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清珩看得不亦可乎,眼中都是温柔的暖意,许久没有这么愉悦过了。
刚搬进来的那段时间,他每次回来都会觉得有种冷清感,当初买下这房子是因为有一天他无意中听到方楠在打电话,提到结婚的时候要景潇来当伴娘,他便是从那时起有了期盼。
而在异国他乡初见景潇,她是那么的冷静,那么的淡漠,像是对一切都没什么所谓,跟她说过话的战士都觉得她这个人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的感觉也是如此,就算是在他面前,景潇并没有太多情绪晃动,怎么能只有他一个人激动期待呢。
但现在,他看着景潇,似乎又变回了之前那个调皮爱笑的小丫头了,没有之前的陌生感,现在的景潇,是他一直想拥有的景潇。
景潇洗完澡出来,用毛巾把发梢的水珠都吸干,池清珩已经没待在房间里,床上却放着几件堆在一起的衣服。
景潇有些疑惑,一边搓着头发一边拉开房间门要出去找吹风机,却见池清珩站在门口,头发微湿,身上穿着白色的浴袍,没裹得太严实,健美的胸肌都能看见一半。
气氛一时略显尴尬。
景潇盯着池清珩的胸看了半天,忽然有种莫名的羞意飘了上来,连忙推门关上,却被池清珩用手掌一抵,人也跟着走了进来。
第27章 生生灯火(5)
“你, 你在外面洗的啊。”
景潇声音小小的, 松开门把手,抬头望眼前高大的男人。
“嗯。”
池清珩应,把门关上,目光落在景潇还沾着水珠的锁骨上, 垂下来的发梢有的还滴着水珠,睡衣被沾湿了些,这次她穿了内衣, 然后往上移, 皮肤白白的,眉眼明净,但她一笑,就有点勾人。
“我去吹头发。”
景潇弯腰要从他身边走,被他拦腰给抱回来, 身后恰好放着一面很大的橱柜, 景潇抓着桌沿,看他渐渐贴近。
“你怎么不说话啊,让人觉得怪可怕的。”景潇嘟嚷着。
池清珩静默地盯着她半晌,伸手在第三层的小格间里拿了只黑色盒子下来,打开, 拿出一枚戒指,一面拉起景潇的右手带上去一面说,“刚刚在酝酿,怕你不答应做我女朋友, 所以就在想第二个作战方案,抱歉,这句话可能来得太迟了,但都是我一直想说的。”
戒指戴好了,景潇垂眼瞧着,池清珩捏着她的胳膊,轻声叹息了下,“想听解释吗?”
景潇抬眸,瞳孔静然,点头:“想听。”
“那天晚上是和徐参谋出门吃饭,夏蕖确实也在,但我去了才知道,后来喝得有些昏了头,我醒过来就在房间里了,”池清珩娓娓道来,声音沉静,眼睛执著的望着景潇,“没找到外套,给你买的戒指也丢了,我问了徐参谋他们,也问夏蕖,夏蕖说帮我把衣服洗了,但没见到其他东西,我就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弄丢的,你把外套丢给我,我也没想那么多,等你走后,我才发现是夏蕖骗了我,我很后悔为什么当时不多想想,这样你就有可能不会走了,对不起丫头。”
“没有对不起,”景潇摇摇头,抱住池清珩,“我当时也对你说了很多不好的话,我一点都不懂事,一门心思只知道跟你生气,他们都说你和夏蕖要结婚了,你又从来都没有说过喜欢我,我就想逃了,不想看着你结婚,现在想想,我那时候太由着性子来了。”
“丫头,你不由着性子,还是我的那个丫头么?”
是啊,才十几岁的小丫头,又是被他惯坏的,哪会把事情想得那么清楚,此前在学校里遇到事都是藏在他身后,出现这样的误会,小丫头不慌神才怪。
池清珩吻吻她的头发,撑开她的肩膀,把她抱上橱柜,这一格的空间很大,不会磕着她的头,池清珩人微微往下压,就吻了来。
景潇两只手搭在池清珩的肩上,吻了会儿,景潇推开他,“要是阿公又催着你结婚怎么办?这些年吴叔和徐参谋肯定没少给你介绍相亲对象。”
池清珩下颌一紧,唇角带了丝笑,“你还说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今天阿公带你出去吃饭是场相亲局。”
“胡说什么呢,”景潇在他的肩上掐了一记,“我和梁晃是朋友,阿公跟梁晃他老爹关系不错,今天就是两家人一起吃顿饭。”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
池清珩说,低着头想继续吻景潇,景潇抵住他,又道:“你要是去相亲,我就去搞破坏。”
池清珩抿唇轻笑,点了下头:“可以,我批准。”
“你还真想去相亲啊?”景潇有点着急了。
“我这不是迎合你的话嘛。”池清珩说。
景潇咬了咬唇,“要是我再长大点就好了,就能跟你结婚,不会让你等。”
“没事,我也不是很着急,你还不想结的话,我可以再等几年。”池清珩摸摸她的头,心底的浪却在翻滚。
谁他妈不着急啊!要跟人跑了还抓不回来怎么办!
