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你喂喂我的小宝贝们,那也是你的荣幸。”斗篷男人笑着,吹的曲子更欢快了。
虫子,路上全是大小不一的虫子,密密麻麻的,有密集症的人看着只怕会恶心。我先是给自己周身布了一层灵气罩,又退回到俞成那里,给正在运功疗伤的他布了一层阵法,以免这些虫子饥不择食围攻而上。随后,已经打出了几把卸魔符。
又从书包里取出大把的药瓶,瓶子里都是些除虫的药剂,是我闲来没事按着外公给的古方做的。当时我的想法很简单,夏天虫多,这个制了只有好处。没想到竟然在这里派上用场了,也算天意吧?
斗篷男人只是乜了我一眼,讽刺:“就凭你这凡药,也想杀我的小宝贝们?”
我却不吭声,以实际行动来回答他的讽刺。凡药自然杀不了这些成蛊的虫子,但如果加了桃木粉和灵力液呢?只要一滴,就能杀死一大片,我这手里可是好几瓶子。
果然,蛊虫们一碰到加了料的药水,顿时滋嗞嗞地响着,就像开水浇在滚烫的地板上的声音,顿时就化成了脓水。
这些蛊虫我不怕,怕的只是那些蛊蛇,蛊蛇可不是这个药水能化的。但也不是完全治不了,只是费些手段而已。如今我经历过两场实战,战斗力有所提高,不但没怕,反而跃跃欲试。
“该死!”斗篷男人咬牙切齿,大手挥处,更多的虫子飞了过来。
地上、空中,太多的虫子,让人看了恶心不已。
不但如此,还有那个蛊蛇,太多,纠缠在一起,仰着头向我冲了过来。
桃木剑或劈或砍或点,但是毒物太,劈不完也砍不光。
“砍吧砍吧,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小宝贝多。我要你死,全部喂我的宝贝!”斗篷男人恶狠狠地说着。
苗蛊果然不容易对付,哪怕本事再不挤,也是有这么多的外物辅助,可不是正道人氏单枪匹马能对付的。
我咬着牙关,在周身布了很多阵法,但还是不够,蛇虫太多,前仆后继的,阵法上的灵力一下就被蚕食尽了。这样下去不行,他的虫子毒蛇很多,而且还能唤来附近的普通毒物,而我布法却需要灵力,迟早灵力会消耗干净,到最后我只能束手就擒。
有压力就有冲力,人在生死关头时,往往能挖掘出自身的潜力,而我就是在生死逼迫下,竟然凌空画起符来。凌空画符,非到炼气化神而不能,因为周身的灵气支持不了画符所耗。而我只有炼精化气中期巅峰,按正常来说,功力不够灵力也不够。我曾经试过凌空符,但只画到一半,就散了,并不成型,并不是灵力不够,而是没掌握手法和方法。
此时却是被逼到尽头,手竟然不自觉地凌空画起了符箓,画的还是威力甚大的禁灵符。而我对付的对象,不是这些虫子毒蛇,而是那个斗篷男人。虫子无穷无尽,只要这个男人不死,这些虫子便永远除不完,因为四周围有多少毒物,没有人能猜到的。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只有拿下了这个男人,也就断了这些毒物的源头。
那个斗篷男人也意识到了厉害之处,招唤出了更多的毒物,一股脑地全朝我冲了过来,连在俞成附近徘徊的毒物也过来了。我却再无心神去理睬太多,一门心思只用在画符上,这中间要是一断,便会前攻尽弃。
俞成正好睁开眼睛,也正好看到了这一幕,目欲裂,站起身就要冲过来。
我能看到却拒绝不了,只想着能快速画完这道符,把这个斗篷男人的灵力禁锢掉。
或许真是天无绝人之地,就在那些毒物就要撕咬上我的时候,叶师兄就像大多数电视剧里演的最后时刻来临的警察一样,来了。
叶师兄没有了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他认真起来还是很能干事的。他随手就挥出了一个物什,正好打上了那个斗篷男人,直将他打出了血。
“老东西,你还没死啊!”叶景山将那东西招了回来,不紧不慢地说。
斗篷男人几乎要吐出血来,一个就很难对付了,现在又多了一个,自然是大势已去。男人也识实务,也不纠缠,招回虫子就要撤离。
但是叶景山可没想过要放过他,手中的物什又打了出去,专套那些毒物。
此时,我的禁灵符也已经画成,大喝一声“去”已经当头向斗篷男人罩下。
男人不敢大意,后退着想要撤离,却还是被我的符箓打了个正着,一下子好不容易从那个女人身上吸取来的生命力,又几乎被打光了,皮肤又干扁了下去,一下子就失去了水分。
“该死的!你们给我等着,我还会回来的!”斗篷男人恶狠狠地放下狠话,撒出一大把虫子虚晃一招,人已经急速后撤,跑了。
我听着有点可笑,这让我想起了后世经常放的那个动画片《喜羊羊和灰太狼》,每次灰太狼被打败后就是放下这句狠话,再接再励的。但笑过之后,又觉得可怕。被小人惦记上的滋味可不好受,特别是这种成磨的恶人。
“小师妹,你会凌空画符了啊?”叶景山嘻哈着说道。
我却不理他,而是去到俞成身边,这个少年在如此危险之境,还是想着保护我,这份心还是让我感动。
“师妹,是我救了你。”叶景山跟在屁股后面说。
我却白了他一眼:“可是你也在一旁看了很久的戏,是不是看得很爽?”
