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篮球赛决定他能不能和她在一起？扯淡吧。
而且王舜这样说也太幼稚了。怪不得雁雁不喜欢他。
“你不敢和我打赌，不就是因为怕你输了，永远无法接近她？”王舜嘲讽地看着他，想要激怒他。
“那就试试谁会赢？”白子湛嗤笑一声，毫不在意，“我赢了的话，你永远不要出现在实中，也不能再来找她。”
“行。”王舜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伸出右手，“击掌为盟！”
“啪——”
白子湛也伸出右手和他拍了一下，两人擦肩而过。
白子湛等王舜走了之后，才掏出手机来看，纪雁时已经给出了新的回复了，她的回复也非常简单。
【雁字回时】：……等你赢了再说。
白子湛看到她的回复，盯着那串省略号禁不住笑了，打字回复过去。
【Zz。】：那我算你答应了，答应了就不要反悔了。谁反悔就是小狗。
打完这句话过去之后他便收好了手机，回到会场，准备这最后一场球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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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10点准时开始。
实中和一中都是高中里的强队，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而且这场比赛……不知怎地，比平时的比赛节奏要更快，进攻也要更凶狠，尤其是白子湛和王舜之间的对抗，更加是牵动千千万万人的人心。
一中有非常成熟的啦啦队，加油的声音彼此起伏的，而且整齐划一，震动人的耳膜。
她们穿着也出格，白花花的腰肢和大腿让人看了精神亢奋，更加将会场的气氛推到了极点！
“妈的，一中那帮表，徐白莲怎么这么不要脸！偏偏我们实中什么都没有！妈的！要气死老娘了！”
顾雪菲看到对面观众席上的人就气愤，这他妈的一大片刺目的姨妈红，污染眼球还是不是来看比赛的！
“雪菲，你太激动了，不要这样子，坐下吧。”纪雁时劝她，其实心里也是紧张，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白子湛，只是脸上神情仍旧平静而已。
“雁雁难道你就不想为湛神他们加油打气吗？！让徐白莲占尽风头心里真是很不爽！”顾雪菲眼中突然燃起了熊熊的火光，看得纪雁时一窒，有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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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统计一下合唱团的人来了多少，我就不信我们合唱团的人出马会比不过那帮红表！”
顾雪菲行动力极强，说做就做，马上就在合唱团里的群问话统计人数，纪雁时将手机抓在手中，看着微信里的信息响个不停，大家都在活跃地回应，让纪雁时顿觉……这个世界光怪陆离。
群里聊得正嗨，有人看到纪雁时一直没出声，突然问道：“咱们主唱呢？没在现场吗？不可能吧？湛神的比赛，她又是他的女朋友不在哪有可能？”
这句话一蹦出来之后，仿佛是一颗石子投入了更加沸腾的湖面，纷纷露出更多的泡泡来，“对啊对啊，主唱赶紧出来！帮我们切一下瓜！”
“妈的天天吃瓜，总算有一天逮到派瓜的人了！赶紧说啊！心里都痒痒的快受不了了！”
……
纪雁时简直是一脸懵逼，不是说要组建临时啦啦队的吗？怎么又扯到她和白子湛的事情上？而且为什么他们都说他们是情侣啊……她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她是漏了多少瓜没吃？
“这帮孙子，一起哄就忘了正事，明明是要给实中篮球队加油啊，歪楼歪到哪里去了？”顾雪菲在旁边也嘀咕着，群里接二连三又蹦出了几条信息来，让他们赶紧回归正题。
15分钟之后，实中的主观众席上忽而出现了一阵高昂又特别的歌声，歌声彼此起伏，且独特空灵，让所有人的目光都往实中观众席上的位置看去，包括白子湛的爸爸和纪雁时的妈妈也被吸引了注意力。
