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鱼咋舌,假如安家人相信了自己的话, 按照常规豪门理论,她肯定要被扫地出门的,这个办法确实不错。
“那你说怎么办吧?”她冷道,“难道我去告诉医生说我们还没有同房,然后在你们家一堆人的注目下, 跟你那个那个?”
“要不然就直接说了你不行,这样我怀不了孕也正常。”
“你在医院给我等着。”
男人冷然的声音传来,随后电话一阵嘟嘟作响。
余小鱼冷哼一声,按了冲水键后打开单间门,随后,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妈……你,你也来上厕所啊?”她张着唇,声音微颤,心里想着。不知道刚才的对话被她听了多少。
陈秀敏面色微沉,想到她刚才的话,便问:“你刚才说谁不行?”
余小鱼心头微缓,还好,应该只是听了她最后一句话,“没有啊,妈你听错了。”
“是……佑暻吗?”陈秀敏声音似乎有些尴尬,“你们怎么回事?景江的佣人不是说你们……”
她的话没说完,余小鱼就知道,陈秀敏连他们在景江的事都知道了。
她微微咬着牙关,干脆沉默不语。
她的眼神,她的沉默,让陈秀敏心里咯噔一下,太老太太刚改遗嘱的这个时候,佑暻他……
难怪上次送过去的那些内衣都完好无损,而且佣人打扫房间后也说没什么异样。
“这个事还有谁知道?”她沉声问余小鱼。
余小鱼心里惊叹一声,陈秀敏不会就这样觉得安佑暻不行吧?不过既然被她听到,索性说了吧。
“妈,这个事又不是什么好事,哪里能到处去说。”她脸不红心不跳的解释。
陈秀敏突然觉得心中苦闷,“你跟我出去,今天的检查不做了,孩子的事就算老太太催,你也别漏了嘴。”
余小鱼似懂非懂的跟着她回了病房。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安老太太看见二人这么速度有些惊讶。
病房里,除了安老太太,还有今天刚从国外赶回来看望自己母亲的朱老太太,她是太老太太的小女儿,看上去比安老太太要年轻一些。
陈秀敏看了旁边二人一样,笑道:“妈,我还是觉得去专科医院看看比较好。”
朱老太太刚才就已经听着二人说了这事,现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夫妻俩都还年轻,如果不是因为遗嘱,没必要催个孩子催得这么紧。
难道她妈还把股份送给一个未出世的孩子?这也太偏心了!
为此,她对安老太太道:“大嫂,我看佑暻也才二十五六吧?小予不也是才二十三?为什么这么急?”
“刚结婚就多享受二人世界,何必为难孩子呢?”
陈秀敏听着这个姑母口腹蜜剑的一番劝慰,笑道:“这年纪不小了,你看你们家玉康二十四岁就当爸了。”
朱老太太轻笑,“玉康现在后悔得很,生孩子这事最好还是要问问他们的意思,我们大人去要求,可能不讨喜。”
“你说对吧,大嫂。”她又转脸问安老太太。
安老太太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那人,笑道:“主要是妈想看着孩子,要不然也急。”
朱老太太闻言,想开口时,病床上的太老太太突然睁眼,连叫了几声小予。
朱老太太见此,她便更加肯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想,她妈对这个重孙媳妇有一种特别的爱,说不定这次改遗嘱就是因为她。
“太奶奶说想出院。”余小鱼仔细的听完太老太太的话回头对站在床边的几人道。
“那怎么行,她脑出血还没有完全吸收,在家里不安全。”朱老太太直接反对,必须等她全好了,说话利索了再好好问她更改后遗嘱的分配。
太老太太面色微微发紫,哆嗦着唇,嘴里艰难的溢出两个字,“回……家。”
“这里离家不远,我去找医生问问。”陈秀敏说完出了病房。
病房楼梯口,她先拨打了安政斌的电话,跟他说明佑暻可能存在这么一个情况。
“他大了我不好问,你要不试探下他的情况,如果真是这样还是得早点治。”她再道。
“你这个听谁说的?”电话那头,男人低沉问道。
“刚才他们夫妻俩通话,我听到了。”陈秀敏道,“政斌,你说如果这真没孩子,太老太太原来说要给孩子的东西还作数吗?”
