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媚主——亓初
时间:2018-09-07 08:59:00

  亲完,她随即就听到了安安的笑声,心里愈发高兴,她又接着亲了两口;当然,没有厚此薄彼,她紧跟着也亲了伊伊好几口,两个小家伙顿时都发出很是可爱的笑声,让她和皇上,还有殿内伺候的几个宫人都不禁跟着笑了起来。
  “皇上,不用送我回去了。为了明日的安排,今天应当有许多事要做要安排,别为了我耽误了。”陪安安伊伊玩了好一会,看他们犯困打呵欠,岑月便哄着他们喝奶睡下,现在就要回灵犀宫去。
  劝下想陪她回宫再回正阳殿的皇上,她独自一人从密道走回灵犀宫。看着外头天色,想了想,岑月招手叫来小德子,让他去寻禁卫军的统领来。
  禁卫军的统领站在屏风外,看到那半块玉牌,才愿意听她的吩咐。听完吩咐,许是觉得的确有用而且都是出于护卫皇上和皇嗣,禁卫军统领心甘情愿地领命,并对岑月行了单膝跪地、带有效忠之意的礼。
  岑月下意识想避开,但是最后思及自己现在代表的是皇上,还是没有完全避开,受了这半礼。
  等禁卫军统领退下,她在清如清芽的服侍下,选好了明日圣寿节要穿的衣裳,然后坐在榻上,继续摆弄着另一件要送给皇上的寿礼。
  “娘娘,明日……”清如欲言又止。作为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宫里最近可能会有大事发生,她们还是能窥见一两分的。就是有所感觉,她们才会更加担心自家娘娘。
  “清芽清如,即便你们不问,本宫也是要交代你们的。”岑月抚平衣服上的褶皱,压下心底那点点隐忧,对她们说起明日要她们做好的事,语气少有的带着几分严肃与不容置疑,“你们明日去大皇子大公主身边,照顾好他们,除了皇上太后还有老嬷嬷,不许其他人靠近。我身边有木苕一人就够了。”
  看着脸上流露出惊慌和担忧之色的清如清芽,她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认真道:“你们跟在本宫身边,多少也猜到了明日可能会有事。到时候说不定会很混乱,安安伊伊身边不多几个信得过的人,本宫实在不放心。所以,本宫就把护着他们平安的重任交给你们了。”
  “奴婢明白了,奴婢一定会誓死保护好两位小主子,请娘娘放心!”清如清芽对视一眼,眼神坚定地跪在地上行礼道。
  这一日,对于后宫不知晓这些事情的众人而言,是很是寻常的一天。皇上似乎忙于政务,都没得闲进后宫;让翘首期盼,想着寻机会在皇上面前露脸的后宫妃嫔们都失望了。御花园等地也一时冷清不少。
  子时肃清后宫的动静不大,很多妃嫔压根不知道有那么一回事,虽然起来后发现伺候的人似乎少了,但是也没人提起这茬。
  如今留在宫里的妃嫔们,虽有心争宠,但是要么胆子小要么不喜欢算计惹事,胆子小的碍于不得宠,不敢说;不喜欢算计惹事的压根就不在意少了一两个伺候的人,反正影响不到自己。
  有后宫的低位妃嫔去拜见容妃,但是却破天荒地没能得到接见。自觉连容妃这般来者不拒的高位妃嫔都不肯见自己,说出去会被人笑话,于是她严令跟着出去的宫人闭嘴,自己更不可能提。回去的路上,遇到人她都避开了。
  是以也没人发现,和熙宫今日安静得很是诡异。
  因为圣寿节,皇上特免了三日早朝,但是需议事的时候,大臣们还是得赶进宫觐见的。
