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看着他：“放心吧泉奈，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宇智波泉奈一想也对，只要他活着，他大哥无论如何不会拿走他的眼睛跑去弄什么无限月读，顿时甜甜地笑起来：“我知道。”
宇智波泉奈又问：“未来的宇智波一族继续呆在你那个木叶里，没有全部跟着大哥走吗？”
“……”旗木卡卡西：“不知道，太久远了。在我的年代，宇智波一族一直担任警备部队，负责维护木叶的内部警戒和治安。”
宇智波泉奈皱了皱眉，所以那个未来就是他死了、他大哥跟千手柱间同归于尽，而那些背叛了他大哥的族人在木叶若无其事地生活？
千手扉间突然问：“卡卡西，千手呢？”
旗木卡卡西迟疑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了：“除了柱间大人的孙女纲手大人，已经没有姓千手的人了。但是千手一向与各族通婚，也有些有血缘关系的忍者。”
千手柱间的眼睛“唰”就亮了：“我连孙女都有了吗？诶等等我家的臭小子再过几年也可以结婚了，这么说孙女的年纪……”
千手扉间翻个白眼：“大哥，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千手柱间抗议：“别这么说，扉间，这很重要，水户也很关心这个对吧？”
水户对小叔子报以尴尬而饱含期待的微笑。
千手们吵吵闹闹，日向由美不得不感叹，真厉害也真是狠啊，二代大人。这是怕宇智波兄弟因为他们的未来而对未达成的盟约生出二心吧，所以干脆借着问卡卡西告诉他们“千手比你们宇智波惨多了”，然后通过比惨胜出达到心理平衡状态吗？
但是他自己不难受吗？已经对千手的未来有所猜测了，还这么直接问出来还加以利用……啧，哪怕知道了这种未来也没放弃木叶吗？千手兄弟还真是像，在面对梦想的时候那种不顾一切的执着劲儿。
“对了，看那个。”日向由美把众人的注意力牵引到结界中的水牢上，“头已经完全恢复了，可以问他了。”
宇智波泉奈表情有点复杂，想想以后这家伙会坑着大哥去颠覆世界，有点为大哥这种与世界为敌的气概自豪，又觉得那个大哥得对世界失望成什么样才会参与这种破事儿。
宇智波泉奈：“这家伙能说话吗？”
“肯定能。”日向由美说，“我上次用上百张起爆符炸了他，他光靠埋在地下的下半身一下子就恢复过来还把带土救走了。”
宇智波泉奈看她，日向由美补充：“我也是被同伴救了才活下来，跟带土算是两败俱伤吧。”
对绝的审讯持续了三天，幻术、刑讯轮番上阵，不管是宇智波的写轮眼还是幻术大师千手扉间他都不吃，而经过几轮刑讯后，千手扉间确定，绝的身体甚至毫无痛觉。
因为事关重大，日向由美甚至冒险用了一次灵化术想要潜入他的灵魂中——用灵化术没危险，危险在于灵体离开后毫无防备的肉|体只能交给千手扉间和旗木卡卡西看护——结果绝甚至没有灵魂。
“不，不如说，他整个人就是个灵魂？”日向由美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在灵体状态下看到的东西，“更确切的说，他的整个形体都是由意志构成的？但意志、精神、灵魂什么的，这些东西明明应该跟灵体一样，与物质处于不同的领域才对。他就好像是……意志和精神的实体化。”
“所以这种东西不可能自然死亡吧？”千手扉间问。
“我想不可能。”日向由美说，“而且他很可能存在的时间长度超乎我们的想象，既然寿命这种东西对他毫无意义。”
宇智波斑眉头紧锁，这个存在了不知多久的绝，既然他想要无限月读，那他有可能直到现在才突然想起来通过阴谋诡计促成永恒万花筒吗？在此之前，宇智波历史上的永恒万花筒，到底是命运的机缘巧合，还是绝的有意为之，为了这个目的，他又曾经对宇智波做过什么？
“我想把这件事委托给山中一族，让他们派个人来。”千手柱间征求宇智波斑的意见，毕竟这涉及到写轮眼的秘密，虽然山中一族在这方面一贯信誉良好，但这件事也得经过他同意才行，“精神方面的事，他们比较擅长。”
宇智波斑：“可以，委托金我出。”
千手扉间插话：“可以邀请猪鹿蝶的族长一起过来，卡卡西不是说他们以后都是木叶的成员？正好让他们考虑一下这件事。”
“也好。”宇智波斑说，“就以宇智波和千手结盟仪式观礼的名义邀请他们吧。”