场上的战况打得正凶，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的状态了，一中的队员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知道白子湛的右手肘受伤了还没有好，专门攻击他的那个位置，害白子湛有好几次投三分球投到一半都失手，伤口被痛得钻心地痛。
中场休息十几分钟，陆麟已经是非常担心地去看他的伤势了，教练也让他下场不要打了，然而白子湛在做了紧急处理之后还是摇了摇头，眼神坚定，“我说过的，我要打全场的。”
“你这又是在倔什么？一中我们又不是对付不了，好好下场休息！”陆麟真有些生气了，气他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而且实中篮球队也没有他所想的那么弱好不好！
“对方后卫和中卫都一直盯着你，王舜这个人的爆发力极强，而且他的走位极好，几乎没什么破绽，你们都被人盯紧了，却是无法阻止王舜进攻，这就叫制住他们了吗？”
白子湛冷静分析，微长的刘海掩住了他的眉眼，汗水流了一层又一层，然而他的嗓音依然沉稳平缓，没有一丝一毫的暴躁。
“……”陆麟这次是彻底无话可说了，完全被他噎住了，只听见他的嗓音又缓缓响起，“而且，她在为我加油啊，我哪有可能退缩？”
陆麟听见他这样说，也朝着他的方向看过去，看到实中的观众席上正有十几个人在为他们唱着加油的歌，他们的歌听上去并不难，然而声音强而有力、干脆利落，给予人力量。
而其中，他们的主唱正是纪雁时。
“妈的最后一节拼了！”郑南渊也是打到一身火，一中的人动作粗暴又直接的，又专门捡不是犯规的地方撞，简直被他们挑衅到怒火中烧！
他扔掉手里的水，又上场了，这次可谓是干劲十足。
最后一节15分钟，双方都打得如火如荼，比分一度扯平。
然而到了最后10秒，传球还是到了白子湛身上，白子湛当即被三个人共同盯住，完全封锁住去路。
王舜颇为嘲讽地在前面看着他，还挑衅地比了个“中指”，分明是要将白子湛激怒，让他出了破绽。
就在王舜挑衅他的时候，实中合唱团的歌也唱到最后了，白子湛瞥他一眼之后便收回目光，稳住自己的心态，觑准空位带球过人，在最后3秒的时候一个3分长投直投篮框！
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随到那个球上面去，心中莫名紧张起来，就连纪雁时也是，差点心神不稳忘了词——
然而到了最后，最后一个字唱完落下的时候，篮球也“哐啷”一声进了篮框，最后一个三分球拉开了两队之间的距离！
全场寂静三秒。
继而整个会场终于反应过来，欢呼声几乎都要掀翻会场。
“实中牛逼啊！”
“这他妈的，我押了一中赢500块，这次岂不是血本无归了？”
“我就是想知道实中啦啦队是什么名堂，好像与众不同啊！”
……
各种讨论声灌入纪雁时的耳中，而她的视线里就只有白子湛一人，她站的位置太显眼了，他已经看到她了，在哨声吹响宣布比赛结束的时候，他直接对准她的方向，脱下右手肘上的护腕，虔诚地亲吻了一下。
——答应我。
白子湛用嘴型无声说出这三个字，少年的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灿烂笑容，像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看得纪雁时心潮涌动，禁不住微微仰头压抑住自己的笑意，都有些不知道该怎样回应他了。
而王舜那一队人，看着自己的比分就只差三分，几乎都有些要气疯了，尤其是看到白子湛对着观众席上那样的骚操作，也让王舜的心情愈发不好起来。
在休息室的时候看到白子湛几乎都要打起来。
-
赛后。
实中篮球队的休息室里，欢呼声都变成海洋一波又一波的浪花打过来了。
“哈哈哈哈哈妈的解气！赢他们3分！湛爷赛高！”
“今晚去哪里庆祝？我让我的妞好好准备一下！”
“你都没有看到刚刚王舜的脸，都黑得能铲出煤屎出来了……”
“我们在这里激动个几吧，看看湛爷的手有没有事才是正事啊！”
……
白子湛正在角落里任由队医帮他包扎右手，队医看到他的手臂肿成那样简直要被气死。
“年纪轻轻的，真以为自己很帅是吧？都伤成这样还打全场，你还真是可以啊！”
“比赛以后多得是，多一场不多，少一场不少啊……”
……
然而队医在絮絮叨叨地数落着，被他用力□□的少年则是淡定地拿着手机发微信。
【Zz。】：我赢了哦。[眨眼睛.jpg]
【雁字回时】：恭喜~[199朵玫瑰花.jpg]
【Zz。】：我可不想要恭喜，鲜花我先收下。
纪雁时在那边看着他这句回复，不知道该回复一些什么过去，她知道他想要什么，然而她始终没有勇气。
少年许是等不及了，又发了一条微信过来。
