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慕——绾酒
时间:2018-09-08 07:17:31

  想着刚刚在病房里看到应如是哭红的眼眶,慕言蹊忍不住鼻尖泛酸,看着自己的小孩昏迷着躺在病床上,心疼是一回事,但更多的,却是内疚。
  生下应棉朵,就是从她身上真真切切掉下来的一块肉,母女连心,她疼她也疼,她不但是她的女儿,也是她的责任和生命。
  内疚的,是没能好好照料她,让她遭遇这苦痛。
  看着自己的孩子失去意识,无论怎么叫她,她都不能够给予回应,这种时候,天知道她的心情会有多崩溃。
  这些让慕言蹊忍不住想,如果将来有一天,她也有了自己的小孩,要是也遇到今天应棉朵这种情况,她不一定会有应如是表现的这样好。
  突然觉得,生小孩,真的是需要很有勇气的一件事。
  让她不禁对应如是又多了几分钦佩出来。
  “言儿是不是被吓坏了?”
  季临渊没说什么,只轻轻问了一句。
  慕言蹊闻言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想着他看不见,又开口,“也不是,就是突然觉得…万一以后我们有了宝宝,我不知道有没有信心能够照顾好他。”
  “你当然可以。”
  季临渊话接的很快,而且语气听起来斩钉截铁。
  慕言蹊听见,唇稍扬,“你怎么知道?”
  “我未来宝宝的妈妈我还能不了解吗?”季临渊在话筒那头轻笑,“你温柔细致,又有耐心,宝宝会被照顾的很好的,而且,”他声音柔柔的安慰她,“小朋友突发疾病这种事司空见惯,也不是我们能阻止得了的,我们能够做的,就是预防工作尽量做的严谨些,再不然,还有我在。”
  慕言蹊听完他说的话,心情蓦然好些,在床上翻了个身,看着天花板无声的笑:“现在就担心这个好像是有些早了。”
  “所以你也可以让它变的不早。”
  季临渊笑着,话接的仍旧很快。
  只是话音刚落,就听见有人敲门的声音,他回过头看,见助理ben示意他该走了。
  他对着ben轻颔首,回过头看着窗外,电话那头是安静的。
  季临渊扬扬唇,知道慕言蹊一定听明白了自己的言下之意。
  “你考虑考虑?”
  他柔声笑着,低声问她。
  “考虑什么?”
  慕言蹊仰躺在床上,明知故问的小声嘀咕。
  “考虑一下,我们什么时候把关系正规化。”
  季临渊半开着玩笑,“正规化了,才能要宝宝,到时候再担心这些,就不早了。”
  慕言蹊:“…………”
  他们到底是怎么把话题扯到这个上面的?
  “嗯?”
  半天没听见回应,季临渊执意要个答案。
  慕言蹊眨了眨眼,像是想起来什么,从床上爬起来拿过床头柜上的日历表,看着下个月,眯眼无声笑了笑,轻应一声。
  “好。”
 
 
第44章 红尘有梦,岁月悠远(02)
  临·慕
  红尘有梦, 岁月悠远(02)
  安安全全的度过那24个小时的观察期, 应如是终于放心, 带着应棉朵回了家。
  “跑步?”
  慕言蹊听见应如是的话扭头看一眼正坐在沙发上抱着毛绒玩具看动画片的应棉朵,“你确定?她这么小可以吗?”
  “嗯, 山医生是这样建议的, ”她没停下手上择菜的动作, 笑了笑, “当然不会像是我们大人那样跑, 运动量会很小,山医生有教给我怎么做, 小区旁边就是公园, 也方便。”
  慕言蹊听她一口一个山医生,山医生的,笑着“啧”一声, 调侃,“医生的话果然是权威的~”
  应如是听她最后那个“的”拖出来的长音,自然听出来她的调侃, 手上沾了水, 往慕言蹊脸上弹了一下, 回笑,“你很奇怪。”
  慕言蹊躲了一下,用手背蹭掉脸上被沾到的水滴,反击的又笑她,“不是我奇怪, 而是你心里有鬼吧?”
  相处一个多月,慕言蹊可从来没有听见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提到过这么多次的一个男人名字。
  当然,除了在跟她说季临渊的时候。
  “那个医生看着是挺好的,”长得好看,一脸世家公子的矜贵相,身高也高,关键是职业也很好,而且能够当医生的人,人品应该也不会差,只是,慕言蹊皱了皱眉,“你不觉得他那个人冷情了些吗?”
