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交友方面,陆远确实比较紧张。
迟隐可以理解他内心的不安,毕竟两人差了那么多,怎么老都不想是能长久的。这些差别,有时会令陆远紧张失措。
可是,她不知道陆远现在紧张什么。
电影散场后,两人在门口吹着风,陆远面色不阴不晴,问她还去不去买衣服。
都这样了,还怎么去买衣服,迟隐摇头,“我们还是回家吧。”
陆远沉默了会,在风中问她,“你生气了吗?”
迟隐摇头,过了会也问他,“那你生气了吗?”
“嗯。”
迟隐,“……”
“我嫉妒的毛病又犯了。”陆远的声音听起来挺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他妈明明不是屁大点事就吃醋的人,今天一看见你和他在一起就忍不住。”陆远苦笑着捏紧了手中了杯子,果汁又撒了他一手。
迟隐赶紧抽纸巾去擦,他手指上的皮肤粗砺不堪,磨得手心刺痒刺痒的,说的话尤其令人心疼。
“你介意什么呢?”
“一想到那五年不是我陪在你身边,我就憋的慌。”
“陆远,我们已经比大多数人幸运了,”迟隐沉默了会,依偎进他怀里,垫脚亲亲他下巴,“从高中我就没敢想过能和你在一起,可我们也走到了一起,高考那会儿,我以为会和你异地,没想到你也跟着我去了大学,五年前分开后我就没敢想过再遇见你,可我们现在又好好的在一起。”
“我们真的比大多数的恋人幸运,而且以后我们还会有更一辈子,那五年真的不算什么,你不要想太多,我也不希望你想太多。”
他不该是这样的。
陆远认真听她说完,苦闷的心情才算好了一些,他亲昵抚摸着迟隐的脖子叹了口气,“以后我再犯浑你就像今天一样亲我。”
迟隐滞了下,“你怎么不说再犯浑我就打你呢。”
“你舍得吗?”陆远捏捏她鼻尖,他这会心情好了,也有力气逗她了。
迟隐哼了一声,手搁上他腰间,轻轻拧了一下。
跟挠痒痒似的,陆远趁势捏着她手放到嘴边使劲亲了一口,“走吧,给你买衣服去,刚发的工程款撇去乱七八糟的,我还剩了不少钱。”
“算了,我们回去吧。”这会都十点半了,累得慌。
“那衣服呢。”
“明天下班我直接去商场看了就买了。”
陆远想了会,点头说,“那也行,反正来日方长。”
两人打车回去,迟隐靠着他肩膀,看着窗外的风景。
司机师傅是个健谈的人,一上车就开口问看的什么电影,陆远也是个健谈的,不知道怎么就从电影的事说到婚姻大事。
“现在年轻人过得真好,周末了还可以和女朋友出来看电影,哪像我们那个年代,写个信都要从某某同志开始。”
“您现在也行啊,也赶上时候了,看个电影还不是简单的事。”陆远笑着反驳。
“我们老了,哪像你们年轻人这么有情调啊。”司机师傅回头朝两人爽朗一笑,“每天一回到家,问吃饭了没,我说吃了。然后她看她的电视,我看我的手机,时不时还要为不争气的儿子吵一架………”
陆远笑了笑,就没再接司机师傅的话,肩头愈发感到沉重,低头一看,原来是迟隐倚着他的肩头昏昏欲睡,陆远用手托着迟隐脑袋以防她掉下去。
司机师傅还在说他和老婆的事,言语之间多有不满。
“师傅,要是再重来一回,你还愿不愿意娶您老婆。”
司机师傅顿了下,讪讪笑了,“再重来一遍,我还是会娶她,虽然经常吵吵闹闹,但听不到了还真不习惯。”
陆远笑笑,没再接话。
到了小区楼下,迟隐就醒了,等着陆远付完钱,和他上楼。
进了家门,陆远打开客厅的灯,拍了下迟隐的臀示意她去洗漱。
迟隐点头,回卧室拿睡衣,她有两件睡衣,一件是长到膝盖,是棉质的,另一件是真丝睡衣,细细的两根肩带,仅仅能遮住臀部。
迟隐选了真丝的那件,抱着睡衣出来时,陆远正在客厅打电话,只听到材料、合同几个词语,等她洗漱出来,他还在打电话,这次是在厨房,背对着迟隐。
迟隐捂着湿漉漉的头发去客房拿吹风机,出来时,听到浴室的冲洗声,她打了个哈欠插上电,在床头吹头发。
