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姑奶奶——四月豆
时间:2018-09-09 09:24:41

  陆远一脚踢上门,托着她臀进了屋,盯着她被酒气熏得绯红的脸,蹙眉问,“哪难受,胃难受还是心里难受。”
  胃难受他还能照顾点,要是心里难受的话,他干脆把她掐死算了。
  迟隐瘪着嘴,捞起他手放在自己心口处,按压着,“这里难受。”
  “呵,”陆远凉凉笑了,“那我给你揉揉。”
  他语气实在不怎么好,晕乎的迟隐本能感觉到了危险,开始踢着腿挣扎,陆远这会被她气得快没脾气了,直接把她丢在了沙发上。
  迟隐噘着嘴,拍着沙发,像个乖张的小孩子,“我……好没用。”
  “你也知道。”陆远冷不丁接了一句。
  “我以后....要把世界上所有.....坏人消灭。”
  "做梦吧。"难道喝醉了的人情怀都莫名高尚起来?
  陆远抱臂,事不关己地看着她发疯。
  “我以后.....”
  想到明天早上还要坐七点的火车,而这都快凌晨了,他还跟个傻子似的在这杵着,在这看着她因为别的男人伤心。
  陆远想,他简直是有病。
  又不能真放着她不管,陆远转身去厨房给她接水。
  迟隐用手臂遮住眼睛,声音低得只有她能听见,“我想给陆远.....一个家。”
  在倒水的陆远自然听不见。
  从厨房出来,陆远见她捂着头,很不舒服的模样,就在她身边蹲下,捏着她下颌,迫使她张嘴,“赶紧喝了,缓一缓。”
  语气虽然还是凶巴巴的,但动作倒还挺温柔。
  迟隐不配合,紧紧抿着嘴,红肿的眼睛闭着,一会儿从眼尾处缓缓流下了眼泪。
  陆远默了一瞬,伸手去擦,恨铁不成钢地训斥着,“你傻不傻,不就一男人吗,去了还有更好的,你对我不就像是这样。”
  “陆远.....”迟隐揪着陆远的衣角,唤了一声。
  “干嘛。”
  “陆远.....”她又唤了一声。
  陆远摸摸她脸,湿湿的,眼睛闭着,倒不像是在叫他,估计只是下意识的呢喃。
  他叹口气,不知道拿她怎么办了。
  紧接着,迟隐又哭了。
  刚开始小声小声地抽噎,后来就哭出了声,没有电话里那么响,却也够悲切。
  陆远任由她哭,发泄出来总会好很多。
  迟隐哭了一会后,就捧着胃干呕,陆远赶紧把她抱到洗手间,放到马桶边,给她拍背,口里哄着,“吐吧吐吧,吐出来就好受了。”
  迟隐晚上是真喝多了,呕了一会,终于吐了出来,吐完了之后,神智清醒了许多。
  她擦擦嘴角,长长叹了口气。
  “好多了吗?”
  听到声响,迟隐努力抬起困顿的眼皮去瞧身边的人。
  认清了人后,迟隐露出了傻子般的笑容,朝眼前人张开了手,亲昵地喊,“......陆远。”
  “......”
  这明显求抱的姿势,他自己都哭笑不得,默默盯了迟隐一眼,陆远恨恨地抱起她,“你就使劲作吧。”
  迟隐应该是累坏了,这会乖乖趴在他肩头,不闹腾了,呼吸浅浅的,陆远心里软成了一片。
  也许今晚的混乱终于要过去了?
  结果陆远刚把迟隐抱到床上,她就又从床上扑腾下来,陆远摁住她后脖颈,这回真是怒了,“又想干嘛?”
  她站立不稳,软软靠着他胸膛,“我难受......要洗澡。”
  站都站不住了,还洗什么洗。
  陆远正准备把迟隐再压回床上,却听她抱着他腰,软软撒娇,“....你给我洗。”
  “.......”
  陆远凝眉不动,单手捏着迟隐下巴,打量她到底醉没醉,醉了的话,直接扔床上,一会折腾够了就直接睡了,哪还管洗没洗。
  没醉的话......陆远低低哼了一声,他就剥了她皮。
  大半夜的诱惑他,好玩吗?
