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我最渣[快穿]——蘅君
时间:2018-09-02 08:28:40

  自然,眼里也容不得沙子。
  于是他看到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抱了,偏偏那个男人还是自己之前十分信任又莫名依赖的人的时候,霎时间怒从心起,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带她回山,从此再也不许她下山!
  可是他明明记得自己来人界的时候就是一直往东走的,现在往西走返程,怎么会遇到一片苍茫大海挡住了去路呢?
  他越急就越气,想他万年以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又怎么会同现在一样,回去的路都能走错了呢?
  他本来不想告诉阮裳是自己走错了路,反正这里是海边,他现在公寓的时候也从人间的网络上了解到不少东西,知道黄昏的海边,是一个舒适浪漫的地方。他带她过来,也并不需要这么多缘由解释。
  可是他没想到阮裳猝不及防的一问,让他下意识就把话说了出来。
  “把我带回去?带回哪儿去啊?”
  原本不小心将心里话说出来就很让人不愉快了,偏偏她还打破砂锅问到底,公仪慕恼羞成怒,再没说话,只拉着她的胳膊吻了上去。
  阮裳可不会因为这么一个吻脑子就转不动了,反而唇齿纠缠间,她像是窥探到了他的内心深处,一下子就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了,也一下子就想到他这是又迷路了。
  这个认知让她没办法在接吻中专心,不自觉笑了起来。
  公仪慕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退开,脸黑得更厉害了。不过看着阮裳笑的美目流转,夕阳昏沉,浪声阵阵,实在是安静美好。
  公仪慕心里忽然又不气了,但还是装模作样的冷哼一声,送来握着她双臂的手,径自沿着海岸走开。
  阮裳看着他的背影,又忍不住想笑。这明明就是在无理取闹嘛!
  “喂,公仪慕。”阮裳喊他,他也不回头,但飞快的脚步稍微慢了点,似乎是期盼她追上去哄他,又怕她追不上。
  “你再不回头,我就自己回家了啊。”阮裳当然不会看不出他的小心思,却越发的想逗逗他。
  公仪慕脚步一顿,然后又往前走,但脚步明显不如之前坚定了。
  “你能走来,一定能自己走回去的吧?”阮裳最后一句话给了他致命一击。
  妖王大人不认路,万年前就已经是众所周知的秘密。照阮裳的话来说,他从小就呆在妖王殿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在外又有步撵与小妖引路,方向感差很正常。
  但是妖王大人之前显然对自己的路痴属性一无所知,一直到阮裳问这一句,他认真思考过后,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不记得怎么走回去。
  海边静谧而浪漫,但是对于他这种从小在山里长大的野狐狸来说,空间太过宽敞,没有树丛花鸟,夜深的时候总会让人心里空空荡荡的害怕。
  公仪慕不想自己留在这里,停住脚步,回头狠狠地瞪着她。
  阮裳越是见他这个样子,心里就越发的开怀,朝他伸出一只手,扬着下巴,“过来。”
  公仪慕不轻易妥协,僵持不动。
  “那我走了。”
  阮裳不是开开玩笑,伸出去的手当真就要收回去了。
  可下一秒,那个人就一下子掠了过来,情急之下连受伤的耳朵又现了原形,风吹着发丝擦过伤口,疼得他瞬时间捂着耳朵蹲了下去。
  阮裳连忙上前:“怎么了?”
  公仪慕抬起头来,眼眶发红,谴责的看着她。
  这可怜巴巴又倔强的样子让阮裳瞬间就心软了,她将他慢慢扶起,说:“好了,不逗你了。”
  “哼。”公仪慕轻哼一声,以示不屑。
  “你答应今晚将尾巴给我玩儿,我就带你回去。”虽是这么说,阮裳已经扶着他往回走了。
  公仪慕没有理她。
  但是这么一起往回走,两个人心情都渐渐好起来了。
  公仪慕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被阮裳扶着,故意走得很慢,天渐渐黑了,他偷偷地将阮裳的手机关了机,而阮裳看见了,也纵着他没有阻止。
  又走着走着,公仪慕忽然漏出一条尾巴,在阮裳身后,轻轻地在她的脊梁上拍打摩挲,绵软的绒毛蹭着阮裳的脖颈,身上渐渐燥热,他抬手握住阮裳的手腕,声音已经带着暧昧:“阮裳……”
  妖的求欢向来直白,在万年之前,阮裳就早就体会。
  前面有一处农家乐酒店,两个人都没了回去的心思,索性在这儿住了一晚。
  *
  半夜,因为阮裳和公仪慕没有回来的沈倾然辗转反侧睡不安宁,终于在又一次打电话显示关机且S520也联系不上的情况下,烦躁的坐起身来,跑到客厅中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黄海蜷缩在公仪慕门前睡着,鼾声轻微,让沈倾然心中更加烦躁了。
  偏偏这个时候,主世界的消息还跑来烦他。
  “大人,请您和阮小姐立即回来,我们根据您给的消息,查到那面镜子不是善类。”
 
 
第77章 
  阮裳昨天晚上睡得极好, 早晨起来精神抖擞。
  等她从外面拿了早饭回来,公仪慕已经睁开了眼,不过还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装大爷。
  阮裳戳了戳他, “累着了?”
