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门口碰见了敏儿,敏儿见她慌慌张张,问她何事,悦儿只道事情有变,
"王爷答应了过去,突然又改了主意,勇郡王却去了,奴婢担心,他们……"
"二爷去了?"那岂不是坏了计划?"怎会如此?"
悦儿亦是始料未及,"奴婢也不清楚王爷为何会安排勇郡王过去,许是想促成两人。"
"罢了!也许是天意,那就这样吧!莫要轻举妄动。也许她只会以为勇郡王是醉了酒,情难自禁。"敏儿也爱莫能助,"真要追究起来,你自己看着办。"
怎么办?她哪里晓得怎么应付呢!悦儿惶恐福身哀求,"奴婢不知啊!还请姐姐指点。"
"呵!"敏儿嗤笑道"我能指点什么?总而言之,供出娘娘,你就死定了!"
难道要她一力承担?"可钰娇姑娘不喜欢勇郡王,我若担着,钰娇姑娘失了清白,会恨死我的!甚至可能打我,她脾气也不好啊!"
"那就看你的造化了!姐姐我也无能为力啊!"翻了翻白眼,敏儿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漠然,心道我被主子逼迫选择的时候,谁又来救过我?作奴婢的,就是这个命,怨得了谁?
被敏儿这么一说,悦儿也不好再求见丁侧妃,更是吓得不敢回去,也不知这会儿是个什么情形?
两人若是成了,勇郡王娶了钰娇姑娘,那她就是郡王妃了,也不知她会否感激她,还是会怨怪?
倘若换作诚王,根本不必担忧,诚王若是要了钰娇姑娘,只怕她欢喜还来不及呢!她只会认为那是许愿瓶的功劳,又怎会追究原因呢?
偏偏阴差阳错,来了个勇郡王!唉!躲在花园中的悦儿仰望星空,暗叹自个儿死定了!
大夫来后,为勇郡王诊脉,只道他似是中了药。说得钰娇茫然不解,"药?我没给他啊!他只喝了酒而已。"
看了看酒,并没有问题,大夫只觉奇怪,钰娇更是郁闷,"只是被许愿瓶感应过的酒,真的那么神奇吗?明明不是他,怎会对他有反应呢?"
大夫闻言,询问是什么许愿瓶,钰娇遂将瓶子拿了过来,递与大夫,
"就是这个。没什么问题吧?"
大夫嗅了嗅,总算了悟,"酒没问题,许愿瓶没问题,但若闻了这许愿瓶的香气,一日内不可饮酒,一旦饮酒,就相当于喝下之药……"
"什么?"好好的许愿瓶,怎会是那种药?她还来不及惊诧,但听大夫又道"勇郡王之所以满脸通红,应该是被姑娘及时打晕,但体内火气无处,才会如此。"
"啊?那应该怎么办他才能好?"钰娇试探着问了句,"给他找个姑娘?"
"姑娘可知他饮了多少杯?"
"没多少,就两口,勇郡王平日从不饮酒,今儿个只是好奇尝了一尝。"
"确定就两口?"直问得钰娇点头保证,大夫才敢一试,
"索性勇郡王体内的药性好像并不烈,老夫可以为他施针,逼出他体内的火,"
"那赶快吧!他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刚才还怨他太轻薄,如今又觉得他似乎是被她所害,钰娇难免愧疚。
但见大夫坐在一旁,冷静地将银针刺入梁延彬的手指,感应到疼痛的梁延彬似是十分痛苦,大夫忙让她帮忙按住他的手掌,"不能乱动,姑娘请按好。"
"哦!"钰娇不敢大意,听从大夫的嘱咐,看他额头冒汗,连指尖都是汗,痛苦的吟哑着,毕竟是十指连心啊!钰娇看着都替他难受,心已揪作一团,
"能不能拔掉啊?他好像很遭罪!"
"不可,快好了,若是未能清除,功亏一篑,姑娘打算自个儿救郡王吗?若是愿意,老夫现在就拔针。"
这大夫说话真直接,羞赧的钰娇红了脸,嘟囔着不要拔,"我可不想平白无故的失去清白。"
"那就只能如此了,姑娘莫心疼,按紧些。"
一刻钟后,大夫才拔掉银针,说已无碍。钰娇赶紧让小厮拿来巾帕,亲自为梁延彬擦拭着额头,
还好他没事!否则她便是罪魁祸首!怎么对得起梁延彬呢!
