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风啊——Uin
时间:2018-09-23 09:34:32

  他拖着她的背,亲了亲她的头发,动作温柔了许多,“林冬。”
  她一阵寒栗,却出了一头汗,眯着细眼看着眼前不真切的一切事物,世界像被蒙了层雾,是那样的不清晰。
  太阳出来了,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了进来,落在地上一道温暖的黄线。
  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她的双腿紧紧夹着他紧实的臀胯,感觉浑身痉挛了一样,脚趾头用力的蜷着,双手拧着他背后的衣服,仰着脸,有些精神恍惚。
  喉咙干痒,突然忍不住叫出声来。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她发出这样的声音,听觉再度受着刺激,动作愈渐迅速,有力的腰肌紧绷着,一下下的撞击着她柔软的身体。
  从桌上到沙发,从沙发到床上,
  一次又一次,
  一次又一次。
  …
  何信君面对着房门站着,他已经在这杵了足足半小时,他们以为自己不在。
  外头桌子被撞得咚咚响,还有她的声音。
  她的声音。
  何信君紧握着拳头,短短的指甲快要掐进肉里。
  此时此刻,他只想杀了外面那个男人。
  …
  很久以后,林冬无力的瘫软在床上,秦树阳摞起枕头给她靠着,他去酒店厨房找了微波炉,把粥给热了,端到床头喂给她吃。
  一顿折腾,她倒有了些胃口,吃掉了一半,秦树阳把剩下的喝完。
  她抚摸着他的小臂,“你的手臂真好看,你好像变白了点。”
  “我本来就不黑,身上你又不是没见过。”
  她圈了圈他的手臂,“好粗。”
  “不粗怎么一手抱的起你。”
  她松开他,“你去上班吧。”
  他搂着她,恋恋不舍的,“不想去。”
  “快走吧,我们晚上再见。”
  “再待一会。”
  “再不去就迟到了。”
  他亲了她一口,“那我走了。”
  “嗯。”
  “晚上见。”
  “好。”
  他起身,穿上外套,眼里还不舍的一直望着她,“走了。”
  “走吧。”
  秦树阳走到门口,回头看她,“真走了。”
  “快走吧,你好烦。”
  他笑了笑,离开了,不到五秒他又折了回来,抱住她温柔的亲了亲。
  “我爱你。”
  “……”
  …
  可算是走了,屋里静悄悄的,仿佛温度都降低了些,她想起床去冲个澡,刚站起来,腿软的没力气,坐到了地上,她扶着床起来,又扶着墙一路走到卫生间,关上门,打开花洒。
  何信君看上去格外的平静,走出房门,站到了卫生间门口,他听着里头哗哗的流水声,脑海里一直是刚才她诱人的声音。
  我的小冬。
  我的小冬。
  他的手落在门把上,没有动作,放了足足五分钟,还是松了手。
  他转身走开,出了酒店。
  …
  晚上,大家化好妆,都在后台准备演出,练舞的练舞,聊天的聊天。
  六点二十,林冬披了件红色的大衣,站在剧院门口等秦树阳,她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可是没人接。
  大概是在赶来的路上吧,林冬想。
  男男女女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这两天猛降温,天气预报说今夜有雪。
  雪前的夜晚啊,格外的冷。
  二十分钟过去了,林冬还是没有等到他,裴周过来叫她,“林冬。”
  她回过头看他。
  “外面那么冷,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等男朋友。”
  “还没来?”
  “嗯。”
  “你胃怎么样?还好吗?能跳吗?”
