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荣跟着九阿哥进了卧房,九面百宝嵌屏风后备好了浴盆和热水,而九阿哥已经伸开双臂等她上前宽衣了。
她伸出手开始解他上衣的扣子,脸上全然未见羞涩之情,倒是极为认真地解着他的衣服,甚至也不抬眼用目光撩他了。
九阿哥一瞬不停地看着她,目光紧锁她解扣子的动作,那纤纤玉指似在撩拨他的心,使他心底更加痒痒了。
待玉荣要褪下他的裤子时,小胤禟已经稍微有了反应。
这会儿九阿哥身上的肌肉也有些紧绷起来,他再垂眼看向玉荣,她却像什么都没看见似的绕到他身侧来,一双灵动的眼睛倒在这时悄悄与他对上:“爷——”
她的小手拉着他光滑的小臂,轻轻往前带了带。九阿哥这才发现,他衣服都脱光了却还在这傻站着,仿佛迈不动腿儿似的。
他撇开玉荣的手,沉着脸大步跨进了浴盆,很是不高兴,小胤禟也蔫了。
玉荣也生怕自己这两下把他折腾坏了,迅速挽起衣袖站在他身后,一手撩着水,一手轻轻擦拭着他的身体,轻声问道:“何公公说爷今儿练了好一会儿布库,奴婢帮爷捏捏身子去去乏可好?”
“嗯。”九阿哥沉着声哼了一下。
玉荣想借着肢体碰触挑逗他的身体,可她碰了还没两下,原本闭着眼睛一脸惬意的九阿哥却倏地睁开眼睛,氤氲热气浮游在两人之间,有些阻碍了视线。
他蓦地想起来十阿哥给他看的志怪小说,也不知他前些日子是否读多了,此刻竟没由来地将眼前的小美人联想到了骗人精血的妖鬼。从方才开始,他就觉着有些不对劲,那小手所到之处皆是撩起一阵酥酥麻麻。这也就罢了,可他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只要她的盈盈目光动一动,他就忍不住跟着她走。
譬如刚刚,他险些想将她拖进浴盆里就地正.法。
认识到这一点,九阿哥心情更糟了,更抹不开面儿了。
这么急色的他简直有失皇子风度!哪里对得起他皇阿玛的悉心栽培!
自诩淡定沉着的九阿哥因他一去不返的从容态度而感到恼怒,脸色变得更阴沉了。而玉荣瞥着他年轻俊美的面容上隐隐显露出“毒蛇九”的气息,不自觉地停了手。
“爷想起来了,兆佳氏拿捏的手法更好,额娘一直喜欢她伺候的,你去把她给爷叫来吧。”九阿哥淡淡地说。
玉荣懵逼了。
还有这种操作?
而九阿哥不知什么时候又闭上了眼,听见她一时没有动静,沉着声不悦道:“还不快去?”
玉荣咬着唇去了。
她受到了莫大的打击——从来都是她拒绝别人的份儿,如今她却被一个雏儿嫌弃了!
她木着脸去叫了兆佳氏,没等对方脸上浮现喜悦就转头走了,然后在心里把九阿哥日了一万遍。
*
那厢九阿哥已经被何玉柱伺候着沐浴完毕,穿着睡衣倚在床上温书,等着在兆佳氏身上找回男人的自信。其实,他方才也看见了玉荣离去时委屈的神情,不仅如此,他竟还体会到一丝丝于心不忍。
老十说得对,美人值得细心呵护。
不过,他以为等自个儿先试试滋味儿,再去小美人那里露两手更佳。
作者有话要说: [群聊][九龙修罗场]
[序齿十四不沾光]胤祯:???我们咋就日天日地日空气了
[鞠躬尽瘁老十三]胤祥:天是谁?地是谁?空气又是谁?
[吃斋念佛四和尚]胤禛:……
[吃斋念佛四和尚]胤禛:你们能不能不跟老九学,怎么满嘴吣黄段子
[九爷党棍十霸王]胤?:知足吧你们,九哥身为男猪脚还是连天地空气都没得日的童子呢
[吃斋念佛四和尚]胤禛:……
口口真是太多惹,从今往后指出口口者九爷赏红包(???///)
☆、花月正春风(四)
九阿哥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然而等兆佳氏羞羞怯怯地进来时,他已经失了大半兴致。
再等兆佳氏羞羞怯怯地脱了衣裳时,他的脸已经黑了。
兆佳氏的脸也白了。
原因无他,只见杏色的丝质床单上染了一块血渍——兆佳氏来月信了。
“出去。”九阿哥咬着牙根说道。
兆佳氏已经不敢看他的脸色,颤着身子收拾好了就要退下。
“回来!”九阿哥已经从床上下来了,衣裳半敞着也懒得系。
“给爷在这儿待两个时辰再走!”他黑着脸说完,扔下兆佳氏往侧面的书房去了。
要是这会儿就让兆佳氏出门儿去了,以后宫里的人还指不定怎么说他九爷不行呢!