  在皇上忙着召见大臣、处理政务,后宫难得平静的时候,时间走得很快,似乎转瞬就已经到了第二天。
  与往岁的圣寿节一般,各司各局天色还暗着就已经起来准备寿宴了。而各宫妃嫔们也早早起来洗漱打扮,力求能博得皇上青眼。
  宫外的皇室宗亲、朝臣命妇也已经开始准备着,早早打听好其他人何时进宫,斟酌着最符合身份地位的时间出发进宫。
  “都进宫了?在太极宫等着?”崇熙帝身着玄色金边龙袍,坐在桌案前,手中执着一本奏折,像是随意问了句。
  福满躬身应是,将太极宫的情形与皇上一一禀告。
  崇熙帝站起身,对福满吩咐道:“去宁禧宫迎请太后,然后再去灵犀宫将贵妃接到太极宫侧殿去,记得先莫要让人发现。”
  “是,老奴晓得。”福满领了吩咐,急忙退下先往宁禧宫而去。
  唤来影卫将今日安排之事确认一遍,再三要他们小心护好太后贵妃等人之后,崇熙帝走出正阳殿,坐上御撵,往太极宫行去。
  太极宫内,众人一边等着皇上太后到来,一边三三两两地聚在一块说话,每个人的脸上都看不出什么不同的神色来,不管是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的,还是不知道的。
  “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
  正在说着话的众人纷纷回到各自位置上,跪下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崇熙帝扶着太后走到最上首入座后,方说道:
  “众卿平身,入座——”
  “谢皇上!”
  众人垂首起身,刚坐回自己位置上,便听到皇上宣布寿宴开始,让他们都不必拘束。
  随着寿宴开始,宴上的助兴歌舞之类的也上台开场了。
  坐在上首的崇熙帝漫不经心地望向大殿中的歌舞,偶尔看向两侧的宗亲官员们,像是不经意地扫过。他嘴角带着一抹笑,看上去似乎是因为寿宴而放松高兴了几分。
  淮阳王坐得歪歪斜斜的,一副沉迷于歌舞酒色的样子,好像欲醉不醉,中间还向皇上遥遥举杯。
  崇熙帝也端起酒杯,对着他示意了一下,浅酌一口就移开视线,对着其他宗亲举杯示意。
  顾右相与木太傅、颜大将军相互敬了一杯酒,看到淮阳王举杯望向皇上,也跟着向皇上敬了一杯酒。几人在敬酒的刹那间,视线相交,交换了一个眼神,各自心中便有了数。
  岑月隔着一层帷幕,在侧殿看见这场风雨前不见刀光的交锋,不由攥紧手心,心中总有种不□□心的感觉。
  她不清楚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只能紧紧地盯着殿内的情形,眼睛都不敢眨。
  顾右相几人的眼神交换,淮阳王虽然看到了,可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虽说他们几个人在朝堂上颇有声望,颜大将军手握兵权,可是皇上忌讳于他,手握兵权又如何,没有兵将,兵权再大也不过是个空壳,不足为惧。另外两个文臣就更没必要在意了。
  他思量之间,眼神望向女眷那边,后宫妃嫔所在之处,这一看,就觉得不对劲了——容妃,他妹妹怎么不在?!
  他那个妹妹,可不是会在这种情况缺席的人,除非是……来不了!
  淮阳王顿时冷下脸,眼眸里原本故作浪荡的笑意已经不在,他看向上首,慢慢地一字一句问道:“皇上,敢问臣的妹妹,容妃怎么今日未曾出席?”
