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苏满满接过孟向怀买的汽水,发现是冰的。
“是汽水,天气热的时候,一瓶冰汽水一口喝下去,特别舒服,”孟向怀很有经验,看来没少买汽水。
现在正是最热的时候,也难怪孟向怀见着汽水,就迫不及待的跑去买了。
苏满满学着孟向怀,把汽水盖子扭开,尝试性的喝了一口。
汽水一进入喉咙里,苏满满就发现喉咙有一种冰凉的,又刺刺的感觉。
感觉汽水有点怪,但味道还不错,关键是孟向怀说的没错,现在的天气,喝汽水确实舒服。
透心凉!
喝完汽水,把汽水瓶子退回之后,孟向怀又带苏满满往南面走。
没走多久,苏满满突然和一个人撞上了。
“哎呦!”
“没事吧!”两人在转角处相撞,对面的大姐还抱着一个女孩子。
苏满满生怕撞着小孩子,赶紧道歉,“对不起,大姐,我没注意到你,你孩子怎么样?没撞着吧!”
“没事,”大姐抱着孩子摇头,又匆匆走了。
苏满满见了,奇怪的说:“那大姐的孩子睡得可香,我们两人撞了一下,孩子居然也不醒,而且大姐对孩子还挺好,自己穿的破破烂烂的,孩子却穿着的确良布料。”
“……而且那位大姐自己面黄肌瘦的,孩子却还算白嫩……”
苏满满观察仔细,越想越不对,“这不是拐子吧?”
宫里的奴才,有一些是被拐子拐来卖的,他们对拐子无比痛恨,经常骂拐子,苏满满多少知道了点拐子的路数。
孟向怀听苏满满这么说,也想起来刚才那人撞到苏满满时,眼中闪过心虚,但瞬间消失了。
他当时还想着那人走得太急撞到苏满满应该是紧张,为什么会是心虚?现在看来,那分明想是害怕被人发现,心里发虚。
孟向怀一把抓着苏满满的手,“别管这么多了,咱们先跟上去看看。”
苏满满这时也急,拐子就该天打雷劈,所以她也没注意自己的手被孟向怀抓住了。
这时没过几分钟,孟向怀和苏满满小跑着,很快就追上刚才的那位大姐。
“大姐,你等等。”
“怎么了……”
大姐见到苏满满他们追上来,明显更紧张了,手一下紧紧捏住了她怀里孩子的肩膀,都泛白了。
这个人一定有问题,因为不管哪个母亲,都不会这么使劲捏自己的孩子。
而且她如此使劲,苏满满想想就觉得疼,她怀里的孩子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这足以证明问题了。
即使如此,孟向怀决定还是先试探一下,免得冤枉人。
“大姐,刚才我对象不小心撞着你孩子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撞伤孩子,我们就想,要不带孩子去医院看看?”
虚惊一场,大姐稍微放松了一点。
随后她拒绝,“不用了,我孩子没事。”
孟向怀上前,“都没检查过,你哪里知道孩子没事?而且这么吵你孩子居然都没醒,也睡得太沉了吧?”
大姐额冒出冷汗,“是,我家孩子是睡得沉,打雷都不醒。”
“那走吧!我带你们去医院,不管怎么样?孩子的健康最重要。”
接着孟向怀又说:“我来帮大姐你抱孩子吧!看着你抱着累。”
“真的不用了,”大姐面带抗拒,“我自己的孩子我说不用就不用了。”
“没事,大姐你别觉得麻烦,这里离医院不远,很快就到了,而且我条件不错,你也不用担心钱的问题,”说完,孟向怀就伸手把孩子抢着抱过来。
“你干什么?”大姐不肯放,可她哪里敌得过孟向怀的力气,她的手腕被孟向怀轻轻一捏,她便觉得剧痛,不由自主的放开了手。
孩子被抢了之后,大姐恼羞成怒,“你们这是做什么?我说不用就不用,你们怎么还直接上手了,是要抢孩子吗?”
本来公园人就多,大姐大声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周围的人立马围了过来。
“怎么回事,有人抢孩子吗?”
“得了了,光天化日之下抢孩子,当警·察不存在吗?”
