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美好生活——席祯
时间:2018-09-01 09:28:26

  “端午那天总不用去博物馆了吧?”姜心柔问。
  盈芳也不知道端午博物馆给不给放假,听那帮正式工说,往年倒是都提前半天下班,不过今年情况特殊,没见礼拜天都在加班加点嘛。
  翻了下日历说:“到时看吧,端午是周三,周二下午就一节政治课,博物馆那边要是休息,我一下课就回来,馅儿等我回来调。”
  姜心柔笑着道:“别的馅儿我和福嫂都行,就那什么什锦馅儿和蘸料,是得你回来调,我们调出来的都没你弄的好吃。”
  盈芳一口应下了。
  姜心柔开始盘算食材:“糯米恐怕还得再买几斤。”
  老家带上来的那袋糯米,过年还有元宵做七七八八的点心都给耗完了。
  糯米这东西不易克化,家里老人孩子虽然喜欢糯米做的点心,但平时不怎么给他们吃,就清明前去粮站称了几斤掺在米粉里捏清明团子。
  清明吃清明团子、清明饺是x省一带的风俗。京都这边流行的是馓子麻花、驴打滚还有面茶。
  盈芳见随手种在后园墙角的艾草发得很茂盛,顺嘴提了句“清明到了,要不要捏几个清明团子应应景”,家里人都说想吃,当即买糯米、磨米粉、碾艾草、捏团子。
  甜口的清明团有豆沙馅、芝麻馅两种口味,咸口的清明饺则是炒五丁馅儿的。
  蒸熟以后送了些给萧二伯家。帅帅小骚年立马迷上了清明团、清明饺这一口感特别的绿色点心。吃了一半、剩下是一半带去给小伙伴们……显摆。
  林家的大孙子林畴富自从吃过几次亏,被他奶三令五申不许跟萧睿哲玩,只能眼巴巴地站边上看他们分享萧睿哲带来的新式点心。
  看他们吃完才不甘心地跑回家,跟他奶闹,说萧睿哲带来的点心是x省一带的清明特产,小叔不是曾在x省乡下当过知青吗?肯定知道怎么做,非要他奶做给他吃。
  林老太忙把小儿子喊来,问他知不知道清明团子怎么做。
  林杨咋知道怎么做啊。他在宁和待过几年不假,每逢清明也的确吃过当地人捏的清明团、清明饺,但他一个大老爷们,没事学这个干啥!
  林畴富见家里人不会做,坐地上撒泼:“奶你还说最疼我,连这么个小点心都不乐意做给我吃。奶你撒谎!你其实一点都不疼我……”
  林老太心疼得连拉带拽,嘴里不住哄道:“乖宝,地上凉,你先起来坐椅子上。奶怎么可能不疼奶的乖宝大孙子,你小叔不会,奶会啊!”不会也要会。
  “不就是那什么清明团子嘛,奶这就做给你吃。”
  可没艾青叶子,林老太捣鼓出来的米粉团子跟干汤圆似的。林畴富嫌不像,又是一通闹腾。
  林老太索性拽过小儿子说:“你不是和那谁,萧家老三的闺女认识吗?你去问她要几个团子来。阿富最近抽条儿,人都瘦了。难得遇到喜欢吃的,你这个当叔叔的理应出几分力。”
  林杨满脸为难:“娘,哪有家里孩子想吃,就让我上门讨的,这像什么话!再说阿富都这么大了,别事事都依他,当心把他宠坏了。”
  “我自己孙子想怎么宠怎么宠。谁让他是咱老林家唯一的孙子呢,将来全靠他继香火。有本事你给我娶个知冷知热、听话懂事的媳妇回来、再生个大胖小子!否则你就听我的!”
  林杨这次没听他娘的话,因为他连盈芳家住哪儿都不知道,怎么上门讨清明团子呀。
  为此林老太和他怄了三天气。只是想到小儿子的身体状况又不免心疼,“咱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哟!这种事都会有……”
  林杨也万分后悔。当年要是不想那些有的没的,早早和盈芳结婚,哪会有后来那么多事儿。
  盈芳容貌好、性子温和,两人在一起,必定家庭和睦。再有萧家这个岳家撑腰,事业也指定一帆风顺。
  可惜走错一步,满盘皆输啊。这脸皮厚的也是没边儿了。
  扯远了,拉回来。
  得知小姑姑家端午要包好几种花样的粽子,帅帅童鞋周二那天一放学就跑这边来了,说是帮他奶送圆簸箕。
  萧三爷昨儿又从粮站扛回了五十斤糯米。不过其中十斤不需要付粮票和现钱,而是节日券换的。
  向刚单位发了不少端午节福利,他本人忙着操练走不开,托来市区开会的同僚顺路捎了来。
  那福利可真好——一篓子咸鸭蛋、一盒包装精美的五毒饼、六条黄鳝、两听山楂罐头,再还有五花八门的节日券,什么节日糯米券、节日红枣券、节日鸡蛋券、节日白砂糖券……
  这还没高兴完,上头组织慰问团挨家挨户给老一辈革命家送温暖来了。老爷子紧跟着收到一堆慰问品和节日券。
  两边加起来糯米就能换十斤。照理自家这几口人过节,十斤糯米包粽子足够他们吃了。
  但盈芳想着男人在基地回不来,大宝贝在体校不放假,就想着多包一些,回头给他们爷俩送些去。
  可往单位送,总不好就送那么几个。男人的战友、同僚,大宝贝的教练、生活老师以及同学那儿,是不是都要意思一下?
