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陪姐姐猫猫冬——寒雪悠
时间:2018-09-05 09:48:30

  你曾吃过红酒牛肉吗?
  丰盈馥郁的酒香,浓稠的汁水,极富韧劲儿的牛肉在舌尖上弹跳,你可以吸,可以咬,可以用牙齿舌尖掻刮,美味要慢慢品味,才能下咽。
  灶台里的稻草发出“噼啪”一声脆响,惊破了两人之间的粉红色泡泡。
  冬苗推开他,他还想追来,她却动手捂住了他的嘴。
  冬苗笑得妩媚,“不可以哟,不可以太过贪食。”
  他茫然地眨眨眼睛,舔了一下下唇。
  她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最近你也累的不行吧?好好睡一觉吧。”
  牧川“嗯”了一声,起身。
  然而,他保持半跪在地上的动作实在太久了,起身时,直接踉跄了一下,朝她扑了过来。
  冬苗接住她,无奈说:“你身子这是发虚吗?”
  他双膝都跪在了稻草上,双臂紧紧缠着她的腰,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挤进去,把她重新安放到他的肋骨上。
  “姐姐……你要做的事情太危险了。”
  冬苗的手僵住,脸上因为刚才的亲热而升起的红晕也慢慢消退下去,她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不知道他究竟知道了多少。
  牧川蹭了蹭她,低声道:“姐姐……姐姐……我担心你。”
  冬苗的手放在他的耳垂上,看着他不久之前刚弄出的耳洞,低声问:“你知道些什么?”
  他没有说话,只是松开了手臂。
  冬苗的声音更低了,“你的目的也和我一样?”
  牧川慢悠悠地抬起头,朝她微笑,依旧一副欲醉未醉的模样。
  冬苗不知道他是真醉,还是在装醉。
  “算了,你先去休息吧。”
  牧川点了点头,慢悠悠地站起来,膝盖上还沾着不少草屑,可他连拍都没有拍一下,就晃晃悠悠往屋子里走。
  冬苗在灶台边坐了一会儿,不久,老板娘回来,冬苗便也往屋子走去。
  她经过后门时,无意间瞟了一眼,发现一缕细烟顺着后门门缝不断溢出。
  她起了疑心,慢慢走了过去。
  走到眼前才发现,原本被锁的后门,此刻竟然是半阖着。
  这扇后门之前老板娘解释过,是直通后院的。
  那么,谁在后院?
  冬苗吸了吸鼻子,闻到了淡淡的烟味儿,这个味道有些熟悉。
  她推开后门。
  “吱哟”一声,门开了,后院却空无一人。
  冬苗顿了顿,从后院迈了出去,顺着烟雾,找到了正靠着白墙抽烟的男人。
  秦萌生穿着单薄的暗红色衬衫,袖子高高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手腕上带着一枚精致的手表,他左手自然垂下,贴着裤线,右手手指夹着一根香烟,香烟烟气袅袅上升。他右腿曲起,布料绷在他的大腿上,鞋底抵在墙壁上。
  他脚下雪水微微化开,头顶上的屋檐还挂着尖锐的冰凌。
  他抬起手,把烟嘴凑到嘴边,扭头朝门口望去,对上冬苗的视线。
  秦萌生深深吸了一口烟,缓慢吐出,湿漉漉的烟雾在下落的雪花中不断上升,直到攀到屋檐上。
  冬苗问:“你怎么躲在这里?”
  秦萌生笑了一下,用手指蹭了蹭太阳穴,“冷静一下。”
  “自从再次遇到你,我的一切言行都太过幼稚了。”
  冬苗:“原来你也知道。”
  他垂头笑,烟嘴儿划过下唇。
  冬苗的视线在她的身上扫了几眼:“你穿的太少了,早些回去吧。”
  “一会儿,把这支烟抽完。”
  冬苗耸肩,耳坠乱颤,一下又一下贴合在她的肌肤上。
  秦萌生盯着她的耳坠看,眼神专注地吓人。
  冬苗摸了摸耳垂,指尖顺着金耳坠滑下。
  秦萌生:“就这么喜欢那个人吗?你当初……十年前,是不是把我当作了他的替代品?”
