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唯一的智障——红旗不倒
时间:2018-08-31 08:57:35

  “这种事情一定要有原因么?”余栗子眉头一动,微摇头,“没有原因,就是想分手。”她一直都知道,郝敏容希望她能跟丁斯远走到最后,去年得知她跟丁斯远分手后,还一度试图劝她复合。
  “可……可斯远被你伤得不轻,要不然也不会突然间出国……”
  余栗子喝了口热汤,打断郝敏容的话,“妈,你到底想说什么?要是当初是我奔赴海外,那是不是就说明他是错的那一方?”
  丁洪生连忙抢在郝敏容之前打个圆场,“这是孩子们之间的事情,他们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我们就不要多过问了。”
  “还是叔叔明事理。”余栗子站起身来,“我身上还有事,你们慢慢吃,下回我尽量把不同带回来。”
  郝敏容与丁洪生送她出门,叮嘱她路上注意安全。
  余栗子回到车上,系好安全带,又拨了个电话给郝不同。
  另一边。
  霓虹灯闪烁的北滨西路,路边一家烧烤摊旁停了十来辆威武摩托车。摊子上,六七张小桌子拼成了一大桌,围坐了一圈吃吃喝喝的社会不良青年,一脸凶神恶煞地抖腿喝酒,把四周的人吓得离了老远。
  一人粗声问道:“奇怪,郝不同,今儿你怎么没骑摩托来啊?”
  郝不同撸着羊肉串,“我就住这附近,散会儿步就回去了,没必要骑。”
  “温舜,你家不会也住在这附近吧?”又有一人笑着说。
  “不对啊,我看舜哥刚刚是坐出租车来的,是不是车坏了,没法骑了?”
  温舜坐在郝不同旁边,头戴黑色鸭舌帽,仰脖饮尽了一罐啤酒,不耐烦道:“骑个几把,你们这属于醉驾知不知道?我经纪人说了,违法犯罪的事情不能做,你们真没素质。”
  他们纷纷大笑起哄。“哟哟哟哟,温舜转性了!转性了!”
  这时,郝不同将振动不已的手机从裤兜里掏出来,厌烦地挂掉余栗子的来电,将手机“啪”地一声丢在桌子上。
  温舜瞥见他的动作,拿起一串腰子随口问:“谁电话,干嘛不接?”
  “要是这人打给你,你肯定也不接。”郝不同喝了口啤酒。
  温舜撸着串儿,“不会是纪岩那个坑货吧?可他跟你现实中又不认识啊。”
  “我要认得他干嘛呀!”郝不同一听见纪岩的名字,顿时生了气,“妈的,上回组队打排位差点被他坑死,打得好好的居然给我挂机!”
  温舜道出实情,“理解一下,当时我经纪人打电话找他,他也没办法。”
  旁边哄笑声又起:“又是你经纪人!是不是新换的那个?”
  “我知道我知道,叫余栗子嘛!她不是会陪赵玟锦杨子涵出席活动么,我有一次偶然看见网上照片,觉得她比这两人还要有明星相!”
  “确实,我也看见过,感觉杨子涵在她旁边,妥妥一副丫鬟样了都!”
  有人不屑地提出异议,“都是化妆化出来的!娱乐圈里的那些人卸了妆哪里还能看啊?”
  不少人附和:“就是,又整容又化妆,谁都能是天仙!”
  “这个话题,舜哥比咱们要有发言权!舜哥,那个什么余栗子卸了妆得丑死了吧!”
  “哈哈哈哈,一定是这样!”
  不等郝不同发火,温舜率先惯脸色,将空掉的易拉罐陡地捏扁,挥着竹签怒骂:“少你妈放屁!我经纪人不化妆也是天仙!再瞎说用腰子堵死你们的嘴!”
  他们笑着发出怪叫,“噢噢噢噢噢,怪不得舜哥会转性!能撩哦!”这一群人几乎不怎么聊女人,就算聊也只是一掠而过。因而他们很快就七嘴八舌地胡扯到了游戏竞技、摩托赛事话题上面,吹侃个不停。
  而一边的郝不同沉默瞥了温舜一眼。
  郝不同比这些人要先认识温舜,比较了解他的为人,知道他对竞技游戏玩乐的兴趣远远大于女人,应该不是在打余栗子的主意。
  所以,郝不同只当是余栗子的气场与能力太强大,把桀骜不驯的温舜管得服服帖帖的,因而他并未多说什么。
  .