  这么一算,二十斤糯米还不一定够。萧三爷干脆扛了五十斤回来。吃不完放到年底打年糕,总之浪费不了!
  糯米淘洗干净浸泡在水桶里,一晚上下来,浸得涨涨的,米粒浑圆饱满。
  粽叶是盈芳从人工湖芦苇荡里摘的嫩苇叶。亏得芦苇荡里芦苇茂盛,风一吹翠绿一片,新生的嫩叶子随便撸。
  苇叶摘下来后洗干净,摊在圆簸箕上晾干。
  馅儿调了好几种,甜口的有蜜枣、豆沙、枣泥、果脯;咸口的有鲜肉、蛋黄,以及鸡肉丁、鸭肉丁、红烧肉丁、冬菇丁、胡萝卜丁、豌豆等调配的什锦馅儿。
  咸口粽子是宁和那边的风味,京都这边则流行甜口居多。
  另外,盈芳还包了一批青叶白米粽,粽子里没馅儿,而是另外调配炒熟的黄豆、花生、芝麻为粉末再混入白糖调和而成的蘸料蘸着吃,口感别具一格。
  包粽子这天,萧鼎升俩口子又上门了。
  老爷子已经从儿子口里听说大孙子的近况了,也知道他在西宁结婚了,和其他人一样,心里很是不得劲。
  西宁离得远,双方长辈想见个面确实不容易,但结婚这么大个事,提前拍个电报、来封信知会一声总不至于做不到吧?
  老爷子那天晚上把老大喊到房里训了一顿:“你们这个家,要我说什么好!老子不像老子、儿子不像儿子,亏我当年还夸你媳妇会做人、事事追求完美,可瞧瞧她这一手带大、教大的儿子,三十而立的年纪,过两年再四舍五入一下就四十不惑了,做出来的事,就没一件像样的……当年我真瞎了眼,同意你娶了那么个糟心玩意儿……”
  萧大伯能说啥?老爷子骂的正是他想骂的。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不管怎么说,大孙子娶媳妇儿了总是事实。不管这孙媳妇是好是坏,既然进了萧家的门,那就是萧家的人了。
  老爷子比照着当年送鼎华媳妇的份例,给了许兰芳一个红包。
  许兰芳捏了捏,红包还算厚,笑吟吟地谢过老爷子。心念一转,提起住房的事。
  “爷爷,阿升这次回来,单位给分配住房,就是这地方离您这儿着实有点远。”
  老爷子手心里转着两颗被他把玩得油亮油亮的大核桃,乐呵呵地坐屋檐下看晏晏在天井里训练金虎,随口说:“不打紧,放假了来看看老头子我就行了。知道你们年轻人忙,心思放在工作上挺好的。”
  好什么呀!她又还没工作。
  一想到以后住在家属房,一天三餐都得自己解决,还要买菜、洗衣,想想就郁闷。她可不想结婚三年就成个黄脸婆。
 
 
第743章 裂纹的玲珑卍字青玉牌
  咬了咬后牙槽,许兰芳试探性地说道:“爷爷您不知道,我这单位还没落实,阿升一上班,我一个人在家怪无聊的,要不我过来陪您?我和阿升结婚后一直待在西宁,没能在您老跟前尽孝,如今好不容易调来京都,就让我好好孝顺您吧。”
  老爷子人老心可不糊涂,相反敞亮着呢。这话一出,就明白她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了。
  要说尽孝,你倒是尽呀,家里人忙着包粽子、蒸粽子,你倒好,端个小板凳坐老子旁边,哪点看出是来尽孝的?分明是来享福的吧。
  啧!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和萧鼎升一样都是心思重的。
  老爷子心里腹诽着,脸上不动声色:“怎么?鼎升调过来的时候,没给你落实工作?这不应该啊,一般这种情况,地方都会给家属安排工作的。”
  许兰芳急忙解释:“地方上确实有安排,就是当时吧,阿升单位催得急,我想着到这边以后再落实也可以,就先跟着一道过来了。”
  其实是地方上安排的岗位她看不上——萧鼎升驻扎地村小的副科老师,还是教低年级的。
  一想到成天要和一群叽叽喳喳的皮实村娃子为伍就头疼得要命。
  她想进待遇更好的肉联厂,再不济副食品厂也行啊,就是要等。好单位哪有那么多空缺等着她。即便是军嫂,可军嫂不止她一个啊,各个单位都给予特殊照顾、工作第一时间给予优先安排,可没空缺总不能强塞吧。
  再者,她来之前,老想着萧家那么强大的背景,还愁不能给孙媳妇落实个好工作?谁会想到老爷子那么不按牌理出牌——气派的二层洋楼说退回就退回,小辈工作上的事也不上心,白瞎了萧鼎升那么好的出身。
  心里丛生的怨念,多多少少从眼底倾泻出来。
