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我跟斯远在法国生活得很开心!都怪你!都是你个老女人,抢了我的斯远!”于梦气急。
“我的意思是, 你以这种形象出现, 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余栗子高傲地抬起下巴, “我劝你还是自尊自爱一点。”
“你才要学会自爱!斯远根本就不爱你!一定是你逼他的!你身上有哪点值得斯远喜欢!别自作多情了!”
偏偏这时候, 丁洪生与丁斯远一道走进来, 全都听见了这句话, 之后又看见余栗子与大着肚子的于梦相对而坐, 两人脸色皆是一阵唰白。
而于梦看见许久不见的丁斯远后,脸上露出开心的纯真表情, 故意扶上后腰挺着肚子站起来,“斯远,你来了。”
一向温和慈爱的丁洪生陡然发怒,转过身,狠狠地打了丁斯远一巴掌,“混账!看你干的好事!我丁家的脸都要被你败光了!”
于梦惊慌失措地挺着肚子,赶到丁斯远身边, 万分心疼地去摸他的脸,“斯远……斯远你没事吧?”原先在余栗子面前的嚣张跋扈,全然消失不见。
丁斯远一甩手将她推到一边去,慢慢走向余栗子,一脸慌乱与害怕,“栗子,我已经跟她分手了,她就是来纠缠我的。”
于梦万般伤心地唤了声他的名字,“斯远……”
余栗子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平静地站起身来,走向门口。
丁洪生也慌了神,急忙对她说:“栗子,这件事是斯远对不起你,我代他向你道歉,你别走啊,一会儿你妈妈就回来了……”
余栗子停住脚步,转向丁洪生,安抚地握住他的手:“叔叔,这件事跟我没关系,我呆在这儿有点不合适,还是你们丁家人关起门来处理一下吧。”
之后她转向那边广阔的楼梯喊了一声:“不同,我们出去散会儿步吧,待会儿再回来吃晚饭。”
丁洪生与丁斯远这才知道郝不同也在这儿,两人愈加慌措。特别是丁洪生,他本来就因为郝不同不喜欢他而忧心忡忡,现在又发生了这种事,生怕郝不同因此会更加厌恶他。
而郝不同从楼梯弯道扶手那儿露出头,一脸看热闹的表情,津津有味地说:“姐,好大一台戏,不看白不看,走什么啊?”
“你不走,我走了。”余栗子摇摇头,抬脚往门外走。
丁斯远急忙要追出去,“栗子!”
于梦泪眼婆娑地扑上去,死死地拉住他,“斯远……你不要去,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我真的好想你……你难道不想我吗?不想我们的孩子吗?”
丁斯远阴着眸子将她的手拿开,“先不管这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我告诉你,你永远都别想嫁入丁家。当初分手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别纠缠,不然双方脸上都不好看,你明白吗?”
于梦哭得梨花带雨,“斯远,我……我忘不了你,我真的很爱你,你跟我分手后,我发现我怀孕了,我舍不得打掉你的孩子……”
“闭嘴,你不就是想利用孩子来要挟我吗?别做梦了,尽早给我滚,别像个跳梁小丑一样,惹人笑话。”丁斯远话声愈加冰冷。
“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斯远……”
丁斯远不再跟她废话,直接推开她,快步跑出门去。
而正在看好戏的郝不同见丁斯远追着余栗子去了,连忙蹬蹬蹬下楼,跑向门口。
丁洪生手足无措着急地喊他,“不同!”
但郝不同没理他,一路奔着丁斯远去了。
丁洪生看着伤心欲绝的于梦,心头乱糟糟的,恨不得把丁斯远逮回来揍一顿。
……
冬日天黑得早,不到五点天就暗下来了。
余栗子紧紧身上的羽绒衣,天冷得她耳朵疼,便准备将连帽盖上来暖暖耳朵。
这时,丁斯远匆忙追上来拉住她,气喘吁吁地苦苦乞求:“栗子……当初你跟我分手,我很难过,想开始一段新恋情把你忘记,可是后来我发现我不爱她,我最爱的还是你,我求求你,别离开我……”
余栗子正过身子面对他,拿下他的手,皱起眉头,一脸的不能理解:“到底什么情况啊丁斯远,你该不会是要我嫁给你帮你带孩子吧?做后妈吗?”
“不是的,栗子……我不会让她把孩子生下来的……”
余栗子更是觉得莫名其妙,“她生不生,跟我有什么关系?”
丁斯远从来都没有这么低声下气过,现在看余栗子这种冷漠的态度,一时遏制不住内心憋闷的火气,陡然气发:“你是在气我跟别的女人发生关系吗?那你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十一月二十五号的那天晚上,你跟温舜上床了!”