  他的声音不算大,但是却带着点凌冽的寒意,叫在场原本低声说着话的众人一下安静下来,看向淮阳王,又看看皇上。
  “哦?容妃没来吗?朕还真不知道,不如叫宫人来问问怎么回事?”崇熙帝仍是那副淡淡的、漫不经心的样子,随口应道。
  皇上向来对后宫妃嫔不甚在意,唯一的例外就是昭贵妃,这个是宗亲朝臣们都知道的,所以皇上这么说的时候,众人也不觉得奇怪。
  可是淮阳王偏偏不肯善罢甘休,执意要皇上叫人来问,说个清楚:“皇上,请原谅臣关心则乱,若是容妃身子不适不便出席,让臣去探望一下也可。”
  他话说得看着恭敬,但在场的人都觉得有点不妥,便想着劝他:“王爷何须急于此时”,“今日可是皇上寿辰,莫要为这种事扰了皇上的兴致”,“让容妃娘娘的宫人过来说说怎么回事就是了”。
  听到这些话,淮阳王本就不耐的心思愈发难以忍受,索性装作失手将身前的酒杯摔落于地。
  “啪”地一声碎响,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正想着拉着淮阳王一同跪下向皇上请罪,就听见外头一阵喧闹,淮阳王在这阵喧闹声中站起身,冷笑着走到殿前:“皇上,您何必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妹妹容妃,应该是被您抓起来了吧?”
  在喧嚣声中,身着铠甲挥着剑将挡路的宫人、抵抗的侍卫全都斩杀,直直冲进大殿的军队将整个大殿的出口都团团包围起来,一眼望去,乌压压的一片。
  看见倒在地上、流了一地血的宫人尸体,大殿内顿时尖叫声四起,慌乱成一团。尤其是女眷那边,从不曾见过这般血腥场面的她们哪里受得了,当场就晕倒了几个。
  太后和老嬷嬷抱着安安伊伊,尽管早就知道淮阳王会有此举,见此情状还是皱紧眉头,看着怀中的孩子心下忍不住担忧,看了侧殿那边一眼,让清芽许嬷嬷几人都近前来,低声吩咐几句。
  许嬷嬷不同意,坚决要陪在太后身边;太后想了想,还是答应了,只让清芽几人记住,遇到情况不对,一定寻机会护着安安伊伊到侧殿那边去,然后会有人带她们离开太极宫到安全的地方。
  清芽清如等人毫不迟疑地答应下来。太后看她们眼神坚定,方稍稍放下心。
  “参见王爷!”领头的侍卫走到淮阳王跟前,单膝跪地抱拳道。
  这一来,谁还不能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淮阳王现在是要意图谋反逼宫啊!
  宗亲里有性格比较直的年纪稍长的,忍不住喝止道:“淮阳王,你怎敢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对得起祖皇帝还有先皇对你的……”
  他话还没说完,淮阳王不耐地冷着脸,一把抽出跟前侍卫的剑,直接劈向说话之人。眼看着那剑就快要砍到那说话宗亲的手臂上,以那力道来看,若真是砍下去,他的左手就保不住了。
  就在如此紧急之时,横空插来一双木箸,正好打在淮阳王手腕上,让他手一软,剑也随之落地。而那位说话的宗亲同时被旁边的人拉到后边。
  “呵,看来颜大将军宝刀未老啊,不过只能困守在上京,可会觉得郁郁不得志?”淮阳王揉了揉手,让侍卫把剑捡起来,自己看向那双木箸飞来的方向,便见着了眼带怒意的颜大将军,嗤笑了声说道。
  颜大将军完全没有理会他,巍然不动地坐在原位,似乎不打算插手。
  淮阳王虽然对颜大将军刚才冲自己出手有点不满,但是看在他识时务,没打算参合到皇帝那边,阻碍自己的大事,就想着不与他计较此次害自己丢面子的事;转身继续逼向皇帝:
  “皇上你为了区区一个民女出身的妃子,不顾众位朝臣的反对,任由一个宫女将世家、官员甚至皇亲出身的贵女踩在脚下;不仅如此,近些年来边关战事从未停断,昨日西岭国联合外敌攻打边关,起因就是皇上你,让西岭国自觉受辱。”
  “江南瘟疫一事,若不是云家,原本的左相站出来大义灭亲,江南百姓不知还要受那些贪官污吏的压迫多久……其他的太多事,本王也懒得一件件说。但是就如今所说的来看,就可以确定,皇上你根本不适合做皇上,倒不如早点退位让贤,免得继续祸害熙朝!”
