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人又危险[快穿]——绿药
时间:2018-09-03 09:34:38

  ——她今天这身打扮并不日常,有些隆重了。
  “今天为什么打扮得这么漂亮?”景跃然吸了吸鼻子,闻到倪胭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儿。
  倪胭没回答。她嫣然一笑,问:“好看吗?”
  “当然好看,今天的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样子!”景跃然毫不犹豫地开口。
  倪胭缓慢地转了个圈儿,裙摆微微飘起。她忽然松开景跃然的手,退着向后走。她一边向后退着,一边望着景跃然笑着说:“那就多看看哦,要把我最美的样子记下来才好。”
  景跃然心里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阿弃?”
  倪胭终于退到阳台护栏,她懒懒散散地靠着护栏,将手搭在上面,微微侧过脸,凉风吹动她鬓边的发卷儿。
  “别过来。”
  倪胭出声制止景跃然朝她这边走的脚步。
  “阿弃,你想做什么?”
  倪胭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像是对景跃然说,又像是无聊地自言自语:“我不仅不会爱一个人,也不太清楚恨是什么滋味儿。我隐约记得自己在玩一个游戏,游戏规则不重要,游戏的结局胜负也不重要,过程中开开心心就好。”
  “阿弃,你在说什么?”景跃然心里那种不详的预感更加强烈。
  倪胭妩媚地笑着,她转眼望向景跃然,问:“你喜欢我吗?”
  “当然。”
  “有多喜欢?”
  “很喜欢很喜欢!”
  “这样啊……”倪胭笑笑,“那我永远都陪着你,再也不和别人接触好不好?”
  当然好啊,这正是景跃然想要的!可是他望着不远处浅笑嫣然的倪胭,忽然不敢说出来。
  不对劲,不对劲。
  倪胭微微偏着头颔首垂眸,无聊地玩着自己的手。她慢悠悠地说:“你以为让我染上毒。品我就能一辈子做一只听话的小绵羊?你以为你说要养我,我就会高高兴兴地答应了?谁稀罕啊。”
  她的语气是一贯的懒散漫不经心,甚至带着点小小的撒娇。可是景跃然听得出来她不是撒娇,那种骨子里的傲慢鄙夷太过明显。
  “知道怎么才能永远完完整整地得到一个人吗?”倪胭挑眉,抬眼似笑非笑地望向景跃然,“我教你啊?”
  “阿弃……”景跃然不由自主向前迈出一步。
  倪胭双手撑在围栏上,轻轻一跃,坐在上面,悠闲地晃着两条腿儿。她说:“人心是最善变的东西,从来就没有什么忠贞不渝一生一世。”
  景跃然再往前迈出一步,急忙反驳:“不会的,我们的爱情一生一世都不会变!”
  “我们的爱情?”倪胭略带嘲讽地勾唇,“我做了什么让你误解的事情让你以为我爱你?”
  景跃然坚定地说:“可是我爱你,天长地久你也一样会爱上我。你不记得了吗?以前你很喜欢我,也很依赖我。一切不愉快都过去了,我们也该重新开始了。”
  倪胭更觉讽刺,他口口声声的爱,却连她这个身体里换了个魂儿都一无所觉。
  倪胭耐心快要耗尽了,她问:“几点了?”
  景跃然看了眼时间,说:“六点四十。”
  时间差不多了。
  倪胭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她抬脚,在窄窄的护栏上站起来。她穿着和裙子同色的高跟鞋,闲庭信步地走在护栏上,那护栏很窄的一条,还没有她的脚掌宽。
  “阿弃你做什么?快下来!不要吓我!”景跃然吓得汗毛瞬间立了起来。
  倪胭垂在两侧的手微微抬起,像是没有听见景跃然的话一样,继续沿着窄窄的护栏往前走,嘴里哼唱着蚌妖一族古朴的歌谣。
  景跃然跟着她往前走,他想冲上去把她抱下来,却又不敢贸然过去,担心她受刺激。事到如今,景跃然怎么还能不明白倪胭动了寻死的念头?她故意穿得这么隆重漂亮,原来是为了准备自杀?
  景跃然的心忽然收紧。
  倪胭歪着头望向景跃然,笑着问:“你紧张什么?要死的人是我,又不是你。”
  “阿弃,你别胡闹,你先下来!没有什么困难是不能解决的,我们一起去面对!”
