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美好生活——席祯
时间:2018-09-01 09:28:26

  他斜睨着眼,朝书记冷哼一声,想来是迫于书记的面子。
  姚木把向刚带进屋,屋门敞开,两人面对面坐着。
  杜主任见一目了然,扯了一下嘴角,点了一根烟,给他们十分钟时间,让他们说去。
  姚木压着嗓门,把自己当年犯下的一件错事,挑重点快速地说给向刚听:“十五年前,我接了一笔生意,对方给我两百块,让我做掉一个小女孩儿……我当时也是昏了头,阿聪的病没钱医,医生说三个月内再不住院治疗,很可能……小光也经常生病……总之家里一穷二白。
  我当时想,那么高价的买凶,谁接不是接?于是我接了。一开始我并不知道委托人是谁,和我接头的一直都是一个秃顶的哑巴,对方经常让哑巴带纸条给我,字迹很怪,像是不会写字的人写的。纸条上写着女孩儿出门的时间、经常去的公园,我怀疑那个人和女孩儿很熟。不过我没放在心上,雇主嘛,给了钱就是大爷。他吩咐什么我就做什么。
  抱走那个女孩后,照着哑巴给的纸条,把人带离了京都,照计划是去附近的荒野掐死她。结果没到地方,那个小女孩醒过来,冲我甜甜一笑,问我是不是她爹娘和她玩捉迷藏,还拿出兜里的糖给我吃,我怎么也下不了狠手。干脆把人带离京都,昏昏沉沉睡了一觉,火车在哪儿停,我就在哪儿下,趁天黑,把睡着的人丢在离村落不远的山上。想着要是有人经过捡到了,也算是全了不杀她的心。
  之后我又连夜爬火车,经过计划的地点时,把女孩儿脚上脱下来的鞋扔在了山上,回到京都后,给哑巴传信说人掐死了,丢到山下喂了狼。那座山确实有狼。对方大概派人去那山上查了,捡回一只女孩儿的鞋,算是信了我的话。
  但我不放心,收了钱,立马带着阿聪和小光搬了家,就怕委托人临时出什么变故。幸亏那天搬家了,要不然我们仨兄弟指定成火下亡魂了。”
  说到这里,姚木深深抹了一把脸,继续道:
  “那天晚上,我因为搬家漏拿了汤婆子,阿聪身体不好,冬天少不了汤婆子,我就在阿聪他们睡下后,又回了趟原来的住处。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一直以来花钱雇我做丧良心的事的,竟然是个女人。而且那个女人我认识,是京都萧家的大儿媳妇。之前踩点的时候,我看到过她几次。真是万万没想到啊,虎毒尚不食子,嫡亲的大伯娘,竟然雇凶杀侄女。
  我看到她和哑巴两个人,把浸了柴油的木棒扔进院子各个角落,大火烧起来之后,我亲眼目睹她把哑巴推进了火场。那一刻我清醒地认识到,那个女人绝对不会放过我们,于是我回到住处,喊醒阿聪和小光,连夜逃离了京都。
  后来,我们先后跑了好多个城市,阿聪的病治是治好了,但不敢长期住院调理,导致他现在身体很弱,动不动就哮喘。后来遇到霞山公社的书记,才在这儿住了下来。
  此后十年间,我们很少离开霞山,一来这份工作是三班倒,每天都要巡山。休息天最多去市里转一圈就得回来。二来我们搞不到票,出去了也是举步维艰。
  有一年让我两个弟弟留守,我发心去了趟当年丢下女孩儿的城镇,结果还没打听到她的下落,因为问个偷摸来城里卖口粮的农户买了几斤白面,差点被纠察队抓进牢里。这之后就没出过山了。
  这次阿聪巡山,无意中听到两个鬼鬼祟祟的外地人聊天,原来是被人雇来打探我们三兄弟落脚处的,阿聪被吓得不轻,跑回来通知我的时候被……咳,你家小狗咬了。
  这几天我一直都不安,既然她派人找到这里,说明当年的事被她发现了,想找我回去算账。我一个人倒是不怕,怕就怕她迁怒阿聪和小光。他们是无辜的。当年的事,真的是我一个人做的。
  我和你说这些,是看你部队的,应该听说过萧家,萧家的三爷就是女孩儿的父亲,好像也是军人,希望你能找到他,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告诉他。我不怕他报复,这是我应受的,但希望他能看在我揭发的份上,放过阿聪和小光……”
  向刚静静地听他说完,面上不显,心里早就卧槽开了。
  大伯娘买凶杀侄女儿,这是人干的事吗?畜生都不如!
  “十分钟到了。”杜主任掐灭了烟,掸掸裤腿站起来,冷冰冰地看着屋里还在低声絮絮的两人。
  “那我走了。”姚木抹了一把脸,像是不经意地揩掉眼角的湿润,朝向刚鞠了一躬,“这件事,拜托兄弟你了!”