  直至凌晨,余栗子终于在房子门口堵到了迟迟晚归的郝不同。
  郝不同双手插兜,晃晃悠悠地经过她身边,掏出钥匙开门,冷嘲说:“哟,事务繁忙的姐姐大人,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余栗子嗅到他身上有股酒味,眉头蹙起,“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跟哥们一块儿吃烧烤呢,哪有工夫接你电话?还有啊,别说是你,就算是天王老子的电话,我照样不接。”郝不同斜睨她一眼,而后踢门进去,去了客厅。
  在这世界上,只有郝不同会这么对她,可她偏偏发不了脾气。
  父母一向聚少离多,经常吵架,后来又在郝不同六岁时离了婚,各忙各的事,几乎不怎么管他。他被丢在家教甚严的郝家大宅,郝家人非但没把他教好,反而致使他性格越来越乖戾,且对母亲郝敏容后嫁的丁洪生一直怀恨在心。
  而余栗子由于跟郝不同的年龄相差有些大,在郝不同上小学时,她就上了大学,在郝不同处于青春叛逆期时,她已经投身于繁忙的工作当中,对他没有尽到长姐的责任,导致两人之间的隔阂愈来愈深。
  她对郝不同怀有深切的愧疚,所以每次郝不同凶她,她都淡然接受,乖乖地为他收拾烂摊子。
  这边,余栗子跟在郝不同身后走进屋内,巡视了下乱糟糟的客厅,放下手提包,动手帮忙整理打扫。“跟我回去看看咱妈吧,她想你了。”
  郝不同瘫在沙发上,两腿翘在茶几上,打开电视机,看起篮球赛,“不去!看见丁洪生就烦!我要去看我亲爸!”
  “他还在横店。”
  “那我就去横店!”
  “你别打扰他工作。”
  “你看你整天那么忙,从这飞到那儿的,怎么还不辞辛苦地来看我,简直是浪费时间!我会打扰你工作的!请回!”郝不同忿忿地指着门下了逐客令。
  余栗子将阳台上晾晒的干衣服收起叠好,“你也知道我忙,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一个人搬出来住,要是可以照顾好自己,那也倒算了,可你看看这屋子里乱成这样,你就不能收拾一下?睡在垃圾堆里,你怎么睡得着的?”
  郝不同一拍遥控器,骂道:“你丫能不能别把对待艺人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
  “我可没帮手下艺人叠过衣服扫过地。”余栗子面上无异,整理好衣服后就拿起扫帚清扫杂乱的地面。“还有,我是你姐姐,跟我说话能别这么冲吗?搞得我好像欠你钱似的。”
  郝不同抱起双臂,抬高下巴,冷哼一句:“这么多年你还没习惯吗!”
  余栗子停了下手里动作,微叹口气,轻声回:“习惯。”
  郝不同默然一阵,倚回柔软的沙发背上,双目盯着电视屏幕上的球赛,可眼神有些飘忽,似是在想别的事。
  余栗子将整个房子打扫了一遍,将一大堆外卖垃圾与不穿的脏衣服打包丢掉,清点好有没有缺的东西,在手机上列了个备忘录。“记得收快递,少吃点垃圾食品。出去玩的时候要注意安全,少喝酒。平时早点休息,别熬得太晚。”
  “要你管!”郝不同对她的经纪人式叮嘱很是烦厌。
  余栗子到他面前微微屈身,摸了摸他的脑袋,脸色柔和,“有事打我电话,我先走了。”
  这一次,郝不同没有躲开她的碰触,只是眼神移到一边去,闷闷地“唔”了一声。
  防盗门轻关上后,郝不同扫视了一番整洁的客厅,继而呆望着天花板愣了一回神。
 
 
第09章 
  清晨六点多,余栗子喝着热牛奶,照例刷了刷实时微博热搜榜,一眼就瞄见了温舜的名字。
  话题#温舜一点都不温顺#热度正在持续上升,她点开一看,见著名狗仔队疾行工作室官博爆出三张偷拍图,并配上有板有眼的报道:
  昨晚十点多,温舜与一众不良社会青年一同现身在北滨路某烧烤摊上。中途疑与烧烤摊老板发生冲突,温舜用手指着老板猛飙脏话,狐朋狗友搬桌砸凳。毫无疑问,温舜街头混混传闻已坐实。
  照片上温舜白T运动杠条裤,头戴黑色鸭舌帽,与十来位朋友齐聚烧烤摊,其中一张里的动作行为与报道所叙还挺相符的。评论下方,黑粉喷子把温舜骂得体无完肤,真爱粉则拼命维护,撕逼大战轰轰烈烈。
  在余栗子退出评论,欲关掉手机屏幕时,视线忽地落在了坐在温舜旁边的那个男生身上。
  虽然照片有些模糊,焦点也全都聚在温舜身上,但她很肯定,这个人是郝不同。而且,昨晚郝不同确实是跟朋友一起去吃烧烤了。
  余栗子倒没有觉得惊讶。在那晚她去警局接郝不同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到温舜与郝不同可能是朋友关系。况且,这两个人的脾性确实有那么点像。用臭味相投来形容他们,是再合适不过。
  她收起手机,换鞋提包出门,准备去公司一趟。可半路上,纪岩匆忙打来一通电话,说温舜一大早身上发烫,额头冒汗,似是烧得不轻。
  余栗子一边注意四周路况,一边说:“送他去医院,剧组那边我来沟通。”
  “舜哥不肯去医院!也不许我打120!栗子姐,他的脾气您是知道的,我根本就劝不了他!您现在在哪儿,方不方便过来一趟?”