 
 
第28章 
  不断降落的雪花宛若鹅毛,一层一层覆盖在地面上。
  冬苗双手握在一起, 脚尖突然踹向厚实的雪堆, 踹起纷纷扬扬的雪花。
  雪花被风一吹, 糊了秦萌生一脸。
  秦萌生:“……”
  他抬起手摸了摸脸, 化了的冰雪所带来的寒意却一直往他骨子里钻,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冬苗轻声说:“我那时候生病了, 什么也不知道。”
  秦萌生笑了起来, “这种话偏偏他也就罢了, 难道姐姐还想拿来敷衍我?”
  “就算是他也未必就信了姐姐的话,只是既然姐姐都这样说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能给姐姐一个面子, 装作信了。”
  冬苗慢悠悠说:“所以, 你是不给我面子了吗?”
  秦萌生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给, 当然要给,毕竟是……姐姐。”
  他仰起头, 看着屋檐上的冰凌,又吸了一口烟。
  “你站的地方不太安全。”
  秦萌生笑了起来,“实际上, 又哪里是安全的呢?人总是脆弱的。”
  冬苗:“你愿意在这里挨冻摆pose就摆吧,我可受不了了,我要先走了。”
  冬苗转身。
  他的声音却随着湿漉漉的冷气和烟气飘来。
  “等一下。”
  冬苗回眸。
  秦萌生嘴里叼着烟, 浅浅一笑,脸颊上的酒窝酿着甜蜜的美酒。
  “姐姐,我觉得你还是需要防备一下牧川,他很天才……”
  冬苗:“难道每一个天才都值得防备吗?你说这样的话,会让我以为你在嫉妒他。”
  秦萌生抿了抿烟嘴,随即用两指捏着,投进了雪地里,黑色的鞋底碾了碾,一星烟火湮灭在雪堆里。
  “不是因为他是天才才要防备他,而是因为他聪明到若是真的要讨好一个人,很难会让人讨厌他。”
  冬苗默不作声。
  “而他要让一个人讨厌他,也是全不费力。这不是很可怕吗?这样一个人几乎能够猜到你的全部心思,可以表现出你完全喜欢的一面,也可以表现出你完全讨厌的一面,你的喜好情绪全都掌控在他的手里。”
  秦萌生轻声说:“我与他曾是同学,他当时表现出的模样,可是与姐姐面前完全不一样。”
  他的鞋底陷进雪地,一步步朝冬苗走去,最终站在她的面前,牢牢把握着她的视线,弯下腰,对她说:“你看到的他,并非真的他,你所了解的,也并非是真实。即便这样,姐姐,还会对他另眼相待吗?”
  冬苗摸摸手臂,只觉得他连气息都是冷的。
  她目光从他脸上滑过,开口问:“我倒是奇怪了,你为何这么针对他?”
  秦萌生垂下头,湿漉漉的刘海儿一缕一缕地垂在眼前,他苦笑,“事到如今,姐姐还不明白吗?”
  冬苗抱着胳膊,没有回答,反倒提起了另外一件事,“你之前也一直在海城?”
  秦萌生点头。
  “唉,海城说不大也不大,说不小也不小,你我居然一直都没有碰上,反倒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对了,你怎么会在那个地方出现?”
  秦萌生盯着她的眼睛:“我以为我为什么会在那里,姐姐该是知晓的。”
  冬苗轻笑一声,“哦?你到底是为了什么接近我?”
  秦萌生站直身体,慢条斯理地将袖子挽下,“姐姐不信我就罢了。”
  冬苗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我也想信你,可你出现的未免太过巧合了。”
  秦萌生反问:“难道他牧川的出现就不巧合了吗?而且,他一出现,麻烦就一个接着一个跟着出现了,偏偏他还有解决麻烦的能力,这样一来,姐姐是不是觉得在路上的时间特别长,他就像是从天而降的英雄一般,解决你的问题。”
  冬苗眼镜后的双眸冷淡下来,“你究竟要说什么?”
  “太过巧合便是可疑了,现实可并非童话故事。”
  他将湿漉漉的头发顺到脑后,低声说:“我想他定然警告过姐姐,说我很危险。”
  “多可怕的人,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取得任何人的信任,也可以轻而易举摧毁任何人的信任。”
  “姐姐好好想一想吧。”秦萌生退后一步,拉开距离,像是给予她思考的余地。
  冬苗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冬苗回到屋子里,屋子里却空无一人,她偷偷把门合拢,从兜里取出一方手帕,走到秦萌生挂在衣架上的大衣旁,带着手帕将手伸到大衣兜里,取出了秦萌生的手机,她按亮手机,开机的密码是九个点的连接方式。
  她想了一下,随即试了一个“Z”字,居然一下子就成功了。
  这密码设置的未免也太过简单了。
  冬苗只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她快速将手机翻查一遍,却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信息。
  奇怪了,他难道还有第二个手机用来联络?