池清珩生平第一次想到人老珠黄这个词,还特别契合地安在了自己身上。
“我现在就是怕阿公如果知道咱俩的事儿,你一定会被抽一顿的。”景潇担心地说。
“抽就抽吧,我挨得住。”
池清珩抬下巴要亲人,又被景潇挡开,小姑娘唇角微颤,眼眸涔涔,“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好不好?我舍不得你受伤,也许时间久了,阿公会看开也不一定。”
“好,都听你的。”
池清珩再次想吻上去,又又被推开,男人有点无奈了,长眉高高蹙着,“还让不让人亲了?忍很久了。”
景潇依然捧着担忧的神情,说:“要是阿公发现,你不要一个人扛,没准儿我求情,你就不会被抽了。”
“知道了小丫头。”池清珩突然抱起她说。
景潇惊恐,“你要干嘛?!”
池清珩:“亲几次都不给,直接上了。”
下一秒,景潇就被严严实实地压在床上,男人的吻柔且热烈地落下来,景潇的两只手被抓在一起掠过头顶禁锢住,男人宽厚有力的手掌在她腰间流连。
亲了好一会儿,池清珩伏在她耳边,呼出的气息沉重,景潇有些不太舒服,稍微一动,池清珩随之闷闷地哼了一声,但景潇真是刚才被压得紧了,现在想活动活动松松筋骨,又挪了下身体。
池清珩感觉自己热得要爆炸了,压着一腔火热诱哄她:“丫头乖,别挑逗我。”
景潇眼底闪过一道光,声音黏人地在池清珩耳边轻轻说了句:“珩哥哥,我给你生个孩子。”
池清珩一听,心里波涛汹涌了一番,脑子里的那团毛球噼里啪啦地炸开了,抬起头,用力含住景潇的双唇吻,景潇有些喘不来气儿,没忍住嘤咛了声。
这一声让池清珩更加激动,手要从裙摆底下探进去,景潇忙拉住,不让他继续作为。
池清珩松嘴,抬头,有点懊恼地看着景潇,景潇一脸得逞地笑起来,“抱歉,我大姨妈今早刚来。”
哎!臭丫头刚才故意的吧!
池清珩快速收拾好心情,神色一下变得尤其地坏,佯装要把景潇的肩带给拉下来,“来了也不管,我想要。”
景潇顿时就慌了阵脚,手忙脚乱地阻止池清珩:“不行不行今天真不行,你忍忍好不好?等几天不行嘛?”
池清珩看着她认真求饶的模样,半会儿,脸埋进她锁骨那儿,笑起来:“逗你玩儿的。”
景潇:“......”
池清珩仍乐得不行。
感情是在报复她方才的挑逗啊!
使劲拍了他后背一下,景潇气愤道:“你这个人!”
池清珩犹在笑,没多久就缓了过来,这男人对心爱的姑娘欲望无穷,但控制力也强,虽然也不是第一次,可喝醉的那晚,说实在的,什么感觉,不记得了。
这些年也没谈什么女朋友,肯定也会有需求,他自己解决,大概也就一月一次,或者根本没有。
没概念,心里老惦记着国家安/邦人民安定,对这方面的事儿不太热衷。
加上身边队员一个个都结了婚,他也压根儿不着急,赵振那厮都怀疑他是不是取向出现了问题,别是看上队里哪位兄弟了吧,赵振觉得自己处境危险,就老撺掇他去医院检查顺道看看心理医生,他当时就想把赵振绑了扔仓库里去擦枪杆儿。
池清珩敛回些笑,侧身躺在景潇身旁,手掌揉着景潇的小腹,“疼不疼?”
“第一天总会有点不舒服。”景潇说。
池清珩把景潇拉起来,“走,先把头发吹干。”
景潇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池清珩拿来吹风机,给她吹了会儿,头发干了,又让她坐着,“你先自己在家呆,我去趟超市。”
“去干嘛啊?”景潇问他。
“买姜茶,我这里没备。”池清珩说,要回房间换衣服。
景潇笑,抓住他的手腕:“不用去,我包里带了几支,你给我泡半杯就行,不喜欢喝太多,就在我放衣服的手提包里,拉开拉链夹层就是。”
池清珩便起身去房间里找,没一会儿就出来去厨房,回来坐下的时候,手里多了杯红糖姜茶,一边用勺子搅拌一边吹气,他还自己尝了口试试温度,完全可以喝了,才递给景潇。
“其实没那么娇气的,之前在阿富汗那些地区做志愿者的时候,什么苦都见过也吃过了。”景潇说。
“怎么会想着去那些地方?”池清珩问。
景潇从小就没受过什么累和委屈,直接是被宠着长大的,池清珩一直都很不解她为什么会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毕竟战争很残酷,枪子儿炸/弹无眼。
景潇喝了一口姜茶,挪到池清珩怀里靠着,“我能说什么都没想吗?”