  “我没事。”
  裴周皱了皱眉,“不行就别逞强。”
  “真的没事,我有吃药。”她对他笑了一下,“当年芭蕾演出,我崴了脚,走路都疼,最后都坚持跳完了。”
  裴周一脸担心的模样。
  “没关系的,而且我现在没有疼。”
  他看着她冻红了的鼻子,有些心疼,很想揉揉她的脸,手颤了颤,没有抬手。
  她说,“你回去吧。”
  裴周看向来路,“再等五分钟,不来就赶紧回来,要开始了。”
  “好。”
  “那我先进去了。”
  “嗯。”
  他走了。
  路人也少了。
  十分钟过去,他还是没有出现。
  林冬看着空荡荡的世界,突然有些难过,突然有种再也见不他的错觉。
  脸上一丝凉意,她抬脸看向天空。
  下雪了。
  …
  一小时前,秦树阳收拾东西离开公司,特意早点出来,去一家花店,给她买了一大束玫瑰花。
  他坐在公交车后排,兴高采烈的去见林冬。
  突然,手机响了。
  他换了个手抱着花,从口袋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
  是老四。
  他接了。
  “喂。”
  对方无声。
  “说话啊。”
  还是无声。
  “老四?哑巴了?”
  依旧无声。
  “玩我呢?”
  “你他妈再不说话我挂了。”
  突然,一阵瘆人的笑声传了过来。
  秦树阳一怔,魂被抽走了一般。
  “好久没听见你声音,老二啊,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么?”
  他猛的站了起来,那一瞬间,手指,嘴唇,就连牙齿都在发抖。
  “嗯?老二?我快想死你了,你知道我现在过得多惨么?你那几脚,老子他妈的算是彻底废了。”
  “你在哪?”秦树阳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紧握着手机,那力度,仿佛要把它捏碎了。
  “呦,这么想见我?”
  “你他妈在哪!”
  突然一声吼,全车人都看向他。
  有人骂,“神经病。”
  “西郊码头,万宁工厂。”
  秦树阳听到电话那头的呼喊声。
  “哥!别来!别来!”
  “你他妈别动他。”
  “噢,你说老四?呵,我对他没兴趣,我对你才有兴趣,还有”又是一阵惨笑,“还有你那美娇妻。”
  他挂了电话,大步往前走。
  车到站牌,人直接跳了出去。
  玫瑰花丢在后座,掉落几片花瓣在地上。
  他拦下一辆出租车,整个人精神不太对。
  疯疯癫癫的。
  脑子顿时空了,来回的只闪着两个字。
  周迪。
 
 
第56章 Chapter 56
  林冬回到剧院后台,已经有人上台表演了, 小舅舅没有来, 秦树也没来, 她失落的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 没大有精神,于是她拿出口红抹了抹, 厚厚的一层深枣红色, 美得深沉。
  她又拿了支眼线笔, 把眼尾线条拉长,在颧骨点了一颗痣,怪个性。
  “林冬, 准备了。”
  “来了。”
  她脱了大衣,抓了抓头发,让它看上去凌乱松散点儿, 就朝着人群走去。
  …
  直到演出结束秦树阳也没有来, 大家一起去庆祝,林冬不太舒服, 没有去, 演奏厅里只有打扫卫生的阿姨, 她坐在尾排给他打电话, 没有通, 他的手机关机了。
  可能是没电了。
  林冬不敢走,怕他来了找不到自己,十点多, 看门的大爷要关门了,她走出演奏厅。
  短短几小时,世界裹了层白衣。
  她没有带伞,站在宽敞的屋檐下,看着大雪纷飞。
  好冷。
  林冬搓了搓手,双手夹在胳肢窝下取暖,工作人员一个接一个的离开,近十一点,灯灭了,人也走光了,周围空荡荡的,只剩下路上的路灯,只剩下灯下晶莹的白雪,很美也很凄凉,就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林冬倒吸口气,凉飕飕的,胃有些不舒服,可能是吸了凉气的原因。
  她感觉他不会来了。
  刚要走进雨雪中,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过来。
  他撑着伞,走在纷扬的雪下,身影模糊。
  看清来人,她莫名有些失望。
  “小舅舅。”
  回去的路上,她胃疼的厉害,何信君送到她到医院挂水,林冬睡着了,他就一直在一旁守着她。
  夜里十二点,林冬醒了。
  何信君放下手里的文件,“感觉怎么样?还疼不疼?”
