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聊了半晌,把一些想法完善,见天色不早,苏疏樾要回霍公馆,李尹吟忍不住道:“疏樾你最近有没有见到白小姐?”
白宣苓?
李尹吟那么一提,苏疏樾才发现很久没见过她了:“很长时间没见到了,她与你也没有见面?”
“之前她还对剧团很有兴趣,后面就越少来越少联系我。我虽然与她交情不深,但我跟瑾轩却是好友,所以对她就有些担心。”
李尹吟说完看到苏疏樾茫然的神情,提醒苏疏樾道:“有传言说霍将军在针对白家。”
“针对白家?”
这话其实不算是传言,而是她爸爸跟她说的。霍成厉突然挑了白家下手,针对他们的暗里的生意。
一个家族要枝繁叶茂不止得有权还要有钱,白家明面上的那些生意不足够白家发展,暗地里也会与洋人做生意。
这种事情基本上是上层世家心照不宣的秘密,霍成厉却突然严查了码头,扣了白家几次货。
这事说大也不是算大,但因为发生的突然,让白家家主好生头疼了一阵,到处去跑关系。
知道的都说,霍成厉这是记仇,想报复半年前报纸的事情,小打小闹挑衅白家一下,让白家吃个闷亏。
但是李尹吟跟她父亲一起分析,却不像是那么一回事,要是要报复早也可以,为什么要拖到这个时候。
而后李尹吟发现因为白家出事,白宣苓跟孙中靖越走越近,而孙家家里也发生了些小问题,没空管制孙中靖。
两人非常巧合的相遇了许多次,也是孙中靖一次英雄救美教训了骚扰白宣苓的小流氓后,白宣苓彻底没空再跟她联系。
这现象让李尹吟有了其他想法。
比起小打小闹的报复白家,霍成厉更像是在设计白宣苓。
“将军和白家应该没什么恩怨吧?”苏疏樾疑问,因为霍成厉受伤的事,苏疏樾最近还挺关注霍成厉和外界的关系。
怕历史发生偏差,霍成厉早死。
“这你去问霍将军不就知道了,他应该不会瞒着你才对。”
堂堂一个将军去跟一个女流计较,李尹吟怎么想都觉得他这是在为苏疏樾出气,当然一切全是巧合也说不定。
第67章 压抑
隔了几天苏疏樾才懂了李尹吟未尽之语。
——名媛小姐“抢人”
——社交名媛竟与已婚男人纠缠不清!
——未婚有孕,盛州第一名媛自甘堕落,插足他人婚姻,竟被指着名字骂!
小报的刚开始的标题还有些收敛,随着孙中靖的原配在报纸上发表公开信,说白宣苓勾引她丈夫,报纸的标题也变得越来越直白。
虽然顾忌白家人不敢把白宣苓的名字直接写上去,但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是白宣苓。
这件事白家人出面澄清是误会,但孙夫人都点名点姓了,谁还会相信白家人的说辞。
白家是盛州的老牌世家,名声一直都好的,如今出了那么一桩丑事,大街小巷都在讨论。
霍公馆也不例外,之前白宣苓到处编造苏疏樾的谣言,把苏疏樾说的无比不堪。
现在白宣苓落得这样的下场,简直是大快人心。
“白家老爷要见我?”苏疏樾听到赵青的话,微微惊讶,“他见我做什么?”
白宣苓这件事,苏疏樾纯粹打算当吃瓜群众,完全没往自己身上想,所以听到白光义要见她十分的不理解。
“白老爷没说,就是递了信说约姨太太见面。”
“哦……”苏疏樾低头想了片刻,之前李尹吟说的“霍成厉针对白家”浮上脑海,“那就回绝了。”
“回绝了吗?”赵青没想到苏疏樾那么干脆,下意识又确定了一遍。
白光义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别说白家在盛州的势力,他的亲兄弟在中央都有一席地位,在盛州白光义说要见章秋鹤,章秋鹤都会给他几分面子,不可能拒绝他的邀请。
“他又没说要做什么,我一个妇道人家,哪能随便见外男。”
听到苏疏樾说自己是妇道人家,赵青哑言,这全盛州大概没一个人会觉得苏疏樾只是个普通的内宅妇人。
“那我就去回绝了。这件事要不要跟将军说一声?”
