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美好生活——席祯
时间:2018-09-01 09:28:26

  没错,他给松鼠也洗了爪子,说一会儿给它好吃的花生碎碎。
  花生碎碎就是油炸花生米剥去红衣,然后拿勺柄碾碎。无论是闻起来还是吃起来,都很对小松鼠的胃。
  看它蹲在晏晏脚边吃得欢,大伙儿相视一笑,也坐下来开饭。
  “小向一会儿要去码头?”
  “嗯,那几个人要交给军区审问。”
  这个话题不宜多聊,大家都晓得,点点头表示有数了。
  “对了爷爷,老教授前阵子和他一个在农科院工作的老同学联络上了,闲谈间,提到沼气池的改良。去年煤城姥姥来信不也说他们那边不少人家用起了沼气,我当时没在意。这回听农科院教授仔细一分析,确实农村里用这个挺合理的。
  公社不是一直发愁缺肥料么?买化肥又嫌贵。人农科院教授说了,经沼气池发酵后的肥料渣渣,再拿去施肥,肥力能抵平常的两倍。
  不过沼气池建起来要求挺多,我琢磨着咱家要不要先试着建一个?发酵后的渣渣,足够咱们几家自留地用。出来的沼气,烧水、做饭、洗衣服都可以,能省不少柴禾。公社要是看咱家用着好,指定大力推广。肥料问题不就解决了?”
  老爷子觉得有道理:“我看行。不过具体怎么操作,得和你大伯说。他别的不在行,工程方面还是有点天赋的。”
  “成。那等大伯回来,我和他商量一下。”
 
 
第656章 由奢入俭难
  姜心柔说:“听上去是挺好的,就是不知道实际用起来怎么样。横竖咱家隔壁还有半间地基空着,要不就建那儿吧。回头把相邻那间屋改做灶间,顺便砌个炕,到冬天实在冻得受不了了,都躲那间屋去。”
  “妈,我问过农科院教授,他说沼气池发酵,最好的季节就是春夏天,入冬以后温度低了,发酵慢,出来的沼气也少,烧炕效果不一定好。”
  “那也比冷冰冰强啊。只要比其他房间暖和不就成了?咱又不要它烧到二三十度。再还有,就算不住人,炕上摊张篾席子,烘烘菜干、菌菇也好啊。你们看野菜、山货最丰盛的时候,正好逢雨季,晒不干烂掉多可惜。”
  “这倒是。”向刚的思路豁然开朗,笑着夸丈母娘,“还是妈想得周到。”
  姜心柔笑得眉眼都弯了:“也是你有心。搁我呀,听到俩教授讲什么沼气池,哪会联想到生活当中。”
  “得了,你们娘俩别一个劲夸来夸去的了,饭菜凉了,赶紧吃吧。吃完我陪小向去码头。”
  老爷子担心总军区那边来的人欺负孙女婿,非要陪着他一道去。
  向刚劝他也不听,只好由他。
  有老爷子陪同,其他人倒是一点不担心了,收拾了碗筷,各自忙起手头的活。
  三胞胎提上竹篮、陶罐,说和小伙伴们约好了,去河埠头摸螺蛳。
  “河埠头咱家后院就有啊,何必跑外头去。没大人看着,掉下去多危险呀!”