  倪胭终于停了下来,她在护栏上转过身,小心翼翼地踩在护栏上,高跟鞋尖尖的鞋尖和后面尖细的鞋跟悬空着。
  “阿弃!有话好好说!你别再乱动了!我求你!”景跃然抬起双手,因为过度的紧张和畏惧,他的双腿在打颤。
  “我不怪你给了我毒。品,反正也扯平啦。”倪胭缓缓伸开双臂,风情万种地挑起眼尾,“你说我今天最漂亮,那可要记住我最漂亮的样子哦。”
  “阿弃——”
  倪胭身子朝后仰去,从三十三层的高楼跌下。
  她要在他以为得到的时候让他彻底失去。
  景跃然朝前奔去,刚跑出一步自己先因为发颤的双腿跌倒。他想爬起来,试了两下腿仍旧在发颤,他抬起头望着倪胭跳下去的地方,奋力爬过去,终于爬到护栏边,他双手用力抓着护栏,勉强撑着半站半跪的姿态往下望去。
  三十三层的高度让楼下的景象显得渺小,楼下很空旷,只有倪胭娇小的身体静静躺在那里,鲜血逐渐蔓延。
  第七颗星亮得顺其自然。
  “阿弃……”景跃然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见的一切。明明刚刚她还在他怀里跳舞,美得晃了他的眼睛。明明就在刚刚他还在畅想着彻底占有。然而她就那样云淡风轻地跳了下去,甚至连一个铺垫都不曾给他。
  “阿弃!”
  景跃然想要站起来冲到楼下,然而他刚跑了两步,整个人重重地跌倒在天台上。他“嘶”了一声,费力坐起来,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拿出香烟。他的口袋里一共有两盒香烟,一盒是他自己抽的,一盒是给倪胭放过药的女士香烟。
  他慌忙拿出他的那盒普通香烟,里面只剩下最后一根。他低着头叼起香烟打火,天台上忽然吹过一阵风,将打火机上的火苗吹灭。景跃然急忙又去打火,火苗第二次在风中熄灭。
  景跃然心里忽然生出一种烦躁。
  他又试了几次,终于将香烟点燃。他深深吸了一口,这才有一种通体舒畅的感觉。他半眯着眼,脸上露出沉醉的表情。
  当他吸第二口香烟的时候,忽然愣住了。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嗜烟的?
  他的确吸烟,也不过是正常的抽烟量,三五天不抽一根也不会太想着。他看着手中空空的烟盒,忽然想起今天不到一天的时间他抽了二十支香烟。
  来不及他去多琢磨,那种想要抽烟的欲望又来了。他低着头猛吸了两口,让浓烈的味道充满他的口腔,好像冲上他的大脑,他整个人才舒畅开。
  口袋里另外一盒女士香烟掉出来。景跃然望着这盒女士香烟忽然想起倪胭抽烟的样子。
  景跃然的手一抖,手中的香烟落了地。
  他真的只是烟瘾吗?
  ·
  倪胭染上毒瘾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偏偏神通广大的记者们根本找不到相关人员来采访,偏巧这个时候瞬影官方就此事举行新闻发布会。
  这可是不能忽视的大事。
  官方是傍晚五点半放出的消息,新闻发布会六点半开始。
  这么紧迫的时间,完全难不倒记者们,记者们立刻停下手中其他的事情,从城市各个角落奔赴而来。生怕错过了第一手的新闻。
  六点的时候,接待厅里已经坐了不少记者。瞬影除了几个保安,还没有任何负责人到场。
  等到六点半,整个接待厅已经坐满了人。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倪胭的到来,摄影师的手根本不敢离开相机,想要第一时间抓拍到倪胭吸毒之后憔悴阴翳的模样。
  六点三十五分,倪胭在经纪人和助理的陪同下姗姗来迟。
  闪光灯全部对准倪胭,在一瞬间闪个不停。
  呃……
  美!美!美!
  这样容光焕发气定神闲的样子哪里像吸。毒的人?
  一身短款香槟色抹胸鱼尾裙的倪胭站在灯光下,她光彩夺目的样子,本身就是光源。
  一个摄影师出于职业病,本能地喊了一声:“看这里,这里!”
  倪胭眸光流转,微微侧首望过去。那转眸的动作,美得无可挑剔。倪胭微微扬着下巴对着镜头微笑。
  有那么一段时间,忙着给倪胭拍照的记者们几乎快要忘了他们这次过来是干嘛的。
  倪胭坐下来的时候,记者们才发现她身边空了一个位置。她的经纪人解释稍等片刻。记者们猜测难道瞬影高层有人要过来给她撑场面?难道到了这个时候公司还不放弃品行不端的艺人?
  记者们小声议论着。
  又等了十来分钟,门被推开,记者们纷纷回头去看,惊愕地发现瞬影高层过来的人居然是杜引。
  杜引直接从会议室过来,身上还穿着笔挺的黑西装。这样的西装穿在他身上,让他少了许多平时逗猫时的赖皮,多了几分严肃和高冷。
  杜引在倪胭身边坐下来,微微颔首示意,负责人立刻发言。赵阔是杜引给倪胭挑的单人经纪人,他用无懈可击的官话否认倪胭吸。毒的传闻,更是宣布将对造谣者追究其法律责任。
  记者发问:“网上流传的医院鉴定报告是怎么回事?”