吹完头发,陆远还没进来,迟隐又隐约听到洗衣机的隆隆声,她等倦了,随意躺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陆远正在浴室洗衣服,迟隐的贴身内衣和他自己的都单独挑出来洗了,自从学了个医学专业,迟隐职业病出来一堆,一直对他强调要分开洗,陆远心情好了就照做,心情不好就留给迟隐自己洗。
把衣服晾好后,陆远在阳台抽了支烟,才关了灯,轻手轻脚地回了卧室。
刚一进来,陆远就愣住了。
迟隐趴在床上,睡衣肩带滑落到胳膊那儿,露出白嫩的肩头,睡衣下摆卷到了大腿根,他可以看到隐秘幽深的地带。
只一眼,陆远就硬了。
吞掉过多分泌的唾液,陆远缓步走到床边,抬手拍了下她白腻的臀.瓣,覆在迟隐耳边轻声说,“隐隐起来睡好。”
迟隐恬恬睡着,毫无知觉。
陆远只觉得自己的手摸上去,就被吸附了磁铁一般,怎么都推不开,他不自觉用了力气,不一会就带上了拇指印。
迟隐在梦中疼地嘤咛一声,这一声让陆远红了眼,他缓了片刻,在她小肚子垫了个枕头。
迟隐觉得自己像在温泉中做鱼疗一样,被密密麻麻的□弄着,受到刺激的本能反应就是夹紧双腿,却不想被狠狠掐着腰惩罚了。
她醒来时,感受到身上沉重的身躯,和男人强烈有力的□□,几乎是要把她心肺顶出来。
床单都被抓皱了,灭顶的快感逼得她眼角浸出了泪。
…………
结束时,陆远摊在她身上,沉沉地喘着粗气,她下身还小幅度的颤动,又累又爽。
“爱我吗?”陆远把脸埋到她耳边,呼出的气都是灼人的。
“爱。”迟隐半糊涂半清醒着。
第30章
这周日, 迟隐休息, 正好随陆远去参加满月酒。
早上她先醒的, 随意扎了个头发,到浴室洗漱,刚把牙膏抹上, 陆远就踢踏着脚步进来, 头发跟稻草一样,往四处里长。
“一会吃什么?”
“随便。”陆远打了一个哈欠, 然后大大咧咧的打开马桶盖, 站定, 开始解裤子。
正想问要不要煮粥的迟隐看清陆远的动作囧地立即偏过了头,
这就是两人一起生活尴尬的地方,不过陆远厚脸皮已经习惯了。
听着水声, 迟隐捂着左边脸, 加快了刷牙的速度。
陆远回头瞥她一眼,手上抖了两抖,“今天不急,我们可以晚一点出门。”
含着牙膏泡沫,不方便说话, 迟隐模糊嗯了一声。
陆远又回头看她, 笑了, “遮什么遮啊,昨天晚上你可不是这样的。”
迟隐不理他。
冲完马桶后,他挤到镜子前, 一并同迟隐洗漱,经过一夜,胡子又冒了出来,挤出一点剃须膏涂在下巴四周,他开始刮胡子。
迟隐已经刷完了牙,从镜子里看他草草涂抹的动作,下巴一圈都是泡沫,看起来滑稽无比。
她很少见陆远刮胡子,以前要起来上早自习,她基本六点就起了,而陆远还在呼呼大睡。
今天的他对迟隐来说有一些新奇。
陆远拿起剃须刀,余光瞥见迟隐在看他,剃须刀在手里转了两下,“你好像没给我刮过胡子吧。”
“好像是。”
“来试试。”把剃须刀塞在迟隐手里。
“我……不会啊。”虽然看着很简单,但会怕割伤他。
“不会就学。”陆远略略俯身,抱着腿弯把迟隐搁在了盥洗台上。
“呀,好凉。”迟隐双腿下意识圈住他腰,屁股下陶瓷冰凉,还有水。
陆远用双臂又把她抱起来,双手垫在她臀下,低头问她,“还凉不。”
“原来你屁股这么小。”他一双手就完整托住了。
这触感真是难以言喻,迟隐吸了一口气,用手托起他下巴,离近了仔细研究下手的角度。
陆远等了半天,也没见她动,空出的手指挠了下她臀,催促道,“瞎琢磨什么呢。”
“呃……”迟隐使劲往下坐了坐,万分紧张,“不要动,别伤到你。”
他挑了下眉,没再动了。
迟隐选了下颌线上边的地方开始,都是泡沫,看不到里面什么刮的情况,但是能听到胡子脱落时发出的微小声音。
迟隐松了口气,才刮了几下,剃须刀沾满了泡沫,转身用水冲了一遍。她没经验,刮得小心翼翼,动作比蜗牛还慢,生怕弄伤了他。
陆远等得有点无聊,眯着眼瞧她,她还是穿的睡衣,领口因为前倾,都可以看清白腻的沟壑,因为没穿内衣的缘故,甚至还可以看到突出的两点。
陆远一下子心浮气躁起来,“好了吗?”
