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妹控拯救世界——云华掠影
时间:2018-09-11 09:11:17

  老人抖抖胡须,思考了一会莎法尔这句意味含糊的话:“你是指人们心中善恶的标准?”
  女孩托着下巴,“总得有人教不是吗?”
  她现在思考的问题就是,是谁最初赋予了善恶的定义。
  莎法尔诞生于阿赖耶,而阿赖耶诞生于人类自身的意志力,可以说人类爱的定义并非阿赖耶赋予人类而是人类赋予阿赖耶,那么最初在没有阿赖耶的时候,又是谁指导人类得到了善恶的定义?
  阿赖耶只是世界的抑止力,并不具有独立的人格与单独个体化的思考能力,这是历史、文明、人类意识的最终结晶体,1922年,人类侧的抑止力拥有了一个理论上的名字,集体无意识。
  而提出“集体无意识”这个理念的荣格,在他的论述中,所谓的集体无意识是指遗传保留的无数同类型经验在心理最深层积淀的人类普遍性精神。
  他将人的无意识分为两个,一为个体,二为非个体,前者只到达婴儿最早记忆的程度,是由冲动、愿望、模糊的知觉以及经验组成的无意识;后者则包括婴儿实际开始以前的全部时间,即包括祖先生命的残留。
  如果说集体无意识——也就是阿赖耶——只是一种文化意识上的社会性残留,是深刻于人类基因图谱上的符号;那么善恶的最初标码也应当是由人类自身参悟而出并应用于自身社会并延续数千年的规则。
  阿斯加德开启了莎法尔的视野,让她得知地球、乃至于九界之外还存在着其他的高智慧生命体,可这一套善恶理论本该只属于人类社会,并不适用于其他星球的生命体,最近在咫尺的例子就是魔法界。
  他们诞生于人类之中,却又单独独立于普通的人类社会之外,于这片土地上拥有一套单独的历史。
  最初的巫师也许的确是诞生于人类社会并延续了人类社会的善恶论,但是经历了漫长的时间过滤,巫师社会自身也分裂出了纯血派与平等派之间的争斗,但是他们之中的大部分依然无意识地依靠着最古老的那一套善恶论来分析自己与他人的所作所为。
  ——比如阿不思·邓布利多。
  他被誉为迄今为止最伟大的魔法师却也经常被一些狂热拍指责,这与他喜爱麻瓜与麻瓜出身的巫师不无关系;但是他某种意义上也没没有摆脱一名传统且强大的巫师特有的束缚:他看待那些麻瓜的态度并非平等,而是更加类似于俯视的慈悲,那源于力量者对于弱小者的本能庇护与怜悯,这份态度造成了他这个人的矛盾之处,他只是夹在双方之间,用“平等的态度”作为自己平衡魔法界与人类社会之间的标准,诚然这会赢得不少人的爱待与尊重,但也会得到极端主义的诅咒和诋毁。
  莎法尔注视着阿不思·邓布利多,透过那双半月形的眼镜,直视着他即使苍老也没有失去锐利的湛蓝眸子,“你是个很有趣的人,邓布利多。”
  阿不思悄悄地收紧了下巴,原本慈祥和蔼的态度也敛去了几分。
  她的十指交叠搭在下巴处,似笑非笑的瞧着他,冰凉的目光从那双蓝宝石似的眼睛里透出来,正如深渊的凝视,她欣赏着这副苍老皮囊之下的灵魂,用商人估价一般的冷漠态度计算着他的价值与即将可能达成的成就。
  ……与其说是一个老成的女孩,不如说是披着少女皮囊的怪物。
  她现在不是他的学生了,坐在那把红木椅子上的漂亮女孩更像是远胜于他诞生以来遇见过所有最可怕对手的总和——说不定还要在那之上。阿不思收拢了手指,他没有去碰近在咫尺的老魔杖,他在半月眼镜后眨着眼,思考着为什么西弗勒斯短暂地触碰到了真相之后又推翻了自己所有的预想。
  “因为西弗勒斯是个可怜的孩子。”
  莎法尔轻飘飘的回答道,她用甜软的嗓音轻描淡写的回答着阿不思邓布利多内心的疑问。
  “——父亲的家暴、母亲的遗弃,青梅竹马的不理解以及学校所有人的孤立,他拥有魔药的才华却因为年纪和出身无法被大多数人接受,西弗勒斯对魔药的热爱一来是源于他的才华与天赋,二来也是由于这是一种需要极高控制度才能完成的工作。”
  女孩竖起一根苍白的手指,在半空中摇了摇。
  “……他想要控制点什么,魔药满足了他的要求……当然,‘奥菲利亚’也是,某种意义上他不需要真的辨认出来他的妹妹是否被掉包,他的潜意识里只要‘奥菲利亚’还是那个能满足他控制欲与塑造欲的孩子,那么就还是他的奥菲利亚。”
  “……哦。”
  阿不思靠在座椅上,手指习惯性的叠成了尖塔状。
  “这话听起来就像是你在操控人心一样。”
  “人心是很有趣的东西,阿不思。”莎法尔这会开始亲昵的叫着他的名字了,“既然之前我们谈论到了有关爱的话题,不如就此直接问下去——有一个问题我一直很好奇,你对里德尔教授似乎……并不是那么满意。”
  对此,阿不思只是语气矜持的回答:“我没有在他身上感受到‘爱’,小姐……那对于一个人来说是非常可怕的,他如果没有爱,也就没有办法理解,再加上那孩子的资质和领导力实在是太好,哦……他喜欢霍格沃兹,喜欢当老师,我给了他这个职位他也许得到一时满足,但我无法保证当这份满足感被他挥霍一空之后,他会做什么。”
  “所以你是觉得,他是‘恶’吗。”
  阿不思的胡子抖了抖,想了个较为委婉的回复:“……我只能说,内心里没有爱的人,是可怕的。”
  莎法尔若有所思。“但是他们只需要做出正确的选择就没关系了,不是吗?窥探内心的事情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没有必要的,至于对于你们这些喜欢钻牛角尖的家伙来说,只要他们不做错事,就是和平的象征。”
  老校长对此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目光。
  而女孩抬起头,对他微笑。
  “——你想要一个救世主吗,校长先生?”