  冬苗迅速将他的手机放到原处,把手帕折了折重新塞进兜里。
  她拿出手机,发出一条“他的手机里什么信息都没有”的信息。
  秦萌生这个人究竟隐藏着多少秘密?
  她要怎么样做才能知晓他究竟是不是那件事的主谋?
  冬苗叹气。
  “吱呦”一声,门被推开,牧川正巧走了进来。
  两人四目相对。
  冬苗下意识瞥了一眼衣架的方向。
  牧川立刻反手把门锁上了。
  冬苗挑眉:“怎么了吗?”
  牧川扫视室内一周,“没什么。”
  “没什么,你把门锁上了?”
  “唔……”
  “哎,等等。”冬苗一步步靠近他,“你不醉了?”
  牧川立刻捂着额头,“啊,头好晕,头好晕,我要去睡了。”
  他转身要上炕,冬苗却拽着他的裤腿把他往下拖。
  “老老实实回答我。”
  牧川无奈回头,“姐姐,别拖了,再拖下去,裤子就掉了,姐姐都还没有答应我,现在就脱裤子上炕,我是肯定不愿意的。”
  他抱着自己,羞答答说:“毕竟我是个如此保守的人,不过,若是姐姐非要……”
  冬苗立刻嫌弃地松开了手。
  牧川捂着心口,一副中箭倒地的模样。
  “我问你,你之前怎么会知道我在调查秦萌生。”
  牧川轻声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姐姐调查就调查,用什么美人计,要不……也对我用用?”
  冬苗的手指轻轻勾了勾耳坠,似笑非笑凝视着他,“行啊,除非你的身上也有令我感兴趣的秘密。”
  牧川眨了一下眼睛,神情清白无辜,“那完了,我在姐姐面前一向赤条条……”
  冬苗的食指点上他的鼻尖,“弟弟。”
  他双眸清澈,继续说:“赤条条剖白自己的心意……刚刚姐姐是误会了什么?期待什么吗?”
  冬苗:“……”
  居然又被套路了!
  冬苗一扭身,在他旁边坐下。
  牧川坐起身,双臂一环,环住了她的腰身。
  他的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低声说:“苗苗姐,你要找什么线索,也许,我可以帮你。”
  “你先顾好自己吧,你的目的不是跟我相似吗?”
  牧川沉默片刻,问冬苗:“你是为谁找的?”
  冬苗:“我的兼职。”
  牧川笑了,“究竟那个物业文员的职位是你的兼职,还是这项侦探工作才是你的兼职。”
  她的身子一抖,不可置信地回头看他。
  他搂紧了她,把她整个身子都往自己怀里塞去。
  “别紧张,你没露馅儿,只是我比较聪明,察觉到了而已。”
  冬苗的身子还是有些发僵。
  牧川心里一阵后悔,他不该说出来的。
  “对不起。”他贴着她的耳朵小声道歉。
  他十分生疏这些人与人的交际原则,却又十分想要靠近她,所以,总会一不小心过于接近,一不小心又会过于疏远。
  他不知道该如何来表达自己的喜欢,来获取她的爱才好。
  冬苗一点点将他推开。
  他的心一点点被积雪掩埋。
  牧川垂着眼睫,耳朵突然一痛。
  冬苗皱眉:“你都感觉不到不舒服吗?”
  她声音严厉,却透着一股关心。
  牧川猛地抬起了头。
  “你的耳朵怎么搞成这副样子?”
  他新打的耳洞边缘有些发白,甚至还在冒水儿。
  牧川眨了一下眼睛,慢了半拍才呼痛一声,“哎呀,哎呀,好疼,好疼!”
  “真假!”
  他蹙眉,“姐姐,真疼。”
  冬苗好笑地捧起他的脸,“那你乖一点,姐姐真疼你。”
  他洁白的脸颊上突然弥漫了一层红晕。
  冬苗咳嗽一声,立刻转过身子,去找自己的包。
  牧川探头去看,只见她从包里掏出一瓶碘伏。
  “姐姐在包里为什么会放着这个?”
  冬苗没有理会他的话,又新开了一包棉花棒。
  牧川小声问:“是为了我?”
  “你想得美,是我顺手买的。”
  “所以,姐姐这样就叫傲娇和口是心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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