静下心来的钰娇开始思量这离奇之事,许愿瓶是悦儿给她的,交待她许愿,还要让对方饮酒试心,而大夫却道两样儿不可掺和!
丁侧妃才来向她示好,探听她的心意,跟着没多久,悦儿就给了许愿瓶!悦儿究竟晓不晓得这两样的危害?她是故意害人,还是被人利用了?
送走了大夫,钰娇安排小厮看着勇郡王,她打算去诚王那儿找悦儿,却未见人影,遂问王妃,
"姐姐,才刚悦儿来过吗?"
"上午来过,后来就没再过来,怎么?"叶箫竺本以为钰娇是没等来诚王,心下失望才来亲自找人,正待解释安慰,却见钰娇攥紧了小拳头恨恨道
"悦儿有鬼!"
什么鬼?疑惑的叶箫竺请她入座,"妹妹说清楚。"随即坐了起来,准备下床招呼她。
钰娇没心思细说,没见王爷,便问他人在何处。
"季小侯爷找他有事商议,过会子就回来,妹妹稍等。"
"不了,"出了此等怪事,钰娇哪里坐得住,定要问个清楚明白!"待会儿再去姐姐详谈,我先去找那个丁侧妃算账!"
"丁侧妃,她惹你了?哎……"叶箫竺还没问完,钰娇已经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
隐约觉察到不对劲儿,叶箫竺当即差了小厮去请王爷过来,"就说有要紧事,让他将手头事先放一放。"
话说那会子讲故事讲了一半儿的,小厮来报,说是季小侯爷求见,料想他是带了篮球的模型过来。
叶箫竺看他两眼放光,猜他很是期待,便主动提出让他过去,"王爷先去接见小侯爷,等你忙完再说故事。"
"也好,这个东西比较重要,等我会子,瞧着没问题我再回来陪你。"
季慕惟依张云雷之图设计的篮球外形尚可,弹性不足,有待改进。季慕惟亦是精益求精之人,自然愿意再尝试,争取做得更好。
恰逢此时,听闻叶箫竺有事找他,张云雷立即打断了正在与他商议的季慕惟,"慕少,改日再说,媳妇儿召唤,本王得回去了!"
"说好的惟宝儿呢?怎的又生疏了?"季慕惟好不容易才听惯意,王爷竟又换了称呼?
"媳妇儿听见吃醋呢!怀疑本王有不可言说的癖好,你懂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张云雷挑眉笑道
"为证清白,还是不要叫那么亲切了!"
王爷何时变成了妻管严?不是传闻他多情无真心吗?难道是最近才迷上王妃?
谜!然而做兄弟的,什么都能管,就是不能管感情啊!是以季慕惟并未多问,就此告辞。
寻了一圈子,找不见悦儿,钰娇已能确定,她是畏罪藏了起来,怕被追究责任。
一个丫头,无冤无仇,为何害她?最可疑的,只有丁紫媛!
不甘心一个人猜疑,她定要问个清楚!真以为她钰娇是好欺负的主儿?哼!
冲到丁紫媛院中,不等丫鬟通报,钰娇径直闯了进去,
丫鬟跟在身后,见了主子,惊慌解释,"娘娘,奴婢拦不住她。"
摆了摆手,丁紫媛只道无妨,斜依在塌上的她缓缓起身,笑吟吟招呼道"既是妹妹过来,也不必通报。妹妹快坐!"
"少在那儿假惺惺的装好人!"不屑啰嗦,钰娇开门见山,"我问你,悦儿是不是你的人?"
"悦儿?伺候你那个丫头?"目光微怔,丁紫媛很快镇定下来,从容回道"她是王府的下人,王爷的下人,便也算是我的人。"
"少扯门面话!"钰娇不客气地质问,"那个许愿瓶,是你让她给我的吧?"
第四十九回
"什么许愿瓶?"丁紫媛一脸懵懂,好笑道"不懂妹妹在说什么呢!"
