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她上瘾了是吧!老虎不发威,你们真当我是病猫?锐利的目光环视四周,钰娇平日里的灵动俏皮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傲然藐视的气场!
"你们谁再敢动我一根指头,我就诛你们全家,灭你们九族!"
"人不大,口气倒不小!"丁紫媛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又命令他们拿下钰娇,给她掌嘴!
双拳难敌四手的钰娇被他们按住手臂,动弹不得,一个丫鬟胆大上前,正待甩出一耳光,却被一声厉呵吓得生生停下!
"住手!"
暴怒之呵,自门口迸发!震慑人心!钰娇一听到这声音,忽然好感动,"王爷,你终于来了!"
丁紫媛见状,有一瞬的恐慌,又强自镇定,恶人先告状,"王爷,这丫头撞我,我好痛,我们的孩子会不会出事?"
且说张云雷急匆匆赶到叶箫竺房中,问她可是腹痛难耐时,叶箫竺只道她无妨,说是钰娇好似与丁紫媛生了矛盾,让他赶紧过去瞧瞧,
"钰娇年轻急躁,丁侧妃也不是省油的灯,我怕她二人争执起来不好收场啊!"
张云雷随即赶了过去,他虽对钰娇没有男女之情,但钰娇性子爽朗,他还是很喜欢和她做朋友。至于丁紫媛,他只能呵呵了,原本就对她有成见,她还恶人先告状!
幸亏他来得及时,否则钰娇不定会被这个恶毒的女人欺负成什么样子!
眼瞧着丁紫媛此刻泫然欲泣的模样,他只觉她在装腔作势,愈加烦她!
懒得问她如何,张云雷只是上前瞪了一眼,尚未开口,下人早已退开,松了钰娇。
卧槽!这个王爷的威信很高啊!尝到了甜头的张云雷心道下次只瞪眼,不张口即可。
钰娇赶忙躲在他身后,拽着诚王的衣袖,她本不怕,但他能来更好,她很喜欢这种被他保护的幸福感觉,随即控诉道"王爷,这个女人蛇蝎心肠,她要杀人灭口!"
腹痛难忍的丁紫媛还得强装和蔼,以博同情,"钰娇妹妹说笑呢!好端端的,我怎么会欺负她?"
钰娇直言不讳,揭穿她的真面目,"她让丫头在我那儿,引导我约你过去,结果勇郡王去了,至今昏迷中!幸好你没去,不然中药的就是你了!"
张云雷忙问,"二弟怎么了?"不会又是不可说的药吧?
钰娇尴尬道"中了那种药,还好他只喝了一口,大夫给他施针,救了他。"
大夫也能救这个?张云雷惊讶地看向钰娇,小声问她,"不是你救了他?"
"王爷!"钰娇气得直跺脚,"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关心这个?"
重点误!重点是丁紫媛!张云雷心下了然,蓄了满眸的锋芒瞬时扫向丁紫媛,厌恶又鄙夷!
"又在酒里?我说你能不能换换花招?想当坏人还不长脑子?让你闭门思过,你就尽想着怎么害人?"
拉了拉他衣袖,钰娇提醒道"酒没事,她给了一瓶香,单单闻了香也没事,闻香再喝酒就会出问题!"
"相克啊!"这个贱女人,花招可真多!料想他中过一次招,会对酒有所防备,便在旁处做文章!真特么阴险!
捂着肚子,丁紫媛疼痛难忍,还要为自己辩解,"王爷我没有,她冤枉我!"
"不是你又是谁?方才你已经露出了真面目!"坏人也该有坏人的气魄,倒不如方方承认,钰娇还敬她是朵真莲花!
装委屈嘛!谁不会!钰娇也学着可怜兮兮的模样告着状,"王爷,你再晚来一步,我就要被她灭口了!"
"我只是不希望你去胡说八道而已,"丁紫媛咬死不承认,目光真挚地看向诚王,拉长了音调,蹙眉娇声道"王爷,你要相信妾身,这件事不是我做的!"
药店碧莲!不想听她废话的张云雷直接将她堵死!"悦儿现在在我那儿,她已经招供。"
"不!"丁紫媛似是难以置信,极力否认,"她诬陷我!你们都诬陷我,我为什么要害她呢!我渴望王爷的宠爱,又怎会撮合她与你?"