  阿不思的手指尖点了点,有些迟疑:“……你要去‘教导’里德尔教授吗?”
  “当然不是。”
  人间的魔王如此笑着回答。
  “我只是想试试善与恶是否真的那么不可逆转不容置疑,如果我成功逆转了一名‘恶人’的定位,那么我现在的想法就能初步证明是正确的。”
  是谁教导的爱的定义。
  爱和恶就一定是相反的吗?
  谁界定了正确和错误的区别,是满足了人们心中对于所谓美好的幻想就是成功,还是说让人失望的结果就是应该被抛弃的错误?
  这个定义是谁下的?
  这个界限是谁要求的?
  没有人规定什么样的人生才是正确的。
  如果说,正义和爱是具有定义的,那么是谁定下来的这个定义?
  如果善恶可以逆转……
  那么她和阿赖耶,是不是也能彼此逆转?
作者有话要说:  之所以卡魔法界的原因,是因为我在捋小宝石在这个副本的走向的时候,成功把自己吓到了_(:з」∠)_
小宝石这章想到的善恶论的起源,有点类似于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如果说人类爱的定义是人类定下的,那么为什么除了人类社会之外的那么多高智慧生命体也都是使用着同一种善恶观【因为都是编辑部出品】,如果找到了最初的原点定位【编辑部怎么想的】,是不是就相当于控制了整个社会乃至于整个宇宙的善恶标准【编辑部:笔给你你来写】
……总而言之,我想到这儿的时候,有点背后发凉_(:з」∠)_
 
  ☆、第六十章
 
  
  建立设想并不难, 难的是如何将设想进一步变成现实。
  若善恶得以逆转, 那么她与阿赖耶也可以了, 到时候, 阿赖耶会成为那个小可怜,而自己会得到人类的爱。
  莎法尔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需要爱, 阿赖耶对于爱的渴望是源于本能,那么她又是因为什么。
  怀揣着这个问题莎法尔继续埋首于图书馆中翻阅大量泛黄落灰的古老典籍, 直到身着巫师长袍的汤姆·里德尔曲起手指在她身侧的一摞书上敲了敲, 在少女抬起头的时候露出优雅的微笑。
  “你这段时间好像没有听你哥哥的话,”他压低声音,配合着图书馆角落里里应有的谈话音量,“你上次直接离开了我的课堂,我让你的兄长西弗勒斯·斯内普转告你让你去我的办公室一趟。”
  “哦。”她慢半拍的想起来西弗勒斯的确说过这件事情, 她眨眨眼睛, 仰头看着日后大名鼎鼎的伏地魔, 似乎一点也没有起身行礼的意思:“我不觉得我有那个必要。”
  “因为你自觉你强大到不需要任何一位老师的指导吗?”里德尔的声音里带着某种阴冷的滑腻感,像是蛇的鳞片慢条斯理滑过手腕与脆弱的颈子, 寻常情况下被他用这般嗓音问候过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反应, 可眼前这个只是扔下了手中的书,然后抬起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里德尔顺势瞥了一眼, 北欧神话故事集,麻瓜小孩的床头故事书。一丝厌恶从他眼中极快的掠过,莎法尔斜了一眼:“您不喜欢麻瓜,为什么还要耐着性子当霍格沃兹的老师?”
  得益于霍格沃兹的古老传统, 这里麻瓜出身的学生从来都不算少,即使是纯血派较多的斯莱特林也是一样的。
  汤姆里德尔只是耸了耸肩,谈论这个话题的时候语气出乎意料的平淡与冷静:“我喜欢霍格沃兹,既然阿不思邓布利多愿意给我一次机会退让一步,那么我也愿意忍耐一会。”
  莎法尔抿抿嘴,看向里德尔:“如果他没有答应你呢?如果阿不思在这个关键点上做了你不喜欢的那个决定呢?”