  礼貌虽礼貌,但总觉得跟谁说话都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感觉。
  相对比下,她还是喜欢季临渊这样说话温温柔柔的人。
  应如是听见慕言蹊的话,虽然她并没有其他什么心思,但还是眨眨眼回想了一下,有些不解,“有吗?”
  她觉得他说话的时候看着挺…“和蔼可亲”的,而且,“要说冷情,j才是吧?”
  话说完,没等慕言蹊回应,自己就先摇了摇头,“你肯定是感觉不到的,就像我上次说的,有机会你见了j工作时候的样子,你就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应如是把择好的菜拿到水管下清洗着,又回过头看她,“j在你面前和在我们面前,可是完全的两种人。”
  “是吗?”慕言蹊指尖在脸颊上点了两下,“那这趟香港之行,我是不去都不行了。”
  “香港之行?”
  “嗯哼,前几天画展回来的时候你不是让我有时间去香港玩两天么?”
  应如是了然的点点头,“j这次走的时候你没有跟着去,我还以为你不打算去了。”
  慕言蹊看着她熟练的把菜切好,烧油,炒菜。
  “他跟我说这次在香港只待两天就回美国,下个月中旬才会再回来,我想等他下个月回来的时候再到香港找他,”慕言蹊眯眼笑笑,“到时候给他个惊喜~”
  而且这一个月,也能在南城忙基金会的事。
  应如是侧头看她,笑着调侃,“我还以为你是想去宣誓主权的。”
  慕言蹊听见她的话,愣了一下,才想起来,上次从高铁站出来时,应如是给她说的那个叫曼妮的中法混血儿,只是,她摇摇头,心想她可从没把这个事放在心上。
  季临渊对她的宠爱和爱护,足以让她不需要担心这些东西。
  因为慕言蹊之前在民政局已经咨询过,两人便直接向民政局提出成立基金会的申请。
  初审的可行性报告要比慕言蹊想象的麻烦许多,也幸好有应如是在,虽没有走什么弯路,但是毕竟是跟政府在打交道,整个过程,要和民政局关于业务范围,出资人,法人等等巨细无遗的事项频繁的沟通。
  眼看季临渊回国的时间迫在眉睫,终于在最后时刻交了上去,等批的时间,小道消息保守估计也要一个多月到两个月。
  慕言蹊听见应如是跟她说的这个消息,真的是有些欲哭无泪。
  应如是开车送她去机场的路上,等红灯的时候,觑空拍拍她的肩安慰,“你也不要太担心,虽然政府审批的比较慢,但是你以个人捐赠的那些也还是按时进行着的,公益这种事是个长期奋斗不可停歇的事,也是一个无法根治的国情,我们能做的只是尽我们最大的能力贡献出一份力量,所以,不要着急。”
  慕言蹊闻言无声叹口气,点了点头。
  ……
  车子停稳在机场门口,慕言蹊到后备箱拿行李箱时,应如是已经抱着坐在后座的应棉朵下了车,小丫头眼睛红红的,冲着慕言蹊伸手讨抱。
  慕言蹊从应如是手里接过她,亲亲她小脸,“auntie过两天就会回来了,会记得给朵朵带礼物,好不好?”
  应棉朵乖巧的点点头,“我会很想auntie的。”
  “乖宝宝,”慕言蹊轻叹口气,鼻尖蹭蹭她小脸,“auntie也会想朵朵的。”
  “好了你们两个,”应如是从慕言蹊手里接过来应棉朵,有些好笑的看她们,“只是去几天而已,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慕言蹊凑到应棉朵跟前,掐掐她小脸,故意冲着她眨眨眼逗她道:“妈妈一定是嫉妒我们关系太好了。”
  小丫头这才破涕为笑。
  应如是轻笑一声,说了句“无聊”后,又正色给慕言蹊叮嘱:“我已经把ben的电话发到你手机上了,你下飞机之后记得打电话给他,他会在接机口等你。”
  慕言蹊应一声,点点头。
  三人道别之后,慕言蹊上了飞机。
  到香港机场时,时间刚好不到五点钟,因为之前和ben也算是见过一面,慕言蹊出了机场并没费多大力气就看到站在接机口举着牌子的ben。
  她走过去的同时,ben也看到了她,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礼貌的和她握手自我介绍。
  “慕小姐您好,我是ben。”
  ben是说的中文,虽不至于字正腔圆,但也算是外国人当中说的很好的了。
  慕言蹊回握他的手,柔声笑了笑,“叫我言蹊就行了。”
  ben点点头,没说什么,手轻抬示意她跟着他走。
  时至十一月中旬,南城最近几天因为雨下的比较多,温度很低,来香港之前,慕言蹊查了下天气,虽然最近也是雨天,但毕竟地理位置的差距,温度要比南城高一些。
  可慕言蹊怕冷,仍旧是把搭在手臂上的藏蓝色长款风衣穿在了身上。
  ben帮慕言蹊打开车门,看她上车时,忍不住笑着对她感叹了一句,“j看到你来,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慕言蹊闻言上车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侧头看他,笑,“是吗?”