  姜心柔不放心,摘掉围裙追了出去。
  盈芳把采来的茶叶摊平在竹蔑上,挑出发蔫或是碎屑,个别芽头里还躲着小虫子,这些都得清理干净。然后准备炒茶。
  乡下人家炒茶可做不到茶厂那么复杂,但也是找了人请教并琢磨过的。
  山上的老教授以前在大学教书时,一个办公室的同事老家就是茶乡的,那里的男女老少个个都会炒茶。老教授曾听他讲起过一二。
  萧二伯娘也知道一些炒茶手艺,来宁和过年时,讲了不少跟茶有关的趣事。
  还有县里的老大爷。别看他最辉煌的时候不过是个富农,但有钱又喜欢喝茶,那不就讲究了?早年不仅带着人亲自去茶叶盛产地淘好茶,还在现场炒过茶。
  结合这一则则听来的炒茶工序,再经过实践的考验,第一年炒出来的茶,就获得家人们的称赞。
  今年是第三次炒了,老话说“熟能生巧”,盈芳还真炒出窍门来了。
  洗干净大锅,烧热后,把新鲜茶叶倒进去。
  采到的芽头不多,一锅就可以了。量多就得分锅炒。要不然茶叶容易堆成堆,就像文火炖东西,熟得慢又容易炒过头。
  同时得控制好火候。刚开始火可以大些,茶叶下锅翻炒几把后就要抽掉几根炭火,要不然容易焦。
  怕闺女烫伤,一开始,她娘还给她准备了一副劳工手套。不过盈芳嫌戴着手套炒不够灵活,茶叶也容易粘在手套上,这么细嫩的芽头,盈芳可不想浪费丁点。
  索性摘了手套。只是这么一来,速度就更要快了,手起茶落,不停翻炒。
  约莫十来分钟后,就可以一边翻炒一边用手揉搓了,这样能使叶片更好地卷缩。
  一锅茶炒下来,前后快两个钟头。
  出锅时,米筛铺上干净的报纸,将热乎乎的茶叶摊在上面,凉了再和报纸一起转移到密封性好点的搪瓷盅里,报纸吸潮,这么贮存,茶叶不容易返潮。
  新炒好的茶叶是不能马上喝的,起码得放上半个月。因为太新鲜的茶叶易伤肠胃。
  可即便还不能喝,盈芳捧着忙出一身汗的成果,左看右看、笑意盈眼。
  两斤多的鲜茶,炒出来还不足半斤。要送人,明后天还得再去摘几茬。
  “炒好啦?还挺快的嘛。”这时,姜心柔抱着陶罐回来了。
  “瞧,你儿子、闺女摸的螺蛳,点名今晚就要吃。我先放清水里养养。”姜心柔笑着把陶罐抱去后院的河埠头换干净的河水。
  “他们人呢?还在摸螺蛳?”盈芳探头看了眼院子,没见仨熊孩子的身影。
  “哪能啊,我都回来了,怎么可能还让他们摸螺蛳,多危险!他们呀,带了个竹篮,跟桥东的黑妞几个一块儿去山脚边摘野花了。说是会带荠菜来。没准今晚还要点名吃荠菜水饺。”姜心柔放好陶罐,洗了手进来,忍不住笑。
  盈芳也止不住失笑:“玩吧玩吧,下半年送去学前班,就没这么自由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玩不了几年了,上了学,哪还有那么多玩乐时间。”
  “对了妈,今天两斤多的鲜茶芽头炒了小半斤。明后天我再去采一点,立夏前的芽头炒出来口感应该差不多。怎么说都是芽头,又是新鲜炒的,回头寄些给二伯他们吧。”
  想到去年出了农历四月才摘的带梗粗芽,炒出来的茶叶还能引得二伯三番四次想从老爷子那抢一两走,更何况是今年。
  今年可是提前了一个月不止。天暖和了,茶树一夜发芽头也不是稀奇事,要是下一场春雨,那芽头就更多了,不管怎么说,今年比去年多炒几锅好茶这是肯定的。
  好东西当然要分享了。二伯一家这些年可没少往她家寄送东西,有些还是江南这边的供销社排队都买不着的。有来有往,关系方能长久嘛。
  姜心柔赞同道:“还有你煤城姥姥家,你两个舅舅待你也挺不错的,每年过年都给你寄全国通用的煤球票、白酒票。虽说你逢年过节也常给他们寄吃的穿的,但茶叶不一样,特别是好茶叶,那可是特供品,普通人家有钱有票也未必能买到。回头给你两个舅舅寄半斤去,就说量不多,大家伙儿分分,尝个鲜。”
  “嗯。”盈芳点点头。
  她正想说呢,两个舅舅肯定没喝过这么好的茶。倒是没想到她娘比她还着急。
  “明年一定要记得早点采。山谷里气温上升慢、但到清明节前肯定好采了。迟一个月,少采好几茬呢。”
  听出闺女语气里的肉痛,姜心柔不由笑起来:“比起去年好多了,人不能太贪心。想想去年采回来的茶叶,大半都是老茶梗,你爷爷喝得不照样很欢?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迟一个月就差好几茬。老爷子喝过今年的好茶,明年要是又错过最佳采茶期,怕是难喝下老茶梗了,由奢入俭难嘛。”
  “噗嗤……”
  娘俩个不约而同想到老爷子可能会有的纠结脸色,忍俊不禁地笑了。
  气氛正和乐,黑妞带着哭腔跑进来:“芳姨、芳姨不好了!江口埠的陈二流子要打阳阳!芳姨你快去救阳阳。”
  陈二流子?江口埠?
