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陪姐姐猫猫冬——寒雪悠
时间:2018-09-05 09:48:30

  他扭过头,甜蜜地看向她,“姐姐的好,我全都知道。”
  冬苗的脸颊动了动,撇开了脸,用后脑勺对着他。
  “啊,天才弟弟,这次你又猜对了。”
  牧川像是偷到灯油的老鼠般,露出喜悦的笑容,他将吸管塞进去,大大吸了一口。
  姐姐总是这样假正经,还能怎么办呢?他也只好受着了。
  牧川觉得自己像是陷进了甜软的棉花糖里。
  冬苗重新转过脸问他:“是不是太甜了?”
  牧川眼里开出了小花,“不呀,刚刚好。”
  冬苗砸吧砸吧嘴,一嘴腻歪的甜味儿。
  这店家都快把糖罐子倒扣进去了,还能不甜?该不会她味觉失灵了吧?
  两人重新上路,没多远,便进了这座县级市的市区。
  牧川一直盯着窗外,突然出声:“停车。”
  冬苗忙找了个可以停车的地方。
  牧川笑说:“姐姐等等我,我去买点东西。”
  冬苗点了点头。
  他开门下车。
  冬苗百无聊赖地摸了摸少了个耳坠的耳朵,心道,早知道就把一对儿都送给他了,她也该买个新的了。
  她的视线扫过四周,果然发现了一家金店。
  她刚准备下车去看看,手机却响了起来。
  冬苗低头一看,来电者的还是那个人。
  她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僵住了。
  等她做好心理准备,去拿手机的时候,铃声又停了。
  她愣了一下,下一刻,立刻把这个电话抛进了黑名单中。
  她把手机扔到副驾驶上,手指抵进头发里,五根手指按着头皮,如临大敌地盯着手机。
  “躲也不是个事儿。”
  冬苗咂舌,“年纪小的男人有时候可爱,有时候就未免太过缠人了。”
  她呼出一口气,决心听听看那个人还能说出些什么鬼话。
  她捏着手机,将那个号码不知多少次从黑名单中拖出。
  然而,她等了好久,电话却不再打来了。
  “咔——”
  车门猛地被拉开,一股冷气灌入。
  冬苗抬起头,却见牧川单膝跪在座位上,朝她探出手。
  她没动,神情透着丝疑惑。
  牧川微微一笑,微凉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捏住她的耳垂,轻轻揉了揉。
  冬苗只觉得一阵细小电流蹿入,整个人都颤了一下。
  她很敏感的!
  下一刻,她耳垂一凉,似乎被他扣上了什么。
  他的手指温柔地扶着细细的耳坠链子,视线几欲燃烧。
 
 
第15章 
  “这是什么?”冬苗伸手想要摸一摸,却摸上了他冰凉的手背。
  像是一点星火落入浇了燃油的新柴上, “腾”的一下, 他的肌肤由她接触的地方开始一点点温暖、泛红。
  牧川拿出手机, 调到了前置摄像头, 轻声说:“看这里。”
  冬苗温声望向手机屏幕,只见屏幕上出现她整张脸和他的侧脸, 两人距离如此之近, 看上去, 他像是要吻。
  就在她要避开的时候,他却主动后退一步,松开手, 把他送给她的礼物, 显露在屏幕中。
  那是一条金耳坠, 细细的链子下面缀着一片雕刻的极为细致的雪花。
  细细的链子衬着她白皙的颈项更加柔嫩。
  牧川磨了磨牙,小心安放着自己张狂的心思。
  冬苗按住衬衫领口, 动了动脖子, 细细的链子及雪花跟着晃动,她笑说:“还挺漂亮的。”
  “虽然两只耳坠不一样, 但……还挺别致的。”
  她转过头,冲他笑了笑,突然, 她像是注意到什么,睁大了眼睛。
  “哎,你的耳朵……”
  他的耳垂红红的, 上面还穿着过敏棒。
  “你什么时候去打的耳洞?”冬苗一脸诧异,“刚刚吗?”
  牧川轻松一笑,“嗯,刚才在车上看到有打耳洞的地方就顺便就打了,姐姐送我的耳坠我总要戴着啊。”
  冬苗实在难以想象他一个男人戴着猫头耳坠的样子。
  不过……
  冬苗往后一倒,靠在门上,仔细端详着他干净俊美的脸庞,笑说:“虽然那只耳坠是女式的,但我觉得你带上不难看。”
  牧川难以置信,“仅仅是不难看?”
