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媚主——亓初
时间:2018-09-07 08:59:00

  低位嫔妃们在想着投靠谁的时候,和熙宫、楚韵宫此时却是全然不同的欢悦之状。
  和熙宫宫人们自打福公公来宣过旨之后,就异常兴奋地向他们的主子——容妃娘娘道喜。容妃却只是淡淡一笑,让他们都起来,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莫要胡乱妄言。毕竟宫权可不止她一人得了。
  知道他们主子一向都是这个不争淡然的性子,和熙宫宫人们明白他们娘娘的意思,便都冷静下来,不再说皇上看重主子之类的话。可是他们嘴上不说了,面上都还是难掩喜色,做事也更有干劲了。
  与和熙宫很快沉静下来不同,在另一边的楚韵宫,送福公公出去之后,云妃便高兴地赏了所有宫人五两银子。宫人们叩谢赏赐的同时,诸如“娘娘很快就要被立为皇后”之类的好听话,也是不要钱地往外冒。
  云妃听得高兴了,才故作不悦地扫了他们一眼,道:
  “这些话可不是你们该说的。都给本宫听好了,谁敢到外头乱说,毁了本宫的名声,你们就等着去慎刑司罢!”
  原本还在说着恭维话的宫人们顿时住了口,不敢再吱声。彩霞看了一眼他们主子,嘴角分明还挂着笑,显然心情还不错;她便偷偷地对他们摇了摇头,示意他们回去当差。
  等到殿内只剩下她一人伺候时,云妃脸上的笑意突然变浅,不悦道:“听说和熙宫那边也得了宫权?还是在本宫之前?”
  “……是,福公公是先去那边宣的旨意。奴婢刚才让人去打听了,一会就会有消息的。”彩霞毕恭毕敬道。
  “哼,本宫就不信皇上会真的放心,让那贱人执掌宫权。淮安王那么嚣张,皇上肯定不满意容妃。不然也不会让她一直与自己一般居于从二品妃位。”云妃手上拨弄着皇上赏赐的玉如意,没好气地说道。
  “娘娘圣明,皇上定是看重您的。不然也不会让您居于妃位,如今还得了宫权。”彩霞眼眸转了转,讨巧地说道。
  云妃满意地看了她一眼,站起身往外走,一面吩咐道:“让人备轿,本宫要去宁禧宫,向太后请安。”
  彩霞上前扶着她,应了一声。不多会,云妃上了轿辇,慢慢地往宁禧宫而去。同一时间,也有一台轿辇从和熙宫里头抬了出来,也是去宁禧宫的方向。
  不出意料的,两台轿辇在去宁禧宫的路上碰上了。云妃掀开帘子,神色是一贯的张扬,嘲讽道:“哟,是容妃姐姐啊,这么巧,你也要去向太后请安?”言下之意就是容妃年纪比她大,还学着她去向太后讨巧。
  “不如云妃妹妹有心。承蒙皇上和太后信重,能帮着太后打理宫务,本宫自是要去宁禧宫请太后示下的。”容妃也掀开帘子,对着对面之人温柔一笑道。那话活像是在说一个不懂事的妹妹,暗指云妃对皇上和太后交代的是不上心。
  “呵呵,容妃姐姐想的真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接手宫权了呢!”云妃心下微恼,嗤笑回了一句道。
  容妃微微一笑,毫不在意云妃的恶意,好心提醒道:“云妃妹妹可真是心思单纯,这话可不能乱说,妹妹还是谨慎些好。”
  “你!”云妃当然听出了她是在说自己蠢,一时气噎,愤愤下令道:“停在这做什么?本宫让你们停下来了吗?继续走!”