"因为你看不惯王爷宠爱叶姐姐,就想拉拢我,让我与王妃分宠!"勾心斗角什么的,钰娇看多了,虽不曾亲身经历,但此事一出,再一回想,她便大概明白了丁紫媛的目的,不由冷笑,
"我虽然喜欢王爷,但即便跟了王爷,也不会和叶姐姐作对的,你痴心妄想!"
这么耿直的姑娘很少见啊!张云雷在心里默默地给钰娇点了个赞!
丁紫媛只道腹部很痛,张云雷厌恶她都来不及,又怎会管她疼不疼,"我不是大夫,疼先忍着,大夫来了跟他说。"
丁紫媛如何也不敢相信,这话会出自诚王之口,如此冷漠,毫不关心她的现状,"你是我丈夫啊王爷,你一点儿都不在乎我们的孩子吗?"
狼来了的故事听过吗?她骗他不止一次,又指望什么让他再一次信任?
"丁紫媛!别逼我骂你!上回你给我我只当你是寂寞空虚冷!想得到自己的男人,无可厚非!
可这次,你居然敢从钰娇这儿打主意!钰娇才十五岁!你居然想给我和她,简直丧心病狂!
我若真有那个意思,还需要你?咸吃萝卜淡操心!"
"王爷……"丁紫媛还想再说,门外忽有大夫求见。
当下也不好多言,屋子里一片寂静,都在候着诊脉结果。
第五十回
张云雷本想就此离去,又觉得王爷毕竟是丁紫媛的丈夫,这么走了不太好,好歹等大夫诊断后再说,不给她诳人的机会,随即拉了钰娇候在一旁。
把脉后,大夫摇头叹息,说她有滑胎的迹象,只怕胎儿保不住。
"怎么会?"丁紫媛难以置信,她只是想装腔作势吓一下钰娇和诚王,哪料竟会如此严重!"你不是一直说我胎象稳固吗?就碰到桌子而已,怎会滑胎?"
"这……"大夫也觉奇怪,虽察觉有异,到底不敢多言。
知道孩子药丸的那一瞬,张云雷竟有些幸灾乐祸,而后又为这无福的孩子默哀三秒钟,可怜他摊上这么个母亲,惹是生非!才害得他无法出生!
丁紫媛一听说孩子保不住,顿如天塌地陷,这孩子是她的啊!以往仗着王爷宠爱,她天不怕地不怕,如今王爷对她渐渐疏远,那么孩子便成了她唯一的筹码,若然连孩子都失去,她又该如何自处?
痛楚难耐的她正想请王爷做主,孰料王爷竟然无甚反应,漠声交待着让她好生休养,随即揽了钰娇,准备离去。当即忍痛扬声呵止!
"王爷,钰娇不能走!是她害了我!"
居然还敢反咬她?钰娇回首怒斥,"丁紫媛!你莫以为老天是瞎子!"
张云雷又岂是不明是非之人,"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而已,若不是你有害人之心,怎会遭这报应!你应该反省自己的过失,而不是一味指责旁人!"
霎时间,体内有温热滑出,疼得她撕心裂肺!落泪连连,"王爷!她害死的不仅是我的孩子,也是您的骨肉啊!"
骨肉?张云雷该说什么,本无感情,何来怜惜?只能来个官方回应,"孩子还会有的。"
会个鬼啊!那个王爷已经消失,现在的他才不会给她一个孩子!要给也得给小叶子,虽然小叶子好像不太稀罕的样子!
有了诚王的庇佑,钰娇大摇大摆的走出去,谁也不敢拦她!
心酸的丁紫媛泪流不止,如今她已有四个月身孕,若真是小产,大夫也无法,嘱咐她们去找稳婆。
稳婆过来时,丁紫媛的衣裤已被血迹染红,腹痛难忍,稳婆又让她服下益母草膏,她却舍不得,"能不能救救我的孩子……"
"娘娘恕罪!"稳婆只能实话实说,"这样的血迹,孩子是保不住的,孩子已经死了,只能让他出来,否则受罪的是娘娘啊!"