  冬苗笑着伸出右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她将手掌竖起,食指探出勾向他的耳垂,似乎要用自己的手指模仿出耳坠的模样。
  她眯着眼睛端详一会儿,“你戴着不会显得女气,应该很好看。”
  牧川的嗓子里突然爆出一声气音,而后大力咳嗽起来。
  冬苗无辜地看着他,立刻松开手。
  牧川却连忙捉住她的手,轻轻握了一下,才不舍地慢慢松开。
  他捂着嘴,咳嗽不停,声音发颤说:“没有姐姐好看。”
  冬苗平平静静“哦”了一声,转过脸,盯着前方。
  过了会儿,她才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带着笑意说:“我知道我很好看。”
  明明她夸的是自己,他却不知怎么的,耳朵红的厉害,咳嗽声也更大了。
  冬苗为他开了一瓶水,他连连摇手。
  “既然打了耳洞就要好好保养,小心别感染了。”
  牧川放下手,嘴唇咳嗽的红滟滟,他小声说:“这是贯穿伤,是要小心对待。”
  他觑了她一眼,语气微凉说:“我又没有经验,也没有人照顾。”
  冬苗无语,“你这弟弟,怎么这么会撒娇呢?”
  “姐姐不喜欢?”他紧张盯着她。
  冬苗叹了口气,“只要不过界,我还是很喜欢的。”
  牧川蹙了一下眉,心脏像是被方才用来打耳朵的□□狠狠贯穿了。
  姐姐在把他跟谁对比?
  牧川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她的手机,心道,是哪个电话号码的主人吗?
  他双手攥在一起,因为太过用力,肌肤开始泛白。
  冬苗调转方向盘,重新上路。
  无声开了一会儿,冬苗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是哪里不对劲儿呢?
  冬苗瞥了旁边一眼,只见牧川蜷缩着身子,双手抱在一起,眯着眼睛靠着椅背,从车窗中射进来的阳光温柔地镀上他的脸颊,他连长而纤细的睫毛都是金色的。
  此时的牧川像是一只没有骨头的慵懒猫咪。
  他的脑袋摇摇欲坠,一点一点,可爱的要人命。
  冬苗摸了摸自己仅剩的耳坠,唇角勾起。
  午后的阳光,醉人的阳光,躺在洁白床单上的两人,手握着手一同入睡。
  王子与公主。
  记忆如同水中的浮沫,刚刚冒一点头,就突兀破裂。
  冬苗猛地踩下了刹车。
  牧川猛地一晃,安全带狠狠地勒住了他的胸膛。。
  “咳咳——”他捂着胸口,咳嗽不停,却第一时间伸出手去摸她的脸。
  他的声音因为惊恐而变了调,“姐姐!姐姐你怎么样?发生了什么?有没有受伤!”
  冬苗一时没反应过来,被他摸了一手的冷汗。
  等回过神来,她立刻避开,轻声说:“没事,就是刚才路上跑过一只猫,把我吓了一跳。”
  牧川仔细端详着她的神色,清澈的眸中倒映着积雪反射的苍白光线。
  冬苗没忘记,他可是个人形测谎机。
  她别过头,心道,那不是她的记忆,不是。
  她病好了之后,就决定再也不要想起那些事情了。
  冬苗缓缓呼出一口气,等心态平稳一些,准备继续开车。
  她的手刚抚上方向盘,就被另外一只手握住了。
  她转过头。
  牧川冷淡地目视前方,就好像正抓着她的不是他的手。
  “嘿。”冬苗对着他的脸颊吹了一口气,神奇的是被她吹过的白皙脸颊竟一点点涨红起来。
  “别握着了。”冬苗提醒他。
  牧川转过头,问她:“我握着什么?”
  “我的手啊。”
  牧川一脸认真,“不,我握的是我的世界。”
  冬苗:“……”
  她勾起唇,笑道:“是吗?”
  她抬起左手直接把他的手撂了下去,“对不起啦,你的世界要跟你拆伙儿。”
  根、根本撩不动!
