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你就别硬塞给我了。”
“这小闺女不错,人家什么底子哥们也都了解,我他妈能坑你?”
“没兴趣。”
“操,老子怎么那么想弄死你呢?”
“那你弄死我吧。”
“滚蛋,人家姑娘性格好,长得又好,脚踏实地工作赚钱,主要还老实,老实人多好啊!你这看不上那没兴趣,怎么着?是想找个天仙?你给我说说哪路仙子等着你呢?”
怎么又是天仙梗。
“反正不来电。”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啊,不要眼光太高,差不多就得了,不是我说啊树,就你现在这情况,人家晓云配你是绰绰有余。”
秦树阳懒得说话,就看他扶着自己左摇右晃,有点站不稳,
“甭管你看上哪家仙女,这今晚必须给我去了,一句话,卖不卖兄弟个面子?”
“不去。”
胡子喝大了,下手没轻没重,一把推搡,给秦树阳撞到树上,“这小狗逼。”
…
秦树阳还是和她去了电影院,影院就在长晋街,万万没想到还是来了,躲了一个,没逃了第二个。
长晋街上人山人海,遇到无数个卖花的。
他突然想起陈小媛的话来,
【七夕快乐】
七夕节啊。
牛郎织女见面来着。
…
一路上陈晓云也不说话,低着头在他旁边默默的走,秦树阳手插在口袋里,无意看她一眼。
好安静。
好尴尬。
要不要说点什么?
算了没什么好说的。
放的是个作天作地的爱情片,秦树阳从开始就睡,睡到最后还是陈晓云给他叫醒的,最后,他把她送了回去。
陈晓云停在楼下,声音小小的,“我到了。”
“噢,那你进去吧。”
“嗯。”
“我走了。”
“好。”
他刚转身,陈晓云叫了他一声,“唉,等等。”
他回头。
“那个……我……”
“直说吧。”
“你明天有空吗?”
“我有活。”
陈晓云遗憾的低下头,“那后天呢?”
“也没空。”
“那……加一下微信吧。”说着掏出手机。
秦树阳打断她,“那个,还是算了。”
她停下动作,抬眼看他。
“咱两不适合,我也不想耽误你。”
她又低下脸,没有说话。
“还是别联系了。”他深吸口气,不知道该怎么说,“不好意思啊。”
他看着地面,自己的影子投射到她的脚边。
“你回去吧。”
他转过身。
“我不在乎。”轻微的一声,又柔又软,“我可以帮你一起还债,你的情况我是知道的。”
秦树阳站住,皱下眉。
完了,又来个情种。
“我一个月工资也有三千,虽然不多但是也可以减轻一点你的负担……我…我们之前见过……你可能忘了,是一次在ktv,那时候我刚来这里打工,表姐带我一起……我觉得你唱歌特别好听……过了那么久我才鼓起勇气,才叫表姐帮忙牵线的。”
秦树阳抓了抓后脑勺,这姑娘疯了,得鼓足多大勇气说了那么大一串话。
他转过身,见她低着头,眼泪掉到地上。
“诶,你别哭。”他手足无措,最见不得女孩淌眼泪,又不知道怎么哄,怎么说才不伤她自尊,关键这姑娘和陈小媛还不一样,那疯婆子死皮赖脸的越骂她越欢,可这个……不好办啊。
“不是你不好……”
靠,要怎么说?
算了,横着竖着都是渣,瞎几把编。
“其实吧……是…我有喜欢的姑娘了。”
她抬脸惊讶的看他,声音带着哭腔,“怎么会?可是,可是露姐说”
他打断她的话,“就最近的事,他们都还不知道,今天硬要我来。”
陈晓云一声不吭。
“你是个好姑娘,你看,我不靠谱的。”
“不早了,你进去吧。”他用力的揉了把脸,实在说不下去了,“走了。”
他刚转身,就听到陈晓云喊他,“秦哥。”
他没有回头,快步离开,走远了些才放慢脚步,长吐了口气。
太可怕了。
…
凌晨。
秦树阳刚进屋,老四就迎了上来,搂住他肩,“哥,处的咋样?有啥突破性进展没?”
秦树阳往房间走,“突破个屁,烦人。”
他把老四推了出去,隔着门喊一声,“睡觉去。”
老四笑着的往自己房间走,走过胡子房间,门开了,胡子叼着根烟,提了提裤子,眯着眼看他,一脸疲惫的模样,“怎么说?”
老四抠了抠鼻翼,呵的笑了声,“我看没戏。”
胡子喷口浓烟,摇了摇头,把烟从嘴里拿出来,也没心思抽了,“你两一个逼样。”
“诶?关我啥事。”
胡子关上门,砰的一声。
老四眨眨眼,自言自语,“都欺负我。”撇了下嘴,回屋了。
胡子坐回床上,露姐用脚勾勾他,“咋样?”
“没戏。”他又爬到她身上,手伸到她腰下来回揉。
“你说树不会是那方面不行吧?”
“呵,这鬼知道。”
“不然怎么的?就没一点欲望的?”
“甭管那小子了,不上道。”
露姐笑眯眯的,把手落在他头上,“再来吗?”