左劝右劝之下,疼得受不了的丁紫媛只能答应!
她在经历最痛苦的时刻,她的男人居然搂着凶手堂而皇之的离开!她怎么甘心!梁延成!你真的没心吗?
如今王爷袒护钰娇,无依无靠的她只能想法子为自己报这丧子之仇!
"去!知会我哥哥!我要钰娇给我的孩子陪葬!"
出了院子,钰娇看诚王沉着脸向前走着,忍不住追了上去,"王爷,你会不会怪我,害了你的孩子?"
"你说呢?"张云雷睖她一眼,这还用问?倘若怪她的话,怎么会拉她出来,直接丢给丁紫媛好了!
钰娇看他这幅表情,不明所以,她怎么晓得嘞?毕竟那是他的骨肉啊!男人都很在乎子嗣的吧?
正惆怅之际,却见诚王猛然凑近她,直言"撞得好!"
居然面带笑意,那就是不生气咯?见状,钰娇这才安了心。
徐芒果忍不住提醒道
"王爷,丁侧妃没了孩子,必然会告到她娘家!要不,王爷再给她禁足?"
"不必,估计丁紫媛要疯了,若是禁足,指不定她会拿命要挟,本王懒得看她要死要活的模样!再者说,即便将她禁足半年,到时候生不出孩子,照样露馅儿。"
"可她一旦说孩子没了,只怕镇国公府不会善罢甘休。丁将军必然会来找麻烦!"
"来啊!互相伤害啊!"张云雷一摊手,完全不当回事!"真当本王怕他?劳资忍他很久了!"
赞了句王爷霸气,徐芒果仍是隐隐担忧,私下去寻了他舅舅,
"咱们王爷不愿看丁紫骏的脸色,会不会坏了他之前的大计?如今王爷失忆,有些意气用事,奴才又不敢说什么,却怕他将来恢复记忆时后悔啊!"
"已经一个月,王爷纵然失忆,也适应了自己的身份与周围的人际,"李有材沉
"我寻思着,该把那两个他最看重的幕僚请过来,有事他们自会为王爷拿主意。"
幕僚的话,似乎更有说服力,徐芒果甚是赞同,"也好,舅舅高见。"
"唉!老王爷去的早,咱们诚王府,就指望王爷了,一旦旁人登基,只怕王爷不会有好日子过,唇亡齿寒啊!"李有材对王府这般上心,一是感念老王爷的恩德,亦是为自己绸缪。
半个时辰后,丁紫媛派出去的人来回复道"娘娘,大少爷此时出去应酬,不在府里,奴才已经和老爷说了,老爷让娘娘放宽心,明儿个他会派大少爷过来,为娘娘讨回公道。"
有了这句话,丁紫媛酸楚的心总算有了些安慰,她相信,她的,有这个实力,绝不会让她失望!
"我可怜的孩儿,娘定会替你报仇!"
胎儿已然成型,是个男婴,当她看到血淋淋的胎儿时,悲愤不能自己!她丁紫媛,不是任人宰割欺凌的柔弱女子,害了她的至亲骨肉,惟有血债血偿!
大晚上,出了这等事,张云雷也无法安睡,先让钰娇去了叶箫竺院中,而他去看望梁延彬。
看钰娇风风火火而去,战战兢兢归来,叶箫竺让丫鬟给她备了酸梅汤,钰娇喝了几口,冰凉沁心,这才平静了些,与她讲述了此事的来龙去脉。
默默听罢,叶箫竺的心惊了又惊,不由哀叹世事难料,也可以想象即将成为母亲的丁紫媛失去孩子会有多心痛!然而钰娇也是无辜的啊!
"妹妹无错,丁侧妃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只是,她一向好强,只怕不会善罢甘休,我怕妹妹会有麻烦。"
"谢姐姐关怀,不过我不怕。"有理行遍天下,钰娇浑然不怕!
张云雷回来后只道二弟无碍,已着人将他送回房,说着回望向门口,斥了声,"进来吧!早死晚死都是死!"
钰娇好奇探头一看,才发现是悦儿颤颤地进了门,当下便起了身,冲上前去就想揍她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