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妃保命准则——木木木子头
时间:2018-10-01 08:48:31

  “吱呀……”
  沈哲旭来到祖父的书房:“孙儿给祖父请安。”
  “坐吧,”沈霖朝书案对面点了点。
  “是,”沈哲旭还没坐下,就看到摆放在书案上的那些暗信。
  “这次你去东明山有什么打算?”沈霖直接问出了口。
  沈哲旭没有一点迟疑:“孙儿没有打算,只想跟紧皇上。”
  沈霖点点头:“很好,”后把案上的那些消息推到沈哲臣面前:“这次东明山淮南王危矣,我刚刚得到消息,淮南王妃已经死在了慈恩寺。”
  “淮南王狼子野心,死不足惜,”沈哲臣拿起案上的消息就开始看了起来:“叶贵嫔还算是聪明。”
  沈霖笑了:“淮南王除去之后,就要轮到镇国公跟西宁伯了。”
  “镇国公要是聪明的话,就应该立刻上交兵权,召回沐家所有在朝为官的族人,全族隐退,”沈哲臣脸上带着嘲讽:“可惜,这一代的镇国公好似不怎么看得清大局。”
  “他不会的,因为他知道皇上是不会饶过他的,”沈霖抚着全白了的胡须:“当年他年纪轻轻就敢怂恿西宁伯暗递消息到关外,几年前更是胆大包天地参与良王谋逆。镇国公府现在还能安稳,只是因为他手脚快,尾巴扫得干净。但当今皇上可不是先帝那么好骗的,我猜皇上现在不动他,只是因为沐家的圣祖明旨。一旦皇上找到镇国公谋逆的罪证,那块圣祖明旨就不顶用了。”
  沈霖双目锐利,圣祖明旨,是当年大禹开国,圣祖皇帝亲手所制,世上只有三块,镇国公府、齐阳侯府和忠勇侯府各一块。每一代君王都想把它们收回去,但是圣祖明旨上言明,非谋逆不可夺。镇国公是在找死。
  当年的边关之战,他拼死也要赢得那场战争,就是为了向世人交代他非卖国之人。为了免除先帝戒心,他甚至自废一条腿,上交兵权,带着沈家族人退出裕门关。二十多年了,他沈家人还在,那他沈家就还在。
  “这次东明山之行,你只负责好皇上的安危即可,其他的不要插手,皇上现在只怕还动不了镇国公府,”沈霖交代道:“好在珺姐儿有孕这次不会跟着去东明山。”
  沈哲臣前几天就知道妹妹有孕了,还入主了昭阳宫:“祖父,咱们要不要给妹妹递个消息。”
  沈霖摇摇头:“不用,珺姐儿现在有孕不到三月,还是让她安生一点,再说这些事情,跟咱们沈家本就没什么关系,只不过是有一些二十多年前的老账罢了。”
  沈哲臣闻言点点头:“成老太医那边说妹妹一切都好,腹中皇嗣也安稳。”
  “哲臣那边也有消息了,他也一切都好,”沈霖看着对面的孙子,一脸的严肃:“东明山之行,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沈哲旭起身拱礼:“旭知道,请祖父放心。”
  次日一早,席芸刚刚出了御膳房就被个宫女给撞了,刚想开口说一嘴,就感觉手里被塞了东西,然后那个宫女头也不回的走了。席芸面上还是一脸的气恼:“什么人啊,撞了人,软话都没说一句。”说完她就走了,不过嘴里一直念叨着气话。
  回到流云宫,席芸拎着食盒就进了屋里:“小主,奴婢回来了。”
  冯嫣然放下手里的毛笔,过来洗手:“你怎么气鼓鼓的?”
  席芸看看边上:“你们都下去吧,小主这边有我伺候着就好了。”
  等到屋里的宫人都出去了,席芸走到门边把门关上。
  “你干什么?神秘兮兮的,”冯嫣然洗好了手,就坐到桌边,准备用膳。
  席芸从袖子里面掏出个纸团递过去:“奴婢刚刚出御膳房,就被人撞了一下,这个是撞奴婢的那个宫女塞奴婢手里的。”
  冯嫣然看着席芸递过来的纸团好一会,才伸手拿了过来,慢慢打开:“春狩危。”她看完就递给席芸:“烧了吧。”
  冯嫣然还是正常用了午膳,用完午膳后,就来到内室妆奁前,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就伸手打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紫檀木的首饰盒。
  她坐在床边,轻轻地抚摸着这个紫檀木盒子,然后打开了它,里面躺着一枚圆形墨玉。这是进宫前她母亲给她的,说是她外祖家的传家之宝。这块墨玉冬暖夏凉,戴在人身上好得很,她从来都舍不得戴。冯嫣然拿出那块墨玉,握在手里,放在心口,脸上的泪就滴落了下来,嘴里呢喃了一句:“娘,女儿对不起您。”
  昭阳宫里,沈玉珺用完膳,在园子里遛达了一会就回屋了。坐在榻上,她拿过放在一边的针线篓子,就开始比划。
  “娘娘,冯嫔小主来了,”小邓子在殿外回禀道。
  沈玉珺听说冯嫣然来了,就赶忙吩咐:“快请她进来。”
  冯嫣然带着席芸进了殿内,行礼道:“嫔妾给熙修仪请安,娘娘吉祥!”