  林冬摇摇头,口干舌燥的,“给我倒杯水。”
  他出去接了杯水回来,扶起林冬坐起来喝。
  “慢点喝。”何信君心疼的看着她,“我就不该由你任性,都这样了还去跳那个干什么。”
  林冬放下水杯,继续躺下。
  “大雪了还一个人站在外面,你总是叫我担心。”
  林冬撇了下嘴,“谢谢你喽。”
  何信君看着她的表情,突然又想起今天早上在酒店的时候,他咽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跟我还说什么谢谢。”
  “就你在么?”
  何信君手顿了一下,“嗯。”
  她闭了会眼,要坐起来,何信君按住她的肩头,“又要干什么?”
  “我没事了,不疼了。”
  “躺下。”
  她沉默的注视着他,没有动弹。
  “没事也躺下。”
  “我手机呢?”
  “怎么了?”
  “有人给我打电话吗?”
  “没有。”
  “短信呢?”
  “也没有。”
  她有些失望。
  “你指他?”
  “嗯。”
  “没来看你演出?”
  “说好的来的,可能有什么事情,手机也关机了。”
  “工作忙起来,可能就忘了。”何信君把被子给她往上拉一拉,轻声慢语,“我就是这样。”
  林冬没说话。
  “大姐二姐听说你的情况都很担心你,让抓紧时间回去,如果明天身体没大碍,我们就走。”
  “就在这里做不行吗?”
  他表情严肃,“不行。”
  “为什么?”
  “我不放心。”
  “医生说这种手术已经很成熟了。”
  “我不放心。”他重复道。
  “……”她根本不知道要怎样与他沟通。
  “我请了一位专家,明天一路陪同,不会有问题。”
  她闭上眼,不想说话。
  “我去给你弄点吃的过来。”
  她转过身,不想理他,。
  何信君默默看了她几秒,走了出去。
  …
  第二天早上七点,林冬精神好很多,和何信君,医生一起去机场,中途她让老周把车开到东闲里。
  “你们在这等我一会。”
  “快点。”何信君闭着眼,靠着椅背,听不出情绪来。
  “嗯。”她走下车。
  雪越来越大。
  林冬撑着伞走进巷子。
  雪白的一片,全世界变得格外明朗,她心情很好,感觉漫步在这条通往他住所的小巷中非常的浪漫。
  可是他家大门紧锁着,透着门隙往里看,里头门也紧关着。
  不会还没起床?她看了一眼时间,七点了,不应该啊。
  于是她给秦树阳再打了个电话,还是关机。
  林冬抬手敲敲门,大铁门凉的手疼,她裹了裹袖子,继续敲。
  里头旺财在叫。
  “秦树。”
  听到她的声音,狗不叫了。
  “秦树。”
  “老四。”
  “亮亮。”
  家里没人。
  或许出门了?或许昨夜加班一宿没回来?或许有其他什么事情。
  林冬站在门口,左右看了一眼。
  白色的东闲里,没了往日的破旧,完全变了一个样,变得她有些陌生了。
  她看着身边的小树,枝桠上积着厚厚的雪,树干太细太脆弱,被雪压的弯了起来,突然承受不住压力,折断了。
  一截树枝掉在雪上,伏落着,她弯下身把它捡了起来,握在手心,冰凉冰凉的。
  你会疼吗?
  林冬看向树的断口,突然心里莫名的难受。
  树啊。
  疼不疼。
  …
  就在她走神的时候,一个浑身捂得严严实实的妇人远远的打量着林冬,碎步朝她走了过来,她嗅了嗅鼻子,一吐气,一大团子热气扑出来。
  “姑娘。”
  林冬扬起伞檐。
  “你是小秦女朋友吧。”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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