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潇依然玩着手机,在和方楠闲扯淡,说到肖阳今天是如何让她炸的,理由特别直男,景潇没忍住乐着回答池清珩:“你说。”
“我做了挺多个了,但体力还能支持一会儿,你给我记个时,一分钟看我能做多少个。”池清珩说。
景潇眨巴眨巴眼望池清珩,“好呀,你数还是我数?”
“你数,我只管做。”池清珩说。
“OK,”景潇打开秒表,“三,二,一,开始!”
池清珩便做起来,速度均匀,不快不慢,虽然前面体力消耗了些,但此刻的俯卧撑也一样标准,没白费练了这么多年,即便是体力耗尽,也得做一个都保持有样子。
这是作为一名军人所该有的耐力和认真。
一分钟很快就过去,在最后一秒的时候,池清珩刚好下俯,景潇把手机从脸前拿开,正欲说停,唇就被池清珩给严严实实堵上了。
“你耍赖。”景潇说他。
池清珩整个人放松下来,压着景潇,喘了几口气才说:“你先耍赖的。”
“我哪里先耍赖了?”景潇纳闷地问,身上重,想推他起来却推不动丝毫,便作罢。
“有谁会在男人做俯卧撑的时候跑来身下躺着玩手机,”池清珩说,稍用力咬了她锁骨一下,“不知道男人在运动的时候荷尔蒙会爆炸啊,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
“我之前不也这么干过么?你也没有训我呀,虽然我是坐在你背上,”景潇说话的表情很无辜,“坐背上和躺下面性质不都一样么,都是监督你做俯卧撑,哎,好像有哪里不对,池清珩!你之前对我......”
话没出口,池清珩便封住她的唇,没有温柔的铺垫,直接闯了进去,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亲了好一会儿,池清珩才松开她软绵绵的唇,眼眸灼热地望着她,“别乱说,我还不想当禽兽。”
景潇咬了下唇瓣,咧嘴笑了起来,双臂搭上池清珩的脖子,说:“你就是禽兽。”
“不如,禽兽一回?”
池清珩开着玩笑,身体却很诚实,要撩开景潇的睡裙,景潇却扭了扭身子,嘟着嘴说:“地板硌人。”
池清珩便把她捞起来亲,边亲边往后走,景潇碰到沙发,池清珩停下脚步,一把抱住景潇的腰,把景潇提起来坐在沙发上,他跟着压上去,扒衣服......
景潇浑身燥热,池清珩又在挑逗她的敏感点,她下意识往后逃,池清珩又把她给抓住,她后背压着一个抱枕,底下是遥控器,池清珩一挠她的腰,她忍不住咯咯地笑,眼泪都笑出来了,便用胳膊肘抵着抱枕要再次逃跑,就不小心按到了遥控器。
电视机上放的动漫暂停退出,跳到了音乐频道,在池清珩进入的那一刻,《追梦赤子心》的副歌部分就响了起来,还特大声。
继续跑
带着赤子的骄傲
生命的闪耀不坚持到底怎能看到
与其苟延残喘不如纵情燃烧吧
......
不如纵情燃烧吧,不如纵情燃烧吧......
景潇被撞得差点支离破碎的时候,重复放了好几遍的歌没了,池清珩翻到遥控器就关掉了电视,但景潇的脑子里一直在重复这句话。
也不知道池清珩重复的是哪句。
反正一晚上全被这首歌给洗脑了。
......