他究竟是得罪谁了,一个两个让他这么没脸?
九阿哥气得肝疼,蹲在书房看了一夜孔孟修身养性。
自打他六岁进了南薰殿学习,还从没有哪一天这么好学过!
*
翌日,因为他一晚没睡,又没叫奴才进来伺候着添炭,几乎是冻了半宿。因此他不仅眼下泛青,整个儿脸色都不好,鼻塞胸闷,时不时打两个喷嚏,直裹着貂裘上课。
课余时间,十阿哥啧啧道:“九哥,够激烈!”
九阿哥愣是憋着一个字没吐。
托他的福,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之前也偷着启蒙了点阴阳调和之道,这会儿听十阿哥这么说,心中已经有些明白了,先后朝着九阿哥投去钦佩的目光。
九阿哥继续忍。
等上完满蒙课之后,十阿哥终于良心发现,招呼着喊了御医,南薰殿的师傅们也不敢怠慢,直接给了九阿哥一天假回去歇着了。
另一边,玉荣反思了一下自己出师未捷的原因,许是她表现得太急功近利了些。
任谁也不喜欢被别有目的的人接近啊?何况九阿哥一看就是个人精。
殊不知人精九阿哥被欲望蒙蔽了双眼,压根没看出来。
他就算是病着也不忘挑三拣四,说这儿伺候得不贴心,那儿伺候得不爽快,弄得何玉柱十分委屈:“爷,奴才给您找玉荣姑娘来吧?”
九阿哥没吭声。
起初他特想跟宜妃再换两个人来,可很快又打消了念头。一来,将两个侍妾完璧归赵更丢脸面,二来他也舍不得心里那个小美人儿。
何玉柱见他没吱声,又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奴才去找兆佳主子?”
九阿哥脸又黑了。
何玉柱沮丧了。他跟了九阿哥这么些年,却是越来越摸不清他的想法了。
原本经过昨夜,兆佳氏应正式成为九阿哥的侍妾,开了脸也梳了妇人头,算是半个主子了。可她却不敢让第三个人知道昨夜发生的事,不仅她没脸,还要害九阿哥没脸,只怕到时更遭他的嫌弃。因此面对着玉荣笑嘻嘻的连声恭喜,她也只能强作得意。
“兆佳姐姐果然是在宜主子身边儿伺候得力的妙人儿,好容易就得了九爷青眼有加。”玉荣眼角稍弯。
对面兆佳氏扬着笑,玉荣的话却在她心里扎了无数个洞。她回想起昨夜在九阿哥房中的情形,玉荣这话听在耳里更显讽刺,仿佛在暗指她白在翊坤宫混了这么些年似的。她暗自拧了下帕子,笑道:“妹妹初进宫,许多事还不懂得,冲撞了主子也是难免的。”
“那兆佳姐姐以后可要多教教我。宜主子说兆佳姐姐行事最妥帖,让我好生学着呢。”玉荣眨眨眼,顺杆儿爬了上去:“姐姐昨晚定是十分体贴的了,不如姐姐教我一二,省得我再触怒了九爷,宜主子也不会饶我的。姐姐心善,就救我一条小命吧。”
兆佳氏因月事来了火气正大着,这一下子脸就红了,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她昨晚到底没能成事,这会儿就算想说也张不了口。奈何玉荣拿宜妃压她,她一直记着宜妃的嘱咐——她们都是翊坤宫出去的人,要互相帮衬,不能坏了和气。万一闹个不和,她也少不了挨罚。因此兆佳氏只能耐着性子胡乱应付玉荣几句,也讲不出个子午寅丑。
“妹妹知晓了。”玉荣点点头,神色有些认真。
兆佳氏几乎忍出内伤。
玉荣告别了兆佳氏,没费多少功夫就逮着了匆匆忙忙的何玉柱。她早听说九阿哥今儿得了风寒,伺机而动了大半日,预备着随时榻前侍候。兆佳氏昨日触了九阿哥的霉头自然不敢现身,此刻也没人与她争抢。
九阿哥在南薰殿时就已喝了药,回来便睡下了。他年轻力壮的,只是受了点凉,下午醒来时已经好了大半了。
原本康熙盯他们学业盯得就紧,若只是风寒也是最多歇上一日就得回去念书了,不好都不行。
此时日渐西斜,室内已有些昏暗,大抵是申时过半,地面上只映着一块小小的霞光。九阿哥躺在床上动了动喉咙,刚想唤人点灯,就瞄见层层棉纱床帏前有道聘婷剪影。他眼神迷蒙地看了一会儿,等意识彻底清醒时,那道聘婷影子也出声了:“九爷,您醒了?”