  老爷子扫了她一眼没接腔,而是呷了口今年的新茶感慨道:“今年没待在宁和可惜了,百年老茶树出产的新茶吃不上咯。”
  许兰芳听着有些摸不着头脑。
  晏晏正给金虎进行每日一训。
  “坐”、“起”、“趴下”、“扑”……一个发布口令一个迅速执行。完了拍拍它脑袋,赏它一条小鱼干。
  鬼知道狗怎么会和猫一个口味。但显然,金虎丝毫不介意,相反还快活得很,甩着尾巴,叼着鱼干溜去后园撒野了。
  晏晏在井边洗着小手说:“太爷爷,小李叔清明和立夏前各回了趟乡下,明前茶和谷雨茶都炒了几斤,回到省城后寄出来的,算算时间快到了。”
  “真的啊?还是小李懂我,远在x省,还惦记着我好这一口。”
  “所以说,有心孝顺,不用在乎距离。”晏晏人小鬼大地瞥了眼小板凳上的许兰芳。
  老爷子心里头憋笑。论小辈里谁最聪明,非晏晏莫属啊,不动真格就把敌人撂倒咯。
  咳,虽然这么说显得他有些偏心,毕竟孙子、孙女都是他老萧家的种,可有些人啊,由不得他不偏心。
  拄着拐杖起身道:“走!看看粽子熟没熟,闻着香味儿我都馋了。”
  “粽子要焖一晚上才好吃,要不我给太爷爷削个苹果?”
  “那感情好!咱俩一人一半,太爷爷一个可吃不了……”
  “那给二姐留一块,二姐今天辛苦了,一直都在灶房帮忙包粽子呢。”
  “是呀,小丫头都懂得帮忙,咱们做大人的哪好意思坐板凳嗑瓜子哦。”
  “……”
  抓着一把瓜子坐板凳的许兰芳一脸尴尬。
  端午期间,博物馆果然没像往年那样放假。
  盈芳便提前和钱教授打商量,周二放学能不能请个假。反正她手脚快,要是同学们有意见,大不了把周二这天分到她头上的活,单独拎出来,保证后面几天赶上进度。
  钱教授看过那份评分表,知道她一贯的表现可圈可点,很爽快地准了假。
  班上同学了解自己班长的性格,没事肯定不会请假。要知道,从开学到现在,盈芳连迟到都没发生过一次。更别说无故缺席、偷懒旷课了。
  但那几个大二女生就不服气了。
  “凭什么她可以不来?我们却要在这里忙到晚上。请假不扣工资,我们都请假好了。”
  “就是!文玉你不是认识馆长吗?你去跟馆长说,组里有些人哪,仗着小组长的身份搞特权。这样的组长,谁当不是当啊?”
  萧文玉扭捏着开口:“还是算了吧,万一人家是有什么急事才请假的呢。”
  其实她是不敢找馆长,说多了怕露馅。
  “文玉你就是太好说话,这种人,你给她脸,她回头蹬鼻子上你脸。”
  “算了算了,干活吧。”萧文玉心不在焉地低下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清洗着手里的一枚玲珑卍字青玉牌。
  不小心,玉牌叩到木盆边缘,顶部竟然裂了。
  萧文玉惊出一身冷汗。
  下意识地瞅了瞅四周,见大家不是在埋头清洁手上的玉器,就是在交头接耳唠闲嗑,提着心把玉牌擦干,而后悄悄放回盒子。
  过了会儿,重新拿过盒子,假装要洗,“哎呀!这玉牌是坏的!”
  “不会吧?”其他人围过来看,发现青玉牌的顶部确实有一道细微的裂纹,虽然还是完整的玉牌,但有裂纹和没裂纹,价值相差太多了。
  钱教授听说后手套没摘就来到现场,小心翼翼地接过青玉牌,拿放大镜细细查看,半晌,皱眉扫视了大伙儿一圈:“这青玉牌刚才谁经手的?”
  萧文玉弱弱地举手:“是我。可是教授,我拿到手上时就这样了。”
  “怎么可能!”钱教授确凿地道:“肯定是清洗过程中受到了撞击,要不然不会裂这么明显。”
  “可文玉她说还没开始洗就这样了。”边上一个大二女生替萧文玉说话。
  这可真是猪队友!
  萧文玉抿了抿唇,眼神躲闪。
  钱教授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看着明显沾过清洁剂的玉牌若有所思。
  他从事考古有四十个年头了,要是连这起子眼力都没有,还在这行混什么呀!赶紧地收拾包袱滚蛋吧!
  “你们这组暂停手头的工作,跟我到会议室来。”
  除萧文玉外,其他人不免觉得委屈,张嘴想反驳,看到钱教授铁青的脸色,到底没敢说什么,憋屈地跟着他来到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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