景潇洗完澡出来,就坐在床上给青了一大块的膝盖涂药,今天郑亮还问她怎么回事,她都不好意思说是自己摔到的。
今天挺累,刚才又动了好久,实在是没精力了,景潇游戏都不玩,等池清珩回房间,她已经是睡着的状态,池清珩本来还打算跟她说点睡前情话,如此便罢了,拿了烟盒和火机就去阳台。
并未想什么,就觉得现在的状态挺好,他很喜欢。
男人心情低落的时候会抽烟缓缓,高兴时也会抽,借此再兴奋一下。
他现在着实很兴奋呐。
把跟景潇谈恋爱到结婚再到生孩子接着到相伴一生的过程都想了一遍。
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有了景潇就什么都有了,还去求什么呢。
第二天一早,景潇先醒来,看了看手机的时间,才早上九点,今天没什么事,郑亮要跟着上头的一领导去地方大学里做安全讲座,人手够,本来郑亮要喊景潇去的,但想想景潇膝盖上有伤,就没让景潇一起去,景潇正好趁今天的时间去陵园看望父亲。
景潇看看池清珩搭在她腰上的手,她悄悄把手抬起来一点,人往床边挪,慢慢放下池清珩的手,转过来瞧还在熟睡的池清珩。
她不知道池清珩什么时候上床睡觉的,应该没比她晚多少呀,怎么会这时间了还不醒,平日里池清珩都会比她先睁开眼睛,闹她一会儿,然后又继续睡回笼觉。
今天不正常。
想了半天,景潇得出这个结论。
景潇继续躺着看了二十分钟的天花板,不知道起床了要干嘛,也不想玩手机,就发呆。
池清珩终于有了些动静。
手在夏凉被上摸了摸,似乎在找景潇,不过景潇离他远,没摸到,他又摸了两回,长眉就蹙着,眼睛动了动,才缓缓睁开。
景潇看着他笑。
池清珩只露出一半的脸,另外一半压着枕头,他勾了勾唇,手放在两人中间的空隙,看到景潇还在,他安心了,想再睡会儿。
兴奋了一整晚,他酝酿了好久才睡着,什么方法都用上了,数羊数星星,哼调子催眠自己,更甚者还数起了景潇的头发,景潇的发软且细,他没数多少,总算是有了些睡意,于是才闭眼躺下。
景潇玩心起了,就拉夏凉被,池清珩动了下身体,往她这边挪了一点。
景潇乐,伸手去碰他的睫毛,睫毛颤动,他拧起眉头,抓住景潇的手腕,“乖,我再睡五分钟,起来就给你做吃的。”
景潇摇摇头,但池清珩看不见,景潇安静下来,池清珩松手,她又用手指去点点池清珩的嘴,池清珩眉心收紧,睁开眼看景潇,景潇抿嘴笑着,特皮。
池清珩叹息,眸中带着一丝笑意,就这样盯着景潇瞧了会儿,可能在快速使自己清醒。
效果不错。
池清珩勾着唇挪上来,靠进景潇怀里,抱住她,头在她胸前蹭了蹭,嗓音温润又柔和,像裹了一层蜂蜜,“宝贝儿,让我抱抱,别闹我了,嗯?”
景潇有点被池清珩的举动吓到,她看看怀里的池清珩,池清珩向来都是把她抱怀里的,从来不会这样蹭她。
池清珩是是在对她撒娇么?
景潇觉得今天的池清珩太不一样了。
第46章 雄关漫道真如铁(4)
“你睡醒了么?”
景潇抓抓他的头发问道。
池清珩摇头, “还想再睡一觉。”
“已经九点过了池先生, 再睡的话,就只能下午出门了,”景潇说,“咱们去早点, 回来的时候到超市里买点菜,我做饭给你吃,你没吃过我做的吧, 其实我也很会做饭的。”
池清珩弯弯嘴角, 语气却颇具怀疑,“真的吗?从小到大,我不在家里的时候,听说你都是去方楠家或者赵振家里蹭,从来不会进厨房, 即便我回来, 也都是我做,看来这四年让你磨练了不少。”
景潇怒着一双清朗眉眼,没好气地问他:“你到底是夸我还是贬我?”
“夸,”池清珩笑笑,又用额头去蹭景潇的脖侧, “乖乖,再让我睡一觉。”
“不可以,”景潇拒绝,“你今天怎么这么赖床, 昨晚是不是熬夜了?”
“没熬,只是单纯的阶段性失眠。”池清珩说。
景潇轻轻叹了一声,“好吧,那你睡,我去做点早饭,到时候叫你起来。”
“别去,不想吃那个。”池清珩抱紧她。
“那你想吃什么?”景潇询问。
“吃这个。”
隔着薄薄的布料,池清珩在她胸上抿了一口。
景潇顿时呆滞了好半天,池清珩低声乐着,又说:“那么紧张干嘛,昨晚不是也咬过几口吗。”
有抹羞耻感在心间燃起,景潇垂头望池清珩,嗔道:“你现在怎么说话一点都不矜持了?”
“矜持能当饭吃么?我也只有在你面前才会这样。”
池清珩抬起头,人跟着挪上来,见景潇的唇就在眼前,他便吻了吻,轻而易举就把景潇扑倒在床上,景潇起床时没拉开窗帘,屋子里有些昏暗,两张脸离得很近,池清珩湿热的气息喷洒在景潇的唇边,热乎乎的,让她的心忽然间加速跳动。
池清珩很满意她的反应,继续循循善诱:“都这样了,就睡了吧,嗯?”
景潇眨着眼睛看他,声音小小的,“你,你不饿啊?”
“饿,饿死了,”池清珩说,嘴巴贴着景潇的脸侧,唇滑到耳垂那里,嗓音很轻又缥缈,“丫头,都这么久了,你却还不知道我饿了要干什么,是不是我之前教的不够好,得继续努力?”
“啊,我......”
景潇牙齿有点打颤,突然脑子放空不知道说什么,池清珩埋头,从她锁骨那儿一路往上吻......
床上的两具身躯亲密无间。
前戏做足,景潇浑身热得难受,池清珩比她还热,她搂着池清珩的脖子仰脸享受着亲吻,到点儿了,景潇感觉充足,就想逗逗池清珩,一个劲儿地要往旁边爬,闹着说:“不行了,我要吹空调,空调......”
