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一次，说谁难看呢？”渠亦宁朝那个女生冷笑了一下。
“对、对不起，我没有在说你……”
“哦？难道我们的相格班长还看上了别人啊？那你更要说给我听听了。”她手一点也没有要松开的趋势，反而用了点力。
那女生就觉得头皮一阵疼，又“啊啊”地叫了起来。
“上次我提醒你们的话，怕是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吧。”渠亦宁饶有兴致地舔了一下嘴唇。
唐思甜终于看不下去，可能是因为那女生求救的眼神太炙热，为了保护她在朋友心中的形象，她还是小心翼翼地站了出来。
“那、那个，有话我们好好说，先放手好不好？”
渠亦宁的目光转到她脸上，“跟人，那才叫说话，说话，也得说人话啊。”
唐思甜的脸涨得通红。
“别再弄这幅可怜兮兮的做派了，”渠亦宁放开那女生的头发，把她往旁边一甩，那女生直接被甩出去好几步，正好到唐思甜能扶住的位置，“要抢就明着来，再搞这套小动作，我这里可没有什么不打女生的规矩。”
渠亦宁放完狠话，转头看了一眼在旁边看书的白雨雯，淡然地朝她那边走去。
“还有，要论美貌，你可能比不上我。”
旁边的白雨雯听了这话，终于憋不住表情，笑出了声。
“很有自信啊。”
“那是，”渠亦宁搂住了白雨雯的肩膀，“唐思甜这种颜值，还不配说我难看呢。”
“不过我总觉得你关注的点似乎不太对……”
这场闹剧发生在食堂里，所以连带着新高一也知道了，高二有两个学姐抢男朋友，而且这个男的很帅，因为两个学姐都特别特别漂亮。
但是相格人不在学校里，他们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很帅。
总之最后的结果就是，唐思甜以小可怜受气包的形象成为了高一不少男生心中的女神，渠亦宁凶悍又张扬，脸也不是高中男生喜欢的清纯款，所以反而无人问津。
渠亦宁也不在意，她可是有男朋友的人，就这一点，就能把唐思甜甩到万里之外了。
相格不在，渠亦宁反而有更多的时间花在学习上。
白雨雯理科非常烂，相比起来万芝就好很多，虽然也是文科脑，但是毕竟永远的年级第二，理科傲视群雄还是没毛病的，只是比不上那些理科非常好的偏科生罢了。
渠亦宁也不在意，就拉着万芝讨论题目——生物其实并不完全属于理科，应该算是理科中的文科，实际难度并没有物理高了。
十月底，相格回学校参加了期中考试，还没来得及和渠亦宁说几句，就又要回去上课了。
“还有两个月我就回来了。”相格亲了亲她的额头，“我去看了Caltech，还不错。”
Caltech是渠亦宁之前说有兴趣的学校。
“知道啦知道啦。”
十一月，渠亦宁报名了“林奈杯”全市高中生生物竞赛。
据班主任说，这个比赛拿奖的话，市内985院校会给批加分政策，有预录取的机会。
万芝也报名了，不过她纯粹是玩票了，连题型都不太知道。
“其实吧要申请这种学校，竞赛拿奖还不如做个什么有实际性意义的课外活动呢，老外最喜欢什么关注和平关注山区的东西，要不我们暑假相约去山区支个教体验一下人生什么的？到时候能写在文书上啊。”
渠亦宁笑了一下，“SAT不准备考了？”
“……好吧。”
十二月底，相格风尘仆仆地回到了S市，还给他们都带了小礼物。
渠亦宁的礼物是一支口红，她对化妆品不了解，看不出牌子，但是看盒子就觉得很值钱了。
相格从她的手上拿过金属管，细细地给她的嘴唇涂上口红，端详了一会儿，弯了嘴角。
“怎么了？颜色很奇怪吗？还是你恶作剧了？”
渠亦宁很紧张地拿起手机，对着屏幕照来照去，想确定相格在笑什么。
相格笑着把她搂到的怀里，“没有，看到女朋友太好看了。”
“……我总觉得你做了什么亏心事？”高岭之花的人设又崩了？
相格顿时就收了笑，捏了捏她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吻了她的唇，一点一点的，又不让她挣脱，又舔又抿的，从里到外，把刚涂上的口红又都给弄没了。
“渠亦宁，我太爱你了。”