叶景山语塞,好一会儿才说:“师妹,这可不能怪我,是掌门师叔不让我随便管你的事,没有到迫不得已,不能破坏你的事,否则你永远不会成长。你看,你这不就学会凌空画符了?连我都还没学会呢。”
但我就是不想理他,理解是一回事,但亲身经历一场又是另一回事。那种被人在一旁当着戏料的感觉,真的不好,这不是演戏,而是生命大战,稍有不迟,就会血溅当场。
俞成的伤势也被压制了下来,也是正眼也不给叶景山一个,只惹得他心里很不爽,他说:“喂喂,俞老大,你这什么态度?这是我的师妹,不是你的师妹。”
俞成却没有生气,也没有跟他争执,叶景山这一拳好像打到了棉花上,好无力。他脸色不豫,正想啥吐糟几句,却听俞成突然问:“阵法怎么布?”
“啥?”叶景山一时没反应过来。
“阵法。”俞成简明厄要。
叶景山却眼珠一转,装作高深莫测地说:“阵法深奥,可不是你这等凡人能学会的。”
俞成却不再理他,这让叶景山一股气吐在腰眼,上不上下不下的滋味极不好受。他说:“俞老大,你叫我一声师父,我就教你,怎样?”
但是俞成却已经不理他,那种打出去的拳头却打到棉花上的无力感,让叶景山心里像吃了只苍蝇一样的难受。他哭丧着脸向我告状:“师妹,你师兄被人欺负了,你要替我出气。”
我却觉得好笑,师兄爱闹,但他从来不会闹出格,他用这自毁式的耍宝方式来逗乐我,却也实在用苦良心。其实我早就不生他的气了,他一定是被外公严词警告过,这才不敢轻易管我的事,否则按师兄宠我的程度,不可能看着我被逼到绝境。
人在逆境才能成长,顺境太多,只会永远止步于开始,天赋再高也没有用。候鸟总归是要长大的,保护在羽翼下的方式不可取。
师兄的车子就停在这个弄堂的尽头,还是那辆红色的桑塔纳,颜色骚包得很。俞成本来想送我,却被师兄打发了,他最后将我的书包还给了我,只是认真地看了我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走得很干脆。
坐进车里,师兄还在那气呼呼地说着俞成的不是,我笑道:“师兄,你也别太欺负俞成,他老实。”
“他还老实?他完全就是个恶人,你看他今天把我气得。”师兄哇哇大叫。
我却被师兄的样子逗乐了,却也不再去惹他,手伸进书包里,想要拿本书出来看。回虎啸铺,可是需要开十几分钟,正好可以利用起来。手刚伸进书包,我却愣住了。默默地掏出这里面的一样东西,竟然是我的那块福禄寿喜。我以为拿不回来了,什么时候竟然出现在我的书包里的?
“师兄,这翡翠是你拿回来的吗?”
叶景山瞄了一眼:“不是我,我去的时候,他们说已经被人拿走了,肯定是俞老大。”
是俞成?想起书包确实一直被他拿在手里,临走的时候,也是他亲手交给我的。他在什么时候把翡翠放进去的?
我摸着翡翠,沉默了。叶师兄看不得我为别人伤神,问:“师妹,你跟俞老大怎么认识的?”师兄像极了护崽的母鸡似的,对俞老大更加的不满。
“那天在赌石会我就认识他了,只是不知道是他。这次我跟戚宝宝回她家,路上遇到他的,原来他跟戚家相熟。”
“戚家?”叶景山再没有嬉笑怒骂,脸色再正经不过,“原来是他。”
我也好奇,师兄也认识戚家?再想想方老的地位,又释然。方家是政权之家,能跟方家女儿结亲的戚家怕也不简单。师兄家世显赫,能认识方家和戚家,也能理解。
叶景山道:“这戚家是是经商世家,也就戚威在军队混得还不错,能跟方家结亲,也是因为戚威和方遥是大学同学。”他解释起了这政商结亲的经过,又说,“这戚家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恶心得很,也就只有戚威是个人物,人也不错,否则以戚家那些恶心东西,想攀上方家,那是不可能的。尽管如此,戚家还是时不时地上门来恶心方家,要不是戚威摆明了护着自己的妻女,只怕方家早被他们拆吃入腹了。”
看来,这个戚家也有一段故事,不过这与我无关,我也没这个闲心去管人家的家事。方老人很好,全没大佬的架子,我很喜欢,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想帮他。
“方老可是托你打听掌门师叔?想救他的那位经商的朋友。”叶景山不经意地道。
我愕然,却听师兄道:“这事可不是秘密了,其实师叔他老人家也知道。方老那位朋友遭了难,要不是师叔严令我等不能插手,早把这事捅到师叔这了。”
“外公不想?”我诧异,如果真是外公不想插手,那定然是这人救不得,那我要真插手了,不是坏了规矩?