电话那头沉吟片刻,“我不知道,新的遗嘱我们都没有见过,律师那里也打听不到。”
“这个东西你别太在意,老人家给什么就要什么。”
陈秀敏想到刚才朱老太太的话,心里冷哼一声,“你不要,别人也会要。”
“老人家的东西,她说给谁就给谁,你想怎么争?”安政斌心里微怒,“佑暻的事我一会找人安排个饭局试探一下。”
“你别冒然去问,伤了他的自尊。”
陈秀敏颔首,挂了电话后闷闷的出了楼梯口,迎面就看到安佑暻从电梯里出来。
她上前想要询问,随后突然想到刚才在洗手间余秋予打的电话,便改口道:“医院又没什么事,你跑来干什么。”
“余秋予呢?”安佑暻没有留意到她有些怪异的眼神。
“在病房。”陈秀敏看着他有些阴郁的脸色,不免心里叹气。
安佑暻看了一眼陈秀敏,觉得她面色平静,不像是知道真相的样子,便放心转去了病房。
病房内,他跟几人打了招呼,当即就把余小鱼拉出了病房。
“你刚才怎么说?”他直接开口问,“跟医生说我不行?”
余小鱼摇头,立刻道:“没有检查,妈说了下次让我们去专科医院看看。”
“就这样?”安佑暻狐疑,这么容易混过去还在电话里对他求救?
余小鱼甩开他的手,压着微颤的心平静道:“不然呢?这个东西本来就要去专科医院检查比较好。”
安佑暻倏然伸了手,拉住她的手臂,“那你一副天塌地崩的样子给我打电话求救?”
“我……我没想到妈又突然改主意,然后忘了跟你说了。”余小鱼眼眸闪烁,挣扎着从他手下挣脱。
安佑暻视线在她身上来回,最后定格在她有些耳尖处,“那你为什么耳尖发红?”
余小鱼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不是吧,安佑暻?我耳尖发红你也要管?”
安佑暻仔细审视她,正要开口,兜里的手机适时的响起。
他看了女人一眼,取出手机一划,林暮城官方性的语音便传来,“安总,今天有个饭局,董事长吩咐让你现在赶去瑞海饭店。”
“安宇琛呢?”安佑暻冷问,“他也去了吗?”
电话那边声音一顿,随后道:“安总,这个我暂时不知道,刚才董事长是这么让我跟你转达。”
安佑暻直接挂了电话,去病房跟几人打招呼后就直接去了瑞海饭店。
从饭局回来,已经将近晚上九点。
大厅里,分分散散坐着一些亲戚,正在商讨太老太太的出院时间。
陈秀敏看着父子俩一起进门,又瞧见安政斌朝她点头,便推了推坐在自己身边的余小鱼道:“小予,佑暻好像喝了酒,你去看看。”
余小鱼朝安佑暻方向看了一眼,只见男人步伐稳健,除了面色晕红之外并无醉酒之意,便道:“妈,他没喝醉。”
陈秀敏微微蹙眉,“佑暻酒量不好,可能一会会吐。”
余小鱼便想到上次男人醉酒的情景,他沉睡如莲,一点想要呕吐的意识都没有,今天精神如此,还需要她来看?
不过见陈秀敏面色不虞,她只好起身道:“那我让厨房准备一点醒酒汤。”
余小鱼进了厨房,跟刘妈一起弄了醒酒汤,半个小时后,她将放温的醒酒汤端上楼。
房间内不见人影,浴室里却传来动静。
余小鱼将醒酒汤放好,走到浴室门前,敲了两下,“安佑暻,我现在下楼,醒酒汤放桌子上。”
静默片刻,浴室没有动静。
余小鱼再抬手,就要落下时,‘啪嗒’一声,男人打开了门。
室门开敞,男人身后宽敞的浴室里还氤氲着淋浴过后的雾气。
淡淡的芬香自他周身散出,那湿漉漉的发丝凌乱的披散在额间,凭添了他一抹撩.拨人心的狂野不羁。
“谁说要醒酒汤?”他声音有些嘶哑。
余小鱼视线在他身上一扫,那敞开的浴袍下,露着性.感的锁骨和紧实的胸膛,水渍顺着他的肌理缓缓没入浴袍下。
她别过脸,将视线逃离那引人遐想的画面,“妈说你需要。”
“帮我拿着冰镇的饮料,越多越好。”男人说罢,又‘砰’的一声,将浴室门关起。
“莫名其妙。”余小鱼嘀咕一声,又下了楼。
“你怎么下来了?”陈秀敏看着她下楼就道,“佑暻没事了吗?”