【Zz。】：小乖妹妹，是想反悔吗？[微笑.jpg]
【雁字回时】：……
深呼吸一遍，鼓起勇气。
【雁字回时】：我还没有准备好。
【Zz。】：真想现在就亲你。
白子湛在休息室里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微怔，随即又笑着回复了一条过去。
【雁字回时】：……我是说真的，哥哥。唉。你为什么总给我出难题？我和妈妈明天就回你家了，我们可以再好好谈一谈吗？
白子湛很快就收到了她的信息，并没有立即回复过去，只是斟酌了一下然后回复过去。
【Zz。】：下午有什么节目？没什么事的话来和我们一起庆祝吧，小乖主唱。
【雁字回时】：下午估计不行，我要回家送姥姥和姥爷离开，估计要晚上才能回家。
【Zz。】：那好吧，也只能明天见了。唉。
白子湛极其不舍地叹了一口气，却是无可奈何。这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大概就是一首歌的距离。
为什么还不答应他？
“阿湛，待会儿我们去吃饭再网吧游戏，晚上再去KTV直落，你有没有问题？”郑南渊在那边喊道，“还可以带家属哦~把你的小雁雁也带过来吧！”
“对啊，湛爷，让你的女朋友再把合唱团的带来给我们认识吧！”
“能让合唱团做我们的啦啦队，面子倍儿涨啊！简直是秒杀一中的姨妈红！哈哈哈……”
……
一帮篮球队的都笑得很高兴，白子湛也只是勾了勾唇，对他们说道：“恐怕要让大家失望了，雁雁下午没空来，你们自带家属吧。”
“不是吧！我的计划泡汤了！”
“啊！雁雁女神！”
“那我让我的妞来吧……刚刚还让她别来……”
……
晚上。
从网吧出来之后。
皇朝KTV。
烟雾弥漫，酒气浓重。
KTV里特别多人，皇朝是陆麟家开的，特地给他们开了一个特大包厢，男男女女都聚在了一堆，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极尽获胜的狂欢。
白子湛坐在角落里一个人呆着，也没有人上前来打扰他，和周遭热闹的情景简直形成两种不同的氛围。
陆麟作为这个场子的半个东道主，看到今晚的主角之一独自一个人喝闷酒，忍不住拿着一瓶啤酒踱过来，“一个人喝闷酒，赢了比赛是不高兴吗？”
他看到他手里没有酒，也只是懒懒地陷在沙发里，便拿了桌子上的一瓶啤酒塞到他手里。
他的脸已经喝得有些红醺醺的，有好几个胆大的女生想要走上来贴着他，酒意上涌，他一时之间也没推开，还没来得及和白子湛说几句，便觑见门边刚刚进来的蓝岚盯了他一眼，扭头就走。
陆麟：“……”
“兄弟，没空招呼你了，我先去找我的蓝岚。”
说着又将手里的酒塞到白子湛手上，转身也追了出去了。
白子湛：“……”莫名觉得虐狗是怎么回事。
“唉，你们一个两个都找到女朋友的，让我这只一直没什么人喜欢的单身狗该怎么办？”郑南渊从座位上走过来，走到白子湛身旁幽幽道，语气尽是惆怅。
“我没和她在一起。”白子湛拿着那瓶啤酒找了一张高脚转椅坐了下来，仰头便喝了一口。
啤酒冰凉，以往入喉就能消散他的烦躁，然而今天他看见什么都觉得烦。
这他妈的，总觉得有一口气噎着不上不下的太憋屈了。
“什么叫‘没和她在一起’？她又拒绝你了？”郑南渊还真是没想明白，明明篮球赛赢了的时候白子湛十分大胆地朝着纪雁时的方向亲吻自己的护腕的，这不是明摆着两人要在一起吗？
怎么一眨眼又变了？
“我家老头不是要二婚吗？”白子湛觉得自己不找个人分享一下都快要憋死了，直接将话说了出来，“他要娶的人是纪雁时的妈妈。”
“噗——”几乎要一口啤酒喷出来，狂咳几声，目瞪口呆地看着白子湛，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深长地说道：“兄弟，你运气还真是不太好啊！”
白子湛瞥他一眼，背靠在吧台上，看着不远处那些人在鬼哭狼嚎地唱着歌，有几个大胆的还在角落里激吻，眼前的世界简直是光怪陆离。
“那你打算怎么办？放弃吗？还是申请调座位啊？随便扯个理由向老于说明，完了之后让纪雁时和我同桌坐吧。”郑南渊给他出主意。
“那你呢？你坐哪里？”白子湛问道。
“我？我理所当然坐你旁边啊。怎么？你还想不要我吗？”郑南渊说着语气忽而尖细了起来，学做女生是声音，还挽着白子湛的手，“难道你不想吗？你不想和奴家坐一起吗？”
“你他妈的郑南渊你再这样子我真以为你是个GAY！”白子湛一把扯开他的手，远离他好几个座位的距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