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盛托李双手环胸后退一步, 一脸的惊恐,“别,城哥,别这么叫我,我喜欢女人。”
沈一城斜睨了他一眼, “巧了, 我也喜欢女人。”
盛托李摸摸鼻子, 今天的沈一城有些不一样啊。
“晚安是什么意思?”沈一城突然看向盛托李,在盛托李毫无准备的时候抛出了一个具有哲学意义的问题。
盛托李茫然的看了沈一城半天,“晚安是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
沈一城, “原来你也不知道啊”
盛托李到最后看沈一城的眼神有些像看智障一样了。
体育课后,盛托李嘴里咬着一根冰棍回教室, 时夏昨天晚上没睡好,趁着体育课,偷偷在教室里补眠。
听到同学们回来的声音, 抬头, 盛托李递给她和刚回来的李莞一人一根冰棍。
“时夏, 城哥是不是发烧了?”盛托李咬着冰棍含糊不清的问她。
“发烧?”时夏拆包装纸的手顿了一下,“他发烧了吗?”
“我觉得是。”盛托李仿佛看穿了一切,“他刚才问我晚安是什么意思,你说他是不是发烧了,你说他是不是被烧成智障了,晚安是什么意思?你说晚安是什么意思?晚安能有什么意思?翻译成英语吗?good night?”
李莞在一旁笑了,拍拍时夏的肩膀,“沈一城还挺浪漫啊,还知道‘晚安’这么粉红泡泡的事儿。”
时夏拿着冰棍的手紧了一下,咬牙切齿,沈一城
“什么‘粉红泡泡’?你们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盛托李求贤若渴。
“晚安,用拼音拼出来就是‘我爱你爱你’啊!”李莞嫌弃的摇头,“盛托李,你知道你为什么单身吗?这就是原因。”
盛托李拿起笔在草稿纸上拼了拼音出来,看了半天,才‘啊’了一声,“我真是搞不懂你们女生,有意思吗?这有意思吗?”
沈一城回来后,看到时夏正在吃冰棍,直接上手拿了过去,顺便瞪她一眼,“这都要冬天了,吃什么冰棍。”
时夏对他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沈一城打了球,正热着,于是顺手把时夏吃剩的一半冰棍两口解决了。
沈一城坐下,翻出书包打开,从里面掏出一个苹果递给时夏,时夏接过去恨恨的咬了一口,看沈一城的眼神都有些凶狠。
沈一城被她看得后脊背发凉,有些警惕,“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时夏别开眼睛,将书本翻得哗啦啦响。
沈一城一头雾水,女人心海底针,太难懂了。
沈一城正要把书包塞回桌洞,就看到了躺在角落里的粉红色信封。
沈一城眸子不由闪了一下,偏头看了一眼正愤愤翻书的人,从桌洞里掏出信封递到她面前,“你写的?”
时夏看到那少女心满满的粉色画着爱心的信封,心里的怒火蹭的一下就蹿了起来,像是炸开了的烟花一般,绚烂了整张脸。
沈一城看着时夏五颜六色的脸,后知后觉的将信收回去,“不是你写的啊!”
时夏,“……”
气死了她对他有什么好处?
沈一城拆开信,第一眼就是去翻最后的署名。
看到名字,沈一城挑了挑眉。
这信字写得很秀气,也很工整,看起来像是书本上印刷的字一样,一笔一划,板板正正的。
信里的内容就像信主人的字一样,没什么新意,无非就是‘我喜欢你很久了,今天终于鼓起勇气跟你告白’的话语。
这种信沈一城收到过许多,从来没有打开看过,这是第一封。
这么看来,这情书也挺有意思的。
沈一城懒懒的靠在桌子上,长腿伸直,修长的食指曲起敲打着桌面,这要是时夏给他也写上这么一封信,倒也挺好。
沈一城这么想着,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
时夏眼角瞥到沈一城看情书看的乐不可支,气的捂住了胸口,重活一次,肾没毛病了,心脏怕是又要出问题。
晚饭时,时夏与李莞去食堂吃饭,打了两份菜,刚吃了两口,便看到沈一城与盛托李端着托盘过来,分别坐在了她和李莞身边。
一中的食堂分两个,一个在东校区,一个在西校区,时夏他们在东区上课,离东区的食堂比较近,但是时夏却喜欢吃西去食堂的饭菜,所以即便离得有点儿远,每次也不辞辛苦的去西区吃饭。
今天她没心情吃饭,于是便就近来了东区的食堂,不曾想碰到沈一城了。
时夏看到沈一城就吃不下饭,于是直接起身打算走人。
手腕被人攥住,时夏挣了两下,转身,凶巴巴,“你干嘛?”
