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有穿衣服,露在被子外的肩背光裸,白皙的肌肤泛着淡淡潮红,头发有些凌乱,散落在上面。
门边传来响动,男生微喘着气跑进来,手里提着一个黑色袋子,沈星穿着之前的白T恤和牛仔裤,干净又整洁。
除了那双眼里泛滥着的亮光。
“我、买了药。”他呐呐道,白皙的脸上满是红晕,不知道是奔跑太快导致,还是因为买袋子里的东西。
其实沈星只是看见了阮池此刻的模样。
一瞬间勾起了前不久的记忆。
身体自发升腾起了躁乱。
阮池拥着被子缓慢坐起,细碎的疼痛感一阵阵传来,她情不自禁蹙起了眉。
沈星更是无措。
“…对不起。”他坐在阮池身前,咬着唇快哭了。
回忆起先前的莽撞,明明听到了她细弱的痛呼,却全然被底下动作冲昏了头脑。
沈星懊恼不已。
“听别人说,第一次痛都是正常的。”阮池一本正经的解释,沈星抬眸眨着眼看她,小声保证。
“我下次不会了…”
阮池忍不住笑了。
“嗯…”
她低头翻着袋子里的东西,看过说明书之后伸手抠着药片,沈星连忙出去倒水。
把药服下,阮池挪动着僵硬的步伐去洗澡,出来时,沈星已经在做饭。
难得见他下厨,系着蓝色格子围裙的模样颇有几分新奇,阮池走过去笑着问。
“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
沈星侧头看了她一眼,不满。
“你躺着休息就好了。”
他放下手里的青菜,在身前围裙上擦干水迹,接着蓦然俯身把阮池拦腰抱起。
“啊——”
阮池猝不及防,小声惊呼,抬手圈住了他脖子。
“干什么呀。”
沈星把她抱到沙发前放下,又找了张薄毯盖好,接着翻出ipad送到阮池手上,一脸认真。
“你在这里玩就行了。”
阮池有些哭笑不得。
-
十天假期转眼即逝。
有些事情有了第一次便有第二次,第三次,乃至无数次。
食髓知味。
有大半的假期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有时候阮池明明想阻止的,却不知怎么,又迷迷糊糊地从了。
沈星日益熟练,沉迷研究,拉着她各种尝试,在阮池这座老房子里处处留下痕迹。
幸好最后两天阮成回来了,他方停歇,到阮池回A市那天,沈星在机场眼睛红红的模样简直是要当场哭出来。
“你干什么?!”阮池好想笑,又怕伤害到他的自尊心,强忍着,死死抿着嘴角。
“我一想到接下来这么久都见不到你,就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沈星抱着她,脸搁在她脖颈间低声说,话音落地,伸手抓住了阮池的手放到心口处,吸了吸气。
阮池轻轻帮他揉着。
明明刚才还觉得好笑,现在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原本亲密无间宛如一体的两个人,却要猛地分开,这份落差是谁都难以接受。
“等这两天过去就好了。”
阮池轻声安慰。
“人类悲伤的极限只有五天,想念肯定也是,等到后面,你就会习惯性的想我,而不会像现在这么难过。”
“阮池…”沈星低头亲了亲她,声音眷恋又温柔。
“你总有办法让我很快平静下来。”
“真好。”
第46章
九月份, 大二开学没多久, 数学建模比赛就接踵而来。
三个多月的准备,不过短短三天便结束。阮池松了一口气,沈星也松了一大口气。
时间终于空一些下来,可以去约会做一些情侣之间的事情。
阮池在学校里偶尔也会碰上傅宁, 两人只是停下来交谈几句,不亲不疏。
最为惊奇的是宁染和李靖这学期都找到了男朋友。
同一个社团认识的,从上学期就开始眉来眼去, 开学后终于捅破了那层窗户纸。
为了庆祝单声狗喜提男友, 宁染十分高兴的请她们吃饭,周五晚上,吃完已经是晚上十点,她和新任男朋友手拉着手回学校,李靖赵初两人也一起, 阮池却站在门口出声告别。
“我们还有点事, 就不一起回去了。”
她牵着沈星浅笑的说,赵初诧异地睁大了眼睛。
“啊!都这么晚了你们还要去哪?!马上就门禁了!”
