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主总在盯着我——没人知道
时间:2018-09-01 09:23:23

  毕徳:“可是这……”
  “你放心好了,我会给基地布下大型阵法,也会给你们留下阵法使用权限。”
  当然, 奥斯丁还打算给梅里西留下一个召唤符咒, 可以召唤他无限次, 但这前提是基地遇到了棘手的事件为前提。
  梅里西敏锐的发现他话中意:“团长, 你的意思是,以后你会离开吗?”
  奥斯丁微微缓和了眉眼之间的冷意,道:“嗯。”
  毕徳愣了下, 随即惨叫:“不是吧?团长你不要我们了??”
  奥斯丁:“……”
  “团长,你真的不打算留下吗?”毕徳颇为委屈的看着他,大块头装可怜的模样,着实难为对方的眼睛了。
  奥斯丁颇为头疼,思索着该怎么回答这些可怜巴巴,满脸都是“团长你留下来吧”的表情的手下们。
  死一般的寂静不过是区区几秒后,蛛筱筱道了声:“走了也好,哼。”
  她从一开始见到奥斯丁的时候就感觉对方的深不可测。
  对她而言,这样能够威胁自己的存在,最好还是不要出现的比较好。
  毕竟像她这种非常肆意妄为的行事,难保自己不会得罪对方,就比如现在,哪怕知道奥斯丁随时都能掐死自己,但她依旧如此大胆放肆。
  好在奥斯丁并不计较她这样放肆大胆,亦或者他从头到尾就没有在乎过她。
  在聂崇道创造的莽荒世界里,他见过无数男男女女,有漂亮的、温婉的、稳重的、高冷的、娇纵霸道的,可是那些女修士,全都没有他家宝宝好。
  因为聂峮不仅仅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一切,更是他拥有强大修为的原因。
  所以奥斯丁对蛛筱筱的存在不以为然,这让一向在基地里倍受追捧的蛛筱筱心里颇为不平衡。
  奥斯丁直接无视对方的声音,继续交代了一些琐事就回去找聂峮了。
  聂峮并没有在卧房里,等奥斯丁找不见人的时候,他打了聂峮好几个通讯,等了好一会儿才接通。
  聂峮的身影出现在通讯投影之中,她肤白貌美,黑亮的眼睛里微微泛红,鼻头微红好似哭过一般,顿时引起了奥斯丁的注意。
  “宝宝你怎么了?刚刚有谁欺负你了?”
  聂峮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只是……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完成我的使命了。”聂峮迷茫的眼神似蒙了一层薄薄的纱雾,她就站在一片冰雪之上,背后的冰晶纯净透亮。
  奥斯丁心中一紧,当即破门而出,直接奔向原基地下的深渊之中,他的神魂扫视了一番,终于在一块凸出的冰晶小平地上看到。
  他心疼的看着聂峮坐在那里,小小的身体无助的蜷缩起来,抬着头,迷茫而无助。
  奥斯丁想也不想的打开长腿走到聂峮身边,随后缓缓蹲下,伸出手臂抱住她。
  聂峮动了动身体,侧目看向奥斯丁。
  此时此刻无言之中沉默的拥抱反而更加珍贵和暖心。
  聂峮忍不住抓住了他的一只手,小声问道:“你就不问,为什么我突然哭了?”
  奥斯丁沉默了一会,浓稠温柔如潺潺流水灌入她的心尖,带着温暖和无奈。
  “我想……你想让我知道的话,一定会告诉我的,可若是不想说,我问了反而引起你的反感和生气。”
  以前的聂峮便是如此。
  她年岁小,很多常识缺失,甚至有时候因为一点小事都能被气哭,那个时候基地还在建设,奥斯丁经常忽略她,以至于有时候自己询问她为何哭泣之时,都会引得对方的反感和恼火。
  那个时候聂峮,简直是他又爱又恨的熊孩子。
  想到这里,奥斯丁微微叹了口气,道:“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哭过几次吗?”
