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是也心想，当然热了，他刚才可是跟着人喝过了啤酒的, 出来前又嚼了个口香糖清除嘴里的异味，现在除了脸上有点热，其他一切正常。
“热吗？”他伸手盖上自己的额头，“我摸不出来。”
姜颜坐立不安：“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能走回宿舍的吧？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夜里风大。”
“你冷吗？”秦是也问道。
“我？我还好。”
秦是也非常自然地摸了摸她的手：“你的手有点凉。”
姜颜一个哆嗦收回了手，惊讶地看着他。
秦是也也收回了手：“所以我觉得我应该没有发热，是你的手凉。”
“……是，是这样吗？”姜颜心里疑窦顿生。
这厮，真的是在生病吗？
“姜颜。”秦是也侧过身，“你过来一下。”
姜颜便坐过去一点：“？”
秦是也忽然扳过她的脸，把额头靠上了她的额头。
姜颜：“！！！”
她惊呆。
秦是也看着她。
一点微弱的路灯灯光落在她的眼底，如果暗黑宇宙中的一点银芒。
他们是如此之近，额头抵着额头，鼻尖几乎也是对着鼻尖。
姜颜被他这么一弄，措手不及，完全处于懵逼状态。
他捧着她的脸，呼吸温热。
姜颜慌乱之间闭上了眼，秦是也却已经放开了她：“你的额头也冷，比不出我到底有没有发烧。”
姜颜睁开眼，脸上热成一片。
“秦是也——”她见他还在那里状似柔弱地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咬着牙道，“你到底有没有生病？”
“我不知道啊，那不如你再感觉一下？”他一笑，又靠了过来。
姜颜一惊，伸手推他，却被他一把攥住了手。
她被他逼得后背紧紧贴着椅背，随即额头又被他的额头抵住。
“秦是也！”她挣扎道。
“姜颜。”他声音低沉，如冬风吹过浓重夜雾，“你昨天在我面前，胆子很大啊。”
姜颜瞪圆了眼：“你……”
他发现了！他什么时候发现的！
她怒道：“你装病！”
“你还装醉呢，谁也别嫌弃谁。”秦是也轻轻哼了一声。
姜颜哑然，只能咬着唇，把眼神转向一边。
他的手缓缓从攥着她的手腕变为扣住她的十指。
姜颜颤了一下，唇咬得更深，却没有把手抽出去。
秦是也偏头亲了一下她的侧脸。
悄无声息。
如一片羽毛拂过，却陡然在她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姜颜一个激灵，直直地盯着他。
秦是也笑道：“姜颜，做我女朋友吧。”
姜颜用力挣开他，把包一拎，站起来扭头就走。
秦是也眼疾手快地一拉，又把她生生拽坐回椅子。
“做不做呀？”顿了顿，改口，“做不做我女朋友呀？”
姜颜别过头，不理他。
“你倒是说个话呀，你为什么不说话？”秦是也勾着她的手指道。
姜颜瓮声瓮气地说：“我害羞！”
秦是也：“……”
好、好耿直的回答。
他笑起来，笑得趴在了她肩膀上。
“你给我滚下去。”她扭了扭肩。
秦是也抬起脸，从后面抱住她，说：“你还会害羞啊，昨天怎么没见你害羞啊？”
姜颜：“……”
“唉，快点回答我啊，不回答我的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秦是也……”她幽幽开口。
“嗯？”
“你要知道，我们这是，复合。你知道什么叫复合吗？”
秦是也：“………………”
秦是也：“我知道。”
姜颜忽然转身，双手狠狠挤压着他的脸，咬牙切齿道：“你要是再敢干出和以前一样的事，我就把你的手机号印在办证小广告上！”
秦是也：“好的，好的，你先松手，我花了五百万整的容都要被你压坏了。”
姜颜：“……哼。”
“那你这是答应做我女朋友了吗？”他捏着她的手心问。
“嗯。”姜颜很不情愿地应和了一声。
“你能不能正式回答一下啊？”秦是也道，“说‘我愿意做你女朋友’。”
“我不。”姜颜道，“我害羞。”
秦是也：“……”
害羞个鬼啦！谁信啊！
姜颜一想到自己被秦是也反过来耍了一通，就觉得意难平。
不，她好不甘心啊！
她一定要占上风！
她把包往椅子上一丢，忽然双膝跪到了椅子上，两只胳膊往秦是也旁边一撑，一张脸凑到他眼前，露出一个妖里妖气的笑。
秦是也微微往后仰了仰头：“……你干什么？”
“秦是也，我好看吗？”她挑起他的下巴问。
秦是也：“……天太黑，看不见。”
姜颜的脸贴着他的脸擦过去，她的唇在他耳畔停下。
秦是也骤然紧张起来，摸不清她想干什么。
“秦是也啊……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男朋友啦~”