  抬轿的大力太监应声起身,抬着轿撵继续往宁禧宫而去。彩霞向容妃告了罪,也赶紧快步跟了上去。
  “走罢。”见人气呼呼地走了,容妃也不在意,放下帘子吩咐了句。
  两台轿撵一前一后到了宁禧宫宫门外,在让宫人去通传得了允许之后,两人面上都挂上笑,一道进了宁禧宫正殿。
  ***
  云容二妃进了宁禧宫的时候,岑月也和温容琊一起,到了乾明宫。跟守在外头的太监说明来意后,温容琊不能进去,两人只好在宫外道别。
  而随后,岑月被领着到了正阳殿外,福公公似乎是在等她,一见她来了细长眼睛就亮了,带着她就往正阳殿里头走。
  “呃?福公公,不是去御膳房吗?”虽然猜到了应该是崇熙帝的意思,但岑月还是装作纳闷不解道。
  福满笑得像个弥勒佛似的解释道:“这次进乾明宫就你们二位,而且又是太后吩咐的,皇上自然是要见一见的。”
  “是,奴婢明白了,多谢公公解惑。”岑月点点头,抱着手中的包袱,放轻了手脚,跟着他走进殿内;安静地站在一边,微低着头,垂眸抿唇。
  “皇上,人带到了。”福满走上前,弓着身向坐在上方看着奏折的崇熙帝回禀道。
  半刻后,崇熙帝才将奏折放到一边,抬头看向底下的宫女,对福满摆了下手。福满立时会意,带着殿内伺候的宫人们退了出去。
  整个大殿内顿时只剩下崇熙帝和岑月二人。
  想到之前与太后的对话,崇熙帝挑了挑剑眉,将手中的毛笔丢到笔洗上,起身走到了那神情温顺的小宫女面前。没有觉得不适,他眸中掠过意外之色,刚退开一点,就听到了面前这小宫女低不可闻地松了口气。
  看来不是没有反应嘛。崇熙帝觉得有趣,又往前一步,两人的身体几乎要贴合在一起了。他低着头,看小宫女神色纠结地挣扎了一会,抬脚往后退,想也没想便伸手将人拉回来。
  没想到太用力,一下子将人拉到了怀里。可是意外的,他没有觉得恶心。鼻尖传来的独属于女子的清香,还有怀中温软的触感,让崇熙帝有些愣神。
  “皇、皇、皇上……”怀中人僵硬着身子,结结巴巴地唤道。
  崇熙帝不禁失笑,略微松开手,却依旧圈着人,没让她有躲开的机会,低头取笑道:“皇皇皇上?你是在叫先皇还是祖皇帝?扰了先帝在天之灵,可不好。”
  见岑月抿着嘴不说话了,那羞红的脸灿若桃李,让他有些晃神;只是他并不满意她一直用黑乎乎的发顶对着自己。所以,他伸手抬起眼前人的下巴,对上那双惊慌失措的水润眼眸,他忽然心头一动。
  因为没有想到崇熙帝会有如此举动,被猛地抬起下巴时,岑月确实被吓到了,有些心慌,不禁舔了舔下唇,又抿抿嘴。
  “朕问你话,你为何不答?难道不知这是有违圣意?”问着话,看到她舔唇的动作,崇熙帝目光投向那红润小嘴,不由得又一次伸出手,碰了碰那柔软。
  似乎跟自己的不太一样。他寻思着,手又抚上已经红透的小脸。
  “奴婢、奴婢不知道要、要回答什么。”岑月有些晃神,她努力地让自己恢复理智、集中精力,来应付不知为何突然兴起的皇上。
  作者有话要说:  补完,因为下午突然想起今天是母亲节,所以去做了些能让妈妈开心的事。晚上陪妈妈说话,所以更新晚了,很抱歉。祝小天使的妈妈们都节日快乐,开心幸福~
 
 
第28章 御前
  现下不是个合适的时机,要是这个时候得幸,太后定会觉得是自己狐媚惑主了。而且,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往往不会太放在心上,不会多在意。人也是一样。这是她在上一世得到的教训。
  慌乱地垂下眼眸的瞬间,她看到了崇熙帝眼底的好奇与兴味,顿时清醒了过来。不对,也许是她想多了。皇上就是逗逗自己,跟以前一样。只不过这次比以前要过一些。
  岑月在心里告诫自己道,很快就恢复了以往的镇定,一弯腰从崇熙帝略微松开的臂弯中钻了出去,跪在他身前,脸上还带着红晕,道:“奴婢有违圣意,请皇上责罚!”