  但她真是醉了,说完无礼的要求,就趴在陆远肩头一动不动,陆远等了一会,才又把迟隐抱回床上。
  这回她真是折腾够了,捏着被角沉稳睡去。
  陆远关灯出去。
  客厅里很乱,散落了几个酒瓶,他挨个捡起来丢进了垃圾桶。
  回身时,脚踢到了一本什么东西,陆远随手捡起来,看着封面,愣住了。
  他认出这是他和迟隐的影集。
  没想到迟隐还留着。
  陆远在灯下一张张翻看,许多记忆涌回脑海,他峻挺的眉蹙着,郁结着太多说不清的情绪。
  这本影集,一地的酒瓶子,还有她刚才一直喊他名字。
  陆远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又不是很确定。
  他又走回迟隐卧室,拧亮了床头灯,就着昏黄的灯光打量她。
  他见的最多的就是她的睡颜,要么在书桌上趴着睡着时流口水,要么在半夜累极了会轻轻地打鼾,抑或是在那一个个夜里,昏睡着发出娇媚的轻哼。
  从来没有一次像这样,眼睛红肿,鼻头红红的,眉头还忧愁的蹙着,看着很疲惫。
  陆远默默盯了一会,然后去浴室打了一盆水过来,沾湿了毛巾给她擦身子。
  他擦得很仔细,从耳后到脖颈,到腋窝,到手指缝,没有不耐烦,反倒是乐此不疲。
  擦到胸口时,陆远的手钻到她背后,摸索着去解内衣的排扣。
  她睡觉一般都不穿胸罩的,陆远给解下来搁在一边,又在她衣柜里找到干净的内裤,给她换上。
  做这些时,陆远喘息有些重,以前并不是没做过,但隔得时间久了。
  不经意的碰触都是巨大的诱惑。
  “等我回来,再敢敷衍我,就把你办了。”陆远恶狠狠地盯着她,最后控制不住地在她丰盈处搓揉了一把。
  他以为自己能君子到底,最后还是忍不住想欺负她。
  迟隐在梦中娇气地皱眉,仿佛不能忍受似的。
  陆远把脏衣服都带出去,关上床头灯,这回没再回来。
  迟隐第二天醒来,在床头发现一张纸条,来自陆远的。
  “等我回来,咱俩之间的事要搞清楚。”
  笔锋凌厉,透着逼人的气势。
 
 
第15章 
  迟隐把陆远留下的纸条看了好一会,才默默起身。
  身上没有粘腻的感觉,也不是那么清爽,迟隐到衣柜里拿了新衣服去洗漱。
  结果脱下睡衣时她僵住了。
  记得昨天她穿的是浅色的底裤这会却已经换成缀着蕾丝的黑色底裤。
  可她没换过啊。
  联想到没有的内衣,迟隐几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一定是陆远干的好事,陆远是最喜欢看她穿黑色蕾丝的,给她换个衣服都要按照他的嗜好来,真是过分得可以。
  迟隐抿抿唇,特别想骂人。
  洗漱完之后想着顺便把脏衣服洗完,结果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昨晚换下的衣服,迟隐皱着眉去阳台看,却见衣架上正飘着她的内衣还有那条换下的浅色底裤,她呆了一瞬,捂着脸走回了浴室。
  他倒是服务到家,什么事都给她办了。
  迟隐看着镜子里发红的脸颊,深深呼吸了几次,才平静下心情。
  从冰箱里拿出面包和酸奶,迟隐重新回到卧室,靠着床头,打开电脑写稿子。
  宿醉的后果就是累,什么都不想动,指尖在键盘上敲了几次也没敲成完整的句子。
  正烦着时,手机响了,扫了眼屏幕,正是陆远打过来的。
  “醒了吗?”陆远的声音听起来沙哑。
  “嗯。”她小口小口吃着面包,模模糊糊地答,“昨晚谢谢你照顾我。”
  “没什么,不就是帮你换了条内裤。”
  “………”
  迟隐呛了下,喝下一大口酸奶,决定选择性地忽视这个问题,转而问起了他别的,“你留下纸条说要搞清楚咱俩的事……是指什么?”
  “谈谈你到底是因为我哭的,还是因为别的人。”陆远声音散漫,迟隐几乎可以想象的到他说话的神态,一定是腿翘着,眼睛微眯,漫不经心又有些慵懒。
  迟隐又默默住了嘴。
  “迟隐,等我回去后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你看我怎么治你。”他毫不客气地威胁着,想到昨晚的事,气得直哼哼,“也不看你昨晚是怎么撩拨我的,还要我帮你洗澡。”
  迟隐惊讶不已,“我有吗?”
  “难道你没有?”他反问一句。
  迟隐咬唇,她喝醉了什么状态还是有几分清楚的,估计陆远说的也是真事。
  陆远没和她多聊,说了几句就挂断了,迟隐松了口气,她隐隐感觉事情的走向不受她控制了。
  陆远回来要怎么办啊。
  迟隐越想越觉得吓人。
  她在家休息了一天,第二天照常上班。
  B市是个沿海城市,每年七八月份,又刮台风又下大雨,迟隐早上出门时天阴沉得可怕,风大得要把人吹跑。迎着大风撑开伞,撑开的瞬间几乎让她有一种被掀飞的错觉。
  赶到电视台时,裤脚湿了一大片,湿答答的粘在小腿上非常不舒服,在迟隐用卫生纸汲取水渍时,宋薇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我太倒霉了,今天天气不好,路上还堵车,结果我迟到,上来时正好遇见了主任。”
  “没事,你和主任是一起迟到的。”迟隐看她狼狈的样子,戏谑着,“相信主任不会扣你奖金的。”
  宋薇欲哭无泪,“他可是主任啊,我能和他比吗?”
