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美好生活——席祯
时间:2018-09-01 09:28:26

  彼此嘴里还不停说着让对方开心的话。
  盈芳都不忍直视。
  到家后撵三个娃去洗漱。
  先是摸螺蛳、再是挖野菜,小手小脸弄得脏兮兮的。
  拿回来的荠菜,被福嫂拿去洗干净焯水剁碎,掺了些嫩笋尖、蘑菇丁,包了一盖帘细细巧巧的荠菜水饺。当饭是肯定不够一大家子吃的,当饭前点心、每个人夹几个尝鲜那是仅够了。
  饺子端上桌,几个大老爷们也正好回来了。
  见三胞胎在饭桌前分筷子、饭碗,还拿着个大汤勺,给每个碗里分水饺,那乖巧劲让老爷子有些侧目:“咋了?做坏事让你们娘骂了?”
  “太爷爷回来了!”阳阳一蹦三尺高。
  暖暖小嘴一咧:“爸爸和小李叔叔也回来了!”
  “太爷爷太爷爷,今天我们吃水饺,水饺馅儿里的荠菜是我们挖的。还有螺蛳,是我们自己摸的,福奶奶拿大酱爆炒,可鲜美了!”
  “可惜被个大坏蛋搅合了,要不然饺子还能包更多……”
  “不过那个大坏蛋挺没用的,阳阳一拳就把他揍河里了。”
  “……”
  兄妹俩你一句我一句还原了事情经过。
  晏晏不时地点几下头,证明哥哥姐姐没撒谎。
  “陈二流子?”向刚听后直皱眉,“那人是挺浑的,可除了年底分口粮,很少来近山坳。你们在哪里碰到他的?”
  “就河边啊,离黑妞家很近的河边。”暖暖眨着黑葡萄般晶亮的眸子,认真地说,“山脚那边的野菜被知青挖没了,黑妞说她家门前的河边发了好多,我们就去了那里。那个大坏蛋蔫坏蔫坏的,一来就把哥哥的野菜篮扔河里了,完了又扔我的,还说要把我也扔河里去,哥哥气不过,上前和他打。不过那个人好没用啊,想打哥哥没打着,反而被哥哥一拳给揍河里了。”
  阳阳见大伙儿都把目光投向他,骄傲地挺起小胸膛,大有一副“来吧!可劲夸吧!小爷受得住”的架势。
  向刚和老爷子彼此对看一眼,皆从对方眼底看出几分讶色。
  “阳阳,来,试试这个。”老爷子让小李搬来库房里最重的秤砣,带阳阳到隔壁院子投掷。
  向家前院铺了青砖,十斤重的实心铁疙瘩一扔,难保不把砖面砸碎。
  后院种满了蔬菜瓜果,也没空地儿给他扔着玩。
  倒是隔壁院子虽说也拾掇过,但前院仍旧是泥地,撒了些鸡草种子,平时也会把鸡赶到这儿来放养。
  阳阳满眼不解,但还是依着老爷子的意思,捧着那颗连小李都要用点力的实心铁疙瘩,来到隔壁院。双手捧着秤砣,先是上举,再是用力前掷。
  沉甸甸的铁疙瘩从院门这头飞到了对面院墙,“砰”的一声砸在土坯墙上,留下一个深深的黑窟窿,而后垂直落在地上。
  “不错不错!”老爷子不复一开始的震惊,笑眯眯地竖大拇指夸道,“阳阳的力气真大!”
  向刚赞同地揉揉大儿子的脑袋。
  小家伙笑咧着嘴,头顶贴着他掌心蹭了蹭。
  “爸爸,我厉害不?”
  “厉害!”
  “我跟你说爸爸,以后有我在,保管没人欺负得了弟弟、妹妹。”
  “嗯,我们阳阳是个能干又有责任心的好哥哥!”
  “那当然!”被亲爹夸了几句,嘚瑟得尾巴又开始朝天翘。
  “咕噜噜……”
  “哎呀我的肚皮唱歌了,它说饿了饿了饿死了!爸爸、太爷爷、小李叔叔,咱们赶紧回去吃饭吧!”
  说完,拽着向刚往家走,不时回头催老爷子:“太爷爷快点!水饺、螺蛳在朝我们招手呢。”
  闻言,向刚摇摇头,和老爷子相视一笑。
  力气再大,终究还是个孩子啊。
  “好好培养他,但也不必操之过急,毕竟还小。”
  “我有数的爷爷。”
  ……
  当天晚上,向家饭桌上的话题几乎是围绕着阳阳的大力气展开的。
  盈芳一个劲回忆大宝贝小时候的趣事:“……才刚会翻身,还不怎么会爬呢,就吭哧吭哧从床这头挪到床那头。我看着嫌累,想抱他歇歇,这孩子还不让我抱……”
  姜心柔也记忆深刻:“阳阳打小就力气大,刚学会走,还摇摇晃晃不怎么稳当呢,追只芦花小母鸡追去了后院,把鸡舍给推倒了。当时我还纳闷,那鸡舍不松垮呀,相反还挺结实的,就猜是不是谁家小子恶作剧,二狗子几个娃上咱家玩的时候,我还套他们话问了一圈,把狗子几个问懵了……”
  大伙儿边回忆边笑。
  顺便又提到陈二流子。
  “这人就是个好逸恶劳的混混,平时好吃懒做,没吃的了就偷鸡摸狗。好在离咱家远,平日里也没见他往这儿走过。这次不晓得哪根筋搭牢,居然欺负咱家宝贝蛋……”
  “你们也说了是混混,混混哪是讲道理的。以后让孩子们看到就避。不讲道理的人,你越搭理他越来劲……”
  “……”
  一家子聊得正起劲,院外传来几声微弱的猫叫。
  晏晏迅速扒干净碗里的饭,悄摸摸地下了桌。
  前院石榴树旁,傍晚时和他分道扬镳的小男孩趴在墙头装猫叫,看到晏晏出来,嘴一咧,欢快地朝他招手:“晏晏。”
  晏晏爬上一块方便劈柴火的大石头,塞了一把大白兔奶糖给他,顺口问:“吃饭了没?”