  公仪慕看了眼早饭, 是他不怎么喜欢吃的面条。他又将眼神收回来, 淡淡的说了句:“腰疼。”
  阮裳差点又笑出来。狐狸精在那方面什么都好,既温柔还有本事让她极舒服,但就是每次醒来都有点娇气。
  只是公仪慕也少有不娇气的时候。
  不过鉴于公仪慕的爱慕之已经达到了100,怨气值也归位零, 他能得到她陪伴的时间已经不多, 所以阮裳不介意顺着他一次。
  “那怎么着啊?”
  公仪慕没答话, 看了眼面条,显然是对早餐不满意。
  阮裳问:“不吃面吃什么?鸡汤?”狐狸都爱吃鸡, 公仪慕这个堂堂妖王, 即使辟谷不食都可以,还是免不了爱吃鸡这个喜好。
  公仪慕眼帘半垂, “嗯”了声。
  “我的陛下,您可真是不食人家烟火,大清早的, 我去哪儿给你炖鸡汤?”她一边说着, 一边坐到床边去。
  刚坐下, 她的怀中就搭上来一条尾巴, 转眼看他, 他还把耳朵也露出来了。
  阮裳十分诧异, 公仪慕这还是第一次毫不吝啬的把尾巴给自己玩儿。
  “跟我回山上去。”
  阮裳还没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见公仪慕又搭在她身上一条尾巴。
  阮裳忽然明白了。
  前世公仪慕是妖族王宫中长大的,她跟他在一起的时候直接就是王后了,也没反应过来他这一世是山里的野狐狸。
  所以公仪慕这个举动的意思是:跟他回家,他有自己喜欢的耳朵还有尾巴,尾巴不止有一条,还有第二条。
  阮裳有点无语,难道自己是那种可以被耳朵尾巴吸引到的女人吗?开玩笑!
  下一秒,又一条尾巴搭在了自己身上。意思是:我不止有两条,还有第三条……
  她大感头痛,深深怀疑自己如果不立刻答应他的话,他一会儿就把九条尾巴全撒出来了。
  “好。”
  然而她没想到,自己说了这个字之后,公仪慕立刻将全部的尾巴全部塞到她怀里,还很轻又很傲娇的“哼”了一声。
  阮裳傻眼,失笑。
  难不成他刚刚的意思是,你如果答应跟我回家,我就把耳朵尾巴全给你?
  *
  即使两个人醒来的时候还不到八点,但磨磨唧唧回到公寓的时候,也到了晌午了。
  公寓中除了门口黄海轻微的鼾声,没有别的动静。
  阮裳皱眉,如果沈倾然在公寓中的话,一定在第一时间站在门口“迎接”他们,然后用戏谑又不满的语气对公仪慕说点阴阳怪气的话。
  她走到黄海面前踢踢黄海的腿,将他弄醒问:“沈倾然呢?”
  黄海迷迷糊糊醒过来,第一眼看到阮裳,没清醒,第二眼看到公仪慕,一个激灵醒过来,猝不及防滑跪上前抱住了他的大腿:“陛下,我今天早上看见了十分不得了的事情!沈倾然区区一个凡人,竟然在我眼见嗖的一下消失不见了!那速度比您都要快,您……”
  他说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
  公仪慕目光阴沉,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黄海连忙将手松开,也不敢再抱他的大腿了,跪行退后两步,谄媚道:“他速度那么快,一定是用了什么邪术,再说,他就算速度再快,也比不过陛下您英明睿智,天资……”
  公仪慕却一抬手,让他闭嘴,转眼看像阮裳。
  沈倾然离开了,他应该高兴才是,只是他为什么觉得,沈倾然走了,她也就不会留下了呢?
