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你宠到心肝疼[校园]》作者:醉后渔歌
文案:
时夏得了肾病。
躺在病床上等死时
有人千里万里的赶回来
割了个肾送给她
时夏重生了
回到了高中
见到了那时候的那个人
她曾经以为的全能学霸,被称为全校楷模的好学生……
迟到早退,翻墙打架同样全能。
还有,撩宠技能也是满分……
他把她按在巷子里的墙上,咬着她的耳朵说,“时夏,我想你想的心肝都疼了。”
时夏的腿瞬间软了
你在我的心尖上待了许多年,腐蚀了五脏六腑,沁入骨血!
双向暗恋X双重生
内容标签: 重生 甜文 校园
搜索关键字:主角:时夏,沈一城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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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夏得了肾病,双肾开始衰竭。
大夫劝她说不要放弃希望,要放松心情,好的心情对病情很重要。
她的主治大夫人很好,说的很委婉,但在时夏听来就是两个意思,要么换肾,要么死。
而现在没有肾-源,所以时夏只剩下一条路,就是死!
时夏其实挺想死的,她的主治大夫说的对,人活着是要有希望的,可他妈的她已经没有希望了,希望在哪里?
希望死了后投个好胎吗?
时夏想着怎么死能保留一丝残存的尊严时,正躲在医院的顶楼上抽烟。
住院的病人一百个里头有一百个是不允许抽烟的,医生护士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你,如果不想被念叨死,便只能另辟蹊径。
而医院的顶楼这里便成了烟瘾俱乐部,在众多牙齿泛黄的大叔大爷们当中,时夏一个年纪轻轻长的漂漂亮亮的小姑娘是最长时间待在这里的。
人啊,都要死了,竟然还想着要死的有尊严,真是讽刺。
时夏躲在背风的旮旯里狠狠吸了一口烟,觉得这么死了也挺好,她这几年抽烟抽的狠,好在牙齿还没变黄,等到了那些大叔大爷那个年龄,长得挺好看一人,一张嘴一口大黄牙,她也受不了。
夏日的风,闷热里带着粘稠,时夏瘦削的手指夹着烟娴熟的吞云吐雾,半长的头发在黑夜里随风乱舞,若此时上来一个人怕是要被她吓个半死。
什么医院惊魂,天台鬼魅怕是要深入了解一下了。
那人推开天台的门进来时,时夏正换了一根烟,正在划火柴。
白天的时候,护士把她的烟和打火机都给没收了,她这是从隔壁屋的烟友那里借了三根烟一包火柴才爬上来的。
风太大,火柴亮一下灭了,时夏再划一下又灭了,如此反复,直到天台的门被打开。
这个时间也会有烟友跑上来过过烟瘾的,时夏并不意外,叼着烟抬头看过去。
天台上挂了一盏五十瓦的灯泡,特别昏黄,就在门口,确切的说就在那个人的头顶上。
时夏怔了很长时间,直到火柴燃尽,烧到她的指尖。
满脸沧桑的男人,背着一个双肩包,风尘仆仆。
若不是那双眼睛,时夏是认不出这个人就是记忆中那个面目清冷却撩的一手好骚的沈一城的。
在这个夏日闷热的午夜里,沈一城的眼睛比他头顶上那盏五十瓦的灯泡还要亮。
沈一城走上前,将双肩包扔在地上,带起一阵灰尘,时夏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沈一城在她身边坐下,伸手将她嘴里的烟拽出来塞进了自己嘴里,时夏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竟然划了根火柴凑了过去。
沈一城就着她的手吸了两口,垂着眼睛,叼着烟,声音低沉没什么感情,“我做了配型,成功了,割个肾给你。”
时夏的关注点有点儿偏。
有多久没见了?
时夏需要好好想一想。
这一想竟然就想到了确切的日期。
她什么时候记性这么好了?
九年七个月零十天
时夏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现在是半夜十一点三十分。
他走的那天是上午十点,这么说就是九年七个月十天又十三个小时三十分。
“这些年去哪里了?”
这么长时间不见,是不是应该叙叙旧?