  阳阳不是在山脚摘野花玩吗?咋惹到江口埠的人了?
  还是陈二流子,那是偷鸡摸狗惯会耍无赖的流氓混混啊!要不是公社苦于抓不到他犯案的现场,早把人关牛棚批评教育去了。
  “黑妞你莫慌,芳姨这就跟你一块儿去救阳阳,你慢慢和我说。”
  “对对,黑妞乖,咱不怕那些坏人,这就打他们去!”
  姜心柔顾不上和福嫂说晚上整哪些菜式,匆匆交代了几句,和闺女一起往山脚方向跑。
  一路上,黑妞抽抽噎噎说了事情经过。
  说起来,陈二流子和罗家还是没出五服的亲戚。家里长辈没熬过灾荒年就去了,留下他一个七八岁的孤儿,东家蹭一口、西家刮一点,可以说是蹭百家饭长大的。
  这点倒是和向刚很相似。只不过向刚凭着自己的努力和毅力,愣是在严苛的大环境下闯出了一条常人难以效仿的康庄大道,陈二流子却混吃等死、好逸恶劳,最终成了人人厌恶的混混。
  罗老汉心善但懦弱,想着同宗同祖的,放任陈二流子不管以后去了地下没法向堂阿姐交代,因此不时地接济一把。可他的性格实在软弱无能,降服不了这个彻底长歪了的晚辈,除了唉声叹气也想不出别的法子。
  偏陈二流子特喜欢上他家晃,因为他看上了罗燕虹。
  说说没出五服,不过农村里嘛,亲上加亲的也不是没有。
  陈二流子这人坏是坏,但绝对不傻,要不然哪活得到今天——打小没爹没娘、又没人肯长久接济,这些年全赖上不得台面的小聪明才熬过来。
  晓得自己这副德行,要身家没身家、要前途没前途,村里哪家姑娘乐意嫁给他啊。
  但他也不乐意一辈子打光棍,于是乎把主意打到了沾点亲戚关系的罗家姐妹花头上。到时央求央求罗老汉,不用出多少彩礼,就能把姐妹花的其中一个娶回家。
  梦做得是很美,可罗燕群太精明,陈二流子还没靠近,就能把人怼得自动后退;罗燕虹性子和她娘一样懦,但读书比她姐好多了,初中开始就在县里念书,平时不常回家,回来了也是躲在屋里的时间居多。陈二流子连见到人的机会都没有。
  前年夏收听说她高中毕业回家了,跟着家里人一块儿下地干活。本来想套套近乎、献献殷勤的。
  可陈二流子哪是肯安安分分下地的人?一看到锄头、铁锹就脑仁疼,反正到年底总有按人头的口粮分给他,不够吃就这家摸点、那家骗点。偶尔还偷人家地里的红薯、白菜、甚至散养在外面的鸡鸭去县城卖。
  看到没怎么在大太阳底下晒过、白白净净的罗燕虹,他眼睛都直了。就想着这辈子要是能娶到这么个有文化又漂亮的媳妇儿该多好。
  难得生起一股豪气的陈二流子居然也想做点什么来讨心上人的欢心。
  只是他能做啥呢?下地太累、不下地没钱,有没有既不用下地又来钱快的活儿呢?