  “快起来,”沈玉珺坐在榻上也没下来,就招招手:“让你不要这么多礼,快过来坐。”
  冯嫣然莞尔一笑:“姐姐在做什么?”说着,人已经走到榻边,在沈玉珺的对面坐了下来。
  “正好你来,你帮我看看这上面绣什么好?”沈玉珺拿着花蹦子递过去:“我想做个小肚兜。”
  冯嫣然接过来看了看:“绣个小鲤鱼好了,”巴掌大的一块布,小巧得很。
  “这个好,”沈玉珺闻言笑道。
  “快两个月了,”冯嫣然盯着沈玉珺的肚子看了看:“时间过得可真快。”
  “是啊,”沈玉珺点点头:“你东西收拾好没有?明天你们就要出发了。”
  “都收拾好了,”冯嫣然抬手,席芸就立马把那个紫檀木盒子递过去。冯嫣然接过那个紫檀木盒子放在炕几上:“这两天收东西,发现了块墨玉,刚好今天拿过来,给我小侄子。”
  沈玉珺朝她瞪了一眼:“上次你就送了不少好东西,今天又送,你这是准备要搬空自己啊?”
  冯嫣然也不惧,笑了笑:“这是最后一次了,下次等他出生再送。”
  沈玉珺笑着摇摇头:“你这次也不要送了,等他出生再送。”
  “我又不是送给你的,我是送给我小侄子的,”冯嫣然把东西推了过去:“姐姐就替我小侄子收着,明儿我就要出宫了,这东西送出去,我才安心。”
  “礼不送出去还不安心,”沈玉珺斜了她一眼,摸了摸肚子:“你嫣然母妃又给你送好东西过来了。”
  冯嫣然一愣:“母妃,”低头笑了笑,用力眨了几下眼睛:“我可是记着姐姐的这句话了。”
  沈玉珺转头看着冯嫣然笑了:“你记着吧。”
  冯嫣然在昭阳宫一直待到申时正才离开,回到流云宫侧殿。席芸就忍不住问出了口:“小主刚刚为什么不求求熙修仪娘娘呢?娘娘那么得宠,又怀有皇嗣,她跟皇上开口,小主您肯定就不用再去了。”
  冯嫣然面无表情,走到桌子边坐下:“熙修仪现在怀着身孕,我不想给她添麻烦。再说皇上既然点了我,那我就不能避。”
  “小主,”席芸有些急,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好了,你也不用这么慌,”冯嫣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德妃娘娘不也去了吗?我还能有德妃娘娘尊贵不成。”
  “可是,”席芸也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叹了口气:“那奴婢是一定要陪您去的,奴婢当初可是答应过老夫人,要看好您的。”说完席芸就跑回去收拾衣服了。
  冯嫣然看着席芸的背影,眼睛有些湿了。
  明天就要出发了,乾元殿里,景帝坐在龙椅上,听着暗隐回禀外面几家的动作。
  景帝听完,伸手摸了摸下巴:“淮南王妃已经没了,消息一时半会还传不出来。镇国公府和西宁伯府,你继续让人盯着。至于淮南王玩什么花样,朕就陪他玩一次。还有,盯紧平王,要是他有什么异样,就废了他,留着命。”
  “是,”说完就没影了。
  路公公这时候也回来了,其实他不想承认他是故意避过暗隐的:“皇上,奴才有事要禀。”
  “说,”景帝还有些折子没批,就一边批着折子,一边听小路子回话。
  “今天冯嫔去了昭阳宫,给熙修仪送了块墨玉。”路公公看皇上没什么反应:“她好似知道这次出行有危险。”不过他暂时还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他虽然有些眉目了,但还是要等查清楚才能断定。
  景帝抬眼看了小路子一眼:“不许再有下次。”
  路公公明白皇上的意思:“是,奴才一定不会再疏忽了。”谁知道一直安安稳稳的冯嫔还有这本事:“德妃也知道了,沐德仪也接到消息了,她俩传递消息的人已经被奴才给换了。”
  “嗯”景帝并不介意她们知道,反正她们也不敢有意见。
  殿外守门的小太监这个时候回禀道:“皇上,翠微宫的常嬷嬷求见。”
  景帝头都不抬一下:“你去看看,她有什么事儿?”
