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色撩人:丞相,请接驾——时九
时间:2018-09-14 09:05:15

 
    言络:“……”眼中浮现了一抹无奈,更多的却是宠溺,就连白皙如玉的容颜,都微微泛红。
 
    不过言络并没与拒绝,他现在这个样子,未必能看清奏章上面的字。
 
    “那我休息一下,这些事情就交给摄政王大人了!”说话的时候,言络还做了一个行礼的姿势,然后转身去了内室。
 
    看着言络的背影,风清持的眼眸,忽然之间就幽深了几分,闭了闭有些泛红的眼眸,下一瞬间就睁开了,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然后走到书案前,有些沉重地拿起了白玉毛笔,开始批阅奏章。
 
    傍晚。
 
    后山。
 
    夕阳如火,将整片茂密繁盛的树林都染了一层橘黄色。
 
    枯叶遍地的林间,被夕阳拖出了一道颀长的影子。
 
    没多久,那道影子身边就多了一道影子,半跪在地上。
 
    “公子!”玄影一身墨色衣衫,神色恭敬地跪在言络面前。
 
    言络看着他,“白未檀那里可有什么动静?”
 
    玄影摇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公子,白丞相应该是知晓了你和风姑娘都不在西海关,但是,他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这位白丞相,实在是让人有些看不透。
 
    闻言,言络的眸子微微沉了几分,对于白未檀,他是真的根本猜不透他的心思。
 
    “你先派人好好盯着,有任何动静都马上向我禀告。”
 
    “是。”玄影道。
 
    不过玄影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原地,欲言又止地看着言络。
 
    “还有事?”言络声音不轻不淡地问,声音轻轻的。
 
    玄影沉默了一下,还是语气沉重地问出了口,“公子,您的身体现在如何了?”
 
    言络的身体僵了片刻,睫毛轻垂,遮挡住了眼中的情绪,声音更是淡到听不见任何情绪,“我的眼睛看不清东西,下次那些奏章,你看完之后直接口述。”
 
    “公子,你的眼睛……”玄影的声音,有些悲痛。
 
    “这件事情,先帮我瞒着。”言络的声音虽然清淡,却是依旧不用反抗。
 
    “……是,玄影告退。”说完之后,玄影便转身离开。
 
    言络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站在原地,神色安然沉静地看着天际并看地不太清楚的流云。
 
    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没多久,一团红影从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走了出来,出现在了言络的视线中。
 
    待那人走进了,言络的脸色才出现了一些变化,就连声音,都有些说不出来的慌乱,“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偷听你的话,只是我不好离开而已。”他不想让言络发现自己在那里,所以,便直接藏身在树后,只是,没有想到会听到那一番话。
 
    细长妖魅的眼眸落在了言络的身上,渐渐留在了他的眼睛上,有些说不出来的深沉复杂。
 
    “离魂反噬,已经这么严重了么?”亦澈皱起了眉头,问。
 
    言络抿了抿唇,脸色苍白了一些,却也是如实回答,“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停顿了一下,认真的目光落在了亦澈的身上,“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清持。”
 
    “可是,这种事情,你又能瞒多久呢!”亦澈的声音,也似乎沾染了林间的水雾,有些无奈。
 
    “能瞒多久瞒多久吧!”言络低低地回答。
 
    亦澈沉默了许久,才听不出情绪地道:“我可以不告诉阿墨,但是你应该知道,阿墨是何其敏锐的人,你瞒不了她多久。”
 
    “多谢!”说完之后,言络没有再说话,而是直接转身离开。
 
    看着言络离开的背影,亦澈眉头狠狠皱起。白未檀,你难道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言络死在离魂反噬之下么?你明明知道办法,为什么不告诉阿墨,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另一处。
 
    黄昏渐退,夜幕初起。
 
    天际出现了一颗不算是很明亮的星子,随之,在渐浓的夜色之下,星子越来越多,虽然看上去零落洗漱,却也渐渐地布满了整个夜空,一片清凉的光晕,将东方那一抹初初升起的上弦月,都衬得黯淡了几分。
 
    景行月一行人,踏着苍茫夜色,停在了一个看上去颇为清雅的客栈。
 
    “今夜休息,明日继续赶路。”景行月身边一位黑衣侍卫对着其他护卫冷声开口。
 
    景行月并没有说话,苍白的俩是哪行难掩疲惫之色,对着要跟上前的侍卫摆了摆手,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
 
    一进房间,景行月也顾不上洗漱吃东西,而是直接倒在了床上,睁着眼睛看着藏蓝色的床幔,锋利深沉的眼中,染上了浓浓的后悔之色,甚至还夹杂了几分难掩的害怕。
 
    万一,赶到碧水山脉,所看见的只是王兄的尸体她应该怎么办?还有水寒,那个一直对她很好的男子!
 
    这一路赶来,她一直都不愿意相信那个消息,可是,越靠近碧水山脉,她越是害怕。
 
    甚至她都起了回去的念头,这样,她还可以固执地认为王兄还活着。
 
    可是,如果消息属实,如果王兄和水寒都死了,她应该怎么办?!
 
    还有渝初那么多的将领士兵,全部都是因她而亡,她有何颜面去面对他们?!
 