“斑！”千手柱间惊喜。那天爆出那么多猛料，绝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没弄明白，他还以为斑又对结盟这件事心生疑虑，这两天正想着要怎么找机会跟他聊聊呢。
宇智波斑笑了：“别忘了，柱间，那也是我的梦想啊。”
在绝的促成下，双方反而不像之前似的在一些鸡毛蒜皮的条款上磨磨唧唧了，一项项飞快地谈好。
宇智波泉奈想着现在兄弟两个人万花筒视力下降的事已经暴露，本来平等的盟约变成了城下之盟。现在是千手愿意仍以平等的兄弟之盟待之就已经算是让步，真逼急了接着打，他愿意贡献眼睛也得他大哥肯要才行，而且看族中对于结盟的热切期待，恐怕大哥又要走上孤身远走与千手柱间同归于尽的老路。
千手扉间猛然发现宇智波家还有永恒万花筒和无限月读这样的大杀器，既然已经知道了对方身怀利器，那就别逼得人杀心自起了。惹怒了宇智波兄弟，就算现在仗着实力占优勉勉强强地把盟约定了村子建了，以后相处不好宇智波斑一个不高兴又带着九尾回来了可怎么办，难道又要他们兄弟身死然后一战二战三战？他说如果能迎来短暂的和平安定，即使是那样的未来他也接受，可他当然想要更好的。
当然他们也没打算什么地方都让步供着对方，但只要两个理智的弟弟做出适当的妥协、不要天天掐得斗鸡一样，两个做哥哥的总是好说好商量的。
结盟仪式当天，日向由美和旗木卡卡西留下看守绝的结界，她打开白眼实况转播：“……握手了，正在轮流讲话，没什么意思。”
旗木卡卡西闷笑，这转播也太敷衍了。
日向由美：“现在只是联盟，要等家族更多些才会建村吧，估计这次不会叫木叶了，让我们说来说去的得有心理阴影了。”
“已经彻底地不一样了。”旗木卡卡西说，“而且以后差别会越来越大。”
“嗯，会完全变成两个世界。”日向由美说，“我已经彻底没影了，你还有希望，带土应该也不行了——以后宇智波还有人敢叫带土吗？”
“会有的。”旗木卡卡西说，“我只知道带土是孤儿，也不知道他的父母祖父母叫什么名字，他们为了找出谁是真正的带土，估计会把这个名字一直保密下去。带土也好，琳也好，”他自己也好，“如果没有战争，一定生活得更幸福。”
“难道不感到嫉妒吗？”结界中的绝突然插话，“对于这个还没有发生那些令你们痛苦的死亡的世界。”
日向由美冷淡地说：“这个世界的你快死了就是我最嫉妒的事。”伸手在水球上一按，水球表面的水流猛然间裹挟着气泡旋转起来，随着水壁增厚，绝嘶哑的声音再也传不出来了。
“等绝的阴谋搞清楚，我们就能回去了。”旗木卡卡西说。
日向由美摇头：“不，我还想再呆一段时间。我要跟这个宇智波斑或者柱间大人比试一下，希望不大但我得看清差距。”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但他们的那个斑终结谷之战肯定没死。如果他现在已经死了、或者虽然活着却老态龙钟倒也还好。
但如果他通过某些手段保持了比较高的战斗力呢？
作为本世界在此的唯二代表，又自负武力值处于忍界金字塔尖那一级，日向由美认为她有必要摸清宇智波斑的实力，否则真回去对上有所谓永恒万花筒的宇智波斑，都不知道该怎么打。
须佐能乎到底有多强，他的写轮眼对他攻防两端的加成有多高，这些都得切身体会才能知道。
是的，他查克拉强度惊人、气势极盛、杀气简直惊天地，但是日向由美觉得自己可以试试，虽然没有初代大人那么铺天盖地的木遁，但她也有自己的绝招啊——等等，木遁？
日向由美忽然一敲掌心：“对了，我忘了说，带土会木遁。”
旗木卡卡西皱眉：“木遁？”
日向由美点头：“术的规模不大，跟初代大人的完全不能比，不过确实是木遁，而且会吸收查克拉。他受伤的是右半边身体吧，应该做过身体改造之类的，查克拉回路都和左半边不一样，会有树枝从身上冒出来。”
木遁和身体改造联系在一起，旗木卡卡西第一反应就是那个根的木遁少年，他一时间惊怒交加，除了木叶还有谁能拿到如此强大的初代大人的细胞做实验？根在和带土合作？不，在和救了带土的宇智波斑合作？
第49章 战国副本十五
别说远在木叶的团藏不知道正有一口大锅从天而降，日向由美也不知道自己随口一句话还有这种奇效。她要是知道了肯定要再接再厉, 但现在她只是实事求是地回忆道：“……说起来之前在大蛇丸的实验资料里他好像提过相关的东西, 用初代大人的细胞做实验什么的。”
旗木卡卡西：“大蛇丸的实验资料你哪儿看的？”