路人并不清楚事情的经过,只听见说有人抢孩子,他们自然是偏向被抢孩子的大姐的那一方。
要不是见孟向怀人高马大的,他们大部分却是老弱病残,估计都有人想帮忙把孩子抢回来了。
孟向怀把孩子抱在怀里,没管周围人的话,特意揺了一下孩子,发现孩子还是没醒。
这孩子绝对是中了药了,要不然怎么会睡得这么沉。
那位大姐见孟向怀的动作,就猜到孟向怀是发现了什么,她脚往后腿一步,当即就想跑。
“别让她跑了,她是拐子,”苏满满看了大姐要跑当即喊道。
“你……你们胡说什么,”随即大姐色厉内荏,“不得了了,明明是你们抢了我孩子,结果现在居然说我是拐子,这是污蔑。”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贼子,还不赶紧把孩子放下。”旁边一个刚到的老者听了大姐的话后训斥孟向怀。
“就是,赶紧把孩子放了,我们已经报警了。”
现在的人都比较热心,他们听信了大姐的话,即使他们大部分都是老人和孩子,明显敌不过身强力壮的孟向怀,也纷纷出言讨伐孟向怀。
苏满满可见不得孟向明明是做好事,却被冤枉,于是她说:“你们被骗了,这孩子明显是被喂药了,要不然怎么这么半天都没醒,而且你们如果是母女,怎么长的一点都不像,小姑娘穿着一身的确良,凉鞋,明显家庭比较好,你穿的却是自己织的土布,衣服年份还不少了,如果你们真的是母女,怎么可能差距这么大?”
大姐额头的冷汗冒得更多了,“我什么时候说这是我闺女了,她是我外甥女,我姐家的条件比较好,我带外甥女出来玩,不行吗?”
孟向怀被苏满满护着,内心暖洋洋的,不过他可不想被人说是懦夫,一直躲在女人背后。
“我们也不说别的了,不是有人报警了吗?等警察查清楚了,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们一定会对你道歉,可如果你说的是假的……”
一切尽在不言中,但看那位大姐泛白的脸,就知道她很清楚后果。
围观的人也不是傻蛋,他们见孟向怀和苏满满一直坦坦荡荡的,反观说自己是受害人的大姐却一脸心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发现自己被愚弄的众人恼羞成怒,大姐别说想跑了,直接被彪悍的大妈们按到在地,使劲摩擦。
第23章
二十四章:丧尽天良
眼看逃跑无望, 大姐整个人的气息一下就萎靡了,脸上尽是灰败之色。
没一会儿,警·察来了。
“谁闹事啊?”
这时代,人们对警察都有一种天然的畏惧, 所以警察一问话,人们便迅速分撒开, 原本包围在人群中的孟向怀他们也出现在警察眼前。
“孟哥?”见到孟向怀,周为党原本严肃的表情立即收起来了。
“为党, 来的正好,这里有个人贩子,你赶紧把人抓起来。”孟向怀见来的人是自己的熟人, 便没说废话, 直接把原因交待了。
“人贩子,”周为党扫了一眼被群众抓住的大姐,先是惊讶,随后内心一阵狂喜。
这简直是送上门的功绩!
当即他也顾不上叙旧了, 拿出镣;铐就朝大姐走去, 说:“既然有群众举报你是人贩子,那你就和我走一趟吧!”
大姐这时软如烂泥,见到镣;铐, 她突然激动的吼起来, “我是冤枉的,我不是人贩子,我不去。”
周为党义正言辞, “你可以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调查清楚之后,只要你是冤枉的,我们绝对会还你一个清白的。”
可要是调查之后不是冤枉的,那就完了,人贩子,在现在,可是要判死刑的。
大姐抖如筛糠,一直嚷着“我不去,我不去,”可惜根本没用,周为党才不会听她的。
把大姐拷好,周为党对着孟向怀说:“孟哥,作为证人,你也得跟我去一趟做个笔录才行。”
孟向怀点头,表示没问题。
苏满满这时说,“孩子是在公园被拐的,她的家人会不会也在公园?而且咱们得先把孩子送去医院吧!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被喂了什么药?”
果然还是女孩子比较细心,孟向怀恍然道。
周为党不知道苏满满是谁,但苏满满说的很有道理,按理说这些周为党该想到的,只是今天他想着能立功了,难免激动和着急。
这时他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今天的事定要牢牢记在心里,一定不能再犯。
至于不知道孩子到底吃了什么药?
周为党转过头看朝大姐,“你给这孩子到底喂了什么药?”