    闭了闭眼眸,神色沉重而又复杂。
 
    “叩叩叩!”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景行月皱了皱眉头,却还是起身打开了房门。
 
    “陛下,你先吃点东西吧!”刚才说话的那位侍卫手中端了一些饭菜,对着景行月神色恭敬地开口。
 
    “我不饿,端走!”景行月皱眉,声音有些深沉,还有些不悦。
 
    她现在根本没有任何胃口。
 
    “陛下,您都两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别到时候您还没见到晋王殿下自己就先倒下了!”那名侍卫劝道。
 
    景行月虽然皱起了眉头,不过也知道他的话有到底,不耐烦地侧开身子,“将这些东西放在桌子上。”
 
    “是。”那名侍卫将手中的托盘放下。
 
    景行月看了一眼那些饭菜,皱起了眉头,“这些饭菜我不吃,帮我盛些烫吧!”
 
    闻言,那名侍卫眼中划过了一抹诡异的光芒,走到桌子边,替景行月盛了一碗羹汤。
 
    景行月一直在想着自己的事情,是以,并没有看见侍卫眼中那种奇诡的神色。
 
    伸手拿起调羹,景行月倒是很快就将这碗羹汤喝完了。
 
    见景行月吃完了,那个侍卫语调微微有一些怪异,“陛下,这羹汤感觉如何?”
 
    景行月没有发现,目光幽深地看着外面的夜色,也没有听出他与往常有些不一样的声音,点了点头,“还不错。”
 
    “不错就好。”那位侍卫的声音更加怪异。
 
    然后将桌子上的一切都收拾好,然后退了下去。
 
    景行月简单地洗漱之后,直接躺在床上阖上了眼睛,甚至都来不及睡着,半开半闭的窗户传来了一道细微的响声。
 
    “是谁?”景行月低喝了一声,瞬间睁开了眼睛。
 
    但是,那道身影速度太快,等景行月起身的时候,除了轻轻颤动的窗户,房间里面,再没有其他的人影。
 
    景行月瞬间走到窗前,但是,也只看到了一道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
 
    转身的时候,景行月才看见了放在桌子上面的一个黑色的盒子。
 
    在盒子的一角,还压着一个纸条。
 
    景行月神色疑惑地拿起来看了一眼。
 
    ——送你的见面礼!
 
    看着这六个字,景行月的眉头皱的更深了,盯着那个盒子看了半晌,稍微犹豫了一下。
 
    在脑海中将可能的人搜索了一遍,依旧没有想到谁会在这个时候送她见面礼。
 
    目光落在面前的黑色盒子上,景行月心中那一抹不好的感觉越来越浓烈,甚至让她有些害怕打开这个盒子。
 
    沉默犹豫再三之后,终于,还是伸手打开了面前的盒子。
 
    但是,在打开盒子的那一瞬间……
 
    “啊……”一声尖叫,然后“砰”地一声,松开手,面前的黑色重重地合上。
 
    景行月煞白着一张脸,眸色之间写满了不可置信与惊慌之色,身子踉跄着后退两步,如抖筛子一般,颤动地极为厉害。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看错了!”景行月这样安慰自己,可是,在说话的时候,牙关相撞,唇瓣猛地颤抖。
 
    脸色煞白地再次走近桌子,缓缓伸手再次靠近盒子的盖子,白皙修长的手,不停地颤抖,几乎都没有办法握住那个盖子。
 
    害怕地咽了咽口水,闭上眼睛,一把将盒子打开。
 
    然后才敢缓缓睁开眼睛。
 
    可是,盒子里面,放着一颗沾染了血迹的人头,依稀可以看出俊朗的容颜。
 
    “倾……倾云哥哥?!”景行月的声音都在颤抖,似乎是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切。
 
    伸手,动作轻柔而又小心地将那颗头颅从盒子里面抱了出来,紧紧地抱在怀中。
 
    惨白到没有任何血色的容颜近乎透明,泪水直接从眼眶中溢了出来,将自己的脸紧紧地贴着碧倾云早已经冰凉的面容,“倾云哥哥,倾云哥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景行月狼狈地跌坐在地上,犹如失了魂魄一般地紧紧抱着怀中的头颅,低低地喃喃。
 
    “是谁?到底是谁?”说出这句话,面容之上的表情都有些阴狠的狰狞。
 
    “呵呵……”门外,传来了一道轻飘飘的笑声,声音很轻,很凉,没有任何笑意,却只带着嘲弄讽刺与冷意。
 
    一道雪色的颀长身影,正从外面朝着房间缓缓而来。
 
    闻言,景行月瞬间看向门外,当看见那个雪色的身影时,眼瞳瞬间睁大,“玉轻尘?!”
 
    玉轻尘眸色凉寒地看着景行止,不急不缓地走了进来。
 
    “玉轻尘,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件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是不是你做的?”景行月狠狠地瞪着玉轻尘,冷声质问。
 
    “陛下一下子问了这么多的问题,这让轻尘应该先回答那一个呢?!”轻轻娆娆的声音,与素日的清冷如雪并不一样。
 
    玉轻尘在一旁的桌子下面拖了一张椅子出来,优雅落座,微微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坐在地上的景行月。
 
    “是你,是你对不对?!”景行月目光阴狠,似乎要将玉轻尘生吞活剥了一般。
 
    玉轻尘勾了勾唇角,眼中没有任何笑意,姿态随意,矜贵中还带着一抹出尘,优雅地回答,“对,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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