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他这样牵肠挂肚，也不知道是给他下了什么魔咒。
相格承认他输了——每一天，他都恨不得飞回S市，然后就缠着渠亦宁，一直一直看着她，然后再把她生吃入腹，就能永远不分开了。
渠亦宁都不知道相格有这么恐怖的想法，听到他的话，反手搂住了他的腰。
“小哥哥，我也爱你哦。”
她的语气有一点点愧疚，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第34章 第十支圆舞曲
又是元旦跨年, 这次他们是高二, 要做班级活动项目了。
相格刚回来, 班主任照顾他让他倒时差休息，这事就交给了唐思甜她们几个。
其实很早就开始策划讨论了，也一直是唐思甜负责的, 她对这种活动非常有一套, 想法也有，反正班上同学也都挺满意的。
相格作为班长, 按理来说是要负责, 但是谁都不能想象高岭之花开女仆鬼屋的场面, 所以也就作罢。
最后就是由几个姑娘扮演女仆, 几个男生来扮鬼，剩下的都是打杂, 在教室里搭建鬼屋。
渠亦宁本来就没兴趣, 和唐思甜又不和，肯定是不会参加的。
同理，万芝也不可能加入他们。
于是他们五个人就趁着跨年夜一起溜出去搞聚会了。
说实话，在去年的这个时候，还没人能想到, 高岭之花还会跟着他们一起出去疯, 去旅游、写作业、吃火锅, 相格就不像是个有人气的人，独来独往的冰雕才符合他的人设。
这一年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事情了。
五个人都没成年，蹦迪是蹦不了的, 唱个K还是没有问题，万芝早早就定好了包厢，准备拉着他们嗨一晚上。
晚会还是有相格发言的部分，作为学生代表，可能是整个学校再也没有一个人能辉煌过他了。
永远的年级第一，愿意去的比赛全部拿奖，总之就是数不清的优点。
当然，在班主任心中，他做得最强的一件事就是拯救了差生渠亦宁——听说她的生物竞赛比得非常好，马上就要出名次了，说不定还能给他们班的光荣榜上再添一笔。
此时渠亦宁他们就坐在台下，等着相格的发言。
万芝是最有感叹的人，“去年这时候我还在后台操劳，转眼都一年了……我还记得被处分的场景呢，这可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被处分。”
渠亦宁其实也很好奇，“感觉你不是那么激进的人啊，怎么会当时这么逆反呢？”
“谁知道呢，”她伸了个懒腰，“当时就想做件大事啊，告诉大家，我根本不是乖乖女，其实现在想起来，谁在乎我是不是呢，都是路人，何必为了别人的看法作践自己。”
渠亦宁被她逗笑了，“芝芝，这就说明，你长大了啊。”
“滚。”
从16岁到17，他们都长大了。
相格一上台，底下就是一阵惊呼，伴随着热烈的鼓掌声。
渠亦宁还能听到后面学妹们的窃窃私语。
“这是谁啊？学长吗？我们学校还有这么帅的学长？”
“高二年级第一的大神啊，高岭之花，初中的时候你没听说过？”
“啊？附中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啊？”
“那个时候好像还没有现在这么帅吧……这才过了两年，我感觉学长比初中的时候更帅了诶……”
渠亦宁有点想笑，也想转过头去告诉他们，学长名草有主啦。
要是以前，她肯定就这么干了，但是现在，她也不在乎名分了——反正短时间内，还没人能挖得动这个墙角呢。
后面的学妹还在嘀嘀咕咕的。
“听说是已经有女朋友了，半公开的那种，你就别脸红心跳啦。”
“啊……在我们学校谈恋爱？”
“对啊，好像还是学校里的名人！”
“天哪，我觉得他更帅了……”
相格面对底下的骚动，早就已经习以为常，自顾自地念完了稿子，去后台换了衣服，发短信给渠亦宁说在校门口等他们。
渠亦宁回了个“好”，带着朋友们就离开了座位。
因为本来就是半公开的跨年活动，他们离开学校的时候还有家长学生三三两两地往里面走，也没有被保安阻拦。
