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留言,求爱我,么么~
☆、chapter10
六月末,天气热得不像话,过了晚上七点,地面上的热气还不断往上烘。田佳夕贪凉,穿了棉质连衣裙,可只走了一段路,额角还是热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样的天气,她原不想出门,而且只有半个月就考试了,学习也比较紧张,可是倪雯死乞白赖的非要她出来,说是于越高考成绩出来了,考了二百三十多分,超常发挥,要庆祝一下。接到这个“喜讯”,田佳夕无奈地笑了,她不好扫大家的兴致,所以认真选了一件衬自己肤色的连衣裙就去了。
地址是一家大排档,田佳夕有些闹不明白,她原以为会是酒吧或KTV,还特地在手机里下了习题,想没事的时候看看。
田佳夕看了看,只有倪雯和于越,于越的表情不太像高考超水平发挥的表情,倒像是苦情戏女主角,一张脸苦瓜似的瘫着。田佳夕诧异,脱口问倪雯:“沈南他们呢?”
倪雯神情怪异地看她一眼,笑了笑,没多说话,心事重重的样子。
田佳夕过去跟于越打招呼,于越笑着回应,只是那笑比哭还难看。
三人坐定,气氛尴尬。
田佳夕本来就不太爱说话,倪雯不知怎么回事,也变得安静起来,只有于越在强行找话题,说些漫无边际的话。
于越说成绩不理想,准备出国。
倪雯咬一口羊肉,刷着手机,随意嗯了一声。
田佳夕微张着嘴,看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于越说过了七月,他就去澳大利亚。
倪雯叼着韭菜,哦了一声,头都没抬。
于越神情沮丧,闷了一口啤酒。
田佳夕有些看不下去,随意找了个话题,询问澳洲的天气环境。
至此,田佳夕终于明白倪雯为什么死乞白赖要让她来了,她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就是当一颗硕大无朋的电灯泡!
明显的,于越想来一次临行告白,而倪雯就是一副你别说,你别说,我很忙的样子。
田佳夕觉得于越有点可怜,平常嬉皮笑脸的一个人,现在怏怏坐着,跟哑了似的,看着倪雯,目光都小心翼翼的。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澳洲美食,正在刷手机的倪雯突然“靠”了一声,吸引了附近几人的注意。
她好像完全没有看见于越投过来的目光,歪头对着田佳夕:“看朋友圈。”
田佳夕打开朋友圈,看见沈南发了一条状态——在这莺飞草长,动物发情的季节,怎么能不出去野?配图是一栋三层的自建楼,有院子有湖水,应该是在京郊,附近没什么房子,环境很好。
没过多久,下面就涌出了一堆评论——
于越:哎呀我去,我南哥还会用成语啊,受到惊吓
沈南:什么成语?动物发情?
于越:操,牲口!
徐子鸣:南哥牲口不解释!
彭炜:楼上加1
倪雯:加10086
田佳夕抿着嘴笑了笑,发送评论。
田佳夕:草长莺飞是成语
于越:咦!一本正经小公主,可爱炸,摸摸
沈南:公主你好,公主再见
于越再次充当团体中的小丑,没心没肺,吊儿郎当,烘得气氛热热闹闹。可他现在正抓心挠肺地坐在大排档,眉毛几乎拧成死结,手里的烤串,半小时了,还没动一口。
有多少人,网络跟现实表里不一。
田佳夕看他一眼,他刚好看过来,笑了笑,笑容有些被戳破后的苍白。
于越的电话响起,他报了地址便挂断了,继续愁眉苦脸找话题。
在强撑着跟他尬聊了半个多小时之后,田佳夕觉得自己快羽化登仙了。
“来了!”于越望着街道,突然喊了一声。
田佳夕放下手里的肉串,顺着他的目光扭头看过去,见一辆白色□□art停在了路边,里面憋屈的坐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
沈南黑着脸,开了车门,缩手缩脚地走了出来。他直起身,往那儿一站,衬得□□art跟小玩具似的,有种意外的反差萌。
田佳夕没忍住,回过头,背着沈南捂嘴笑起来。于越更是乐开了花,嘻嘻哈哈笑个没完。
沈南一脸受气小媳妇样进了店,他有些不快,语气硬邦邦:“没车,临时找朋友借的。”
于越边笑边调侃:“靠,我南哥至于这样吗?一顿烤串还吃不起了?还得专门借车跑过来?没钱开口,哥们儿拿点给你”
“闭嘴,就你他妈话多!”