  “你这是料准了朕不会罚你?”崇熙帝没料到,她居然敢这么躲开自己,眸中有意外之色一闪而过,弯下身对上她抬起的双眸,冷笑一声问道。
  “奴婢不敢。”岑月惊了下,垂下眼帘淡道,只是微微抖动的长睫,却昭示了她并不平静的内心。
  她明明怕得要死,还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居然让崇熙帝怎么看都觉着可怜又可爱,轻笑了一声:“起来罢,朕恕你无罪。但,朕还是要罚你,在旁伺候。福满——”
  “老奴在。”躲在外头听墙角的福满一听皇上传唤,连忙敛了心神,快步走进殿内,躬身问道。
  “带她去把东西放好,然后让她来御前伺候。御膳房那么多宫人,也不差她这么一个。”崇熙帝漫不经心地吩咐道。
  装作拿起奏折翻看的时候,他瞥了下边站着的人一眼,见小宫女噔时讶异地抬眸望向自己,又慌忙地低下头,不由得眼底弥漫了笑意。
  真是太有意思了,而且还是个难得的、能让自己不厌恶触碰的小宫女。看来自己往后的日子,总算能不那么无趣了。
  “岑月姑娘,走吧。”福满一扬拂尘,笑道。
  “有劳公公了。”没有理会那个略显奇怪的称呼,岑月垂眉敛眼,跟着他走到自己歇息的屋子外头,又向福公公谢道。
  福满摆摆手,仍是笑呵呵道:“因是皇上吩咐,所以咱家昨日让人进去打扫过了。也用不着收拾,岑月姑娘快些将东西放好,跟咱家回去伺候皇上便是。这在御前当差,要学的可不少。”
  岑月应了声是,便抱着自己的东西,推门进了屋。里头确实很干净,虽然不大,但是摆设、物件都齐全。就她一人独住,已是尽够了。而且她的屋子不但离御膳房不远,还在正阳殿殿后一侧。
  这里不像是御膳房掌厨歇息的地方,倒像是在御前伺候的大宫女不用当值时,歇息的屋子。
  因为福公公的催促,她也没来得及仔细看屋里头的摆设,只是脑子里想了一通杂七杂八的。将包袱放在木几上,她理了理自己的发鬓和衣衫,便走了出去。
  不过半刻钟,岑月已经接受完福公公临时的御前伺候的教导,回到了正阳殿。她奉上一盏热茶,然后就退到一旁,等着崇熙帝的吩咐。
  “福满教你怎么磨墨了吗?”崇熙帝看着奏折,忽然问了一句。
  “福公公问奴婢会不会磨墨,奴婢说会,是以福公公便说了其他的。”岑月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奴婢家幼弟在进学,在家习字时,都是奴婢替他磨的墨。”
  不知为何,崇熙帝从她最后那句话里,听出了自得的意味,颇有些忍俊不禁。
  想了想,他屈起手指轻扣了下砚台,语气不乏打趣道:“朕要批阅奏折,你来磨墨罢。看看你磨的墨如何,要是不好,那可是欺君。”
  “奴婢不敢欺君。”岑月不满他质疑的话,带着那点较劲的心思,慢慢地磨着墨。
  她抿着嘴,神情坚定,一副卯足了劲想将墨磨好的样子,让一直用眼角余光瞥着她的崇熙帝心情愉悦了几分。轻咳了一声止住差点出口的笑,他收回分出去的心神,开始专心批阅奏折。
  殿内渐渐陷入安静之中。就在这时,殿外守门的小太监急匆匆走了进来,凑到福公公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皇上,云妃娘娘求见。”福满得知是云妃娘娘带着食盒在外头候着,想了一会,还是压低了声音告知皇上定夺。
  被打搅的崇熙帝甚是不悦,“正阳殿什么时候成了她们想来就来的地方?太后先前颁的宫规,不是说了严禁后宫妃嫔到正阳殿来?让她滚回去!”