“我去跟他说。”顺便去打听打听霍成厉针对白家是想干什么。
平日里苏疏樾不想见霍成厉天天见,想见他了倒是见不到踪影。
霍成厉那点伤好了之后,又忙了起来,晚上也不见回公馆,苏疏樾连他是不是在盛州都不清楚。
见不到人,苏疏樾暂且就放下了白家的事,但是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本来孙夫人的公开信风波已经被白家压得差不多,白宣苓竟然跟孙中靖私奔了。
“她怎么会干那么蠢的事。”
苏疏樾对白宣苓的印象不好,觉得她性格太过骄纵,可是从来不觉得她是个傻子。
跟男人私奔,她是疯了不成。
“有传言是她有了孩子,白家逼她落胎,她不愿意所以就跟孙大校离开。”
李尹吟觉得白宣苓张扬的性格一定会吃亏,但提到这事也有些唏嘘,同时对霍成厉这男人更加恐惧。
白家发现了白宣苓的做出的事,把她看的严严实实,她能私奔成功一定有别人的帮助。
从孙中靖的原配在报纸上发表公开信,后面的一切就都有人推波助澜了。
而这个推波助澜的人,连白家都肯定了是霍成厉,要不然白光义也不会找苏疏樾见面。
苏疏樾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更想见霍成厉,不知道他到底打着什么算盘,挑起白家的怒火是做什么。
从潮湿昏暗的地牢走出来,倏然亮起的光线让霍成厉眯了眯眼。
明亮炙热的日光加速了某些东西的腐烂,新鲜空气涌入鼻腔,霍成厉眼睛一点点睁开,盯着天看了会,才抬手把身上沾满血腥的军衣脱下。
手沉入准备好的清水中,一盆清水迅速被染的血红,吴孟帆见着立刻让人重新换了一盆。
“将军已经许久没有亲自动手了。”
吴孟帆给霍成厉递上帕子,才小心翼翼地道。
为了收敛暴戾的性子,霍成厉就算经常参与审讯,也尽量不会让自己的手沾血,亲自动手去弄死什么人,但是这几天他却都是事事亲为。
甚至又出现前几年那种享受的态度。
虽然到每一年的这几天,霍成厉的情绪都会变得格外暴躁,但这几年他已经收敛了许多,不像是刚开始他见过的那般癫狂。
他对上司绝对的忠心,但想起第一次见到霍成厉暴戾的模样,吴孟帆到现在也不禁胆颤心惊。
那样的霍成厉就如外界所说,彻底是个从地狱爬上人间的魔鬼,看着囚犯接受酷刑就是他娱乐的方式。
“嗯。”
霍成厉懒洋洋地应了声,一根根是擦着手指,姿态慵懒眼底却一片森然。
“将军要不要回一趟公馆,这几日姨太太光问起将军……”
吴孟帆还没说完,霍成厉的视线就转向了他,被血腥染红眼眸带着让人惧怕的冷光。
这让吴孟帆有些后悔提起苏疏樾,本想转移上司的注意力,但感觉他似乎身上的温度更低。
“她?”
霍成厉充斥血腥的脑子里冒出了那女人的脸。
受几天地牢的血腥气氛影响,霍成厉心中又有瞬间涌出了把苏疏樾杀死的念头,不过这念头来的快走的也快,霍成厉靠着沙发闭上了眼睛。
眼皮耷下,掩盖了他眼中带着血色的暗光。
“那女人为了什么想见我?”
“将军……”吴孟帆讪讪。
姨太太想见将军的大部分原因,他大概猜得到是因为白家,若是平时他还能掰出是苏疏樾想念霍成厉,但现在这个样子他哪里敢瞎掰。
吴孟帆不说他也猜得到。
霍成厉仰面的脸翘起了嘴角,越得不到就越想要,越压抑就越恨不得把这世上的一切撕碎。
“太慢了。”霍成厉自言自语地轻声道。
他已经耗费了太多时间,那女人一次次的掏他的底,让他起了完全拥有一个人的想法,却又后悔退后,让他滚开。
这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将军,苏姨太太不是坏女人。”吴孟帆看不明白上司的态度,弱弱为苏疏樾辩解了句,不知道提起苏疏樾是对还是错。
“回去。”霍成厉倏然站起,满目的戾气渐渐散去。
恍若云散雾消。
只是不知道是那些情绪是真消失了,还是又压抑到了心底。
第68章 狠人
晨光的演出非常成功。
他们选了一出家庭式的剧本,内容浅显以新青年与家里老式妻子离婚为题,从男人的角度,家中妻子的角度,还有与男人相恋的女学生角度,来演绎了这个故事。
故事结束讨论声不绝,三个角度都有人赞同,也都有人批判。
身为幕后老板,苏疏樾全副武装看了剧目,听到有那么多人讨论,朝旁边同样全副武装的黎宽眨了眨眼。