池清珩垂眸瞧着她。
景潇淡淡地笑,“真的没想太多就去了,我还拍了很多战地照片,明天再翻出来给你看,现在有点累,不想动。”
“好。”
池清珩搂搂她,等她喝完姜茶,两人回房间休息。
第28章 南方有佳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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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有一个月, 但中途如果有什么事, 临时被召回部队也是常态。
这几天,两个人出门看电影逛商场,下午就去喝咖啡吃甜点,因为景潇不太方便, 就没去游乐场,晚上就回家来自己做饭吃。
日子过得悠闲自在,也甜蜜。
池清珩的手艺不错, 景潇虽然也会做, 但都是池清珩动手,她想帮忙洗菜,池清珩直接把她拎出厨房,丢客厅里,景潇无奈, 只好当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爷。
再这样过了几天, 景潇的大姨妈彻底走了,今晚两人一往如常,就是晚饭在外边吃过了,但明天也要做饭,就先去超市买食材再回家。
刚进门, 池清珩放下手里的东西,把景潇给抱房间里去......
满室旖旎,窗外月光明亮,透过玻璃透过灰色窗帘照进来, 一地朦胧的白色,衬得室内气氛十分地暧昧。
景潇拦不住男人狂热的动作,被亲得差点没喘过来气儿,衣服也被扒了个干净,想跑,被男人给拉回身下。
“还有力气跑啊,是我做戏没做全套?”池清珩伏在她脖侧那里沉沉地喘,诱惑着她,“小丫头,你求饶或者服个软,我今晚就放过你怎么样?”
景潇望着眼前的男人,是不太相信的,抿抿唇说:“不知道大姨妈走后容易怀孕啊,没东西,你还不点到为止。”
“你之前不是说想给我生个孩子么,现在是个机会啊,”池清珩笑着逗她,“东西呢也有,刚去超市的时候买了。”
景潇:“???”
什么时候?她怎么不知道?
还未回忆到,景潇刚走神一秒钟,思绪立马又被扯回现实,景潇吃疼,拍了他一巴掌,“温柔点儿。”
池清珩抿开笑意,坏得彻底。
.......
半月后就是方楠跟肖阳的婚礼,怕阿公起疑,景潇前几天就回大院了,阿公去外边找战友喝茶下棋的次数少了许多,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坐着逗鸟儿,也不知道是谁送的,景潇每回下楼来看见鸟笼子,都想把它打开,放鸟儿回归大自然。
白天没啥机会打电话,景潇只能晚上躲在被窝里跟池清珩开视频,还拿了个小灯进来打光,好让池清珩看清她的样子。
有时候聊嗨了,景潇就没听见阿公在外边叫她,等到一阵敲门声狂风暴雨地响起,景潇才赶紧挂掉视频下床,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阿公想出门散散步,让景潇陪着去。
偶尔池清珩也回大院,跟阿公吃吃饭喝喝小酒,两人除了在一些事情上会有分歧和争执外,其余时间的爷孙俩还是挺和睦的。
因为挺久没见到景潇了,池清珩找到机会就去景潇的房间,正亲热着呢,阿公叫景潇的声音就从外边传进来,景潇赶紧推开他,然后去开门。
池盛见池清珩在床上跟个八爪鱼一样躺着,景潇忙强装淡定地解释:“大哥来跟我聊天,聊着聊着他就这样了,大哥的床没床垫,我就没叫醒他。”
景潇那时是真怕池盛发现端倪,忐忑了好久,最后池盛笑然道:“这小子!让他喝多,还吹自己酒量多么好,你吴叔给我的那瓶酒,三杯就把他放倒了,让他睡吧,等吃晚饭再叫醒他,睡楼下沙发也硌人,我去遛遛鸟,你好好照顾你大哥。”
池盛看着也有些微醺,景潇点头答应,等池盛走了,听楼下的动静,好像张嫂不放心让池盛一个人出门,说了一会儿,池盛才让张嫂陪同。
家里没人了,景潇回房,池清珩正似笑非笑地坐在床上,景潇跑过去扑倒他,趴在他身上说:“你怎么不去上中戏啊,演得那么像。”
“干我们这行的,伪装这门课早就烂熟于心了。”池清珩笑了笑说。
“你倒是会伪装。”景潇捏了捏他的脸颊。
“但在你面前我都是真实的自己,不掺假,要不要现场实践一下?”
池清珩又说荤话,景潇捂着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