  余栗子见温舜就住在这附近,离得不远,便转动方向盘拐了弯。“知道了。”
  ……
  广源滨城的某一高层,细碎初阳光芒透过锃亮的玻璃窗落在木地板上。
  温舜沐浴在晨光中,正在跑步机上跑得飞快,余光瞥见一旁的纪岩收起了电话,连忙问道:“怎么样?听说我生病,她是不是都快急疯了?”眼睛里满含期盼。
  纪岩实话实说,“栗子姐声音毫无波动,甚至天气预报的播报员说话都比她有感情。”
  温舜拽下搭在脖间的白毛巾朝纪岩扔过去,既心塞又委屈地骂:“你胡说!我不信!你直接告诉我,她到底来不来看我!”
  纪岩接住毛巾,十分为难,“栗子姐只说知道了,我也不清楚她会不会过来……”
  “不管她来不来,先跑再说!”说着,温舜越跑越快,慢慢地呼吸开始紊乱,面部发红发烫。
  纪岩撑脸坐在沙发上,面上为难之色愈发明显,纠结许久后方才开口:“舜哥,我觉得你这么做……”
  “不太好”仨字还没冒出头,门铃突然响了。
  “我操!这么快!你先别开!”温舜兴奋地切掉跑步机的开关,拔掉电源,飞快奔向卧室,中途还猛刹住脚闪身进了洗漱间,对着镜子瞧了一把脸色,见面色红烫,额角恰到好处地渗出几点细汗,便甚是满意地钻进卧室,跳上床裹紧小薄被,高喊一声:“小纪开门!”
  纪岩重重叹口气,调整了下面部表情,马上做出一副慌乱神情,蹬蹬蹬地快步去开门。“栗子……”
  杵在门口的快递小哥眼都不抬一下,就塞过来一包裹,“快递,签收一下!”
  纪岩尴尬地将做作的表情缩回去,签字收下快递,眼睛盯着上面的白色标签,想看看是什么东西。
  “别看了,是栗子,真是馋疯了。”快递小哥吐槽了一句,转身下了楼。
  纪岩有点凌乱,关上门走向卧室,奇怪发问:“舜哥,你怎么在网上买栗子啊?你不是喜欢现炒现卖热乎的吗?”
  “你管我呢!”温舜见来者不是余栗子,失望地从床上坐起来。
  这时,门铃再一次响了。他眼睛一亮,迅速钻回被子里躺好,摆手示意纪岩去开门,“快快快!待会儿汗就要干了!”
  纪岩立即丢下快递,抹了把脸,慌忙表情再一次横空出世。他拔腿就去开了门,看清门口站着的确实是余栗子以后,这才着急忙慌地引她去卧室:“栗子姐!您可来了!快去看看舜哥吧!他快不行了!”
  余栗子眼角稍动了一下,正要跟着纪岩过去,淡淡目光却陡然一转,瞥向了不远处的健身器材,以及那台正对着全玻璃窗的跑步机。她脚下稍顿,而后移步走过去,弯下身碰了碰跑步带。
  试出温度微烫。
  她唇角弯了弯。本来她在听说温舜生病了以后,以为是吃烧烤导致的食物中毒,特地打电话给郝不同,询问他的身体情况。郝不同因为一大早被吵醒,心情很不爽,三言两语就打发了她。她便放下心来。
  而纪岩瞧余栗子并未跟进来,脑袋勾着探出门,焦急说:“栗子姐!快来看!舜哥好像很难受!”话说完才看见余栗子在摸跑步带,当即如遭晴天霹雳,愣了好久。
  直到余栗子走到他身边,他才反应过来,慌忙转头要对温舜报告情况。但余栗子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讲话。
  余栗子走进卧室,至床边停下,见温舜裹着被子,额角留有蒙蒙细汗,面色发红,眉头微皱,双目无神采地耷拉着,身子发虚,一副隐含痛苦的模样。
  若不是跑步机上的余温,看见温舜这副样子,她会真以为他发烧生病了。
  她抿唇忍住笑,摆出一惯公事公办的神情,稍稍屈身询问:“哪不舒服?”
  温舜眸子微敛,瑟缩了下身子,涩着嗓音回:“头疼……”
  余栗子探手覆在他的额头,点了点头道:“确实挺烫的,去医院打一针吧。”说着便要收回手。
  温舜忙按住她的手,可怜巴巴地红着眼眶道:“不想去医院……”
  余栗子想看看他到底要搞什么鬼,便安然在他床边坐下,“小纪说你都快不行了,不送你去医院难不成送你去殡仪馆吗?”
  “不要在脆弱的病人面前说这三个字……”温舜苦痛地微闭双眼,仍紧拉着余栗子的手,“会让我活下去的信念崩塌的……”
  见温舜演的那么卖力那么逼真,纪岩故意轻咳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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