  牧川狠狠地瞪着她,眼中都快要冒火了。
  冬苗轻咳一声,抵了抵眼镜,镜框的寒光更显得她禁欲冷漠。
  牧川大力从兜里掏出一个笔记本,狠狠撕了一页,揉搓成球塞进衣兜里。
  冬苗暗自好笑,神情轻松说:“我知道你是担心我,阻止我继续开车,那咱们就在这里停一下好了。”
  冬苗将车停在路边,两人下了车,寒风凛凛,只有头顶的暖阳带来一丝柔和的温度。
  道路两旁是覆盖了厚厚积雪的田地,看上去就十足绵软,阳光洒在新雪上,呈现多角姿态的雪花结晶反射出晶亮的光线,如同钻石的切面所反射的璀璨光芒。
  牧川站在一颗行道树下,神情恹恹,还没有从刚才的打击中回过神来。
  冬苗看了看树,又看了看他,感觉自己的心境似乎回到了多年前。
  她捂着嘴偷偷站到他旁边。
  “喂。”
  她掏出手机,调整为照相模式,温柔唤他。
  牧川毫无防备地回身。
  冬苗突然抬起脚,狠狠地踹了一脚行道树。
  树干的颤动传递到树梢,树梢的积雪再也承受不住,摇摇欲坠。
  冬苗转身就跑,可还没等她跑出两步,她的腰就突然被一双手狠狠勒住。
  那双手臂将她紧紧箍住,往后一拉。
  “哗”的一下,树梢上的积雪落了两人满头满脸。
  毛茸茸的积雪偏往脖子里钻,冬苗被冻的打了好几个冷颤。
  背后的人把她搂的更紧了。
  她的后背撞到他的胸膛,他灼热的呼吸喷向她的脖颈。
  落进她衣领中的积雪,尽数被他的呼吸融化,融化后的雪水黏在肌肤上,缓慢流淌,温柔吮吸,带走她肌肤的温度。
  他靠向树干,连同她也跟着震颤一下。
  他握着她攥紧手机的手,高高举起。
  脸颊一热。
  “咔嚓。”
  冬苗茫然地看向手机屏幕,屏幕上是刚才那幕的定格。
  眉眼干净的少年眼中的情感再也掩藏不住,他侧着脸,虔诚地吻上她的脸颊,而被吻的女人眼镜滑下,一脸茫然失措,两人头上都堆着积雪,仿佛共同顶着新娘的头纱。
  “王子愿意娶公主吗?”
  “王子当然会娶公主,还会为公主举办一个盛大的婚礼。”
  冬苗猛地闭上眼,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假的都是假的,记忆中的声音都不过是她生病了产生的幻觉,她现在病好了,不会再听到这些的。
  可是,如果真的好了,那她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姐姐,我再也忍不住了,如果要打我的话,请不要打我的脸。”他低低的声音贴着她的脖颈响起。
  他的话语如同一条蛇,从她的肌肤上滑过。
  她的汗毛被激得竖起来了。
  他站在她身后,一手扶住她的腰,一手转过她脸,微微垂眸,无声又温柔地吻上她的嘴角。
  他的唇上是冰雪与阳光的味道,矛盾,又如此相得益彰。
  冬苗睁大眼睛,看着从枯枝间隙落下的光束,看着绕着光束飞舞的冰雪,看着冰雪中他泛红的脸庞,看着他因羞涩而不安颤动的银色睫毛。
  他是冰雪与阳光中孕育出的美少年。
  冬苗抬起手。
  他觉察到了,身子不安地颤抖。
  她滚烫的双手捂住他的双颊。
  他不肯推开,也不肯睁眼,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他的美梦不会破灭。
  她的唇贴着他的唇,感受着他唇上细小的肉刺,问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的睫毛颤了颤,睫毛上的霜雪随着渗出的一滴泪化开,他冷淡的话语下压抑着灼热滚烫的心绪。
  他说:“如果不是因为爱,我凭什么要委屈自己?你以为这不是我的初吻吗?”
  他声音低哑,听上去似乎有着说不尽的委屈和辛酸。
  “十年前,我就想要给你了。”
  冬苗似乎被他的话吓住了,她双手用力地掰开他的脑袋。
  “你冷静一下。”她沉着眼,状似冷静自持,可被吮出红的唇却让她身上的禁欲气质多了一份撩人的冷艳感。
  牧川退而求其次,他双手交叉环在她的胸前,将脑袋埋进她的后颈,深深吸了一口。
  雪的味道,她的味道,明明如此冷,却让他不可抑制的燃烧起来。
  “为什么你不承认我和姐姐你……”
  冬苗一字一顿说:“那不是我,我病了,无论发生什么,都不是我做的。”
  牧川终于注意到了,她似乎是在逃避。
  他早该注意到的,只是关心则乱。
  她站在他的面前,他高效运转的大脑就会不听使唤,就好像她是钻进他脑内计算机的病毒,肆意摧毁他,搞坏他。
  牧川急促呼吸着。
  灼热的呼吸全都打在她的脖颈上。
  冬苗抬起头,望着枯枝上的太阳,她低声说:“放手。”
  牧川闷声说:“姐姐,我真不想放,我不想再等一个十年了。”
  “放开!”
  “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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