“stromboli。”
“哦”时夏拖长声音应了一声,眨眨眼,“那是什么地方?没听说过。”
“你不用关心那是哪儿。”沈一城没好气的狠狠吸了一口烟,吐出几个烟圈,“还是先关心你的肾吧。”
时夏耸耸肩,掏出最后一根烟含在嘴里,偏头往沈一城靠过去,她的烟碰上了他叼在嘴里的烟。
沈一城背一紧。
时夏吸了一口,两支烟相接的地方在夜色里明明灭灭。
六块钱一盒的劣质烟。
时夏吸出了不同于以往的味道。
沈一城就那么坐着,任由她靠近又远离,神情寡淡。
风尘仆仆的气息与医院消毒水的气息完美的融合。
“去那儿干嘛?”气氛好像有些沉闷。
时夏一根烟抽了半截,也没等来沈一城的回答。
就在时夏以为他不会回答时,沈一城开了口,“看火山。”
“呃”时夏叼着烟憋了半天,“英雄,很勇敢!”
沈一城掩在夜色中的眼皮狠狠跳了一下了,神他妈的勇敢。
霓虹灯闪闪烁烁,时夏以为自己已经忘记的过往因为这个人突然的出现,自脑海深处磅礴而出。
一直心态平和等死的时夏被这种情绪搞得很惆怅,原来有些事情真的是比死还难受的。
这一惆怅,烟不知怎么的就灭了,火柴也没有了,时夏把剩下的半截烟扔了。
没有烟让时夏少了些安全感,指甲在地上轻轻的划着,没话找话,“既然去看火山,怎么又回来了?”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和沈一城如此心平气和的聊天,仿佛他们之间没有过往的那些恩怨。
“因为你快死了。”沈一城自嘲的笑了一声,食指曲起弹了一下烟灰。
“所以,你是来为我送肾的?”时夏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这人千里万里的赶回来就是为了送她个肾吗?
而且配型竟然还成功了,这他妈的都是些什么孽缘啊!
沈一城没说话。
时夏笑着站起身,“你走吧。”
沈一城这个人,小肚鸡肠,斤斤计较,从来不许别人欠他的。
这可是一个肾,肾啊,男人最宝贵的东西。
时夏忍不住往他的下半身瞥了一眼,这大长腿,这精壮的腰身,还有隐藏在裤子里那某些不可言说的部位,这些年这肾一定没有什么闲下来的机会吧?
她要是拿了他的肾,沈一城怕是要穷追不舍了。
这个肾,她可欠不起。
可是时夏忘了,沈一城这厮想要做的事儿,没人能拦着他,他想要把他的肾送给时夏,时夏不要也得要!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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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夏在医院里待了三天了。
不过三天却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
时夏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下意识的往枕头底下去摸烟盒,那里什么也没有。
病房门被人推开,一个带着眼镜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走进来,“夏夏,你最喜欢吃的小笼包,要不要起来吃一点儿?”带着些讨好的意味。
时夏静默了半天,才缓缓转动眼珠看了过去,已经三天了,时夏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她那个因为破产而怂到跳楼的老爸又活过来了。
不,不能这么说,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时夏她回到了十八岁那一年。
那一年的时夏单纯稚嫩,那一年她爸爸还非常有钱,没有因为破产而跳楼,那一年,沈一城还在锦城,没有离开。
时夏坐起来,时家欢忙过来扶她,时夏没好气,“就是脑袋磕破点儿皮,还没死。”
家欢,家欢,爷爷给爸爸取名字时希望阖家欢乐,而后来他们家破人亡,落魄至极,当真讽刺。
时家欢愣了一下,碰了碰时夏的额头,时夏平日里不太喜欢说话,即便是发起怒来,也只是单纯的发怒而已,这种有些挑衅的甚至是带着些脏话意味的话语,他的宝贝乖女儿从来不会说。
时夏对这个老爸的情感很复杂,他跳楼死的时候,时夏就在楼下,亲眼看着他从楼上跳下来,摔得头破血流。
时夏扑倒在他身边痛哭流涕,那是她爸爸啊,把她从小宠到大的爸爸,一眨眼人就没了。
可是当债主临门,时夏被逼的走投无路时,时夏又开始怨恨这个被女人骗到破产最后两眼一闭跳了楼的男人。
时夏最惨的那两年,做梦都在骂他。
可是过了那两年,时夏又开始想他,那到底是她爸爸!
如果他还在,她就不是孤身一人,即便再大的风雨也总归有个家,可是爸爸没了,她去哪里寻这个家?