李靖拉了拉她翻了个白眼。
“没事阮池你去吧。”她笑眯眯的道,脸上都是洞然。
“祝你们玩得愉快哦。”宁染挤眉弄眼,她男朋友无奈地揉了揉她脑袋。
“你们在说什么啊…”赵初满脸懵逼,被李靖拉着走远了。
目送着他们身影消失在视线, 阮池方才侧头,看着偷乐的某人。
“好啦,你想去哪?”
沈星眼睛笑成了月牙。
“去做事。”
“???”
阮池被他拉着,不一会, 面前就出现了一家主题酒店。
“……”
“李先给我推荐的,他说上次和女朋友来过,很好。”
沈星对着酒店招牌一本正经的说,阮池想打爆他的狗头。
“你脑子里能不能装点其他的东西???”
“我脑子里只有你…”沈星委屈巴巴,阮池气得想吐血。
她深呼吸了几口,看着一旁睁大眼等待着的人,也是没了脾气。
“走走走。”
阮池破罐破摔,拉着沈星往里走,后者十分欣喜的跟了上来。
“您好,请问是需要什么类型的呢?我们这边有星空,醉爱,浪漫满屋,激情隧道,还有hello Kitty等主题房间。”
前台小姐微笑得体的看着两人询问,阮池侧头捂脸,只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沈星咬着唇仔细打量了一番,最后满脸认真的作出决定。
“就这个不眠之夜吧。”
“……”
不、眠、之、夜?
阮池真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拿了房卡上电梯,推开门,两人就被眼前的布置惊呆了。
正中大红色圆形床,淡紫色纱帘,满室暧昧的粉红色灯光,地上还点着一圈心形蜡烛。
“……我们要不回去吧?”阮池咽了咽口水呐呐道,沈星坚定无比的牵着她进去。
“来都来了。”
虽然房间有些夸张,但不得不说,体验感竟然还…不错?
阮池想到,又忍不住踹了旁边的人一脚,沈星覆过来抱住她,身子在她光滑的肩膀上蹭了蹭。
“池池…”
“干什么。”这个人,永远只会在满足亲密之后,如此腻歪地叫她名字。
阮池有些没好气的应着,过度使用过的嗓子微微沙哑。
沈星侧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声音满是餍足。
“要不我们搬出来一起住吧。”
“不要。”
“为什么?”沈星不开心了。
“上课不方便。”阮池不假思索地回答,沈星把她翻了个身,从上至下摁住她肩膀,紧盯着她,一字一顿道。
“你的眼里只有学习。”
“……感情不是生活的全部。”
“说明我在你心中没那么重要。”他有些受伤的说。
“…你不能偷换概念。”阮池很无奈,感觉自己养了个孩子。
“真的好难过。”
他卸下力气,一下趴到了她身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阮池这里,下巴磕在她肩膀喃喃低语。
“你好重啊。”阮池伸手去推他,无果,却把自己累的气喘吁吁,沈星趁机按着她的腰翻了个身,让阮池整个人贴在他身上。
“你今晚要是不把我哄好。”
“嗯?”
“我就让它变成不眠之夜。”
“……”
阮池无语,在心里直翻白眼之际,双腿已经被沈星分开,接下来身体已经不由得她控制。
“你…混蛋啊,唔…”
有没有不眠之夜阮池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中途便累得昏睡了过去,眼里都是天花板上晃动的灯,映得满目粉红。
耳边粗喘低吟,炙热潮湿,沈星从喉间轻轻滚出的闷哼低沉诱人,她的身体被开发到极致,软得一塌糊涂。
一直到临近退房时间,阮池才悠悠醒来,睁开眼,沈星依旧缠着她,被迫紧紧的和他贴在一起。
阮池挣扎着伸手去摸旁边床头柜上手机,上面显示着两个大大的一。
十一点了。
她松开,回身闭上眼,手背搭了上去,缓和清醒了一会,揉了揉眼睛。
阮池彻底转了个身子,和沈星面对面,他无意识地动了动,腰间那双手更加把她搂紧往身上按。
面前的人睡颜安详恬静的很,皮肤白皙粉嫩,嘴唇红润,睫毛长长,又黑又翘。
睫毛精。
阮池在心里骂,伸手捏住他两颊往两边一扯。
“起!床!啦!”