“他让我拿些冰镇的饮料。”余小鱼边说边转去厨房。
陈秀敏跟着走进厨房,“拿什么饮料,佑暻他刚喝过酒,不能喝这些冰镇的东西。”
“而且他胃也不好,你们房间里应该还有热水,让他多喝热水。”
余小鱼愕然,觉得陈秀敏现在有点反常。
“佑暻他要喝。”
陈秀敏面露无奈,“怎么他说什么你听什么?”
余小鱼心想,你儿子的脾气你自己不知道吗?
“早点回去睡吧,明天你还要去医院。”陈秀敏又道。
余小鱼扫了一眼大厅,一堆亲戚里都是陌生面孔,商讨的事她又插不上话,便点头直接回房。
“我要的冰镇饮料呢?”安佑暻看到女人空手进门便问。
余小鱼看着他,“妈说你喝了酒就不能喝那些,你要是渴了自己倒水喝吧。”
安佑暻微微咬牙,紧紧闭着双眸,随后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余小鱼意外的发现他没有生气,随后便迅速拿了睡衣进浴室。
安佑暻半躺在床,听着浴室传来哗啦的水声和女人轻快的哼吟,原本睡衣下早已经休息的小安安瞬间又起身昂扬起。
他直接从床上起身走到浴室门口,猛然的敲了两下,“余秋予,你要是再唱,我现在就进去。”
女人立刻噤声。
“快一点。”安佑暻又催了一声。
“你是不是想吐?”浴室里水声已经停止,女人清晰的声音传来。
安佑暻一怔,随后应了一声是。
一阵稀疏之声后,门被打开,女人一身粉色真丝睡衣出现在门口。
安佑暻视线落在她那睡衣下的白皙长腿,他喉间突然发痒,不自觉的咽了几下,隐忍着不适,嘴里吐了三个字,“慢死了。”
“我好了。”余小鱼说着要出门,却不料撞上了要进门的他。
男人嘶的一声。
“走右边啊。”余小鱼摸了摸发痛鼻梁抬头,却瞧见男人眸底微红,像是窜起的小火苗,燃烧着浓郁的欲.望。
她的脸贴近男人的胸膛,说话散出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胸口,像蚂蚁在一点点吞噬着他心。
安佑暻浑身燥热,像是被禁闭在密封的空间,热得他透不过气来。
他突然就想到了今天下午的饭局,饭桌上,他被灌了很多酒。
那个酒……
“我好了,你用吧。”余小鱼说着直接从他身边走过。
安佑暻紧紧攥起拳,女人突然的离开,卷席着一阵清香,从他鼻尖流入脏腑深入下腹深处。
那本来被他禁锢的欲.望像是被释放的死囚得了自由,瞬间都沸腾了起来。
他迅速伸手勾住女人的腰,将她代入怀里,一个俯身在她耳边软语,“余秋予,帮帮我!”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停更,今天晚了一点,抱歉<(_ _)>
第34章
男人呼吸喘重, 声音极力的在隐忍,他的手紧紧的箍住女人的腰,似乎想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我应该喝了很多鹿茸酒。”他冗长的一记喘息,“憋得难受。”
二人都穿着薄滑的睡衣,相拥的身体,彼此真切的感受到对方的温度和反应。
“你喝了很多鹿茸酒?”余小鱼唇角勾起,鹿茸是一副名贵的药材, 是壮元阳补精气的佳药,换言之, 鹿茸酒就是壮阳酒。
今天上午在医院陈秀敏才听说了安佑暻不行, 晚上他就被灌了壮阳酒,这也太巧了。
她敛起神色,伸着双手环住男人的腰抬头看他。
男人面容泛红,薄唇紧抿,眸底因为隐忍而充斥着血丝, 他的额间沁了细细的汗, 看样子身子似乎紧绷到了极限。
安佑暻嗯的一声, 低头咬了一口她耳朵,“上次的谢礼, 我现在跟你讨要。”
余小鱼心知,男人说的是手稿一事,她上次只说了谢谢,他现在想要谢礼。
“你想怎么要?”她笑问男人。
看着她澄净如宝石的眼眸似乎有一闪而过的狡黠,安佑暻微怔, 随后睡衣下的小安安被一阵热度围裹。
“你……”他瞠目看着她。
“冰火两重天喜欢吗?”余小鱼适时的撩.拨。
男人胸口起伏,作势就要亲下去,余小鱼手中却加重了力道。
安佑暻嘶的一声,垂首看着她。
余小鱼别过脸道:“我打电话让阿姨拿瓶冰水上来。”
安佑暻正身,眯着双眼一副审视的神色看着她,“你会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