  “吃了,吃了才出来的。对了晏晏,我按你说的跟去了陈二流子家,家里就他一个,摔盆子扔桶的,骂了不少话。这人真不是个东西!”小男孩气愤地说,“要不是阳阳没把他揍下河,他还想去你家河后边的房子里搞破坏呢。说什么要把你家的鸡啊鸭啊统统抓去卖掉,还要拔光你家荷塘里种着的东西、往里头浇粪……”
  “哦?”晏晏年纪虽小,沉稳的性子已然和向刚如出一辙,小手托着下巴,学他爹思考问题时的动作,摩挲了几下秀气的下巴尖,不知想到什么鬼主意,嗤笑了一声,朝墙头的小伙伴挥挥手,“天不早了,双喜你先回家,明儿给你带好吃的。”
  “好吃的不是已经给我了?”名唤双喜的男孩儿剥了一颗奶糖塞到嘴里,香甜的牛奶味儿瞬间充斥舌尖的味蕾,幸福得他都快晕过去了。
  晏晏抽了一下嘴:“又不是没给你吃过,咋还这么没出息。”
  “我就是觉得好吃嘛。不行!这么好吃的糖我不能一下子吃没了,得找个地方藏起来……晏晏我先撤了,明儿见。”
  双喜哧溜一下滑下墙头,找安全地儿藏他心爱的小奶糖去了。
  晏晏跳下大石头,掸掸裤腿正要往屋里走,抬头看到他爹双臂抱胸站在屋檐下,正挑眉等着他解释。
  晏晏老成地叹了口气。
  向刚乐了,上前勾住儿子的脖子:“小小年纪叹什么气!”
  “爸你都听到啦?”
  “嗯哼。”
  晏晏歪歪小脑袋,哒哒跑到他爹跟前,招招手示意他爹蹲下来,而后趴在他爹耳朵上悄声说:“爸,我担心那个陈二流子被哥揍到河里不甘心,回头会对咱家不利,就让双喜跟去看看。”
  “双喜的话我听见了,然后呢?”向刚挑眉看小儿子。
  晏晏朝他爹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咱们要不要布置一下?”
  “你想怎么布置?”
  晏晏再次附到他爹耳畔嘀咕了几句。
  向刚听完没马上发表意见,认真思考后,也附到儿子耳边,小声交流了自己的看法。
  爷俩个头碰头凑一块儿,拟定了实施方案,而后蹑手蹑脚出了院子,带上院门后,直奔舒家后院。
  “晚上有两个时间点,人往往睡得比较沉,一般的响动惊醒不了。你知道是哪两个吗?”
  向刚握着铁锹,沿着墙根挖沟渠。
  晏晏高举着手上的油灯,给他爹照明。
  闻言,歪着脑袋猜道:“半夜三更?”
  “说半夜也对,就是笼统了点。”向刚抹了把汗,继续把壕沟加深,“一般来说,人的睡眠,在躺下睡着后三个小时是睡得最沉的时候。像你太爷爷,吃过晚饭拉着你小李叔叔下完一盘棋,就去睡了,到十一点光景,差不多是他深睡眠了,相应的,早上起得也早。年纪轻的睡得晚些,像你妈就喜欢在睡前看会儿书,偶尔缝个鞋垫什么的,深睡眠一般要等凌晨两三点。陈二流子论岁数和我们差不多,依他的作息,定会挑他认为睡得最熟的时候,也就是凌晨两点到四点间……”
  晏晏眨眨眼:“可是爸爸,我和哥哥姐姐有时睡得比太爷爷还早,醒来却比他迟,那是为什么?”
  “那是因为你们还是小孩子,孩子需要比大人更多的睡眠。像你们刚出生时,一天除了喝奶就是睡,眼睛都不见睁开的。慢慢大起来,每天的睡眠才减少。”
  “哦,晏晏懂了!年纪越大,年纪越大,睡得越少,爸爸对吗?”
  向刚:“……”
  嗯,我儿子的概括能力很强!