  “诺,”路公公知道皇上是不打算见常嬷嬷的,就赶紧出去了。
  常嬷嬷见路公公出来了,就知道皇上不会见她:“路公公,我家娘娘身子不适,听闻皇上明儿就要去春狩了,丽妃娘娘就想之前能见一见皇上。”
  路公公能怎么办?人家都把来的目的给说了,他又不好做主,就摆摆手:“你在这等着,我进去禀了皇上,看皇上有没有空?”
  “嗳……那就多谢路公公了,”说着常嬷嬷就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香囊递过去。
  路公公是收得一点都不手软,接过来就塞怀里了,后就直接扭头进了乾元殿:“皇上,翠微宫那位想要见见您。”
  景帝闻言点点头:“朕刚好也想要见见她。”
  路公公一听,心里就开始不住的吐槽,果然皇上这两天比较闲:“那奴才这就去回了常嬷嬷。”
  “嗯,就说朕忙完就过去,”景帝看着手里的折子,微微皱着眉头。
  “诺”
  景帝今天忙完比较早,酉时刚过就到了翠微宫。那时丽妃正坐在榻上拿着本诗集在看,一见皇上来了,就笑了,笑得很妩媚,就是不见她从榻上起身过来给皇上请安。
  景帝进了屋里,背着手站着,看向丽妃:“越来越没规矩了。”
  丽妃见皇上好似没有生气的样子,就放下手里的书,慢慢地从榻上起身:“那臣妾这就来给皇上请安。”声音娇媚的都能拧出水来。
  景帝微笑着摆摆手:“你还是坐着吧。”不过景帝倒是没落座,只是那样看着丽妃:“听说你身子不适,可有传过太医?”
  丽妃见皇上站着,她也不敢再那样坐着了,来到皇上身边,拉过皇上的手,来到榻边坐下:“臣妾叫太医看过了,太医说臣妾身子弱,要好好将养着,”还拉着皇上的手贴到她的小腹上:“不过他很好。”
  景帝看着丽妃脸上洋溢着的温柔,笑着说:“那就好,你身子弱,那就好好养着。你手里的宫权就暂时交回到皇后手中。”
  丽妃闻言一顿,不过脸上的笑还是那样媚:“皇后娘娘会不会忙不过来啊?”
  “她管了这么多年,都已经熟悉了,”景帝是一点没有迟疑,反而笑着对丽妃说:“这样你也好安心养着身子,你现在首要的就是给朕诞下个皇子。”
  丽妃满含情意地看着景帝:“多谢皇上体恤臣妾。”
  景帝在翠微宫待到亥时就离开了,直接回了乾元殿,顺便让小路子去知会皇后一声,让她接管丽妃手里的宫权。
  景帝走后,丽妃就抬手砸了一套茶具。
  常嬷嬷站在一边,看着一脸平静的主子:“娘娘,今儿也不早了,奴婢服侍您洗漱休息吧。”
  丽妃好似没听见一样,就那样直板板地坐着,好一会才开口:“你说皇上是不是故意的?”
  常嬷嬷当然知道丽妃问的是什么:“哪能呢?皇上是心疼娘娘有孕辛苦。”
  丽妃淡然一笑:“但愿真的如嬷嬷说的这样。”皇上的心思是越来越难猜了,每每皇上看着她,她心里就怦怦直跳,她怕。
  景仁宫里,皇后披散着头发坐在床上,见容嬷嬷进来了:“御前的人怎么来了,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
  容嬷嬷是一脸的笑:“皇上收了丽妃的宫权,御前的路公公是过来传话的,皇上让皇后娘娘您接管丽妃手里的宫权。”
  皇后一听,挑了挑眉头:“丽妃惹到皇上了?”
  “甭管她惹没惹到皇上,娘娘就只管接收宫权就是了,”容嬷嬷可不管那么多,宫权是能收回来一点是一点。
  皇后笑着点点头:“皇上呢?”
  “说是回了乾元殿。”
  “也好,”皇后在容嬷嬷的服侍下,躺下了。
  昭阳宫里,沈玉珺白天睡了一会,现在还不困,就坐在榻上打开冯嫣然白日送过来的紫檀木盒子:“这东西太贵重了。”她怎么把这个送过来了?沈玉珺有些疑惑。
  四月六日天还没有亮,宫门就打开了。天子出行,声势浩荡。到了快午时,景帝一行才来到东明山的皇家狩场。
  沈玉珺的昭阳宫也迎来了一位客人,就是曾经给她透过消息的黄贵人。
  “嫔妾给熙修仪请安,娘娘吉祥,”黄贵人恭恭敬敬地给沈玉珺行着大礼。
  沈玉珺还真是没想到她会来,不过面上还是带着笑:“快起来,竹雨给黄贵人上茶。”说着,便示意黄贵人坐。
  黄贵人能在宫里生活这么久,当然也是有眼色的,她也没有想过坐到沈玉珺对面的榻上,而是走到沈玉珺下手的椅子那坐下:“多谢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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