余栗子脑子一哄,面容遽然僵住,心脏随之沉下去。
而赶过来的郝不同恰巧听见了这一句,不觉愣了一愣,而后熊熊怒火在他的胸腔内狂暴地燃烧起来。
他攥紧拳头冲上来,一拳重重打向了丁斯远,“我操.你妈的!”紧着他又扑上去,要对丁斯远拳打脚踢,“你居然敢这么对我姐说话!”
余栗子骤然回神,赶紧上去拉开郝不同,“别打了!你打他干什么!”
郝不同气得声息都不顺了,“对!你提醒我了!我更应该去揍温舜!”说着他抬脚便要离开。
余栗子更是急了,慌忙拉住他,“不同!你别冲动!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滚!别拦我!”郝不同狂躁地用力推开她,怒喊一声,“我他妈今天不揍死温舜,我就不信郝!”
余栗子万分慌乱地要追上去,“你别去找他!这事真的跟他没关系!”
但丁斯远却赶上前,紧紧拽住她,用力将她拥在怀里,无措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栗子……我不是故意说这种话的,是我气昏头了……我错了,你原谅我……”
余栗子使劲推开他,紧皱着眉退后一步:“丁斯远!你有毛病啊!我们早就分手了!你跟于小姐是正当交往,又不是出轨,很于情于理啊!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跟我解释这么多,搞得我真的要嫁给你一样!”
“栗子……”
余栗子攥紧手掌,继续说:“还有,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温舜会遭遇这么多事了。网上他的那些黑料,是你搞的鬼吧?一层一层地扒他以前的事,一看就是早有预谋的,这几天居然把他家里的事都放出来了,会不会太过分了!”
丁斯远看余栗子居然帮温舜说话,站在温舜那边来指责他,顿时怒了:“我过分?那些都是事实!他爸爸就是一赌徒,混社会的,欠一身债,还坐过牢!这种家庭下出来的人,就是一社会渣滓!”
“你给我闭嘴!”余栗子彻底生了气。
丁斯远越看余栗子维护温舜,就越恼火:“你该不会真的跟他在一起了吧?你什么时候眼光变得这么差?一人渣你都要?我告诉你,我会让他在这个圈里混不下去!他根本就配不上你!”
这时,一辆红色保时捷从宽阔道路那边驶过来,车前灯晃得余栗子眼睛疼。
余栗子深吸一口气,别过身去,“我不想跟你吵。”
车子紧急在路边停下,郝敏容急忙下车,“栗子,斯远,到底出什么事了?我刚刚看见不同气冲冲地往沙园外面跑,我喊他,他也不理我!”
余栗子疾步走上去,抢下郝敏容手里的车钥匙,“妈,车借我用一下!”
“栗子!你要去哪儿?”郝敏容忙问。
余栗子没有回答,上车后就利索掉头,往沙园门口开去。幸亏这片园区很大,她开到门口时,郝不同刚出道口,还在路边拦出租车。
“不同!不同你回来!”
郝不同丝毫不理人,钻进一辆出租车就走了。
没办法,余栗子只好开着车,焦急地跟在出租车后面。
……
此时园区道路旁,郝敏容瞧余栗子把她的车开走了,二丈摸不着头脑,迷蒙地看向丁斯远,“斯远,到底出了什么事……”
借着路灯,她这才发现丁斯远左脸上有点红紫,急忙赶过来替他查看伤势,“你的脸怎么了?是不同那孩子……”猜到这个可能性,她那雅贵的面容上现出深深的歉疚,“实在是抱歉,我替他向你说声对不起,快回去擦点药酒吧……”
丁斯远什么话也没说,阴沉着脸往家里走。
丁洪生正站在门口满面愁容地抽烟,一见丁斯远回来了,气不打一处来,“混账东西!你居然有脸给我搞出这种事!”
话完,他又看见了跟在丁斯远身后的郝敏容,顿时又慌又急,“敏容……”叱咤风云的和瑞影视公司董事长此刻像一个干坏事被抓到的小学生,手脚不知道该怎么放。
郝敏容一脸疑惑地走到他身边:“我怎么感觉有大事发生?”