万芝一离开学校就开始亢奋，“新年第一趴！走啦！”
晚饭也没怎么好好吃，万芝叫了一大堆炸鸡外卖去KTV里，一只手拿着话筒，一只手拿着鸡翅。
相格不怎么爱吃这些，渠亦宁就给他拿了蛋挞，坐在旁边逗他，把舞台留给他们三个人。
白雨雯平时不声不响的，没想到还是麦霸级的，唱得也好听，一首接着一首，万芝和徐以彦就跟她抢话筒，抢点歌机，脑闹哄哄地吵成一团。
渠亦宁就坐在旁边看戏，拿了一包薯条，自己塞一根，顺手再给相格塞一根。
“喂，格格，你还记得去年嘛？”
“什么？”
“去年的今天，我强吻了你一下，当时是不是超级生气来着？”渠亦宁一想到当时相格的表情，坐在沙发上笑成一团。
“没有。”
“啊？”
“没有生气。”他好脾气地解释道。
渠亦宁嘟了嘟嘴，又坐直了身子，“真没意思。”
相格看她这个表情，顿时笑了，确定旁边三个人都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之后，反身挡住了他们有可能的视线，把渠亦宁按进了沙发。
“？”
相格一点一点地亲着她的嘴唇，直到她忍不住要笑了，才趁着机会，用舌头顶开了她的嘴。
渠亦宁脸通通红。
这激情洋溢的十七岁。
一吻结束之后，相格低低地笑了，“我当时，就是这种心情。”
渠亦宁没理解他的意思，但觉得不是什么好话，干脆当做没听到，拿了一根薯条塞进嘴里，“讨厌。”
相格用手指帮她理了理弄乱的头发。
“格格，你说，你当时是怎么被我拿下的啊？我感觉你不会喜欢我这样的啊。”
“你好看。”
“……就这样？”
相格把她半搂进怀里，“那还要怎么样？”
“这么好的机会，你不来个激情表白啥的？”
“刚刚还不够激情？”看着她喋喋不休的嘴唇，相格觉得自己的暴戾因子要控制不住了，连忙喝了一口饮料，“这么多人呢，不能白白给他们表演吧。”
“相格，你这个变/态。”
相格闷闷地笑了起来。
渠亦宁简直无语了，白了他一眼，起身去点歌了。
第35章 第十一支圆舞曲
唱了两首, 渠亦宁又回到相格旁边坐下了。
她其实很少听流行歌曲, 也不太了解现在的大火的歌是什么, 唱歌也说不上好听，就是平平淡淡的，没什么感情。
自己也知道这个问题, 就懒得献丑了, 意思意思就完了。
她还是想和相格说说话——毕竟两人其实已经分开很久了，从他回国, 就没什么能私下说话的时间。
相格就像是有读心术一样, 把她的想法给看了出来, 慢悠悠地给她说着美国学校发生的事情。
渠亦宁靠在他肩上默默地听着。
但是说实话, 相格实在不是一个说故事的人，就很平淡地把发生的事情交代了一下, 听起来很枯燥, 一点都没意思。
渠亦宁听着听着就懒得听他说报告了，主动发问，“有美女吗？”
相格想了想，“有，但是不多。”金发碧眼的女生不少, 但是长得精致漂亮的确实不怎么多。
“有美女追你吗？”
相格抿着唇笑了, 点了点她的笔尖, “她们喜欢壮一些的。”
渠亦宁上下打量着相格。
平心而论，相格确实不属于强壮型的男生，看身材, 还没六块腹肌显著的徐以彦好，但是他胜在五官秀丽，身高又高，瘦瘦长长的，水嫩得跟葱似得。
渠亦宁突然恶作剧一样地伸手捏了捏他的胸，“嗯……好像真的没有胸肌啊？”
相格顿了一下，突然就觉得有点不对劲起来，一定要狠狠地抱着她才能缓解。
想到就要马上行动，他本来就是一个行动派。
渠亦宁都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呢，就被相格抱进了怀里，他手长脚长的，双手一揽，抱着她的腰，就像抱小孩子一样。
这个位置有一个巨大的问题。
渠亦宁的胸不可避免地压在了他的胸上，他还用了特别大的力气，弄得两个人上半身密不可分的。
“你再感受一下。”
“什么？”
“到底有没有胸肌。”
渠亦宁死命地拍了一下相格的肩膀，让他松开一点，“好了好了，有的，我逗你啊，你不会是想表演吧？”
相格这才松了手，让她坐好，拉过她的手指把玩着。
“我在美国，”相格顿了一下，“每天都在想你。”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