  聂峮微微一愣,仔细回想一下,颇为尴尬的咳嗽一声:“我……”
  她不记得了,哭的太多次了,真的哭泣假的哭泣都算在内的话,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小时候如此戏精附体。_(:з」∠)_
  这么想着,原本心里的悲哀也淡了点,她抬眼看见奥斯丁微微勾起唇角,轻叹道:“你与我在一起的时候,统共哭过三百二十一次,其中三百一十一次是假哭闹脾气,还有十次才是真哭。”
  “你向来爱惜自己的眼泪,极少真的哭泣,所以……你能告诉我,到底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聂峮脸颊微微泛红,因为她心底掰直计算了一下,果不其然有三百多次,而且全都被他看出是在假哭了。
  思及此,聂峮大宝宝老脸一红,想到以前奥斯丁还一本正经的说要帮自己找回公道,顿时严重怀疑当年的真实性。
  不过以前的事她暂时不想追究,如今是真心被奥斯丁的动作暖到了,所以忍不住想要分享自己的迷茫和无助。
  而她的迷茫,来自于此次的秘境开启。
  如果说第一次阿木的死的无意的,那么这一次,聂峮无论如何都不敢再欺瞒自己了。
  作者有话要说:  爪机码字好累,尤其是在高速公路上,想到未来几天的拜年和榜单字数,顿时眼前一黑。。
 
 
第148章 
  每一个秘境出入口都有一个秘境守护者, 而每一个守护者都是开启秘境的关键人物,这也就意味着, 每一次开启秘境,就要死一个秘境守护者。
  秘境守护者的存在便是为了秘境的开启而生。  所以当初阿木的死不是无意的,而是从一开始就决定好了的。
  聂峮抿着唇瓣, 眼尾有些发红。
  她从来没有想过,真相居然这么残酷。
  如果不是阿炳寻来, 只怕她还被蒙在鼓里。  越想越难受,聂峮终于还是忍不住和奥斯丁说了。  阿炳是一个冰精灵, 这是毋庸置疑的,而他的体内也包含了一颗内丹。
  比起妖兽修炼不同, 他们这些物种修炼最初只能凝结成内丹, 而内丹之中不仅仅包含了他们千万年的修为,还包含了他们所有的生命力。
  一旦抽走了他们的内丹,就代表着他们的生命都会被抽走, 所以这一类生物鲜少将自己的内丹取出体外,更不要说用来给他人使用。
  按理来说,莽荒时代开始之后, 这样的生灵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因为这样的修炼不足以让他们妖兽与人类抵抗, 故而妖兽们另外开辟了修炼渠道, 将内丹彻底溶于血骨之中。
  可是当这些生灵再次出现之后,聂峮才明白,原来当初他们不是不见了, 而是隐藏起来了,一如既往的持续着古老的修炼方法,直到天道压迫出现之后,他们自愿选择成为秘境守护者。
  如果不是阿炳特地找聂峮私下谈了一下,她恐怕也不知道这些事情。
  思及此,聂峮心里难受,忍不住揪住奥斯丁的衣领,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以为开启秘境只需要我的血就可以了,可是为什么还要搭上别人的性命?”
  “我好后悔,阿阳,我可不可以不开启秘境了?”
  话虽这么说,但是聂峮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事。
  越想越灰暗的聂峮唇瓣微微颤抖,眼底的害怕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将她卷入黑暗之中。
  她蜷缩起来,周身是噬人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里,她的一切都都是虚幻的。
  仿佛有一只大手在掌控自己的命运,他隐藏在黑暗里,不带任何情绪的推动自己走向这条道路。
  可是为什么,她这么愧疚呢?
  聂峮突然想到了聂崇道,微微垂眸出神。
  如果这一切都是聂崇道安排的,那么父债女还,她又该怎么回应它们、报答它们?
  聂峮不知道。
  她茫然的窝在奥斯丁肩窝里,目光有些飘忽茫然。
  奥斯丁拍了拍她的背脊,轻叹一声。
  “各人有个人的缘法和命法,你既然知道他们的命运了,就该笑着送他们离去,你也不用自责,这是他们的选择。”
  聂峮呢喃道:“我也知道,只是……”
  “我就是……就是……愧疚而已。”
  与天道博弈的人是她的父亲,剥夺它们自由的人也是她的父亲,甚至连那些本该隐藏起来的生灵们都被剥夺了生存活下去的能力。
  所以……她就是不由自主的愧疚。
  只要一想到每开启一个秘境就要死一个生命,聂峮就忍不住因此受到良心谴责——
  凭什么它们都死了你却不死?
  因为她的身份、她的血还有她的父亲吗?
  明明……只要她不开启秘境,它们就能继续活下去,难道不是吗?
  聂峮再次陷入自我厌弃之中,在她身上,一股浓浓的黑色魔气若隐若现,奥斯丁心中微微一惊。
  这是心魔!