  即使知道一定会这样,但是当第三个人也对自己这样说时,心里还是会抑制不住的开心,因为,她也很高兴一会儿能够见到他。
  “慕小姐,您是想先回酒店休息一下还是直接去片场呢?”
  ben一边开车,一边开口问坐在后座的慕言蹊。
  “他这会儿在片场?”
  “对,今早到了之后,他就一直待在那。”
  “午饭有吃吗?”
  ben听见她的话,愣了一下,才回过神,笑着回,“嗯,是和大家一起吃的。”
  慕言蹊闻言点点头,生怕他会忙起来不顾自己的身子,“那麻烦先送我到酒店吧。”
  慕言蹊觉得她还是直接在酒店等他回来就好了,想也知道拍摄的地方肯定会有很多媒体在,以她对季临渊的了解,她去了,免不得会引起骚动。
  还是不给自己找麻烦的好。
  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到了季临渊他们下榻的酒店。
  只是千算万算,没算到她会进不了他的房间门。
  酒店是真的负责任,即使ben再三强调,慕言蹊是他们老板的未婚妻,前台小姐仍旧是微笑着拒绝给她房卡的要求。
  “很抱歉,我们不能在不经过房间主人的同意给任何一个人房卡的要求。”
  慕言蹊拍了拍ben的胳膊,制止他再继续说下去,她跟前台微笑着道歉,“很抱歉,打扰了。”
  她扭头看着酒店大厅的休息区,对着ben道:“没关系,我在楼下等他也一样。”
  ben倒抽一口气,跟在慕言蹊身后道:“如果j知道,会杀了我的。”
  让他的心肝在酒店大厅等他那么久,他恐怕会饭碗不保。
  ben看着已经坐下的慕言蹊,建议,“要不我先给您开间新的房间?”
  慕言蹊摇摇头,“一会儿他回来就得退掉,太浪费了。”
  季临渊不可能会让她单独睡一个房间的,当时在晋江的画展就是个例子。
  慕言蹊笑着对着ben挥挥手,“我没关系的,你去忙你的吧,今天很谢谢你帮我瞒着他,又接我到这里。”
  ben眨着眼,难得精明的脑袋一片空白。
  慕言蹊看着他一副天快塌下来的样子,有些好笑,从包里掏出来一本书,对着他晃了晃,“我真的没关系,你不是还要去接他回来,我在这等着也一样。”
  ben也没辙了,只好妥协,“今天回来可能会到晚上十一点也说不定,而且可能还有会议要开,但我会尽量暗示j能够早点回来。”
  “不用…”慕言蹊好笑的看他,“你暗示他,万一被他猜到怎么办?我真的真的没关系的。”
  看着慕言蹊一再的跟他强调没事,ben终于不再说什么,走了。
  慕言蹊书看了一会儿,前台刚刚那个拒绝给她房卡的小姐倒了杯咖啡给她,她柔声笑着道谢。
  “真的很抱歉。”
  那前台小姐有些不好意思的跟她道歉,虽然她看着慕言蹊并不像是骗人的样子,但是规定就是规定,她也只能照着做。
  慕言蹊理解的笑笑,“不会,你们很负责任,这是对的。”
  “有什么需要您可以跟我们说。”
  慕言蹊礼貌的点点头,应一声,“谢谢。”
  前台给她加第三杯咖啡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十点半,除了中间去了一趟卫生间,慕言蹊在沙发上可结结实实的坐了将近四个小时。
  一本书也从头读到尾。
  慕言蹊合上书,抬手看腕表,已经快十一点了,她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肩膀,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酒店大堂的落地窗前。
  香港不愧被称为东方之珠。
  酒店外是可以看到维多利亚港的,目力所及之处,华灯初上,浮生若梦。
  海港上的船只,灯光连成无数条色彩斑斓的线,倒映在海上,晕着迷人的光彩。
  她指尖在玻璃上点了点,心想,这样的美景,确实应该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欣赏才好。
  慕言蹊想着一会儿就可以见到季临渊,忍不住扬着唇角笑了笑。
  指尖无意识的在玻璃上画了个心形,只是刚画完,就看见好几个人从外面刚停下来的车上下来,好巧不巧的,其中一个人正好被她的“心”框在其中。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