“我……”丁洪生不知该如何开口说明这一切,深觉自己对不起郝敏容,养出这么个儿子,怪不得余栗子要跟丁斯远分手。
丁斯远看也不看丁洪生,抬脚进屋,瞥眼看向正坐在沙发上哭个不停的于梦,直接走到她面前,低眼看她,视线冰冷。“你跟我出来。”
于梦连连啜泣,挺着肚子,乖乖跟着站起来,低着头跟在他身后出门。
郝敏容在看清于梦的大肚子以后,瞬间对所有的事情都摸个大概了。丁洪生不敢看郝敏容,心乱如麻,怕郝敏容因此对他不满。
出了门,丁斯远走得很快,丝毫不顾于梦正怀有身孕。
于梦小步跑着,拉住他的手,委屈巴巴地诉说着:“斯远……我未婚先孕,毕业找不到工作,签证到期被遣送回国……你知不知道我过得有多辛苦……我很想你啊,我忘不掉你……”
丁斯远拿开她的手,回身看她,面上丝毫不动容,冷声说:“其实这种事情很常见,只是我没想到我也会碰见这么有心机的女人。”
于梦抽泣一声,“什么……”
他扯起嘴角轻蔑冷哼了一句,“或许一般人会选择给你打胎费赡养费以及封口费,但是,我不吃这一套。很明确地告诉你,你尽管去找媒体曝光好了,我宁愿把钱花在压消息上,也不愿意给你。”
于梦被这一番话伤得很透彻,“你以为我就是为了钱来的吗?”
丁斯远口气刻薄:“难道不是吗?以前我从未跟你说过我的真实工作与身份,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找过来的,还特地把肚子养得这么大。”
“够了!”于梦脸色更加苍白,握紧手掌,指甲嵌进肉里,沉声酸涩地说:“余栗子说得很对,我过来就是一个笑话!我早该知道的……我根本就斗不过你们……”
“知道就好。”丁斯远走向停在一边的法拉利,拉开车门,上车离开了。
于梦一脸泪痕,环视了下这片隐形富豪区,挺着个肚子失魂落魄地往区门口走。
郝敏容内心不忍,连忙让丁洪生的专职司机开车跟上去看看,别让她做出傻事。
司机赶紧跟着去了。
而丁洪生歉疚万分地怯怯开口,“敏容,我……我不知道会这样……让栗子受委屈了……”
郝敏容摇摇头,进客厅里坐下,张嫂赶过来倒杯热茶给她。“本来我是希望他们俩复合的,毕竟那么多年的感情了。可现在……”她停住话头,端起热茶吹了吹热气,又说:“反正我是容忍不了我女儿受这种委屈,所以,分了也好。”
丁洪生此刻更是小心翼翼地站在一边,张了张口,却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这一章温舜还是没有出现,看到有大佬说不想看丁斯远,所以就突然加更,明天就可以看见温舜了。
说真的,丁斯远有那么渣吗?个人觉得没有吧,他没有出轨,也没有脚踏两只船,顶多有点太自以为是…
看我这么勤劳,不考虑给我点奖励嘛…
(* ̄3 ̄)╭??
第35章
这一晚的摩托弯道赌赛仍在最偏远的荒野西郊外进行。这里已经出了海都的管辖线, 是另一个市的边角野区。
走道的人, 对这儿的晚间赌赛早有耳闻, 因而会很聪明地不走这条路。况且这里的路较为弯转陡急,很不好走。
此时晚间十一点多。
摩托车灯亮亮地闪了一大片,突突声层起彼伏。不远处的岔道口还停了不少辆豪车跑车, 这些都是来看比赛,顺道押宝赌钱的纨绔富家子弟。
在那一群摩托车手里,温舜一头不羁的奶灰色短发,护膝护肘齐上阵, 潇洒跨在黑色川崎H2R上, 一脚抵地, 另一脚踩在横杠上抖着腿, 大全盔卡在后视镜上。
一旁的车手客气地递过来一支烟, “舜哥, 这场你又赢定了, 他们基本上都押你呢。”
温舜懒怠移去一眼,接过烟, 塞进嘴里,“要是老子故意输一场,就有的玩了。”
那人又殷勤地给烟点上火,讨好地笑着:“舜哥你真会开玩笑,那到时候这边可能就炸了。”
这时,李威嘚嘚嘚绕过众多摩托车,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说:“温舜!郝不同也在往这边赶!马上就到了!”他留着一平头, 二十岁出头的模样。
温舜咬着烟,眉梢一抬:“他从漠河回来了?”
“是,好像就下午才到海都。”
温舜吸了一口,拿下烟掸掸烟灰,“怎么,他也要来押一局?”
李威摇摇头,“不清楚,反正不可能是来比赛的嘛,兴许是给你加油的?”
“切,加个屁油。”温舜觉得天太冷,手拿烟冻得生疼,便丢下吸了一半的烟,一脚碾了,双手揣兜咒骂一声,“我日,这鬼天真他妈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