  向刚抿了抿唇,到底应了一声:“好。”
  姚木这一刻仿佛卸下了肩上背负了十多年的枷锁,重新活过来一般,昂首挺胸地走到杜主任跟前:“走吧。”
  好像并不是去关牛棚,而是上台领奖似的。
  阿聪和小光也被杜主任的人反手扣住,被一起押往牛棚。
  “唉我说,你那针还欠四次没打呢。”贺医生追出去对阿聪说道。
  阿聪一头黑线。
  这时候谁还管狂犬疫苗啊,被红小兵有预谋地抓去牛棚,他早就不抱活着出来的希望了。
 
 
第363章 急急急
  “放心,他们要搞的是我,你们不会有事的。”姚木对两兄弟说。
  “大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不是你说的吗?我才不怕他们!有本事把老子打死了,老子做鬼再来陪你们玩。”小光粗着嗓门说道。
  阿聪心里门清。因为门清,所以难过得说不出话。
  这件事宜早不宜迟。向刚神色凝重地目送当事人离开,立刻和贺医生说:“今天麻烦您老了,不过我手头还有点事,得回部队一趟。您老自己回去没问题吧?”
  “是为他们仨的事吧?确实,部队出面,应该好说话一点,没凭没据就抓人,除了红小兵,也没谁了。”贺医生摆摆手,“疫苗的事回头再说,下一针要等三天后,但愿他们已经出来了。要实在不行,我去牛棚给他打。你忙你的去吧,我和书记一块儿走。路过大院,要不要替你传个信,免得你媳妇担心?”
  “也好。就说我去一趟部队,天黑前就回去,别的事先别和她说。”
  “有数了。”贺医生点点头。
  向刚叮嘱完了,迈开长腿大步往山下走。
  路过老金爷俩,揉了揉它俩的头说:“你俩今天立大功了,赶明买大筒骨炖汤犒赏你们。今儿不准再撒野,赶紧带着你儿子回去。”
  “汪!”
  老金驮着小狼狗,亦步亦趋地跟着向刚下山。
  “这狗可真通人性。”书记和贺医生落在后面,啧声夸道。
  老金回头冲他咧咧犬牙。
  书记乐了。
  贺医生也看得直笑:
  “可不是,今天要不是它们爷俩,我们想帮还插不上手呢,那场面着实吓人。话说回来,小金牙这次咋这么乖?咬了那么多人,居然只是咬破衣服,没伤到皮肤。
  我看到时吓了老大一跳,你也知道疫苗多难得了,光是给那阿聪弄来一份就费了我老鼻子劲了。这要是这么多人都被咬伤,还不得捅破天啊。
  这么说来,小金牙太聪明了!随了老金的灵性吧?啧啧!看得我心痒痒地也想养一头了。要不小向,和你打个商量,你家的小金牙给我养吧。”
  向刚还没说话呢,小狼狗先朝贺医生龇牙咧嘴。
  一切想分开我和老爹的坏人都是反动派!
  贺医生哈哈笑:“得!小东西不乐意了。”
  向刚勾了勾唇,没再和他们继续唠,摆了摆手,快步下山去部队。
  姚木说的事,太重大了。
  他起初打算写封信寄过去。随即一想,信件多慢啊,再者,半路丢了或是被不相干的人截了怎么办?
  必须联系到萧三爷本人。
  “萧家三爷?”陈团长听他问及京都萧家的三公子,愣了一下,“他好像好几年前就退役了吧。”
  “退役?”向刚眉头微皱,继而问,“那哪里能找到他?”
  “你怎么突然找起他来了?他和咱们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吧?我就听说过他的大名,哪知道他现在住哪儿啊。”
  陈团狐疑地看了向刚一眼,不知想到什么,神色一凛,郑色道,“我说兄弟,你可别犯糊涂啊,别学某些个心术不正的,那……”
  向刚无语地瞥了他一眼。
  陈团被打断,干笑两声:“那啥,难道不是为了升职想找人帮忙?”
  向刚翻了个白眼:“我是那样的人吗?”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既然不是,你找萧三爷干啥?”陈团还是闹不明白。
  “总之有事。你尽快帮我问问,这事就你知我知,别让第三人知道。能电话联系到人最好,没有电话,地址也行。”
  大不了他跑一趟京都。
  陈团答应帮他打听。
  向刚依然走在椅子上没动。
  陈团讶然道:“你该不会现在就让我打听吧?天都快黑了,我又不是马上能联系到。”
  “你试着联系看看,我真的很急。”向刚一脸严肃。
  陈团:“……”
  谁说的这个兄弟的脾性和他最相近?明显比他犟多了。
  陈江是才升上来的团长,人脉远没有柳志明、陈平广。
  但唯一的胜点,那就是陈江靠得住。
  向刚不希望这个事节外生枝。
  红小兵带走姚木三兄弟,关在牛棚里会受怎么样的折磨,他不是没听过、见过。
  更何况,偷伐林木、盗卖集体资产的罪名只是块遮羞布,更深层的目的,极有可能是姚木的命。
  这么一来,时间就更紧迫了。
  向刚眉头紧蹙,坐在陈团对面,看着他往京城拨电话。
  陈团认识的人有限,问了一圈,都没问到萧三爷的下落。
  “都只是听过。毕竟那是个传奇性人物,要不是后期脑袋犯浑、在几起重要任务中失手,如今的地位,无法想象。”陈团打完最后一通电话,靠在椅背上,端着茶缸唏嘘。
  “萧家其他人呢?除了萧三爷,应该还有人在军部任职吧?”