  心魔的出现并非偶然,而是因为聂峮的修为增长过快,又常年在秘境之中生活,后来出现在现实世界也没有雷劫考验,所以心魔早早的潜伏了起来。
  后来在试炼秘境之中,聂峮学习修炼的速度也快,又枯燥无味的修炼,无止境的学习让她的情绪有一段时间格外暴躁。
  在那个时候,聂峮的心魔再次增长,而后再次潜伏。
  直到阿炳找到了聂峮,告诉他自愿奉献生命之后,聂峮的愧疚情绪超过了所有情绪的理智,直接让她的情绪达到不可控制的地步。
  奥斯丁也很清楚,心魔的存在只能当事人处理,他人根本无法帮忙,而今聂峮因为情绪而引发的心魔,唯有让她自行轻度情绪,随后再慢慢驱除。
  他抱着聂峮,目光里多了几分无奈和心疼。
  而他最多只能在聂峮陷入迷茫之际,一点点温柔的说着话,聊着与她一起生活的那段日子。
  他想说,其实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
  可是看着聂峮陷入自我厌弃之后,他突然不想说了。
  聂峮闭着眼睛,早已陷入了心魔给她缔造的黑暗之中。
  她蜷缩在角落里,死了的阿木狰狞的质问她,一声声泣血般,嘶哑着咆哮着,整个黑暗空间中充斥着她的回声。
  “为什么要害我?”
  不,她没有。
  “为什么骗我?”
  她从未骗过阿木。
  “为什么决定我的命运?我的生死?难道说我的命就不是命吗?”
  她……不知道。
  “阿桃也被你们害死了,凭什么死的是我们而不是你?”
  对啊……死的为什么不是她?
  聂峮茫然的抬起头,望着“阿木”狰狞得看不见五官的虚幻面容,眼前一片恍惚。
  不对不对,阿木从未失态过。
  阿木不会让自己这么丑。
  她习惯打扮得严肃无比,一针一线都不允许出错,更不要说她从不做这样夸张的表情和动作。
  聂峮好似惊醒了一般,猛地睁大了双眼,“阿木”的表情扭曲阴暗,完全没有记忆之中的严厉冷漠。
  它不是阿木。
  它是心魔。
  是她一个人的心魔。
  聂峮忽的意识到,自己的修炼之路太过顺畅,没有天劫没有任何瓶颈,放眼望去一片阳光大道。
  这是以前聂峮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
  所以它带来的隐患,便是如今的心魔。
  思及此,聂峮猛地抬起头,目光幽幽的望着那个假阿木狰狞的表情,冷冷的嘲讽一笑。
  “阿木”似乎没有料到聂峮居然这么快就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当即有点自乱阵脚,竟直接幻化成阿桃的模样来质问她。
  “为什么杀了阿木?”
  “为什么?”
  聂峮淡淡的看着心魔表演,那眼神好像在看一个傻子——你就这点本事?
  心魔没有实体无法真正伤害到聂峮,但是却可以借用聂峮心底的情绪来引起对方的自我厌弃和崩溃,如此一来就可以达到霸占本尊肉身的目的。
  然而聂峮心思通透,从小就很单纯,虽然不爱思考,但是她该聪明的地方还是非常机敏的,所谓大智若愚说的便是她这样的人。
  知道是心魔之后,聂峮就已经清醒了,甚至看见心魔的表情,还有点想笑。
  看你这么卖力的演出,我也不好意思不捧场了是吧?
  心魔:“……”
  合着它在这里卖力半天试图引起对方的情绪变更和自我厌弃之后,她反而恢复正常了??
  聂峮特地出声说:“如果是阿木的话,她一定不会怪我。因为这是她的选择,我无权干涉,但是也尊重。”
  “阿桃的死,我虽然从未想过,但是我也很清楚,阿桃和阿木之间的情感不是任何人都能插,进去的,所以阿木不怪我,阿桃也不会怪我。”
  “我喜欢她们,她们也喜欢我,就算每一个守护者都得死亡,那都是他们的选择。”
  因为她从一开始就无权干涉,所以没有资格去愧疚。
  如果这是一盘大棋,一个无形的大手掌控着他们的一生一切,那她也是这苍生之中的棋子之一,唯一能做的,便是为这些同病相怜的生灵们多烧点纸钱。
  虽说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但只要有心,一切都好说。
  思及此,聂峮身上的束缚豁然开朗,她甜甜的笑了笑,对着惊恐的心魔,很抱歉的说:“对不起哦,让你失望了。”
  她没有和它的心愿一样入魔。
  她选择了勘破。
  心魔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可是随后便尖叫着消失不见。
  聂峮顿时感觉心里一阵轻松,与自己之前的压抑和沉闷不同,她现在感觉到豁然开朗。
  心境不同了,聂峮也不在纠结这些事情。
  诚然,守护者的牺牲如果是必然的,那么如果守护者们选择不牺牲呢?
  那么那些隐藏在秘境之中生存的修士们,又该如何回归?
  这是一个双向选择难题。
  牺牲自我可以拯救一大批人,而如果不牺牲,那一大批人就也要死。
  就像曾经奥斯丁所说,成就大事不拘小节,不能因为一人而耽误所有人的时间一样的道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