“唔…”
沈星被痛醒,迷迷糊糊睁开眼来,看清她之后不满嘟囔。
“你干什么…好痛…”
他翻了个身,把阮池压在底下不准她动,头在她颈间蹭了蹭,又十分满足的睡了过去。
“起床了!——”
阮池扯着他耳朵,对着里头大声叫,沈星顿时松开她仰面哀嚎。
“聋了——”
“快点啦,下去退房了。”
阮池踢了他一脚,掀开被子下床,双腿落地的那刻瞬间一软。
差点摔到地上去,阮池眼疾手快扶住了床畔才站稳,心中又是重重的给沈星记上一笔。
接下来周末,阮池都在图书馆度过,沈星闹了半天,无果,又拿了书巴巴跟上来。
阮池复习做题时他就在一旁看书,看累了,见阮池依旧无比专注的样子,默默趴到桌上睡觉。
睡着睡着,就蹭到了她手上,紧挨着阮池的手臂,头发毛绒绒的,像是个大猫。
阮池回宿舍时不出意外又接收到了赵初意味深长的视线,她那天晚上被李靖她们带回来科普了一下,之后,见到她便是充满深意。
“池池,又去约会啦?——”
“图书馆。”
阮池翻了个白眼。
“别问,再问自杀。”
她仍然记得,第二天回到宿舍赵初的模样。
“阮池!你竟然、竟然…”她睁大眼睛惊恐不已,阮池莫名其妙。
“我怎么了?好好说。”
“你竟然和沈星已经、已经到那一步!”她用力咽了咽口水,才把最后那句话说出来。
阮池很坦然,十分稀疏平常的开口。
“大家都是成年人,很奇怪吗?”
“不是…”赵初快哭了。
“我一直以为你和我们一样,还是个孩子,没想到…”
“你竟然不声不响就失、了、身!”
阮池忍不住笑了。
“我确实也没想那么快,可是当你真的爱上一个人时,是忍不住的。”
她盯着赵初的眼睛,认真解释。
“别说是失身了,连命都想给他。”
“……”
赵初成功的被吓到了,呆滞了几十秒,看着拿了衣服镇定自若去浴室的阮池,连忙拉住她手臂,打量着周围小声凑过来问。
“那、那池池,那个啥的感觉怎么样啊…”
“………”
“小孩子问这个干什么!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阮池掩饰着羞窘义正言辞的训斥道,推开她想去浴室,赵初又不依不饶凑上来拉住她手臂耍赖。
“你就告诉我嘛,告诉我嘛——”
“不知道。”
“别问。”
“再问自杀。”
阮池冷着脸一个词一个词的往外蹦,成功堵住了赵初的嘴。
这种事情被人问感觉怎么样!
也太羞耻了吧!!!
花洒里冷水泄出来打在身上,阮池靠在浴室墙上拍了拍滚烫的脸,不受控制想起了那一幕幕画面。
天哪。
脸烧得更烫了。
十一月,数学建模比赛成绩评比出来,阮池他们组赫然在一等奖那列,方棋兴奋地嚷嚷着傅宁请吃饭,他没有拒绝,心情颇好,问着两人时间。
“周五!周五刚好放假。”方棋提议,傅宁不假思索的拒绝。
“不行,周五手上项目做不完,周六吧。”
“也行。”方棋想了下回答,看向阮池。
“池妹呢?”
阮池踟蹰了两秒,回答。
“我都可以。”
“好嘞,那就这么定了!”
周六当天,阮池和沈星说了这个事,他依旧是那副哼哼唧唧不待见的样子,阮池也不知道,他对傅宁哪来的这么大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