“再来。”
……
秦树阳起来拿了条大裤衩洗澡去,路过胡子门口,就听到隐隐的不可描述的声音,也是见惯不怪了。
他直奔卫生间,几分钟冲完,又把换下来的衣服给洗了,这才去睡觉。
…
折腾一天。
一夜好眠。
…
怕扰了人家两口子的清梦,秦树阳故意晚点去,他悠闲地做了早饭,吃饱喝足,七点半才骑车赶去那老宅子。
木门传音效果似乎不是很好,秦树阳敲了半天门里头才有回应,开门的是林冬。
她像是刚运动过,嘴唇微张着,轻缓的喘息,唇红齿白的,皮肤嫩光的快能掐出水似的。她额前稀软的毛发被汗液浸湿,有两缕紧贴着额角,有些性感。
林冬把门拉大了一点,让他进来。
又是那种能冻死人的眼神。
凉嗖嗖的。
秦树阳说:“早”
“早。”
她没再与他说话,背身走开,秦树阳拧着道具走在她身后。
林冬上身穿着黑色吊带,下身穿着宽松的酒红色七分裤,简单利落。秦树阳自后头看着,她脚步轻盈,腰细腿长脖子长,脑袋还总那么昂着,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
贼他妈个性。
林冬没说话,长廊走到一半停了下来。
“自己去修吧。”
“噢好。”
他越过她,顺着长廊往前,直奔卫生间,直角拐弯,余光无意瞥到她,扭头看了一眼,就见那小娘们把腿搬了上去,轻轻松松靠到了耳边。
呦呵,功夫了得。
这小身板,真软。
他回过头,提了提臂弯夹着的东西,继续往前走。
原来是个跳舞的。
…
过了不到一小时。
秦树阳正修补着水管缺口,林冬忽然的往门口一站。他蹲在地上仰视着她,就像初次见面一样,“有事吗?”
她满头大汗,顺着细长的脖颈往下流,身上吊带湿了一半,紧贴着身子。
“还有多久?”
“一小时吧,我尽快。”
林冬擦去下巴挂着的汗,突然弯下腰开始脱舞鞋。
秦树阳看的一愣一愣的,这小富婆,这他妈的想干啥!
“那……那个……先生呢?”
她赤脚站到了地上。
“没起。”
……
第6章 Chapter 06
秦树阳眼睁睁的看着她打开花洒,穿着衣服直接站了过去。
这…这特么就冲上了?
他咽了口气,小娘们,心可真大。
林冬仰着脸,旁若无人,浴水哗哗的顺着她的脸颊流下,衣服湿透了。
她简单冲冲汗,就关上花洒,浑身湿哒哒的,扯了块浴巾随意揉了揉,到门口拧上舞鞋就走了。
秦树阳低头干活,从头到尾没有看她。
只是觉得,这小富婆,真够可以的。
林冬回房换了衣服,披散着头发坐在廊下的长椅上看漫画。
这地方清凉,风吹在身上很舒服,近十点,何信君双目惺忪,疲倦的走了出来,他坐到林冬身边,懒散的靠着木栏,“又一夜没睡好。”
林冬没有理他。
何信君伸直了腿看着林冬,冷不丁笑出声来。
她睨他一眼,“笑什么?”
“没什么。。”
他扭了扭脖子,长吸口气,“空气真好。”
“那小子怎么还没来?”
“早来了。”
“来了?”何信君往卫生间的方向看一眼,“怎么一点动静也没听到?”
“你聋。”
“你……”何信君用力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怎么跟我说话的?”
无声。
“看吧看吧,跟你说话也是自讨没趣。”何信君站起身,“我去做早餐。”
“忍着别吃了。”
“怎么?”
“几点了,你还有脸?”
“……”他摆摆手,无言以对,刚走出去两步又回头问她:“你吃了没?”
“当然吃了。”
“吃的什么?”
“昨天带回来的糕点,还有其他很多好吃的。”
“还有么?”
“怎么可能。”
“……算了,你吃的那些不健康的东西,我宁愿饿着。”
何信君去看了看秦树阳,他正在糊墙,见何信君进来,抬了下头,“早。”
何信君没回应,很显然,十点多钟,不早了。
“快做完了?”
“快了。”
何信君开始刷牙洗脸,他挺能折腾的,足足用了一刻钟。
他边抹着手霜,边靠着洗漱台看秦树阳,看着这小伙子五大三粗的,没想到做起事来还挺细心,“做这行多久了?”
“快两年。”
“没读大学?”
“没读完。”
“辍学?”
“对。”
“怎么?觉得大学生活无趣?”
“不是,个人原因。”
“好好干。”他也没再多问,走了出去。
秦树阳动作麻利,没一会功夫弄完了,他把卫生间整理干净,去找他们要工钱。何信君不知道哪里去了,秦树阳只看到林冬坐在长廊下看书。
说实在的,他一点也不想和她说话,好像不在一个世界里,根本无法沟通的那种。
远远的,他一眼就认出了她手里的漫画,《乌龙院》,没想到这年头还有人看这个。
他走过去,林冬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看漫画。
果然又是这幅德行。
“我做完了。”
“嗯。”她爱答不理。
“……都清理好了。”
“噢”
“……”
噢什么噢,工钱啊!
正要开口。
“你一天多少钱?”
“……”
她抬眼看他,目光清淡。
“给三百就行。”
“那么便宜。”
“……”
何信君过来了。
“做完了?”他问秦树阳。
“对。”
“等着。”林冬放下书,起身走了。
何信君坐到了长椅上,翻了翻那本小漫画,“这东西有什么好看的,浪费时间。”
“挺好看。”
他抬眼看秦树阳,“看过?”
“小时候看过。”
何信君笑了笑,“就这一小本,她来回看了好几遍,听她妈妈说啊,她小时候就爱看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