沈一城,“你忘收托盘了”
时夏深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拧上沈一城的胳膊,下手毫不留情,沈一城吃痛,松了手。
时夏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莞看着沈一城一言难尽的摇摇头,端起托盘也走了。
盛托李大口吃着饭,“你和时夏怎么了?吵架了?生气了?”
沈一城思索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被我宠坏了。”
盛托李,“谈恋爱真麻烦。”
沈一城将时夏托盘里的菜夹到自己盘子里,“确实,你这种单身的理解不了这种痛苦。”
盛托李抬头,幽怨的看着沈一城,“你是在嘲笑我吗?”
沈一城埋头吃饭,“很明显吗?”
盛托李,“……”
你赢了,赢得很彻底。
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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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上次换座位已经一个多月, 晚自习时又到了座位大调的时间。
俗话说得好, 风水轮流转。
不是不报, 时候未到。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这一次,时夏坐在靠近走廊的位置,而沈一城则成了那个需要从时夏这里进出的人。
时夏憋了一天的怒火在这一刻得到了缓解。
沈一城眉头皱了皱, “时夏, 咱俩换地方吧。”
时夏对他勾唇一笑, 说了两个字, “不--换。”
沈一城起先还以为时夏想坐外面,后来当他被拦在外面进不去时, 才知道
呦,这小妮子是在报复他呢。
沈一城左手撑在是时夏桌上, 弯腰,偏头看着装淡定看书的人,“时夏, 你确定不让我进去?”
时夏面无表情,“条条大路通罗马,并不是只有这一条路,不是吗?”
沈一城,“是,你说的没错,条条大路通罗马, 但我只想走你这一条路。”
时夏的耳根泛起一抹红晕, 你个小屁孩, 说起这些话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但是,时夏是不会认输的,“不好意思,此路不通,请另寻他路。”
沈一城啧啧了两声,挑挑眉,往时夏身边凑了一下。
沈一城站在过道里趴在时夏桌上,两人本就挨的近,他这一凑,两人更是肩膀靠着肩膀,他的脑袋就在她脸颊旁,一转脸就能碰得到。
时夏心怦怦跳了起来,往旁边躲了一下,小声道,“你干嘛?”
沈一城见她躲了一下,又往她身边凑了一下。
现在是晚自习第一节下课时间,教室里很多人,吵吵嚷嚷的。
不知谁喊了一句,“呦,城哥,干嘛呢?”
教室里的人都看了过来,看到沈一城与时夏此时的姿势,那些男生发出‘哦’的起哄声。
时夏的脸腾的一下红了,从脸颊红到耳根,在灯光下尤为明显。
沈一城没动,就着这个姿势抬头,瞪了一眼,那些男生脸上挂着了然的笑意嘿嘿嘿。
沈一城拍拍时夏的肩膀,呶呶下巴示意她往里靠。
时夏低着头坐到了沈一城的位置上,沈一城顺势坐在了时夏的位子上。
时夏将他桌上的课本甩给他,“不要脸。”
沈一城耳朵特别好使,“这是个人技能,你学不来的,要不你来个‘不要脸’我看看?”
时夏深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平常心,平常心。
晚上放学回家时,依旧是三人行。
时夏不说话,沈一城也不说话,盛托李觉得闷,便开始没话找话,自娱自乐。
快到分开时,盛托李突然响起一事儿,车头往沈一城身边别了一下,大声吆喝着,“城哥,你今天不是问我‘晚安’是什么意思吗?我弄明白了,‘晚安’的全拼就是‘我爱你爱你’的意思啊!”
盛托李说完这话,便觉得空气中多了一些诡异的气氛。
秋日的夜晚,昏黄的路灯下,地上有薄薄的一层落叶,车胎压过去时发出轻微的‘梭梭’声。
沈一城忍不住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w-a-n-a-n,我爱你爱你啊!”盛托李恨铁不成钢,“你咋这么笨呢?”