迟隐正刮着最后一边,听他催促,拍了下他脸,“急什么。”
陆远只得耐心等着,眼睛控制不住一直往她胸前瞄,迟隐没发觉,用毛巾沾湿擦掉多余的泡沫,连擦了好几遍,最后用手摸了一遍,笑道,“好了,你看看满意吗?”
陆远把头往一边侧,扬起下巴看了下镜子的自己,确实是刮干净了,而且没刮伤,就笑了,“行,这手艺不错,以后刮胡子的事就交给你了。”
“美得你,我就是好奇,以后还是你自己。”迟隐挣扎着要下来,被陆远抵住,“怎么了。”
“活干得这么好,给你一点奖励。”陆远作势亲过来被迟隐用手挡住,“不需要,你先放我下来。”
“这哪行。”
他手臂箍得紧紧的,迟隐都动不了。最后被掐着下巴狠亲了一会,薄荷的清香在口腔中逃窜,迟隐感觉舌头都麻了。
结束时,迟隐抱住他头,两人气息不稳,默默缓了会,陆远才把她放下来,“你去换个衣服,我去做饭。”
迟隐嗯了一声,回了卧室。
今天她穿了一件浅粉色的半身裙,买时犹豫不决,主要觉得二十六的人了还穿一身粉色,真挺难为情的,但在穿衣镜前的效果实在太好,看着还是个大学生,让迟隐很心动。
她又戴了两个珍珠耳坠。
陆远在厨房煮上了粥,这会进来换衣服,见迟隐一身装束,不由吹了个口哨,“不错啊,带出去真给面子。”
迟隐刚穿好耳坠,听陆远的夸赞,转身问他,“还行吗?”
“都把我迷的找不到北了。”陆远啧啧叹了声,说的话更是夸张。
迟隐抿嘴一笑。
梁辉把酒宴订在了小南湖,两人到时已经来了不少客人,其中有几个是陆远的熟人。
她今天这么漂亮,陆远一半想炫耀一半不想让人看见,犹豫的时候,熟人就围了上来,寒暄几句就问到身边的迟隐。
陆远眉头一挑,手大方往迟隐肩膀上一搭,介绍道,“我媳妇。”
“你不会结婚了吧。”众人惊异。
“人都在这儿了,结婚还远吗?”
闻言,迟隐抬头瞧了陆远一眼,他亦低头,目光里确实有难得温柔。
心跳突然就有点快,迟隐抿抿唇,感到不自在。
随便聊了会,陆远带她去找梁辉,梁辉此刻正哄他老婆,因为月嫂的事两人早上有几句争执。
谁知孕妇情绪敏感,没争出来,还把他老婆气得不轻,这会在酒席开始前好好哄着。
一见陆远过来,梁辉拼命朝他使眼色,陆远会意,却反而笑着戏谑,“嫂子,是不是梁哥又惹你了,真没有眼力劲,我给你支个招,你让他书房睡半个月,以后保准事事都依着你。”
总说不靠谱的话,迟隐无奈一笑。
梁辉捶了陆远一拳,“有你这么当兄弟的吗。”
“对,陆远说的对,以后你就在书房睡吧,看你还气我。”梁辉老婆瞪着他。
挑了事的陆远哈哈大笑。
之后又介绍了迟隐,几个人说了会话,梁辉向陆远使了个眼色,两人就到门外走廊上说话。
“这回收了多少礼金?”两人站在酒店的走廊,后头就是个小花园。
陆远惬意地靠着栏杆,就着梁辉手中的烟引了火,象征性地问了一句。
“没多少,我家穷亲戚多,都是来蹭吃蹭喝的,本来就是图个热闹,收多少倒无所谓。”梁辉摇摇头,不欲多说,想起了今天见到的迟隐,又笑话陆远,“我看你日子过的很滋润啊,听陈海说连工地都不住了,住哪儿去了。”
“我媳妇那儿。”陆远夹着烟的手指在栏杆上点了点,烟蒂簌簌抖落,他又用拇指蹭掉了栏杆上的灰。
“旷了那么久,你这可是开了荤。”几人在一起混时,兴致来了也会去夜场坐坐,陆远去就真的只是坐,在一旁喝着酒,看他们胡闹。暗地里几人开玩笑说陆远是不是不行。
“那可是,夜夜风流。”陆远冷冽的眸子微眯着,唇间翘起隐晦的得意。
梁辉着实被陆远的厚脸皮惊着了,不由鄙视地瞥了他一眼。
“都同居的话,还不赶紧把日子定下来,眼看着你就要三十了,也是时候成家立业了。”梁辉撞撞陆远胳膊,这回是真心实意地提醒。
陆远深深吸了一口烟,慢慢吐出来,他避开的梁辉窥探的视线,注视着远处玩闹的孩子,沉默了好长时间才说,“不急,再等等。”
“还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