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朵迷人的菟丝花[快穿]——摘星怪
时间:2018-08-26 08:17:44

  倒时候才是真正的好戏。
  红衣美人垂下眼,慢慢勾起唇角。
  不远处雪地里:
  “公子,我们怎么不进去?”
  眼看这这天上又要开始下雪了,山下气温愈发寒冷。修士虽说是寒暑不侵,但宁风玉向来有旧疾,在这地方呆的时间长了也不好。
  那白衣公子微微摇了摇头:“就在这儿就好。”他咳嗽了声,淡淡抬眼看着远方风云涌动,眸中思索。
  不知过了多久,雪停了。从茶馆里走出来一个穿着朱红锦袍的美人,她这时已卸下斗笠,安抚的拍了拍白马脖子,翻身上马离去。
  影子这才知道他不进茶馆的理由。
  “公子早知道大小姐在里面?”他问。
  宁风玉摩挲着那根曾在院子中捡到的银针不说话。只是待到那白马彻底消失不见才道:“走吧。”
  白马一路疾驰,江袅回头最后望了眼蓬莱天山,那地方终于要变天了。
  “驾!”红衣猎猎,一人一马瞬间消失在小路上。
  ‘你要去哪儿?’系统有些好奇。
  容亭已待化鳞,想必不出多日便会彻底蜕化成龙,到时候定不会放过她,她现在要做的事便是找一个地方先躲起来。
  江袅轻轻笑了笑:“凡人界。”
  她是魔,很多人都怕是以为她会回魔界,这时候去人间便是最好的隐藏。女人眉眼凛冽,却无端透着股温柔。
  “我说过会等他的啊。”
  系统只以为她说的是好感度还没刷满的事,也没有多心。却没看见江袅半阖着眼中一闪而逝的戾气。
  也该解决它了。
  修真界与凡界以一条巫江相隔,穿过灵障之后便是人间。江袅收了白马后以竹筏渡江,不过半日便已到了人间。
  她走的匆忙,却没注意到在她走后,那江上又多了片舟筏。
  “公子,我们就这样一路跟着大小姐?”
  从蓬莱至此,三日三夜。他们一直远远的跟在后面。
  白衣青年咳嗽了声不说话,影子也无法,只是心中隐隐觉得主子有些不大对劲。说是对大小姐有意却又拒绝了人家,说是无意吧,又这样不远不近的跟着。这实在不像是宁风玉往常的作风。
  青年眉眼清隽,没有人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
  那日诛魔贴发出后三大世家响应仙门,都纷纷派出了人来,誓要找到那重伤的魔修。
  小巷里,两人一前一后走着。
  “你说这魔修受了伤能跑到哪儿去?”
  另一个持剑的人道:“如今蓬莱已封锁,他又没了灵力,定是跑不远的。我们小心一点便是。”两人点了点头,又继续往前走,忽然一道声音让他们停了下来。
  青年持剑的手紧了紧,正要捏破传声,便见从墙头慢慢爬出只猫来小声叫了声。两人不由松了口气。可下一秒,一道柔软的暗光闪过,旁边拿灯的青年甚至还没来得及张开口呼救便被鞭子勒住脖子。
  那鞭子越收越紧,青年说不出话来想要伸手拉开,却被倒刺扎紧喉咙里,慢慢闭上了眼。
  “赵兄,我看这门中说不定有什么线索……”
  一切只发生在瞬息之间,持剑人正说着却听闻身边静了下来。慢慢回过头去,便见同伴已经睁大眼睛倒在了地上。
  周围慢慢出现了粗重的喘息声。
  青年握着剑的手慢慢收紧。忽然间一道闪电划过面容,映出一道人影来。他慌忙回过头去,那人影却已经不见。拿剑的青年喉结不断滚动着,脚步一步步往巷子外面退去。
  容亭闭着眼,靠在墙上喘息。在青年刚要离开时猛地缠住了他的脖子,他手掌渐渐收紧,过往一幕幕在眼前浮现,最终慢慢冷笑:“师父,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那男人已经咽气,血滴在少年手背之上微微有些烫。容亭低下头,发现自己右手隐隐浮现出鳞纹来。
  这时另一支人马也来了。巷子外马蹄阵阵,火光通天。
  容亭舔了舔唇角血迹,慢慢往外走。
  人间:江袅自渡江而过后便下了江南。在那水乡买了处院子,平日里卖卖花什么的,隐藏在普通人之间。因着相貌委实不属人间,恐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出行时总带着面纱。
  这日子没逍遥几天,对门的院子里却也来了户人家。
  江袅不喜打听俗事,便也没在意。谁知在第二日开门时却望见了对面亭台之上远远眺望的白衣公子。