  他说得振振有词,看着还真有几分义正言辞、为百姓为熙朝江山着想的真心样子。但是……
  “啪啪啪”,崇熙帝都忍不住给他这番话鼓掌,不过面上讥诮的笑意却让这个举动更具备了讽刺之意:“要不是朕已经得了你与西岭国来往密谋的书信,还有江南瘟疫一案你与容妃在其中做的手脚,说不定还真会信以为真,觉得你是个一心为民为熙朝的好王爷。可惜了。”
  此言一出,原本什么都不清楚,听了淮阳王的话,的确对皇上心生误解不满的宗亲朝臣们,当即又对淮阳网投以怀疑厌恶的目光,只是碍于围着大殿的军队,不敢出声。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反正今日之后,你在史书上就会是一个一事无成、昏庸得差点毁掉熙朝,让万民深受水深火热的无能皇帝。而本王,则会是解救百姓于苦难,开启一代盛世的明君。”淮阳王原还有些愤怒,可是想到自己很快就能谋成大事,又笑了起来。
  笑完,他懒得再与皇帝他们多说,直接挥手道,“禁卫军还有本王的私军听令,将本王的皇帝侄儿还有不愿意归附本王的统统绑起来,押到牢里去;女眷那边一样!”
  “是!”原本在门外守着的禁卫军领头之人,以及殿内方才上来与淮阳王回话的侍卫一并上前领命,殿内众人见过禁卫军统领的都惊诧不已,因为这个人他们根本没见过。禁卫军统领什么时候换了人?难道是被淮阳王的人害了?!
  难怪皇宫会这么容易就被淮阳王的人打了进来,甚至如今还将他们困在这。
  “皇上,你没想到吧?以为除了禁卫军副统领,本王就控制不了禁卫军了?真是太天真了!”淮阳王欣赏完殿内众人大变如金纸的脸色,看着还故作稳如泰山样的皇帝嘲讽道。
  大殿里朝臣宗亲还有女眷那边明白了这件事,不禁面白如纸,抖抖索索地哭求起来。渐渐地,就有几个人站了出来,向淮阳王示忠。
  崇熙帝看着他们这般举动,面色不变,只趁着没人注意时,向太后那递了个眼色,让太后不必担心,带孩子先走。
  见顾右相、木太傅等朝中较有分量的大臣官员没有一个愿意站出来示忠,淮阳王心中恼怒,当即下令要禁卫军和王府私军动手,敢反抗吵闹的就地砍头!
  正在宗亲朝臣们都以为难逃一劫的时候,却见禁卫军那领头之人忽然转了方向,一剑将王府私军的为首之人刺死,一瞬间,其余禁卫军也跟着反水,对王府私军那些侍卫动起手来。
  “陈骏!你竟敢背叛我!?”淮阳王怒吼一声,双目赤红,对于手下的叛变暴怒不已,不过在发怒的同时,他也没忘记拿着剑冲到皇上面前,企图挟天子以令改朝换代。
  但是崇熙帝也不是傻子,在淮阳王有所动作的时候,他就已经先拿上自己的剑,迎上淮阳王的攻势;两人可谓势均力敌,一时分不出胜负。颜大将军还有禁卫军们本来想过去帮忙,但是殿内如今一片混乱,那些王府私军也很是难缠;再加上女眷那边也要人护着,他们实在无法抽身。
  影卫首领是在皇上身边护着的,但除非皇上召唤,他不能出来,所以只能见缝插针地帮着皇上;不过好在虽说有点慢,但最终将淮阳王拿下了。而在同一时间,禁卫军也将王府私军全部压制住,绑了起来。
  看见大殿的局势已定,禁卫军开始收拾残局,岑月让过来侧殿的太后和安安伊伊他们继续留在那,等确定不会再有变故,她和皇上来接他们的时候,再出来;然后又把木苕两个影卫都留在这保护她们,自己则急急忙忙地,向皇上那边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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