时夏骑得是电动车,本就比两人稍快一些,听到两人的对话,车速开始加快,转眼间消失在的拐角处。
沈一城看了一眼盛托李,抬起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不知道是该感谢你,还是该打你一顿。”
盛托李,“……”
学霸的脑回路,你永远不要去猜,猜来猜去也猜不透。
时夏回到楼下,打开地下室的门,将电动车往里推。
地下室的门这里,门槛比较高,前段时间,沈一城特地找了个木板放在门口,方便电动车进出。
今天这木板也不知被谁拿走了,时夏推了两次也没推进。
沈一城停好山地车,走上前,从时夏身旁伸手握住了电动车的车把。
顺便也将时夏的手覆在了下面。
时夏抿了抿唇,抽出手,往后退了一步。
沈一城将电动车推进去,停好,时夏将门锁好,然后往楼上走。
沈一城跟在身后上楼。
楼道里很黑,时夏用钥匙碰了一下扶杆,声控灯亮了。
两人走路没什么声音,不过一会儿,灯又灭了。
时夏的手腕突然被人攥住,时夏顿了一下,停下了脚步,然后想要抽手。
却未如愿。
两人站在楼道里,时夏比沈一城站高了两阶,几乎与沈一城平视。
寂静的夜里,两人过快的呼吸声尤为明显。
沈一城的拇指在时夏的手背上摩挲了一下吗,然后执起她的手凑到鼻间闻了闻,“今天抽烟了吗?”
过近的距离,似是唇瓣滑过肌肤的触感,如梦似幻,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时夏的手动了两下,用力抽回去藏在了背后,声音有些微颤,“别冤枉我,今天我没抽。”
黑暗中,沈一城眉头挑了两下,有些失望。
时夏迅速转身跑上楼,掏出钥匙打开房门,然后关门。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沈一城跟在身后晃悠悠的上楼,脸上表情似愉悦,似幽怨。
*
暧昧这个东西,一旦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便会另双方陷入一个诡异的氛围之中。
以前肆无忌惮的接近变成了小心翼翼的试探。
以前打打闹闹毫无顾忌,现在却连对视一眼,都要飞快的撇开视线。
时夏与沈一城就在这样的氛围之中度过了两个星期。
周六这天,李莞打电话约时夏出去玩,地点是商场旁边的咖啡厅。
时夏去到地方才发现还有沈一城,蓬杨和盛托李。
他们要了一个包间,包间里是一张长沙发和一张两人坐的沙发。
李莞和蓬杨坐在长沙发上,两人恨不得叠在一起,占了很小的位置,盛托李大咧咧的半躺在了蓬杨身边。
沈一城坐在双人沙发的正中间,长腿搭在桌子上,整个人懒懒的。
时夏倒是也没有犹豫,走到沈一城身边,抬脚踢了踢他的腿示意他让一下。
沈一城象征性的动了一下屁股,地方倒是没让出多少。
“坐腿上得了,整那么麻烦干嘛。”蓬杨一边洗扑克牌,一边笑着打趣。
时夏闻言,瞪了沈一城一眼,沈一城才直起身往旁边坐了坐,给时夏让出些位置。
时夏脱了外套,在他身边坐下。
沈一城习惯性的凑近她的脖子处闻了闻。
时夏最近戒烟戒的很焦虑,沈一城的鼻子跟警犬没什么区别,而且看她看的特别严。
时家欢戒了烟,所以家里没有烟,时夏整天跟沈一城在一起,书包口袋什么的,沈一城都会检查,她根本连藏的机会都没有。
前两天,沈一城偶尔大发慈悲还会让她抽一支缓解一下,但是越往后,沈一城看她看的越严,一支也不许抽。
眼见着蓬杨拿出烟叼在嘴巴里,正到处摸打火机,沈一城欠身将他嘴里的烟抽出来扔进垃圾桶,“今天不许抽烟。”
蓬杨一头雾水,“为什么?”
“你管那么多。”沈一城靠回沙发,手臂在沙发靠背上展开,将时夏的马尾缠在手指上把玩着。
时夏拍了他手背几下也没拍开,遂由着他去了。
李莞在蓬杨耳边说了几句,蓬杨不屑的嘀咕了一句,“他女人戒烟跟我有半毛钱关系?”
服务员敲门进来,送上他们之前点的东西。
“时夏,你还没点东西呢,你想喝点儿什么?”李莞问她。
盛托李将他手边的餐牌递给时夏,时夏接过来翻着,“我中午还没吃饭呢,我先点个简餐垫垫吧。”
这个时间是下午两点,沈一城他们都是吃了午饭来的,时夏早饭吃的晚,吃中饭时不饿就没吃。
“我要一杯橙汁,一份铁板杭椒牛柳饭吧。”
蓬杨他们就是闲着没事儿凑在一起打扑克的,时夏吃饭,李莞没什么兴趣,所以沈一城他们三个人便开始斗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