  “迟隐姐,你今天有什么事吗?”
  “下午要去南坪村,我约了个老乡采访。”
  “这么吓人的天,你还是别去了吧。”
  迟隐摇头,“稿子后天就用了,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两人要去开会这件事就没再说起,中午时候陆远发过来一些照片,看着像婚礼现场。
  陆远问她,“觉得怎么样?”
  “还好吧。”一般般婚礼场地的样子。
  “你喜欢西式还是中式?”
  “现在不都差不多是西式婚礼了吗?”
  陆远回了一句,“知道了。”
  额,他知道了什么?
  迟隐有点懵。
  陆远没再回消息,迟隐看外面的雨小了很多,就趁着这个机会出去。
  南坪村在B市的最东边,被两座丘陵,一条河流环绕着,地势地平,还比较偏僻,迟隐坐了两个小时的公交才到。
  下了车后,雨又变大了,还没走几步就踩了满脚的泥,裤腿上都是泥点子。
  进入南坪村有一座十米左右长的石桥,桥下正是那条村外唯一的河流。
  迟隐撑着伞,快步走了过去。
  如果快的话,她一个小时就能搞定,还能赶上回城的车。
  踏上石桥时,才发现河里的水都已经漫上了石墩,若雨再不停,用不了多久就能漫到桥面。
  迟隐抹了把湿漉漉的头发,裹紧了外套。
  她顺着记忆摸到了村支书的家。
  “呦,这么大的雨还以为你不来了,”大婶把她迎进门,迟隐收了伞,“没想到会这么大雨。”
  “你浑身都湿透了,进屋里烤烤火。”妇女说话带着浓重的乡音,热心地给迟隐拿干毛巾,“赶紧擦擦头发。”
  迟隐连忙道谢,接过来擦了,余光瞥见有个女孩扒着门框,乌黑的眼睛怯怯地看着她,迟隐朝她友好一笑。
  “小桃,去把院子里的扫把收了。”
  小女孩懂事地点点头,打着伞一溜烟跑了出去。
  “阿姨,你这几个月过的怎么样?”半年前B市响应扶贫号召,市长走访了几个乡镇,定了精准扶贫的政策,今天迟隐主要是来看看政策实行后的效果。
  “怎么说呢,每个月都有人来给送大米,也有几百块钱领,谈不上过得多好,但也不缺吃穿,也就那样吧。”
  迟隐点点头,大致也猜到了,现在扶贫是一个大问题,光靠国家政府补贴效果微乎其微,除非自己能找到致富的道路。
  快一个小时后,迟隐见聊的差不多了,便起身告别,大婶看着瓢泼大雨,热心挽留,“要不你再坐回吧,这么大雨也不好走。”
  迟隐拒绝了,再不走回城的车就赶不上了。
  撑起伞走出门,惊讶不已,原来水都已经积到脚脖子,行路困难。
  迎面慌张走过来几个中年男人,见了村支书吆喝着,“叔,咱村的石桥塌了,出不去了。”
  “没有别的路了吗?”
  “没了,就那一座桥是出口,后面都是大山。”
  迟隐皱着眉,面露担忧。看着涨起来的水面,直觉这趟是个错误。
  迟隐只得又返回了村支书的家,大婶给她倒了一杯水,安慰她,“别急,我男人已经打电话了,用不了多久会有人来修。”
  迟隐给宋薇打电话简单说了下情况,手机好巧不少,没电了。在村支书家找了个插头,又借了数据线,继续充着。
  没充到半小时,村子就断电了。为了节省电,迟隐关了机。
  她暂时被困在了南坪村。
  “大婶,外面怎么样了。”迟隐听着外面连续不断的雨声,只觉得心烦。
  阿姨给房间点了根蜡烛,照亮了漆黑的房间,将迟隐蜷缩的影子投射到墙壁上,叹气道,“今年雨实在太大,修路的人说来不了,先看看雨怎么样吧,路就只能明天来修了。你也别想了,暂时在这里住着,说不定明天醒来就能走了。”
  迟隐勉强笑笑,依言睡下。
  到了半夜时雨下得更大,电闪雷鸣,迟隐被惊醒,又听到隔壁女孩哭得凄惨,便下床去看,黑布隆冬的,她一脚踩进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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