面端了出来,去掉外面的葱姜蒜,把剩下的一半洒在了上面,一盘子清蒸鱼顿时变得色彩斑斓了起来,又好看又好吃,赶巧儿苏宏坤带着儿子儿媳妇从外面回来了,一行人顿时就狠狠吸了吸鼻子。
 
 
第5章 赶集
  两条二斤来重的草鱼,一大家子人吃的一点都没剩,连蒸出来的汤水都完被抢着用玉米饼子蘸着吃的精光,还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
  好吃的东西总是让人感到心情愉快,这一顿饭下去,苏家人对苏君缘的喜爱是更加剧了几分,瞅着自己家的一大帮子小辈们,老爷子高兴的开始哼哼小曲儿。
  “东方红,太阳升……”
  这老歌在前明坡村可是家喻户晓了,孙子们也跟着爷爷一起唱,那幼稚的童音和乱七八糟的调调却格外的和谐,许秋湘眯着一双老花眼慈爱的看着他们,顺手点燃了一盏煤油灯,拿着老爷子白天的衣裳细细的缝补,周小静在收拾桌子,两个当儿子的也搬着马扎子在那边编草鞋,整个场面格外的温馨。
  唯一一个觉得浑身难受的,也就只有刘男男了。
  有个成语叫做疑邻盗斧,说是从前有个人,丢了一把斧子,怀疑是邻居家的儿子偷去了,便观察那人,那人走路的样子,像是偷斧子的;看那人的脸色表情,也像是偷斧子的;听他的言谈话语,更像是偷斧子的,那人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无一不像偷斧子的。
  不久后,他的斧子在自己家找着了,第二天又见到邻居家的儿子,就觉得他言行举止没有一处像是偷斧子的。
  刘男男这心思也和那个丢斧子的差不多,她是越想越觉得苏君缘没啥值得表扬的,哪怕今儿人家做出来了一道她根本做不出来的清蒸鱼,已经先入为主认为苏君缘就是一个只知道白吃白喝办事不利索的她也没有办法扭转自己的观念,坐在一群和自己格格不入的人堆里,那种感觉别提多难受了。
  刘男男只觉得屁股都要长痔疮了。
  一首红歌唱了几遍,老爷子带头停了下来,瞅瞅外孙女那张小脸,只觉得怎么看怎么满意:又能帮着家里面做家务,还做的一手好菜,还长得这么喜人,以后附近十里八乡的小伙子一定是哭着喊着来求娶她!
  这么一想,老爷子又有了一种危机感,农村的孩子们结婚成家都早,十几岁结婚的也屡见不鲜,这么计算起来,他和外孙女就没有几年好相处的了。
  那可不成!
  必须得好好和宝贝外孙女培养培养感情的,省的以后被哪个小伙子给骗了,老爷子的眼珠子一转,嘴一咧,大黄牙一露:“君缘啊,明天想不想和姥爷一起去赶集啊?”
  这个家赚钱最厉害的还是要属老爷子,老爷子当初当过兵,打过仗,尽管没弄出来啥名堂,也多少有些补助,再加上平日的劳动,那工分和票子比谁都多,因此说出这番话来腰杆子挺得笔直。
  老爷子这是喜欢自己,想要和自己好好相处,苏君缘自然能看出来,她本来也对自己占了人家外孙女的身有些惭愧,这赶集对于她了解这个世界也是好事,自然是一口就应允了下来。
  一听要带着小女娃去赶集,刘男男顿时就是一乐:这年头去镇里赶集也不容易,得大清早天不亮就起床,摸着黑赶路,连顿热乎饭都吃不上,还得走十几里的山路,脚底板子都磨得起水泡,这小女娃娇滴滴的,打个猪草都能划破了手,一定受不了这种罪的,老爷子当过兵,最讨厌的就是那种娇滴滴的娃子了,等到明儿,看来是有好戏看了。
  老爷子晚上又出门溜达了一会儿,因为第二天要早早起床赶集,晚上整个村子都睡得很早,只能听到谁家不懂事的大黄狗偶尔汪汪交换两声。
  第二天鸡叫了第二遍,老爷子就从炕上起来了,在院子里面活动了活动手脚,给猪添了点猪草,才在院子里面喊了一嗓子。
  没让他等多长时间,呼啦啦出来了一窝娃,除了最小的苏结,六个男娃都挤在苏君缘身边:“爷爷,妹妹(姐姐)第一次到镇上,怕有危险,我们一起跟着去!”
  这他还真没想到,看来是得多带上两个人的,在六个小毛头中间寻思了一圈,老爷子一伸手:“那就这样吧,那个乐乐,腾飞,你们两个最大,就再带上你们两个了。”
  原本打算看热闹的刘男男顿时脸色一僵,说不出来到底是应该看苏君缘的热闹,还是应该劝老爷子把苏乐留下,这复杂的心思一直持续到在村头和大部队碰面才截然而止。
  生产队的驴车正在村口等着呢!
  两辆驴车上面坐满了赶集的男男女女老老小小,旁边还有几辆弯梁的自行车,那是生产队和下乡知青的交通工具,比老爷子的那个老掉牙的一脚蹬要洋气的多,苏乐的口水都要留下来了。
  赶车的黑壮汉子老远就打了一声招呼:“嘿!这呢,最好的位置都给你们留着了!”
  “那多不好意思的。”话是这么说,苏宏坤可一点都没有客气,直接把鸡蛋往最里面一放,小心翼翼的把苏君缘抱了起来,放到了里面最好的位置上,那个位置颠簸最轻,平时都是专门留给大人物坐的,现在可便宜了苏君缘了。
  苏乐和苏腾飞两个人一左一右如同两个护法一样坐在她两边,谁家差不多的小男孩敢多看苏君缘一眼,他们两个就吹胡子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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