耳根酥麻一片，秦是也情不自禁地燥热起来，感觉喉头都有点发干。
姜颜撤回来，盯着他看，掐着他下巴的手也越收越紧。
秦是也咽了口唾沫：“你……你想干嘛？”
姜颜呵呵一笑：“看看本宫新养的面首品质如何。”
秦是也：“……”
她忽而低头，极快地咬了他的下唇一下，像鸟啄。
那柔软的触感以及微微的痛感令他僵住。
姜颜抿了抿唇，飞快地从椅子上下去，拎着包转身走出去两步，见秦是也没有跟上来，不由回头：“你还在那儿干什么？”
秦是也缓慢地舔了舔唇，道：“我，我也有点害羞。”
姜颜：“……”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互攻(*/ω＼*)
今天更得太早了，是个意外。
☆、=3=
姜颜直接把包砸到了他脸上。
秦是也把包一把接住, 朝她招了招手：“那么急着走干嘛呀, 回来坐会儿嘛。”
姜颜叉着腰站他面前：“你丫回不回宿舍，再不回就要锁门了！”
“唉……”秦是也悠悠地叹了口气, 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来，“还有十分多钟呢，我们慢慢走过去。”
姜颜：“不要。你要慢慢走就自己慢慢走，我回去还要洗脸刷牙敷面膜呢。”
秦是也勾过她的肩膀，一边往前走, 一边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姜颜瞪他。
秦是也摸了摸唇角，道：“我笑你时隔多年，又成了我女朋友。你实话告诉我，我绝不生气——在此之前，你有没有交过其他男朋友啊？”
“没有！”
“哦——”秦是也拖着长长的调子，“为什么不交啊？是不是经历了我就再看不上其他男生了啊？”
“秦是也，”姜颜停下脚步，戳了戳他的胸膛, “你可要点脸吧。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还真当我非你不可啊。”
秦是也抓住她乱戳的手指头，正色道：“好了，我开玩笑的。但是姜颜，我们能进同一所大学，又重新在一起，我真的……啧，特别高兴。”
姜颜低下头, 嘟哝道：“说这么肉麻干什么……”
他揉着她纤细微凉的指尖，慢慢把她抱进怀里，用下巴蹭了蹭她柔软的头发。
姜颜贴着他的胸膛，一言不发。
路灯昧昧，将地上两人的影子拉得模糊又黯淡。
姜颜眨了眨眼，忽然伸手掐了一下他的后腰。
“你干什么！”秦是也一下子松了手。
姜颜噗地笑了：“这么多年，这里还是你的死穴啊。”
秦是也揉着后腰，咬牙：“姜颜，我现在先让着你，等以后……”
姜颜笑着过来帮他揉腰：“好了，怪我怪我。”
她不过揉了两下，秦是也的眼神就变了。
他喉头动了动，终于没有忍住，一把把她往后面的树干上一推，低头吻了上去。
夜风擦着耳畔过去，吹乱了姜颜的头发。
所有虫鸣风声尽数褪去，他们是黑夜里的两只栖鸦，紧紧相靠。
她睁着眼睛，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也就安静了下去。然后抬手把乱发别到耳后，微微踮脚，搂住了他的脖子。
路边的灯闪了闪，忽然灭了下去。
她是沾着夜露的一朵红玫瑰，拔掉身上的刺，便只剩了芬芳与柔软。
“秦是也。”她腻着声音叫他。
秦是也捧着她的脸，吻得更深。
身后的树干又硬又粗糙，就算隔着几层衣服，她也被硌得有些不舒服。她微微偏头，由着秦是也蹭着她的唇角，模模糊糊地道：“树，难受。”
秦是也的一只手便从她的腰间滑到了她的腰后，整个胳膊都把她圈在怀里，另一只手则顺着她的背脊一路上去，垫在她的后脑与树干之前。
姜颜闭着眼，唇齿厮磨间，感觉浑身都软了。她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非得找个支撑物了。
……
毫无疑问，回到宿舍楼下已经过了锁门时间。
姜颜毫无底气地敲着门：“阿姨，阿姨开个门吧……阿姨对不起……”
秦是也也在对楼心虚地敲门：“大伯，大伯开门……打扰了大伯，请你出来开个门吧……”
两人隔着宽阔一条街遥遥回望了对方一秒钟，又转头继续拍门：“阿姨/大伯，开个门吧……”
-
姜颜被舍管阿姨训了一通，灰头土脸了五分钟，阿姨一转身回去，她就立刻嘚啵嘚啵地跑上了楼梯，给秦是也打电话：“你到宿舍了吗？”
秦是也：“……我还在等开门。”
姜颜同情道：“那你再用力点喊，过会儿跟大伯道歉诚恳些。”
她挂了电话，打开宿舍门。
灯已经熄了，文以茗已经睡了，蒋深深缩在床上戴着耳机看剧，见她回来了，看了她一眼就没再反应，想必还是剧更吸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