  宁风玉见她看过来,微微点头示意,似乎一点儿也没将前几日的事放在心上。江袅放下花篮也不再理会他。她性情洒脱,反倒衬的那光风霁月的风玉公子像是纠缠。
  影子欲言又止,慢慢低下头去。
  这边江袅已经把花摆好了。
  她似乎乐在其中,每天像个普通人一样出来卖花,到了夜里又关了店铺回家。穿着红裙的姑娘已经转身离去,那年轻公子却还是没有收回目光来。
  到了夜里的时候。江袅将剩下的花拿回来,花篮里总共剩了朵水仙,她边走边拔着,眉眼温柔,像是没察觉后面已经跟了两个尾巴。
  人间也自有鬼魅宵小混迹,见江袅独身一人便起了歪心思,一直跟着她进了这小巷子里。
  “公子。”还不待影子皱眉,那坐在轮椅上的白衣青年便已经出手了。
  身后的人影还没发出声音便倒了下去。
  青年收了手,却见原本走着的姑娘停了下来,抬起头来望着他:“你杀了他们,长夜漫漫,我拿什么解闷。”她当然知道有人跟在身后,不出手不过是逗着玩儿罢了。
  影子见自家公子不说话,不由帮他解释:“大小姐恕罪,公子也是关心您。”
  “他自己身体不好,却还跑来这种地方……”宁风玉早年轻狂落了一身的病,现在在灵气贫瘠的地方呆久了便会引发旧疾,这人间于他确实不是个好去处。
  他正要继续却被青年止住:“好了。”
  白衣公子放下手来:“你若是无聊,便再去引几个人来。”他说着这样的话,江袅却知道无论她找了多少个人过来陪她结局都是一样,宁风玉还是会杀了他们。
  他待人很温柔,却也很不讲道理。
  女人淡笑问:“你总要赔我吧。”她看向宁风玉,却见他眼中罕见的出现了丝笑意。
  一壶酒从高亭之上被抛下,江袅转身接住。
  “这是苍梧的山涧猴泉所酿,你从前最爱喝。”他倒了杯仰头遥遥敬她。
  江袅轻笑了笑,慢慢关上门。
  夜已深了,月色清明,照于墙瓦之上,映的院中美人侧容静婉。
  江袅很少有喝醉的时候,只是这次却醉了。
  她倚着手臂,面上微红。直到一件衣服披在身上,那衣间带着淡淡清冽的香气,像它主人一样。
  宁风玉刚要收回手却被她抓住。
  “你为什么不走?”她问,半是迷醉半是清醒。
  青年看着她,目光令人捉摸不透。许久才笑了笑:“不知道,也许是怕你有危险吧。”江袅收的那徒弟并没有死的消息在修真界已传遍,他被如此欺骗,定还会回来找她报仇。
  他担心她应付不了。
  青年眸光淡淡,江袅轻笑了声抬起头来,却在亲吻他唇角时慢慢闭上了眼。
  她彻底醉了。
  宁风玉叹了口气,坐在一旁陪着她。却没注意到不远处阴沉赤红的双眸,少年掌心滴血,一字一句:
  “师父。”
 
 
第58章 
  天蒙蒙亮的时候, 青雀落在枝头。江袅醒来却发现院子已空无一人,她身上盖着一件白色的衣裳, 青松沉冽的香气,不用多想都知道是谁。
  昨晚醉酒时的记忆迷迷糊糊浮现, 她记得她最后在亲吻那青年时停住了。
  女人慢慢勾起唇角,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今日起的迟了,日头都已经东升。江袅索性也不出去卖花了, 只是悠闲地散了头发, 准备洗去一身酒气。
  房间门紧闭着, 院子里也设了禁制。
  鸦羽长发悠悠落在窗柩之上,江袅褪下长袍踩入水中。那水刚刚盖过锁骨, 露出纤长雪白的脖颈来, 柔软的像是院中的花枝一般轻易摧折。
  热水慢慢变凉,她支着手闭眼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一壶热水缓缓注入。
  这动作他像是做了无数遍,容亭目光隐忍,又缓缓笑开:“师父。”他唤了她一声,从背后抱着她。
  江袅身子顿时僵住。那声音她再熟悉不过, 她虽早知道会被找到, 但却没想到会有这么快。
  “师父在找宁风玉吗?”
  “他被我的/分/身/引开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少年发冠冰凉,印在雪白的背上。那微微凸起的蝴蝶骨轻颤了一下, 脆弱的让人心惊。
  容亭眼眸深了些, 不依不饶:“师父怎么不说话?”
  他这时情绪已经很不对。冰冷的手指拂过后颈, 稍一用力就可以叫她永远闭上眼。
  江袅水下紧握的掌心慢慢松开:“你要杀了我?”