沈南没好气地抓起一串鸡翅往于越嘴里塞,同时自己捡了半串肉串两口吃干净。
于越愣一下,看着沈南神态自若地放下竹签儿,他撇了撇嘴,送给沈南三个字——狗男女。
田佳夕见两人打打闹闹,心里松一口气,总算不用强撑着找话题跟于越聊天了。她安下心,准备继续吃刚才没吃完的半串肉串,却发现盘里只剩一根光秃秃竹签。田佳夕的脸刷一下红了起来,终于明白于越那三个字是什么意思了,这真的是个误会。
田佳夕声音低低,嚅嗫:“那个,刚才那半串肉……”
“我知道,挺香的。”沈南靠在桌边,低头看她,眉眼微弯,似乎在笑。
好像有点……变态,田佳夕默默的想。很奇怪,她并不觉得反感,只是头垂得更低,脸更红。
“沈南,过来一下。”
倪雯把沈南叫了过去,让他坐在旁边,跟他打听朋友圈那栋房子的情况。沈南说那房子是朋友的,在郊区,朋友偶尔回去一次,时常没人住,不过定时有钟点工过去收拾,倒也挺干净。
“南哥,那院子能借来玩儿两天么?”倪雯把玩着手机,盯着沈南。
于越的目光则紧盯着她不放。
“行啊,这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么。”沈南什么也没问,答应地很爽快。
“七月底,我生日,想拉一伙人过去玩儿两天,都来啊。”
“好!”于越第一个应下。
倪雯像没听见,并不搭茬,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四个人吃了会儿,倪雯似乎没什么兴致了,她提议回去。于越接连受挫,似乎也有了退缩的意思,没有强留,四人各自回家。
沈南跟在田佳夕身后,田佳夕有些不自在,停了脚步。
“送你回去。”
他用的陈述句,没有征求的意思。
“不用了,我坐公交就好。”
“大半夜,哪儿来的公交?赶紧的,别墨迹。”
田佳夕想了想,跟他上了车。
白色□□art驶到了小区外,车刚停稳,田佳夕就急忙打开车门走了出来。Smart的空间确实小,她刚才坐在副驾,感觉整个人都局促得厉害,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摆了。
很快,一道高大身影从车里下来,默默跟在了她后面。田佳夕觉得,这北京城的空间都不够大了,她又开始局促起来。
为了掩饰慌乱,田佳夕压制住逃跑的冲动,只是尽可能加快迈腿的速度,奈何抵不过某人大长腿,三两步就被追上了。
沈南走在她身边,刻意放慢了步伐。两人并排走着,路灯将两条人影照得忽长忽短。
随着走动的步伐,光裸的手臂不时碰触一下,田佳夕像被烫了一般,紧绷了起来。她有点紧张,脚步僵硬,手心里全是汗。
突然,脚下一疼,脚尖踢了马路牙子,田佳夕重心不稳,踉跄着向前冲了几步。
沈南条件反射,伸手去捞,却捞了个空。
田佳夕好险没摔个狗吃屎,她醉汉似的摇晃着走了几步,冲到绿化带附近,总算是站稳了。
沈南看着空空的手臂,想笑,又笑不出来,表情一言难尽。
“没事吧?”
能没事吗?丢人丢大发了!这么尴尬,田佳夕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啊!
田佳夕回头,正准备说没事,下一刻,她连没事都不想说了。
她看见路灯下,一只有故事的鞋孤零零待在原地。浅口单鞋,是她的没错。
田佳夕还在愣神,沈南已经捡起鞋走了过来。他蹲下、身,抬起田佳夕的脚,帮她把鞋穿好。
田佳夕低着头,一张脸通红,幸好有夜色做掩饰。
沈南站起身,带着笑,亲昵地摸摸她的头,调侃:“上次脱鞋,这次穿鞋,熊孩子,能不能少给你南哥找点活儿?”
动作亲昵,应该是兄妹间的那种亲昵,田佳夕提醒自己别多想。
田佳夕乖乖嗯了一声,又突然回过神,急忙底气不足地补充一句,“我不是。”
“不是什么?”沈南挑眉,明知故问。
田佳夕有些急,脱口而出:“不是熊孩子。”
“嗯,你是小公主,得捧在手心里护着。”沈南笑得更开怀了。
这男人有点恶劣,故意在逗她。
田佳夕窘得不行,顾不上掩饰慌乱,匆匆丢下一句我回家了,就一溜烟跑了。跑到半路,听见身后沈南在叫她——
“哎,熊孩子!”