时家欢将病床上的小桌升起来,将小笼包还有稀饭摆上去,然后去洗手间洗了一个毛巾回来给时夏擦手。
单人间病房,配有独立卫生间,在零几年这个叫做锦城的小县城已经是很高的配置了。
穷了这么些年的时夏一时之间无法适应,她都忘了,原来以前的自己这么有钱的。
时夏夹了一个小笼包放在嘴里,一口浓郁的汤汁,齿颊留香,记忆里的味道。
时家欢倒了一杯温水放在桌上,小心翼翼的问道,“头还疼吗?”
时夏筷子顿了一下,摇摇头,“不疼了,可以出院了。”
“你愿意出院了?”时家欢脸上一喜,明显没有想到时夏竟然会同意出院。
时夏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唉,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时夏抬头看了一眼,一个女人的身影一闪而过,那人只敲了敲门,并没有进来。
但是时夏还是认出了她是谁。
时家欢自然也看到了,有些忐忑的看了一眼时夏,时夏低头吃东西,装作没看见。
时家欢掩饰性的咳嗽一声,“爸爸去给你打点儿热水,你先吃。”
时家欢出去后,便见林韵拎着一袋子水果站在走廊里。
四十岁出头的女人,面容白皙,风韵犹存。
“怎么样,夏夏怎么样?好些了吗?”林韵一脸着急。
“没什么事儿,你不用这么紧张。”
“怎么不紧张,都怪一城下手没个轻重,一个女孩子家要是额头上留了疤痕,可就不得了了。”
“医生说就是蹭破点儿皮……”时家欢颇有些尴尬,“是夏夏不肯出院,其实……”其实额头上的伤根本没多大事儿。
医院的门并不隔音,虽然两人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时夏隐约也可以听到个大概。
当年的时夏躲在门后听到两人的谈话,冲出去将林韵带的水果全都打翻在地。
妈妈刚刚过世不到半年,爸爸便把自己家另一套房子以极低的价格卖给了一个刚刚离婚的女人。
而那个女人还是这个男人的初恋情人。
后来的许多年,时夏总是在想,若这种事情发生在了另一个人身上,她会怎么做?
*
时夏出院前,特地要求医生给她做了个肾脏的全面检查。
医生很诧异。
时家欢也无法理解。
一个十八岁正直妙龄雨季的小姑娘好好的为什么要检查肾脏?
时夏坚持,时家欢虽然不懂,但是却也没有阻止,总归是为了身体好,不过多做一个检查而已。
时夏拿着那张检查结果,有些恍惚,此时在她身体里健康的肾到底是她的还是沈一城的?
她和沈一城上了手术台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回到了十八岁,那沈一城呢?还活着吗?
今天高二已经开学了,而时夏在医院里错过了开学第一天,于是时夏拿出高二的课本翻了翻。
然后一脸懵逼。
她已经是一个快要三十岁的老女人了,高中的知识她还记得多少?
怕不是早已还给老师了。
更何况当年的时夏学习并不怎么好。
在医院的那三天,时夏踌躇满志,要好好学习改变命运,此时看到高中的课本,时夏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
时夏正对着课本发愁时,时家欢敲敲房门走了进来。
他这个女儿乖乖巧巧,温和柔顺,唯一的一点儿就是不怎么爱学习。
弹琴,唱歌,画画,只要无关学习的,她都感兴趣。
时家欢从来不强迫时夏学习,只要时夏喜欢的,他都支持,学习并不是唯一的出路,只要时夏高兴,怎么着都行,时夏后半辈子的钱他都给她留好了,不需要时夏累死累活的去学那劳什子的习。
时夏看到时家欢的眼神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心里骂了句脏话。
要不是她老爸的这种土豪思想影响了她,她也不会不把学习当做一回事儿,流离失所被人追在屁股后面要债的那些年,时夏经常坐在路边看着对面的科研院抽烟,她如果能研究原-子弹,那些追债的人还敢追在她屁股后面喊打喊杀吗?
“夏夏,你们班主任给我打电话了”时家欢说话有些犹犹豫豫的。
“哦。”时夏心不在焉,“怎么了?”要研究原-子弹,物理化学是不是要学的很好?
“你们不是文理分班了嘛,老师打电话告诉我你分到几班了”
今天是高二开学的第一天,学校会公布文理分科的名单,时夏没去学校,班主任打电话与家长沟通了一下。
那个时候,时夏记得她是被分到了六班,沈一城所在的班级。
那一日,时家欢也像现在这样坐在她的房间里期期艾艾的说起这件事。
“嗯,那我分到了几班?”时夏配合的问道。
“六班一城的那个班级。”
果然,没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