  里德尔露出了遗憾的表情:“那我可就真的没什么好执着的东西了。”
  莎法尔沉默了一会,然后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她像是看着自己面前的书,但更像是什么也没看。
  “……真巧,我也是。”
  女孩的声音轻得像是羽毛,其中蕴含的复杂情感让里德尔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对方那双蓝眼睛让他忽然觉得这并不仅仅是个有趣的学生,说不定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可以更紧密一点。
  她和自己是同类。
  里德尔如此想到,他忍不住稍稍侧过一点身子,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可莎法尔冷不丁的站了起来,毫无心理防备的前提下骤然近距离看见那双过分漂亮的蓝眼睛里德尔不禁吓了一跳。
  相比起下意识向后一缩的里德尔教授,莎法尔的反应却淡定得多:“我突然想起来有件事情要去做,失陪了教授。”
  “你去哪儿?”
  “去见见‘死亡’,先生,您说阿瓦达索命咒会比麻瓜的刀刃更快一点的帮我到达冥界吗?”莎法尔用再从容不过的语气开了个只有她自己能听得懂的玩笑,浑然不觉自己的回答带给了对方多大的冲击力。
  但是她也没说错就是了。
  她要去冥界,要去见诸神之王奥丁锁在中庭的长女海拉。
  ——又名死亡女神。
  ****
  莎法尔拨开面前冰冷阴沉的灰雾,独自一人走到了泛着幽绿荧光的巨大牢笼的面前。笼子里只有一个细长的影子,阿斯加德尊贵的长公主头发散乱的坐在角落里,海拉发出了冰冷的嘲笑声,像是透过莎法尔瞧着另一个令她无比憎恶的对象。
  莎法尔轻轻的说:“我应当在很久之前就来见你的。”
  “阿斯加德蒙受恩宠的小公主,你到这里来瞧我又是做什么,是你的灵魂终于厌倦了阿斯加德的虚荣繁华,还是奥丁终于厌弃了你这颗明珠,舍得把剩下的那一半也扔下来陪我。”
  她名义上的长姐在笼子里冷笑着,三分嘲讽,七分悲悯:“奥丁将你视作掌上明珠,却也看做随时可以送给他人拉近关系的昂贵赠礼,你应当知晓一个毫无作用的养女在奥丁眼中的作用。”
  莎法尔侧过头,瞧着笼子旁边的枯树,细长的枝条捆缚着一名身着金色长袍的沉睡女神,她眉眼如画睡容恬静安详,漆黑的卷发柔软的垂在她的胸前,地狱犬加姆趴卧在一旁,将巨大的下巴放在叠起的爪子上懒洋洋的打着盹,喉咙里发出巨大的呼噜声。
  “知道吗,我还是很高兴他把你扔下来陪我的打算的。”
  海拉幽幽说道,“你那同胞的兄长用自己的血肉骨骼混合着一些其他材料制造了你的这具崭新的躯体,可惜里面的内容物——也就是你——却跑的无影无踪,让奥丁只能依靠尼福尔海姆的死雾维持你的形貌与内部不会损毁。”
  “哦,我还以为奥丁不知道呢,我的哥哥为我创造了一具崭新的身体。”
  “——如果他没有动用寒冰之匣和一些其他材料的话。”海拉露出了微妙的笑容:“比如和长兄索尔一起瞒着奥丁攻入了黑暗精灵的地界儿,抢走了精灵们的至宝‘以太’。”
  莎法尔一怔。
  “你不知道吗?我亲爱的幼妹。”
  海拉扬起嘴角,明明是锁在笼子里的那一个,倨傲的神态和微抬的下巴让她看上去反而是更加居高临下的那一个。
  “还是说有谁篡改了你的记忆,让你误把其他世界的记忆当成了真实发生的事情?”
  海拉从笼子里伸出一只手去抚摸一脸震惊的小妹妹的侧脸。
  “瞧瞧这可爱的小表情。”她近乎贪婪地抚摸着少女细嫩鲜活的脸颊,指尖传来了真实的触感与热度,海拉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努力忍住了手指落在她鲜嫩颈子上感受脉搏的糟糕冲动:“你不知道你的那个可怜的小哥哥有多爱你对不对?”
  死亡女神冰冷的手指从她脸颊上挪开了,指向了一旁被捆在枯树上沉睡的女神,用一点带着蛊惑意味的调子冲她说道:“去看看你的身体,说不定会有一点新的收获呢。”
  莎法尔沉默地走到在枯树上沉睡的“自己”面前,她看着这张熟悉的脸陷入了良久的沉默,直到她瞧见了在颈侧皮肤下游走的猩红光芒,背后传来了海拉低沉的轻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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