  爷俩挖完沟渠,开始削竹子,竹子的一头削得尖尖的,另一头插进沟渠。就算有人不怕死地翻进高高的竹篱笆,这不还有第二道关卡等着他呢。
  “第三道关卡……”
  晏晏小盆友从仓房里找出一包黄豆,打算均匀地撒在沟渠到菜地的空地上,被向刚制止了。
  而是换了个方式:在荷塘旁以及菜地最容易进出的几个角,放了一溜蓄了洗锅水的破口瓦罐。炒菜锅的洗锅水油油腻腻的,一旦踩进去,浸湿了鞋底,走在泥地上容易打滑。
  鸡舍、鸭舍晏晏仔细检查后,上了锁。
  除非陈二流子闯过三关后,还有力气踹开鸡鸭舍的门,要不就是拥有阳阳一样的天生神力、能把鸡鸭舍整个儿地扛走,否则别想偷。
  陈二流子,不怕你来,就怕你不来!
 
 
第659章 父子谈心
  “搞定!”向刚洗干净手,拍了拍沾灰的裤腿、衣袖,蹲下身招呼儿子,“来,晏晏,爸爸背你回家。”
  乡下不比城里、隔一段路还有路灯照明。村子里一入夜,除了朦胧的月光,以及从各家门窗里泄出来的光线,就没别的照明了。要是夏天,还有明明灭灭的萤火虫在田野间飞舞,不过五月天的晚上,萤火虫还没有成群结队地出来纳凉。
  向刚怕儿子磕绊到,便蹲下来背起他走,头挨着头贴得近,还能说会儿父子间的心里话。
  晏晏趴在他爹肩头,听他爹低沉地絮叨。有表扬他临危不惧,也有夸他遇到困难积极开动脑筋、寻求最佳解决方案,不过也隐晦表达了“以后再遇到此类情况,希望能和大人商量,别一个人偷偷做主张”的意思。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爸爸知道晏晏很聪明,比哥哥、姐姐都聪明,但有时候,人是需要团队精神、团队作战的。你可以把认为最妥帖的观点提出来,交由大伙儿商讨,说不定大家灵机一动,在你的观点基础上,想出更好的办法呢?”
  “就想爸爸刚才那样?”晏晏搂着他爹的脖子,脑袋搁在他爹的肩窝,整个人懒洋洋的,眼皮子有点沉,有点想睡觉,但心里还有没说完的话,“爸觉得我一开始出的主意不是很好,一个是浪费钉子不说,事后容易被人倒打一耙;另一个是浪费粮食,事后也容易遭人怀疑。所以爸改成了挖沟渠、插竹箭、黄豆换成刷锅水?”
  “没错。我们要利用身边寻常的东西,并且要多想一步。任何一个陷阱、拳套,在布置的时候,你所考虑的不光光是抓到敌人,还要考虑抓住以后,如何让自己全身而退……”
  “唔,爸爸我记住了……”
  晏晏强撑着听完他爹的谆谆教诲,声音小了下去。
  向刚知道他这是困了,加大步伐往家走。
  盈芳打着手电正要出来寻,见爷俩回来了,上前搭了把手,把晏晏从向刚背上抱下来,擦了脸、洗了脚后送到西厢房睡觉。
  “出去溜达咋也不吱一声,害我担心。阳阳、暖暖困得眼皮子要用竹签撑起来才能睁开,还说要等晏晏回来一起睡,你们爷俩倒好,出去这么久才回来……你先抱晏晏去房里,我打盆温水给他擦擦。”
  俩口子安顿好儿子回到自己屋里,盈芳找出向刚的换洗衣物递给他,顺口问:“这是去哪儿了?胳膊肘还沾着泥巴。”
  “带晏晏上荷塘随便转了转。”向刚借着月光,在后院冲了个凉水澡,擦干后进屋换上盈芳自个车的宽松睡衣。
  透气又柔软的细棉料子,价格原本不便宜,不过因为颜色关系——白色,一般都家里有新生儿,扯几尺给娃做月子里穿的和尚小衣的,平时买的人很少,搁久了不仅积灰,还大面积地泛黄,供销社就在清仓时打了一次亏本折。
  盈芳一口气扯了五丈回家,给家里每人做了一身睡意。男人们的仍旧是原色。反正是睡觉时穿,泛黄也不打紧,反而比纯白好。要不然你说大晚上的,穿着白衣在屋里走来走去,看着怪渗人的。
  女人和孩子,盈芳采取了冯军达琢磨出的靠谱扎染法,将泛黄棉布染成了白色和青草绿自然交织的花布。
  做完之后,见布料还有得多,拼拼凑凑地又给三胞胎各裁了一身夏天穿的短褂短裤。
  暖暖的是裙子,荷叶边的裙摆、碎花布锁边的胖袖口,可把小丫头高兴的。做好当天就穿出去显摆了,引来一众家有闺女的小媳妇,上门向盈芳讨教。还问她这布是哪儿买的,供销社好像没有这种花色的细棉布。
  盈芳记得冯军达大学读的专业是印染这一块,去省城念大学前还特地找她支过招,大概是想把染色草作为研究方向。
  她本就不是大嘴巴的人,因此无论谁来问,都没说这染得不规则的花布,其实是染色草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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