叶景山却道:“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师叔说,这是你的因果,他动不得。”
方家的事,就像一颗石子扔在激流之中,其实也没激起多少水花。我以为方老没过多久就会找上我,毕竟港城那边可等不得,但我还没有等到方家再找上门来,就先被其他生意找上了门。
那天我正在家里整理书籍,过不久就要去学校拿成绩报告单了,师兄说会来接我。
当在家门口看到那个有些凶相的中年男子时,我愣住了。这个男人我可忘不了,那是后世大名鼎鼎的黑帮老大——老黑,那天我在公园那条街跟人比斗,他正好是那次的三个命格之一。当时我算了命之后,他还热情地邀请过我,但是我一向不与黑势力为伍,虽然我也可惜他的被炮灰。但是黑势力毕竟不是那么好惹的,所以我从来没有想过去插一脚。
而且,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老黑会找上门来。
此时的老黑,在海县其实已经很出名。经历过那十年浩劫,也涌现出不少的帮派,有好有坏,老黑就是其中之一,也不是其中最大的一个。
“你说,让我救救你?”我诧异。
作者有话要说: 斗篷男人摸着下巴笑道:“桀,还是你这个小女娃闻着香,让我吃了你!”
作者君摸下巴:我理解的吃是那个吃吗?
第36章 老黑
事情是这样的, 老黑那天在公园一条街也是偶尔路过, 正好看到有人PK算命,好奇之下就去围观了。一看是一个八岁小女孩和一个中年妇女之间的比试,老黑是一个想法颇多的人,他不会因为比试一方是个稚子就心生轻视, 反而会异常重视这个事情。老黑毕竟是在社会底层中挣扎起来的, 他不会轻易被人骗住, 也不会轻视任何一个人,哪怕这个人只是个稚子,也正是因为他这个谨慎, 才让他躲过好几次大难。要不是后来被人炮灰了, 他还不至于落到被枪毙的结局。
当一个年仅八岁的女孩,如果不是玩闹心理, 便是有真本事,而老黑当时是偏向于后者的。后来比试开始, 老黑被算得私密全无, 但他并没有生气, 反倒心生敬仰之意。对于真正有本事的人, 他从来都敬佩, 反之那些坑蒙拐骗的人, 他从来都有除之而后快的冲动。这可能跟他自己就是个混混有很大的关系, 自己就一直干得坑蒙拐骗的事情,后来成立的帮派,虽然脱离了亲自上阵的套路, 也开了一家KTV,但是依然改变不了他是一个混混的事实。
当自己的命运被一点一点地解剖干净,甚至预测到后面可能发生的事情后,他有些坐不住了。但是他还是很谨慎,他先是打听了我的一些情况,当打听出来我是真老的得意门生兼外孙女时,他坐不住了。他想到了自己可怕的结局,而这种结局却是该死的极可能成真的时候,他从一开始的沉思到后来的害怕。
特别是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出事了,每次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能感觉到周围有黑影晃动。特别是在KTV之中,灯光的转动之下,更显婆娑,就像鬼影一样,最近他的身子也急速衰弱,他想到了风水,所以就找上门来。主要在于,帮他解决他那不好的结局,还有风水方面的事情。
听他叙述完,我直接了当地问:“你以前杀过人吗?”我想到了前世里他最后被枪毙时,可是涉及到了好几条人命。
老黑一怔,严肃地说:“没有。但伤过人,你也知道我们这一行,不伤人是不可能的。”
我想了想说:“那过去看看吧,不过今天是我拿成绩报告单的日子,我得先去成绩单拿来,才能上你那。”
老黑狗腿地上前:“让老黑送你过去吧?”
我看了一眼他那辆黑色的丰田车,倒也不张扬。老黑还在那说:“小大师,还是我送你过去吧?”
“什么时候我家师妹需要你送了?”冷不丁的,后面传来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定然是师兄那个妹控。
老黑被这声音怔了一下,满脸堆脸,递过去一支烟,讨好地说:“叶大师,你抽烟。”当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非得装出一脸讨好的样子,怎么看怎么牙疼。
叶景山却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并没有接过他递过来的烟,只是问着我:“师妹,车子已经停在外面,我送你去学校。”
我想着确实需要过去老黑那里看下风水,正好可以让他送着过去,就不用师兄另外跑一趟了。便道:“师兄,要不还是让老黑送我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