  赵阔从善如流:“这里是一份我的艺人今天去医院重新做的鉴定。至于网上那一份……”
  赵阔笑了笑,说:“那将会成为我们状告造谣者最有利的证物。”
  工作人员将鉴定报告送下来,记者们纷纷传阅,小声议论着。
  另外一个记者犹豫地站起来,发问:“可是在网上流传的严弃吸烟照片是怎么回事?那些照片里,严弃的状态好像不太好……”
  赵阔点点头,说:“我们公司为了艺人的全面发展,不仅会尽全力给女团最好的资源,而且在同时也会注重每一个成员的个人发展。网络上流传的那些照片其实是新电影的剧照。”
  一片哗然。
  女团成立才多久,就连电影这样的资源都有?
  他偏过头看向倪胭,夸:“虽然这些照片流出去不是我们公司本意,但是能让众多网友觉得是真的吸。毒状态,也是对艺人演技的一种肯定。我代表个人是十分高兴的,当然,让众多粉丝担心也是我们公司处理不周。在此,我代表公司和艺人向大家道歉。”
  倪胭看向杜引,轻轻勾唇。
  杜引回望了她一眼,眼中流露出一丝小小的傲慢。
  ——多大点事儿啊,说给你摆平就给你摆平。
  众多记者们发现事情和他们原本想象得完全不同,倪胭甚至根本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一个经纪人就把他们给打发了……
  当然了,这些记者们都知道赵阔这个人。赵阔在娱乐圈带了很多超级红的艺人,没想到瞬影居然把赵阔从原公司挖了过来。
  记者们最会见风使舵,应变能力十分出色,立刻询问其公司给倪胭准备的电影。赵阔以保密为借口无可奉告。
  记者们又采访了倪胭一些问题,倪胭回答得毫无破绽。
  从始至终,杜引一句话没说,悠闲地坐在一侧。有记者曾想向杜引提问,工作人员一个手势制止了提问。
  众多记者们恍惚间明白杜引今天过来就是坐在那里压场子的。他也的确不需要回答什么问题,他来了就是最好的表态。
  “阿弃!”站在门口的景跃然脸色惨白,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作为严弃的绯闻前男友,他一出场就迎来了很多镜头。记者们闻到了八卦的气息——这是不是要上映两男共抢一女的戏码?
  然而景跃然的下一句话却让所有人大跌眼镜。
  “你怎么没有死?!!”
  众人:……
  倪胭惊愕地睁大了眼睛,无辜又无措地望着他,问:“你、你是……是希望我死吗?”
  景跃然拨开挡在身前的记者和工作人员,朝着倪胭冲过去。
  倪胭惊呼一声,畏惧地向后缩了缩。
  景跃然双手压在桌子上,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倪胭的脸:“你活着……你居然没摔死……不不不……三十三层楼怎么可能!”
  “你胡说八道什么呀!”倪胭慌慌张张地站起来,向后退去。
  景跃然直接翻过桌子,在倪胭的尖叫声中,用力握住倪胭的胳膊。
  他脸色像鬼一样惨白,握着倪胭纤细胳膊的手在发抖,他的声音更是颤抖的:“怎么会这样?不不不……到底是刚刚的事情是做梦,还是现在是做梦?你告诉我啊!你告诉我!”
  “你把我弄疼了!”倪胭五官揪起来,去推景跃然的手。
  “公共场合注意下形象。”杜引握住景跃然的手腕微微用力,将他直接拉开。景跃然脚步踉跄了一下,身子直接撞在桌子上。
  杜引警告地瞥了景跃然一眼,不紧不慢地理了理西装袖口,再次从容入座。
  记者们冲着表情有些怪异的景跃然连连发问,一个个问题在景跃然的耳边炸响,听上去就像一大群麻雀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偏偏他一个问题也没听见,他死死望着倪胭,仍旧陷在巨大的震惊中。
  “刚刚明明你跳下去了!我们还跳舞了……就是刚刚……”
  倪胭拧着眉,问:“什么刚刚?刚刚我一直在这里,你说的刚刚是几点?”
  景跃然脑子里想起天台上倪胭问他时间,他不假思索地说:“六点四十!你是六点四十跳下去的!”
  一旁的杜引冷声开口:“景先生,她六点三十五分已经在这里了。在这里的所有人都能作证。”
  景跃然僵硬地转动脖子,望向下面的记者们。记者们指着他,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景跃然忽然陷于一种巨大的茫然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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