“诶？我没说过吗, ”日向由美道，“我在晓接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追杀晓的叛徒大蛇丸。”
旗木卡卡西一惊：“你杀了大蛇丸？”
“嗯, 我确认过尸体了。”日向由美托着腮回忆，“他好像在离开木叶之后就加入了, 之后又不知道为什么脱离了, 大概觉得晓这种赚钱方式很耽误他做实验吧。我后来看他实验笔记说很多年前就开始研究初代大人的细胞移植什么的，不过也就提了一下, 具体细节、结果如何都没说。”
旗木卡卡西默默回忆, 那大概就是天藏参加的那个实验了, 这样说起来大蛇丸也很可疑，不过大蛇丸和团藏本身就有合作，所以团藏仍不能摆脱勾结宇智波斑的嫌疑。
旗木卡卡西：“他的实验资料还在你手上吗？”
日向由美一伸手：“一口价五十万两一本，打包不拆卖。”
旗木卡卡西心想这一本就是个中等A级任务了，万一她甩出来个一百本, 整个木叶都没那么多现金呢，里面真是实验资料也值了，如果是大蛇丸日常日记什么的——不，说不定三代大人更想看大蛇丸的日记？
“好，等回去就……”
他正要一口答应下来, 日向由美已经反悔了, “不, 算了，里面有些内容不太健康。”她瞟了旗木卡卡西一眼，“不健康到我怕木叶拿到了这些资料，以后村子里会经常有人失踪了。”
旗木卡卡西怔了一下，想起大蛇丸叛逃的理由、他做的那些实验，不得不承认日向由美说的很有道理。
“说起来……二代大人也对禁术情有独钟啊。”而且她所指的不是那种因为对使用者有危险而被暂时禁止的正常忍术，是类似于秽土转生那样需要活人实验、活人祭品的所谓禁术，“一定是在初代大人死后还继续研究他的细胞，所以才导致这东西泄露的吧。”
旗木卡卡西：“是啊，团藏是二代大人的弟子，得提前警示他们。”
日向由美：“没用的，大蛇丸对初代大人的细胞超级痴迷，我觉得二代大人也差不了多少，就算说了以后会被拿来做危险的实验也不会放弃吧，他们这种人大概多多少少要有点疯劲儿。”
“你说的是二代大人吗？”旗木卡卡西不可思议，“我没有见过比二代大人更冷静的人了。”
“当然是，不能因为人家政治搞得好，就把他开除出科学家行列嘛。”她向四周扫了一眼，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正是千手扉间实验室的一个空旷隔间里。这个隔间的地上和墙壁都设置了触发式强力封印术，一看就是漩涡一族的手笔，“我猜二代把绝挪到这里一定有很多实验想用他做。”
之前把绝关在会客室只是权宜之计，自从几个人把事情说清楚后，绝的□□地点就改在了千手扉间的实验室。
虽然一开始他是日向由美抓住关在千手家的，但他明显与宇智波家渊源更深，而且很有可能知道许多写轮眼的秘密，对宇智波来说价值无与伦比。
为了这个事儿，那时候宇智波泉奈还差点和千手扉间起冲突——他试图将绝的关押地点转移到宇智波族地中。
“我不同意。”千手扉间当时直截了当地说。
“第一，宇智波并不擅长封印术，不能像我大嫂水户一样设置结界封印住他并能保证随时加固，万一跑了怎么办？”
“第二，正因为绝掌握了许多写轮眼的秘密，所以他了解宇智波、而且也擅长蛊惑宇智波——他一定有这个把握，否则他如何保证得到了永恒万花筒的宇智波能如他所愿发动无限月读呢？”
听到这儿宇智波泉奈的气势就消下去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作为这个世界上与宇智波斑相处时间最长的人，他在某些瞬间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哥哥在听到无限月读的效果时，有些心动。
在听到旗木卡卡西叙述建立木叶后几十年间的数次战争时，宇智波泉奈只觉得果然如此，但他的哥哥宇智波斑却感到难言的失望。
说出来别人可能不信，但宇智波泉奈很清楚他的哥哥斑是一个比任何人都野心勃勃、却也拥有比任何人都敏感柔软的心灵的人。
本质上他哥哥和千手柱间是同一种人，他们在乎的既不是一时的喜乐悲欢、也不是个人的权力得失，而是要彻底否定这个令他们痛苦的世界，打造出一个梦想中的世界。这也许是世人所称颂的远大抱负，但同样也是可以吞天噬地的可怕野心。
但与千手柱间不同的是，他哥哥的心超乎常人想象的柔软，他不仅是对自己的痛苦，对他人的痛苦也一样体察入微、感同身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