田佳夕停住脚步,回头,三米开外,沈南站在暗处,看不清表情。
“好好考试,别多想。”
她……什么也没想。
田佳夕一扭头,飞快地融入夜色之中。
沈南嘴角上扬,站在原地,直到看见那个专属的窗户亮起柔和温暖的灯光,才转身缓缓离开。
☆、chapter11
接下来一个月,田佳夕的生活过得忙碌又单调,每天就是家和学校两点一线。沈南没再出现,倪雯也像怕打扰她学习似的,不再缠着她补课,而且倪雯为了于越的事很伤脑筋,在学校里也不像以前那么活跃,经常摊开书发呆。
期末如约而至,又平稳的度过,一切有条不紊。毫无意外,田佳夕仍旧是第一,不过她对这次考试格外重视。高二基本学完了所有高中知识,这一次期末考,是按照高考的模式,难度也与高考相仿,考完能对自己的实力基本有了解,高三才能查漏补缺,重点复习。
田佳夕查了历年Z大的录取分数线,发现自己这次考试刚刚够线,高三再经过一年高强度复习,上Z大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只是去了Z大,她就要离开北京,她好像有些不舍得。以前她梦想去Z大,好离开北京,可是现在看着分数线,她开始有些不确定。
暑假开始,田佳夕在家待了几天,就接到了倪雯的电话,说七月她过生日,一起去玩儿。她似乎调整好了心态,或许是跟于越说开了,通电话时,音调上扬,很愉快的样子。
倪雯生日前一天,田佳夕按照约定,去TH练习的地下室找她。田佳夕到地下室时,地下室里已经来了四个人,除了倪雯和徐子鸣,还有两个不认识的男生。
田佳夕进去时,倪雯正坐在一张旧课桌上噼里啪啦打电话,似乎是在联系大巴,不太耐烦的样子。田佳夕过去跟徐子鸣打了个招呼,然后找个角落坐下。
倪雯打了半天电话,突然捂着话筒,扭头看向徐子鸣几人,道:“几个老爷们儿赶紧的去超市搬点饮料,搬徐子鸣车上,你们几个直接开车过去吧。我们后面坐大巴过来,地址知道不?”
徐子鸣点头,带着另外两个男生走了。
田佳夕又坐了会儿,倪雯终于打完了电话,她收了线,回过神张望了一下,看见田佳夕。
“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就你一人儿了?”
田佳夕哭笑不得,“不是你把几个老爷们儿支使出去当苦力了么?”
倪雯拿着手机,准备拨号,突然又想起什么,嗨了一声,一拍脑门儿,跳下桌来,“靠!差点忘了,还有个祖宗没起床!”倪雯跑到了角落置物架上翻出了一串钥匙交给田佳夕,“隔壁那栋楼,702,去叫沈南起床,他丫的睡觉关机!”
田佳夕愣愣拿着钥匙,想要拒绝,倪雯的手机又催命似的响起。倪雯接了电话,噼里啪啦开讲,根本顾不上田佳夕。
“操,那司机把车停那犄角旮旯里,让他出来还不肯,挺牛逼,你们再找找,我他妈也烦着呢。我们一会儿过去,卖菜的那波人呢?谁开车?操,说是有阿姨……”
田佳夕看了一会儿,见倪雯确实忙得要起飞,只能认命地捏紧钥匙去找沈南。
屋子是简单的两室一厅,客厅有点乱,随意扔着些脏衣服和空啤酒罐,茶几上有一堆毛豆壳,还一小袋子毛豆,一只麻布拖鞋翻了个,趴在茶几下。田佳夕从客厅走到房间,顺手将衣服捡起放在沙发,啤酒罐毛豆壳扔进垃圾桶,把拖鞋翻过来。
房门没有锁,她打开门,立刻涌出一股空调凉气和熟悉的味道。淡淡的烟草和薄荷香,他喜欢薄荷的沐浴露。还有一股专属于男孩的,干净利爽的,霸道的气味。
拉了窗帘,屋内比较暗,但还是清楚看见沈南躺在床上。他的睡姿不算雅观,四仰八叉,头发睡得乱糟糟,跟他的人一样,随意又不羁。被子盖在腰下面,露出锁骨,胸肌,半截腹肌。看着瘦高,却有肌肉。
田佳夕手心微微出汗,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走进屋中,屋里暗暗涌动的全是沈南的味道,把鼻息填的满满的,心也涨的满满的。
“沈南。”
站在床边轻轻喊了一声,床上的人纹丝不动。
“沈南!”
田佳夕提高了音量,沈南依旧睡得香甜。田佳夕再次提高音量,仍然没有效果。逼于无奈,她跑过去拉开了窗帘,夏日强烈的光线一下子涌进屋内,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反应。
沈南不满地哼唧了几声,裹着被子,一翻身,头冲里,继续睡觉。
田佳夕又尝试着喊了几声,还是不行,她有些着急,过去掀了沈南的被子,拼命用被子鼓风。
“我操!你这熊孩子是不是欠收拾了!”
沈南终于被惊醒,气急败坏地从床上跳起,一把薅住了田佳夕的衣领,作势要揍她。
这个姿势比较微妙,沈南站床上,田佳夕站在地上,目光刚好与他胯部平行。
十七岁的田佳夕还有点单纯,还不知道有晨、勃这回事,当她看到小沈南顶起的帐篷时,还不是太害羞,只是有些好奇,盯着看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