  阮裳被他看的心底一颤。他从来都是这样,想什么,想要得到什么,从不遮遮掩掩。就像是现在,他怕她走,又想要不择手段的将她留下,也在看她的那一眼中表达的清清楚楚。
  但这种毫不掩饰的单纯的占有欲侵略感不止不让她觉得讨厌,甚至让她有点心软。
  她拉了他的手,说:“他走就走吧,你先回屋,我给你炖鸡汤去。”今天早上她好劝歹劝,也没能让这位大王喝下一口不是鸡汤的面条。
  公仪慕任她拉着,脸色却没有变,显然是丝毫都不相信她说的“走就走吧”这句话。而且,她从头到尾,也并没有亲口跟他保证过不会离开,就算他逼得紧了,也只是虚与委蛇的用调笑或勾引蒙混过去而已。
  “阮裳。”他被阮裳拉着走,身体很顺从,只是说出的话,却强制的像是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你不能离开。”
  阮裳说:“好好好。”
  “如果你离开再被我找到,我饶不了你!”
  阮裳笑:“是是是。”
  “同生符还在我们身上,你如果走了,我就拉你一起死。”
  “行行行。”
  “你……哎,算了……”
  阮裳回头:“嗯?”
  已经回到房间,也关上了门,公仪慕将她抱住,不满的说:“你敷衍我。”
  阮裳不置可否,只是叹了口气,抬手拍拍他的背。妖的直觉,远远比她想象中要准确得多。
  但,也没办法啊。
  她又想到不留一句话就离开了的人,咬牙,沈倾然这个家伙……
  *
  被叫回管理局商讨铜镜会议的沈倾然忽然打了个喷嚏,打破了一室肃静。
  “大人,您没事吧?”管理局长问。
  “没事……”就是觉得有人在背后骂他。“你继续说。”
  “大人您的魂魄破碎,魂钟应该早有警示,大人您的魂钟……”
  沈倾然叹了口气,摆摆手:“上古创世遗留问题,我的魂钟早就丢了,不是什么大事,你接着往下说。”
  当场几位议事官员骇的目瞪口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相信沈倾然魂钟丢了还觉得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要知道,主神魂钟伴随着主神魂魄而生,能预知危险做出警示,稳健神魂,甚至能在主神魂飞烟灭之时保住一缕魂魄不死。
  对于主神而言,丢了魂钟就相当于丢了半条命了,他居然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们面面相觑,见沈倾然果真漫不经心的真的不在意,管理局长就继续说:“据传言,当初有一位琼光主神与大人您有一段陈情旧事,而且她还因此神魂俱灭,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的看着沈倾然的脸色。
  沈倾然果然皱了皱眉,“神魂俱灭是她罪有应得,什么叫因为我与她的旧情?”
  管理局长一下子噎住了。当时也不过就是那么个传说而已,那么久远的事情,世世代代杜撰下来的版本少说也有十来个,知道真相的也不过就是那么老几位。而且他重点不是旧情好吗?是琼光主神神魂俱灭啊!
  “并且我与她能有什么旧情?”
  沈倾然还又补充上一句。
  他这话说得倒是真的,当初开辟世界的时候,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敬业的神,什么七情六欲几乎统统抛却了。他一心扑在建设上,每次见其他主神的时候开头第一句话定然是:“关于某某世界某某处,我认为……”
  这导致其他主神见到他就心累绕道走,抽空摸空的躲着他放松一下心情。世界开辟完成,秩序建立完善之初,沈倾然得了大把空闲,无所事事,最开始每天到皇帝陛下跟前坐一坐喝喝茶,顺便商讨一下改革变法革新,导致后来皇帝陛下与众官员苦不堪言,每次一见他就“身体不适,改日再谈”。
  沈倾然也很苦闷,无法,只好到各个小世界去消遣,不知道多少万年过去,他终于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任谁都想不到,沈倾然如今这么个情场高手,在创世之初,却是个不懂风月之人。
  想到关于这位主神曾经的传闻,政府官员纷纷面面相觑,最终还是管理局局长说:“大人,如今事关重大,求您将魂钟与明光之事与我们说清楚,我们才能帮您。”
  沈倾然皱了皱眉,抿了口咖啡,须臾拍着脑袋漫不经心的笑了:“年代太久远了,我的记性不怎么好……”
  一直放在会议桌中央的镜子在这时候闪出一道红光来,似幽似怨,似怒似痴。
  “关乎您的魂钟,怎么能……”
  “简直胡闹!”镜子里忽然出声,不是跟黄海说话时候男女不辨的声音,而是十分粗犷明显的男音,“你在镜中看到的一切还不能让你知道魂魄为什么碎吗?魂钟在哪儿还不知道吗?优柔寡断,心慈手软,多少万年一点长进也没有,我当初怎么跟你这样的废物共事?”
  众人齐齐变了脸色。
  “现在魂魄都被压在镜子里,也不知道谁是废物!”沈倾然反唇相讥。
  镜中人深喘两口气,似乎被气得不轻,气到极点了,又闷笑两声:“我帮你拿回魂钟你不拿,帮你修复魂魄你不修,简直是……无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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