  直接找人行不通,那就走迂回路线。
  “萧家那么大一个家族,光是本家,就有三兄弟,肯定有啊。问题是我们都不认识。话说,你这么着急地找萧三爷到底什么事啊?确定不是坏事?我丑话说在前头啊,坏事我可不帮。行的端、坐的正可是老子的至理名言,有生之年都不想打破。”
  “放心,你想打破,我还不想呢。”
  “臭小子!”
  “叮铃铃——”
  说话间,陈团手边的电话机响了。
  陈团捞起话筒:“喂!喂!啊?问到啦?行行行,那谢谢了啊,回头碰面了请你吃饭。”
  电话一挂,对灼灼盯着他瞧的向刚咧嘴一笑:“行了!帮你问到了,不过不是萧三爷的住处,而是他现在的下落。我老乡说,他一个战友前两天在京都至海城的火车上碰到过萧三爷和他夫人,有幸和他小聊了几句,听说是去海城他侄子家做客,现在应该还在海城。他侄子我倒是知道,大革命前在咱们省政府待过,后来调去了海城革委会。”
  “谢谢团长。”向刚收到消息,心定了不少,转身往门口走,“今晚上我家喝一盅?”
  “行啊。”陈团不客气地捞起外套和帽子跟上。
 
 
第364章 忒黏糊了
  “还真有点馋你家的酒了。可你这家伙忒小气,每次才给一小盅,就不能多点儿么?”
  回大院的路上,陈团和向刚打商量。
  向刚一副“没得商量”的表情:“你想暴血身亡尽管多喝。”
  “真不是舍不得?”
  “知道还问?”
  “……”
  盈芳在家坐立不安。
  尽管贺医生来知会过她,说男人临时有事去了部队,可能会晚点回来。
  可都星子满天了还没回来,心里难免多想。
  中午的药膳鸡剩了小半,添了勺水,煮开后放了把小白菜,中午的剩饭炒了盘油汪汪的葱花蛋炒饭,另外又拌了个野菜。
  饭菜都摆上桌,依然没见人回来。盈芳想了想,去楼下喂老金爷俩,顺便到门口等他。
  刚开门,就听到楼梯口传来陈团长那炸裂式的大嗓门:“要不还是算了,都这么晚了,你媳妇要是歇下了,多尴尬。还是改天再喝吧,那盅酒先欠着。”
  “不欠。”向刚回道,“我给你倒一盅,你带回家喝。”
  陈团噎了噎,这也行?
  盈芳赶紧出声:“团长,我还没睡,等着你们开饭呢。”
  “哎呀,弟妹这么晚了也还没吃?这小子没派人给你带口信啊?”
  “带了,但我中午吃得多,这会儿还不饿,就等你们一起了。”盈芳笑盈盈地将陈团长迎进屋,回头看了向刚一眼,“我再去炒个鸡蛋,烙几个韭菜饼吧。”
  蛋炒饭虽然不少,但三个人吃,尤其两个还是大老爷们,那就显得不够看了,好在他们要喝酒,就着炒花生和油炸花生米,能吃上半个多钟头,够她添几个菜了。
  “不用,来之前我去食堂买了两份小炒,还有几个馒头,陈团是来喝酒的,有花生米他就很开心了,菜和主食他不会介意。”
  “那饼不烙了,鸡蛋炒一个吧,正好有辣椒,炒个辣子鸡蛋,夹馒头挺好吃的。”
  向刚拗不过她,就由她去了。灶膛的火,因为锅里热着洗澡水还没熄,拨火棍挑了两下,拿茅草引燃后,丢了几根柴禾进去,用另一口干净的锅,热油后炒了个油亮的辣子鸡蛋。
  辣椒是自己菜地里摘的,鲜嫩的小辣椒,切成丁炒野鸡蛋。
  光闻着味儿就有点辣。
  盈芳连打了两个喷嚏,但高兴的是,她没吐,而且还勾起了食欲。
  菜端到桌子上时,陈团和向刚已经酒过半酣了。看到盈芳端上来的辣子鸡蛋,陈团当即抓了个馒头,掰开后,往里填了些炒鸡蛋,合在一起咬了一大口,竖起大拇指夸道: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