九阿哥认出了玉荣的声音,倒是不奇怪何玉柱怎么让她来守床。
“进来,伺候爷起身。”
玉荣原本想先点灯的,但她顿了一下,还是撩起床帏走了进去。
昏暗的一方小天地中,九阿哥仅着中衣。玉荣先是坐到床边扶他起来,再拿起褂子倾身给他穿着。
然而,该碰着的地方她是一丝儿也没碰着,她的身子随着为他穿衣的动作若即若离,九阿哥也嗅到鼻尖的少女馨香时远时近。
他方才还半梦半醒地睡着就察觉到身下有反应,这会儿反应更大了。
九阿哥有些不满两人的身体毫无触碰的机会,他也不想苦着自己了,上衣才穿好,他就立刻将玉荣顺势抱进怀里,肆意揉弄了一会儿才低着嗓音说道:“今天你就一直在这儿伺候。”
他说这话时手上也没闲着,将人摁在自己胸前闭眼享受了一会儿才放开。
玉荣忍着没喜笑颜开,她以为九阿哥这话就等于通过第一回合的宣判了,当下利落地为他穿好衣裳,看到他腿间怒刷存在感的小胤禟时也是更加地开心了。
九阿哥起来后先是用了膳,由太医再给请了一次脉,心不在焉地应付了两下前来探病的五阿哥和八阿哥这才算完。原本还有十阿哥和十三十四两个小的,但全让他给撵回去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眼见他这会儿都损失几万两银子了!
*
闲杂人等虽然被迫退散了,但药还是要喝的。
玉荣端来药碗舀了一勺试温,尝了一口竟是意外的苦,她下意识地蹙了下眉头。
然而九阿哥还想让她一口一口地喂。
她原本心存不忍欲要提醒,但见他倚在床榻上双目含情,两眼放电,干脆称了他的心,一小勺一小勺地喂。
第一口,九阿哥皱着眉。
第二口,九阿哥瞥见浅盛在小勺里的药汁继续皱眉。
第三口,九阿哥一把抢过药碗,仰头干了。
玉荣只余一手拿着银匙,静静地看着他饮得豪迈。
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急着喝壮阳药呢。
她正想着,九阿哥已经扔了药碗,不等她端水给他漱口,就被一股强力拉上了床榻。
“铛”地一声,银匙掉在了地上。
眼前一黑,唇上一热,他已经将她扣在怀中,俯身攫住了她的唇,狠狠吸吮搅弄,把口中的苦药味让她尝了个尽。
玉荣睁着眼,眨了一下,见他倒是闭着眼睛沉醉得很。
这一定是九阿哥的初吻,她想。
“大胆奴婢,成心让爷多受点苦是不是?”九阿哥气喘吁吁地松开她,看着她被自己啃得充血的双唇,心情好了些:“这会儿知道苦了吗,嗯?”
就说这九阿哥是个眼毒的,她每勺少舀了些就被看出来了。
“知道了。”玉荣动了动发麻的嘴唇,说道:“奴婢虽然没资格与爷同甘,但共苦的滋味儿也不错啊。”
说完,她立刻住了嘴,差点忘了前一回因贸然激进而惨败的教训。
☆、花月正春风(五)
九阿哥听了她的甜言蜜语,若有所思了一瞬。
玉荣见状,却是故意伸手开始解他的盘扣。
因此还未等他思出个结果,他的注意力就全被引到她为他脱衣的动作上了。
等玉荣开始解她自己身上的小褂时,他已经忍不住开始动作了。
这回玉荣不敢表现得太过殷勤了,只是尽着“本分”。说不清具体是谁先引导着谁开始进入了状态,玉荣用双臂轻轻环在他肩上,眼睫时而颤动两下,喉咙里发出忍不住的轻哼声。
九阿哥已经完全兴奋了。
“哎呀,爷您别急,奴婢还没教您呢,咱们慢慢来呀——”床帐里飘出玉荣软软糯糯的声音。
“教什么,爷懂得比你多!”九阿哥的声音已带着明显的低喘。
……
真正春宵一刻值千金,九阿哥卯时起身时觉着他这屋里该是堆金积玉的了。
玉荣也没机会睡觉,一直醒着,跟着他起来帮他穿戴了好了衣裳,象征性地问了一句:“爷的风寒可好了?身上可还难受?”
“好了,早好了。”九阿哥弹了弹袍子,只觉得神清气爽。
出了一晚上汗,能不好么?
何玉柱已经带着伺候的人鱼贯而入,九阿哥最后揽了揽怀中爱不释手的纤腰,低声凑在玉荣耳边说道:“都归功于荣儿伺候得好,晚上爷回来赏你。”
玉荣脸上笑着送他离去,心中却是失望至极。
本以为这一回合只要滚了床单就算过了,但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
玉荣回到自己房间,两眼放空地琢磨着怎样才算通过考核……
经过昨晚,她倒是看出来九阿哥的理论知识是懂得很多,加之动用了身为男人的本能和他怜香惜玉的天赋,他这一夜的表现也还看得过去。
但在玉荣看来,他实战经验还是太少。她猜测他此前还是个雏儿。加上前日兆佳氏偷偷丢月事带的时候被她瞧见了,稍一思索就将故事的前因后果推测了出来。何况昨日她从兆佳氏那儿套话时也听出来了,兆佳氏根本就还是个黄花儿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