黎宽哪里晓得晨光也是苏疏樾的,听到这些人对晨光的评价那么高,紧张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不过看了晨光的演出,我更期待朝阳的了。”
“是啊,一个新剧团演绎本土的故事都能那么成功,朝阳是厚积薄发,有量变变成质变的过程,岂不是会演绎的更好。”
出乎意料的,提起朝阳的声音越来越多,黎宽忍不住凑到了苏疏樾耳边:“这些不会是你请的托吧。”
苏疏樾白了黎宽一眼,没搭理他。
“朝阳有什么好的,我不相信他们会比晨光演的好。”
见苏疏樾不理他,黎宽捏着鼻子,怪腔调的说反话。
他话说出口,就立刻遭到了别人的反驳。
“晨光是不错,但比起朝阳差得远。如果不是朝阳的名气,晨光根本不会得到关注,这两个剧团根本没有可比性。”
见黎宽捏着鼻子有继续跟他们吵下去的意思,苏疏樾不明白他哪来的精力,干脆先走了。
车子停在后巷里,苏疏樾刚开车门就觉得不对,车内人感觉到了她的迟疑,伸出手猛地抓住了她的胳膊。
苏疏樾几乎还来不及做出反抗,就被扯上了车。
心顿了一拍,连尖叫都忘了。
握住她手腕的手指干燥粗糙,是一只男人的手,而且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整个人倒仰着躺在了车内人的腿上,男人的手抚摸她的发丝,苏疏樾还未看清男人的长相,手就已经握住了藏在身上手枪,抬高对上了男人的胸膛。
枪支并没有让男人的动作停止,他抬手把车门关上,手已经从女人的头发移到了脖间,女人因为惊吓锁骨凸起。
男人粗粝的手指划过骨头,每过一处都让苏疏樾的身上的鸡皮疙瘩冒起,这个反应让男人满意的凤眼舒服的微眯。
苏疏樾仰头看到了熟悉的五官,抵在他胸腔上的勃朗宁也没有移开的意思。
车上原本的司机已经被霍成厉赶下了车,宽敞的德国车,只有苏疏樾与霍成厉两人。
车窗隔绝了街道的声音,车内布料摩擦的声音清晰可闻。
感觉到了霍成厉的手伸到了不该触碰的地方,苏疏樾夹紧了双腿,不在跟他继续僵持,撤掉了勃朗宁想坐直。
可是她放下了枪,霍成厉也没有让她坐起来的意思,禁锢她的自由,依然让她躺在他的腿上,被夹住的手依然在“力争上游”。
苏疏樾皱起了眉,并不是没做过这一类的亲密的事,但是霍成厉是疯了不成,车子就是贴了膜,从外面依然看得到里面隐隐的轮廓。
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他一出现就要耍流氓不成。
“这是在外面。”
“哪又怎么样。”霍成厉淡淡道,说出来的话带了丝嘲弄,“反正我又不会真的做。”
霍成厉不咸不淡的语气让苏疏樾皱起了眉。
“你又怎么了?我难不成又做错了什么事招惹了你,让你来那么羞辱我。”
霍成厉并不搭理苏疏樾,压制苏疏樾的力量反而更大,扯开了她的衣襟。
这已经不是开玩笑,而是强暴,苏疏樾瞪大了眼,用力去掰霍成厉的手。
“将军一消失就消失那么多天,一出现就要欺负我吗?”
“我欺负的了你?”
霍成厉轻笑地低声道,语气依然嘲弄。
“松手!”
如果霍成厉打定了主意脱下什么东西,苏疏樾的小力气怎么比得过他,苏疏樾气急败坏地开始捶打霍成厉,去摸她刚刚收起的勃朗宁。
不过她还没摸到就被霍成厉抢去扔到了司机位置的底下,苏疏樾怎么都够不着的地方。
“没有人会给对手第二次机会。”第一次没有吻苏疏樾的唇,就开始做其他的事情,霍成厉看着苏疏樾焦急的神色,哀求的模样,心里升起了一丝奇异的愉悦,动作越来越肆意。
有些动作晚上在床上做是一回事,在随时会有人路过的地方做是另外一回事。
霍成厉服装整齐,屈辱的动作一个接一个,在他的眼中她似乎就像是可以肆意把玩的小宠物。
苏疏樾不知道他发的是什么疯癫,恨不得狠狠咬他一口,咬掉他的皮肉,咬断他的咽喉:“霍成厉你不能那么对我……”
感受着手上的濡湿的触感,霍成厉眯了眯眼:“我可以。”
“你会后悔的!”
发现自己的挣扎都是徒劳,苏疏樾说完之后不再挣扎,往后一趟随便霍成厉做什么。
霍成厉的动作在触到了苏疏樾眼角的晶莹停了下来。
心中扭曲的快感被另外一种情绪压制住了,甚至原本充斥在脑海中的暴戾、血腥也一扫而空,只剩下了面前女人梨花带雨的脸。
“你又哭了。”
苏疏樾不是第一次被他逼的无能为力的掉眼泪,跟上一次相比他看到她眼泪产生的烦躁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