“空调开着的。”池清珩把人给拉回来,对景潇是又无奈又想笑,每次这丫头就总想着跑,他可是艰难地忍了很久都还没动她,而且做了也都是照顾她的感受,她一喊疼,他便停下。
如今倒惯出毛病来了。
“我要把它调低一点。”
景潇又想起身,池清珩没辙了,只好抓住她,她乐着在池清珩身下乱动,池清珩便不撑着床垫了,就压住她,再让她任性,立马会出事,“乖乖,你听话,不可以再随便挑逗我,知道了么?”
景潇调皮地咧着嘴在笑,搂住池清珩说:“那你快点儿,快点儿!”
“忍忍,我拿套。”池清珩哭笑不得,稍起身,伸手拉开床头柜最下面的那层,捡了只tt出来。
景潇还在兴奋地催他:“快点快点啊......”
最后确实是真的快了。
等完事,景潇瘫软在床上,跟具尸体一样,而身边的男人兴致仍好到爆,怕池清珩还要睡,景潇离他老远了,赶他去做早饭,池清珩喊她,她装死不应。
*********
吃了顿实打实的“早餐”,磨一磨的,两人到中午了才出门,因为要去陵园,池清珩换上了夏常服,景潇给他打的领带。
去花店买了束花,到达陵园已是一小时后。
一名特战队员,在进队的时候就注定了牺牲后只能留下一个空荡荡的军衔,除非你退伍,不然你每次出行都必须为了家人爱人拼命回归,这样才能等到退伍的那一天。
景潇看着只有照片和军衔的墓碑,顿时想到了这句话,这是父亲还健在的时候告诉过她的,她那时虽小,但对父亲的话都记得特别清楚。
池清珩敬完礼,就把帽子摘下来放在右手上端着。
周围树木葱郁,绿绿幽幽,墓碑前的那束花显得尤其特别。
景潇第一句话就说:“爸,时隔一年,我又来看您了。”
池清珩垂眼盯着那束花,顿然愣神,侧头看景潇,而后又觉得那束花似乎在哪里见到过,但看景潇沉默,他便没现在问。
景潇看着墓碑也没说什么,就一动不动地站在墓前许久,每年她来看父亲都没什么话要说,可能距离父亲牺牲的时间太久了,她接触父亲的记忆只有五年,所剩的东西只有沉默,也是沉默能让她慢慢地回忆那五年里还记忆犹新的场景。
回忆父亲的工作,父亲穿军装的抱她去玩的样子,父亲每次出行给她写的信,虽然她不识字,但父亲有嘱咐过她如果想知道内容的话,就去找隔壁住一楼的丁奶奶读给她听,可她每次都懒得出门去找人,还有父亲□□池清珩的场面,她常常躲在大树后边听着听着就笑起来......
想着这些,她慢慢地感受着父亲的存在,每次回来,她都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她不是一个人。
时间过去挺久了,景潇叫池清珩离开,两人就一起下山。
景潇知道一来陵园,池清珩势必会得知一些什么,她也做好了回答的准备,两个人在一起,有些事迟早都会被发现。
走在回去的路上,池清珩一直都没开口,景潇也不着急,知道他此刻肯定在心里生气,并且正自我消化着,景潇就不吵他,他有气的时候是这样,一个人慢慢调节情绪,一旦有人插嘴,如果是很让他头疼的事,立马会炸,但景潇没见过他炸了会是什么样子。
路边的树木被风刮得哗啦啦一片响,阳光从树叶缝隙中洒下来,在地上形成斑驳的旧影。
景潇安安静静地走在池清珩身边,一步一个脚印,裙摆一晃一晃的,在太阳底下的时候,裙摆上就会有光影的斑点,很好看。
景潇就玩了起来,慢慢往有太阳的地方走,玩得正不亦乐乎呢,池清珩突然把她拉回树荫底下,“别过去,热得慌。”
景潇停住脚步,望着帽檐下他那双狭长的眼睛,通透澄澈,完美的下颌稍稍一紧,景潇就说:“你问我吧,我都回答。”
“为什么回来了不找我?”池清珩直接开口问。
刚才站着的时候就想通了一些,这四年里他过来扫墓,都会看到和景潇买的一模一样的花,什么颜色的都有,花是景潇自己挑了几支花让店员包装的,所以很特别,也很让人印象深刻,再加上景潇说的话,他更加断定这丫头肯定回来过。
师父也曾跟他说过,唯一的亲人就是景潇的母亲,可景潇的母亲已经去世,不会再有别人过来,能来的唯有景潇。
回来了却不告诉他,着实让他心里堵,怎能不置气。
景潇浅浅地冲池清珩笑,“如果我找了,我们会变成什么样子?”
池清珩目光笃定地看着她:“会跟现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