"装算没用!"钰娇决定诈她一诈,"悦儿已经说出你是主谋!"
然而丁紫媛并未上当,一双桃花眸,闪着无辜的晶莹,"妹妹是屈打成招吗?我没做过的事,你为何要诬陷我?"
浑不怕她的钰娇冷笑道"死鸭子嘴硬!不承认没关系,等会儿有你好受的!"
见她转身要走,坐在塌上的丁紫媛终是忍不住起了身,沉声问,"妹妹这是要去哪儿?"
她开始怕了吗?暗自讥笑的钰娇挖苦道"你管我去哪儿!既然不是你做的,你就无需心虚啊!"
"我是怕妹妹胡言乱语,王爷误信谗言呢!"
居然还有脸狡辩?这女人的脸皮当真不是一般的厚!"我看你还是心里有鬼,否则清者自清,根本不需要害怕!"
"妹妹是想跟王爷告状吧?"丁紫媛自认好心地告诫道"姐姐劝你,莫要多此一举,王爷最讨厌搬弄是非的女人。"
"颠倒黑白自然惹人厌,但我说的都是事实!钰娇理直气壮,自然不怕!"谁是谁非,王爷自会查清楚!替勇郡王报仇!"
温言相劝,她却不识好歹!失了耐心的丁紫媛敛了笑意,眸色渐冷,"妹妹别不识好歹,给脸不要脸!"本想帮她一把,她居然不识趣?她若再固执,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亏她说得出口,钰娇真想呸她一脸!"你差点毁了我的清白,难道还想让我感激你?"
丁紫媛笑嗤她傻丫头,"你不是喜欢王爷吗?我是在为你促成好事啊!"
犟了这么久,最后还不是承认了!钰娇不屑斥道"纵然喜欢,也希望他是真心喜欢我,而不是靠这种卑鄙手段绑住他,毫无意义!"
"妹妹还是年轻天真啊!"掂起桌上摆放的,丁紫媛与她打着比方,
"男人嘛,必得尝了桃子的滋味,他才会晓得这桃儿有多甜,光让他看着,他是不会懂的。"
"那是你的歪理,我不这么认为!少给我灌输你那恶劣的想法!"钰娇转身要走,丁紫媛当即变了脸色,柳眉倒拧,厉声吩咐道"拦住她!给我制服她,不许她踏出这个院子!"
好大的胆子!钰娇回眸,扬首冷斥,"丁紫媛!王府之内,你还敢杀人灭口不成?"端的是一派高贵凌人的气势,倒教丁紫媛愣了一瞬,随即不甘示弱,
鲜红上扬,勾唇一笑,暗叹这女孩太不知趣,"白赠的台阶你不下,这便是和我作对的下场!"
得令的丫鬟小厮皆去拦,钰娇拼命挣扎着,趁机拽住一个丫鬟的长发,拽得她生疼,趁她后仰之际又踹了她一脚,那丫鬟冷不防往后倒退几步,摔倒在地,碰碎了半人高的大盆栽,来不及躲避的丁紫媛吓得直往后退,直碰到桌边,腹部侧边蓦地一疼!
"啊——"得惨叫一声!
敏儿赶忙过来扶她,"娘娘!娘娘你没事吧?"
"好痛!"
"娘娘快……快坐下,不,赶紧先躺在塌上!"惊吓的敏儿紧张地招呼着,暗自祈祷主子的孩子千万不能有事,否则她们都得跟着遭殃啊!
疼得咬牙切齿的丁紫媛恶狠狠地瞪向钰娇,怒骂道"贱丫头,你最好保佑我孩子没事,否则,我要你陪葬!"
"怪我咯?"冷眼旁观的钰娇想起自个儿才刚差点儿着了她的道儿,愤恨的心哪还生得出同情愧疚,惟余幸灾乐祸,
"是你自己心眼儿怀!你孩子才不想认你这个娘!"又不是她推了丁紫媛,她才不会心虚呢!
"你……"丁紫媛被她噎得一口气险些喘不上来,连手指都在颤抖,凶神恶煞地命令下人,"掌嘴!给我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