  嘿!最后还真被他想出了一个——偷乡亲们的东西去县城倒卖。
  管它怎么来钱,只要买得起漂亮衣裳、红头绳,不信会有姑娘不折服在他的劳保裤下。
  打定主意后,陈二流子就行动了。
  开头几次运气不错,偷摸从村里偷出去的铸铁农具、铜锁,还真给他卖成功了。不过卖得的钱,还没换成漂亮布匹、衣裳或红头绳,就被他买黑市烟抽掉了。
  抽完就又开始后悔。这样子怎么讨得着媳妇呢?
  于是继续偷鸡摸狗。
  只是这一次运道不太好,偷了村头社长家的大铁锁和一只老母鸡去县城卖时,被红袖章追着一口气跑了五里地,还没嘚瑟逃过一劫,被田埂上的石头绊了一跤,摔骨折了。
  他又没钱治伤,咋整?
  陈二流子将老赖的精神发挥到了极致,愣是被他找出了那块石头的来源——原来是南郊公社的一个村民放那儿歇脚的。于是就缠着他讨医药费。
  关键是对方家里也穷啊,哪有钱送他去县里医院。好说歹说,才同意陈二流子的提议——送他到南郊公社的卫生院,由那里的大夫医治,完了到对方家住几天,等能下地走了再离开。
  老实巴交的农户哪晓得陈二流子他就是个老赖啊。一旦住进去,没满一百天死活不挪地儿。愣说自己的脚还没康复、走不了路。
  不是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么?就这么混吃骗喝地在南郊混足了一百天的饭。差没把那户人家逼疯。
  在外游荡了几天,这不才回到村里,经过地头田间,听几个好八卦的妇人在聊罗家小女儿抢人推荐指标的事,第一反应是:咋能让她上大学去呢?她这一走,自己还怎么讨她做媳妇?
  第二反应是:罗燕虹那妞儿动不动喜欢哭鼻子,如今被村里人这么挤兑,保不齐又在哪个角落哭了,这是好机会啊!刷好感的好机会!
  陈二流子就溜进了罗家。
  罗燕虹打从劳动节以后,就再没出过门。一是丢了那么大个脸,实在没脸见人;二来也不想干肮脏的农活。
  罗母见她情绪不好,没敢催她。反正这个女儿从小就不是干农活的料,一天挣不了几个工分,想着马上就能去省城读大学了,这两个月就让她好好休息吧,在家缝缝补补帮衬点家务也好。
 
 
第657章 
  因此陈二流子很轻松地翻墙进了罗家,没受到任何人的阻拦,因为屋外没人啊。
  屋里就罗燕虹一个,捧着市面上禁止流通的外国名著,津津有味地看着。
  陈二流子托着腮帮子在窗口欣赏老半天,一想到这丫头可能会成为自己的媳妇,这心呀,几乎要从胸膛里蹦出去。
  “啧!”怎么才能让她心甘情愿地跟自己好呢?
  陈二流子情不自禁地啧叹一声。
  罗燕虹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藏书,藏好书发现是陈二流子,气不打一处来:“谁让你来我家的?出去!”
  “哟呵!虹妮子,藏什么呢?那书见不得人吗?拿来我瞅瞅。”
  陈二流子双手一撑窗台,从窗洞跳了进去。
  他压根不识字,说这话也不过是没话找话。
  但罗燕虹紧张当头,哪会想到这么多,生怕他去公社揭发举报,双手背在身后,贴着藏书的箱子苦苦哀求:“国强哥,你当没看到成吗?我……我不是故意看这些书的,实在是心里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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