  福满连声应是,因为云妃好歹是妃位主子,他不能让底下的宫人们去打发了。只好自己顶着皇上的怒火出去,劝云妃回宫去。
  “既然皇上事忙,那本宫就先回去了。这盅汤是本宫特意送来给皇上用的,就交给公公了。”云妃意外地没有胡搅蛮缠,尽管脸色不那么好看。她向殿内望了一眼,便带着宫人施施然离开了。
  福满拿着食盒,不明所以的同时,又觉得有些为难,想了想,还是提着食盒转身进了正阳殿。
  “皇上,云妃娘娘送来的补汤,您看……”他满脸难色地向崇熙帝请示道,就收到了皇帝的冷眼,当即明白过来,止住话将食盒提了出去,和自己的徒弟小李子一起用了汤。
  徒弟小李子砸吧砸吧嘴,偷偷向殿内张望了下,小声地对他师父嘀咕道:“这汤味道还不错,可惜皇上不喜欢。师傅你说,那宫女日后能不能有什么大造化?看皇上这么费心思,让咱们收拾开那屋子。”
  福满瞟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有没有大造化可不是你师父我说了算,关键还要看皇上喜不喜欢。师傅就教你一句话,好好跟人打好交道,总归不会有错。”
  小李子心领神会,嘿嘿地笑着应。福满往里头瞧了一眼,见皇上看着奏折,时不时提笔写上两句;而粉衣宫女就站在书桌一侧,专心致志地磨墨。估摸着皇上暂时没什么事情吩咐,他就在茶水间坐着闭目养神,让他徒弟留心着。
  殿内安静得只能听到磨墨和翻页的声音,岑月手下的动作越发轻缓,她觉得这墨应是够了;但皇上没有说话,她便不敢停下。
  只是手腕有些发酸,她偷偷看了眼一旁的崇熙帝,然后小心地换成左手磨墨;右手垂在身侧,轻轻地甩了两下。以为没被发现,她松了口气,抿嘴一笑。
  其实崇熙帝虽然是在看奏折,但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留意着旁边的人。那白皙的手腕一直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地,让他忍不住分神,又怎么可能注意不到小宫女换了一只手磨墨?
  “你在家都是这样磨墨的?”崇熙帝看着她用左手别扭地研磨,因为不顺手又怕洒出来,动作极其小心。看了一会,他拧着眉沉声问道。
  他突然出声,岑月吓了一跳差点把墨条直接丢到砚台里;好在她的理智让她抓紧了墨条,然后轻轻地在砚台边放好。想到崇熙帝问的话,她咬着下唇,红着脸回道:“奴婢在家不是……不是这么磨墨的。”
  话音未落,她的右手便落到了皇上手中,火热的掌心捏着她的手腕,烫得她心里一惊,连忙要抽回手来。
  崇熙帝见她有收回手的意思,剑眉一挑,手上一用力,人就被他拉到了跟前。两人之间不过一掌之距,气息相闻,四目相对。
  眼前之人用另外那只手扶在龙椅靠背上,才没有完全跌入自己怀中。但这也无妨,崇熙帝也不在意这个,把玩着她白皙如玉的手腕,口中随意地问道:“哦?那你为何在朕面前就如此敷衍了事?朕比不得你的幼弟?”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只是手累了,才换左手磨一会墨的。皇上是九五之尊,如何能比。”岑月感觉到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时不时地捏捏自己的掌心,还要分神去听皇上的问话,心神微乱,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回答了什么。
  “才这么会就累了,日后要你整日在御前伺候,难道你也这般?”崇熙帝冷声问道,眼底却掠过一丝笑意,手上仍是抓着她的手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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