  容亭真想看看她这时的表情, 为何这么无情的话却可以说的如此淡然。他笑着慢慢收紧了手:“师父,我从来没想过要害您,是您要杀了我。”
  “是您要杀了我。”他一字一句,眼眸深沉。
  江袅甚至可以想到他被诛邪梯打落时心底在想什么,可她却还是无动于衷。
  女人被掐着脖子喘不过气。可抬起头时眼底依旧无所畏惧,甚至没有半分愧色:“我一生杀过很多人。”她声音沙哑,待喘过气后继续笑道:“你只不过是其中之一。”
  他在她心中什么也算不上,甚至不如街边一个脏东西。
  容亭得到这个认知,却慢慢松了手。
  “师父别激怒我。”他叹了口气,江袅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打晕。
  容亭化龙后的实力已远在她之上,或许只有宁风玉才拦的住他,可那个青年却已经被引走。
  人间交界处巫江:穿着黑衣的少年停了下来。
  白衣公子玉箫微动,面色突然变了。
  那带着容亭面貌的黑衣少年顷刻间化为了虚影。
  “不好,中计了,快回去!”他咳了声,便已想明白。面前这个只是少年的影子,真正的容亭恐怕已经带走了江袅。
  宁风玉缓缓皱眉:“阿袅修为在他之上,应该还可以撑会,我们现在马上回去。”
  影子点了点头。
  两人迅速赶回,可到了院子中时里面已经空无一人。
  昨夜的酒摆在桌上,宁风玉端起嗅了嗅,又看向房内。木桶里水温也还热着。
  “公子,他们想必刚走不久。”影子皱眉道。
  “追!势必不能让他带阿袅走。”他话音刚落便从袖中抽出一筒烟花放在天上,召集散布在各地的宁家弟子。影子低头不语,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公子动怒。
  青年眉眼染霜,只是袖中的手微微紧了紧。
  容亭早知会有人追来,便带着她从水路走。
  他本是龙,这些日子记忆也渐渐苏醒,时而清醒时而疯癫。江袅好几次想要逃跑,却都被他抓了回来。
  水上便是他的天下。
  海中远远映出人影。
  江袅坐在甲板上却控制不住身体发抖。她被封了灵力,那身红袍早在她试图从水下逃走时就已经沾了水,湿淋淋的披在身上。冬日里冷的打颤,可她还是一句求饶的话也没说。
  江袅看着柔弱,却是硬骨头。
  容亭剥了鱼刺递给她,却被一掌打翻。
  “你不杀了我,又在这儿假惺惺什么?”她抬起头来,眉眼带着寒意,却偏生又好看的惊人。
  那鱼叉被打落在地上,划过手腕留下一道血痕。
  少年垂下眼慢慢蹲在地上:“师父如今与凡人无异,若是再这般任性恐会饿死。这鱼肉虽说味淡,但也勉强能够饱腹。师父再忍忍,到了岛上便好了。”他言语恭敬,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可女人脖子上却还留着五个指印,再深一些,便要殒命。
  江袅看着他,忽然笑了:“你要带我去哪儿?”
  她冷的发颤,笑起来却眉眼弯弯地,像是月牙儿般,透着股温柔天真。
  容亭不说话,想要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鱼叉,却被一只脚踩在了手背上。
  红色裙摆下还滴着水,露出一截雪白的脚腕儿来,上面金色的铃铛静静地贴着皮肤。容亭记得那时在蓬莱的场景。
  夜月将明之时,师父也是那样坐在树上摇着铃铛替他洗髓。
  可惜一切都是假的。
  他眸色渐深。
  那雪足宛如冰雕,冷的人心寒。江袅漫不经心看着他,眼底是深藏的恶意:“分明想要杀了我,真是虚伪啊。”
  容亭目光淡淡:“师父玩笑了。”他喉间微紧,心底/欲/色沉沉,面上却终究没有显露一分。
  再等等,再容她放肆一会儿吧。
  见他无动于衷,江袅无趣的收了脚,站起身来转身入了船舱。
  她随身没有带换洗的衣物,一整天都披着那沾了水的红袍。太阳快落山了,海上风气也更冷了。
  容亭将自己衣服脱下来给她,那姑娘却没有接过。
  “我不穿别人的衣服。”江袅抬眼看着他笑。
  少年指节泛白,眉目微敛看不出情绪:“那宁风玉呢?”他当然不会忘了再次见她时的场景,她身上披着他的衣服,仰头在亲吻那个男人。
  ‘不想穿别人的衣服,恐怕只是不想穿他的衣服吧。’少年冷笑了声,不待身后人说话便转身跳入了海中。
  ‘你真不怕他杀了你?’系统挑眉。
  江袅轻轻笑了笑:‘他既爱我,便不会杀我。’
  她语气笃定,系统将信将疑,却听那姑娘笑道:‘系统,若我死了,你会怎么办?’这话题有些突然,脑海里的声音过了会儿才道:‘如果你死了,我会重新找一个宿主。’
  江袅叹了口气:‘真无情。’不过――我也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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