“不知道?不知道?”大姐抱着头蹲地,坚决不承认。
“你喂的药你说不知道?”周为党一点也不信大姐的话。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要是还不赶紧说清楚,后面你的罪可是会更严重。”
听到不老实交代罪会更严重,大姐抱着头崩溃的说,“我真的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
人贩子不肯说,公园里人来人往,明显不能审问,周为党便只能先把孩子送医院再说。
到了门口时,孩子的家人终于得到消息,赶了过来。
“晓月,我的晓月,”李蓝水见到孟向怀怀里的孩子,什么都顾不上了,整个人疯狂的奔过来,扑朝孟向怀把孩子抢了过来。
失而复得,将晓月抱在自己的怀里,李蓝水才觉得稍微安心了一点,随即她发现晓月一直闭着眼,泪水又涌了下来。
她颤巍巍的将手放到晓月的鼻子处,发现还有呼吸,被吓掉的魂总算回来了。
“晓月,你怎么了?你醒醒,别吓妈妈好不好?”知道晓月生命没有危险,可见晓月昏迷不醒,李蓝水又急又慌。
周为党在旁边见李蓝水悲伤不已,眼里完全没了他们这些人,只能出声,“同志,你先别哭,孩子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咱们带孩子先去医院好不好?“
“对,对,带晓月去医院,”周为党的话让李蓝水发散的瞳孔又有了神气,她现在完全没了平时的冷静,抱着晓月就往医院跑。
医院离公园不远,几分钟,李蓝水就抱着孩子跑到医院。
她气喘吁吁,满头大汗,脸色通红,却没感觉到一丁点累,只叫医生赶紧看看她的孩子。
总算,消息是好的,晓月只是吸入了普通迷药,只要再等段时间就能醒了。
得知孩子没事,李蓝水总算稍微冷静一点了。
之后晓月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李蓝水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晓月,她看晓月的的眼神,有愧疚,有后悔,有歉意。
最近因为丈夫去世,李蓝水就是带着晓月来公园散心也是心神不宁的,没想到一个没注意,孩子居然不见了。
她当时差点就快疯了,丈夫没了,现在晓月就是她的命,若是晓月真的找不回来了,她估计也活不下去了。
幸好,老天保佑,晓月被人找到了。
想到这里,李蓝水转头看向救了闺女的恩人,这才发现居然是认识的人。
“孟同志,原来是你救了我家晓月,真是太感谢了。”李蓝水站起来对着孟向怀鞠躬道谢,眼里的感激之情都快溢出来了。
李蓝水是最近调到屠宰场的统计员,孟向怀也没想到,丢孩子的居然是她。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在这种事情上,孟向怀可不居功,他对李蓝水说:“李同志,不用谢,今天发生的事,不管谁遇见了,都会伸手的,而且今天也是我对象先发现那人贩子不对劲的,要谢也不用谢我。”
李蓝水听了又朝苏满满鞠躬道谢,“妹子,今天真是谢谢你了,你救了我闺女,就是救了我的命,以后,你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只要我能做到的,绝不推脱。”
“不用了,”苏满满和孟向怀是一样的想法,“人贩子就该死,不管是谁遇见了,也是和我一样的做法。”
李蓝水叹气,“可是别人不知道啊?也只有你们发现了问题。”
这个话题终究有点沉重,聊了两句之后,苏满满他们和李蓝水双方都不约而同的制止了这个话题。
晓月一直没醒,周为党就先把犯人带回警局审问了,主要是他们担心人贩子还有同伙,如果耽搁的时间长了,其他人贩子可能就会得到消息跑了。
孟向怀他们得知晓月没事,便先去警局做笔录了,毕竟现在已经下午了,做完笔录,他们还得花时间回家。
孟向怀他们到警局时,周为党已经把人审问得差不多了,后面给孟向怀做笔录时,周为党便和孟向怀吐槽,有些人心真的太狠,自家的孩子是个宝,别人家的孩子在她眼中比草还不如。
原来,被抓住的人贩子是附近乡下的一个村妇,她是单独作案,也是第一次作案,团伙就是她的丈夫。
而她之所以会做人贩子,是因为前不久她的儿子查出了白血病,她的家庭贫困,根本没有钱给孩子治病,于是,她便打了歪注意。
——那就是当人贩子,而且她这个人贩子,与杀人犯无异。
原来,人贩子她们村里有个村民家里,只有一棵独苗苗,但去年,这棵独苗苗去世了。
这孩子的奶奶把孩子当成命根子,等孩子去世后,她是吃不下,睡不着,命都没了半条,直接就躺在了床上。
前不久,孩子的奶奶突然做梦,梦见自家孙子说在下面太孤单,想要找个人陪。
奶奶一听,这好办啊!给孙子配个阴婚就成。
这老奶奶以前也不知道使了什么办法,居然弄到了一块金块,藏到了现在。
原本老奶奶留着金子是给自己养老,以后用不了,也可以留给孙子,但现在,孙子没了,老奶奶也不在乎了,直接拿了金子出来,说谁能找到一个刚夭折的小女孩给孙子当媳妇,她这块金子就会作为聘礼送给孙媳妇的娘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