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是这件事,陆佳有些犹豫,她父母并不好说通,尤其这次的事,更是让他们大发雷霆。
以潇继续道:“只要你点头,他绝对不会起诉你,还会让人把热搜撤了。”
陆佳咬牙:“……行,那就这么定了!”
说完,她立刻头也不回就走了,生怕以潇忽然反悔。
等人走后,沈终意皱眉道:“我不需要那些。”
“你不明白。”以潇继续喝汤,“你是没看到国内的刑侦电影都被剪成什么样了,前两个月上映的那一部,生生没了半小时的时长,最后还得补拍填上去,才能上映。”
她顿了顿,继续道,“而且她怎么说都是个姑娘,这次的事也够了。”
这事沈终意一旦参与进来,她就有了顾忌。就陆佳这种家世,若是把对方逼急了,只能是两败俱伤。
而且陆佳的新闻挂到现在,该丢的代言等通告也都丢得差不多了。
沈终意嗯了声:“你说了算。”
吃饱喝足,沈终意看了眼腕表,起身道:“你睡一会。”
“等等。”以潇忙站起来,双手在口袋里摸索,她脸颊一侧轻微鼓起,里面是刚刚吃下去的薄荷糖,“吃颗糖清清口。”
谁知她翻了半天,都没找出糖来。
敲门声响起:“沈导,马上要开拍了!”
以潇道:“算了,可能我吃的是最后一颗了……你去吧。”
沈终意看着她:“你明明还有。”
她抬头,疑惑道:“你看到了?在哪?”
沈终意道:“张嘴。”
“……”
她立刻明白过来,耳朵骤然发热,门外,小辉还在敲门:“沈导?”
以潇:“这是在片场,不太好吧……”
她话还没说完,沈终意就俯身覆上了她的唇。
他唇舌灵巧,不费半点力气就在她口腔里横扫一通,然后舌尖一勾,那颗已经被含化大半的薄荷糖就这么到了他嘴里。
糖到嘴后,他便迅速起身,仿佛真是来取糖的。
以潇嘴里只剩下薄荷味,她脸颊带粉,气道:“……你是土匪吗?!”
“嗯。”沈终意尝着嘴里的薄荷甜味,“流氓土匪,天生一对。”
第57章
连着拍摄了几天, 以潇终于察觉出袁俏是哪里不对劲了。
今晚下了大雪, 外景拍摄搁置,大家各自回房休息。
袁俏早早便来她房间窝着, 双手捧着手机, 正在看最近正流行的某部电视剧。
以潇敷着面膜从浴室出来,刚要说什么, 手机忽然响了一声。
沈终意:后天一起回去?
这次他们的拍摄时间只有五天, 临到年底, 演员们应酬都很多, 后天就是剧组放年假的日子。
以潇:到时候再说,可能得回公司一趟。
回复完,她把手机放到桌上,转身泡了杯牛奶,递给袁俏。
袁俏抬头,慢吞吞地接过:“谢谢。”
以潇坐到她身边, 顺手把电视给开了,桌上的手机又连着震动了几声。
“你手机在响。”袁俏侧目, 问,“是沈终意?”
“应该是。”
“你和他这到底算什么?”袁俏道, “又没和好, 相处起来却跟情侣似的,全片场都觉得你俩在一起了。”
以潇没应, 袁俏靠了过来, 轻轻撞了撞她的肩膀, “潇潇,你是不是打算跟他和好了?”
以潇道:“不知道。”
沈终意没提和好的事,总不能让她去提吧。
不过袁俏说得对,他们明明没有在一起,却总是做超出朋友关系的事。
……怪她,在这方面,她总是被沈终意牵着走。
“先不说这个。”她收回思绪,开门见山地问,“你和许诺然是不是分手了?”
袁俏一愣,而后道:“还没有。”
“不过应该快了吧,他已经不回我消息了。”
以潇蹙眉,问:“原因?”
袁俏摇头:“不知道。之前他的经纪人就私底下找过我,说如果我们爆出恋情会对许诺然有很大的影响。”
以潇明白了。
这圈子里曝光恋情的明星不少,其中分两种,一种是真心相爱男女方都不介意流言蜚语的;其次就是门当户对的两位明星宣布恋情,实则是在用自己的恋情炒作、提升知名度的,这种情侣一般在达到目的后便会一拍两散,“工作繁忙少于交流”是百用不腻的好借口。
显然,这两种情况在袁俏和许诺然身上都不适用,对方现在是嫌袁俏人气不够,怕公布恋情后会流失粉丝。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以潇问。
“还能怎么办。”袁俏笑了笑,“大不了和平分手。”
看她说得这么轻描淡写,以潇有些心疼,袁俏之前有多迷许诺然她是知道的,甚至会入圈也有许诺然的成分在。
她抿唇,一把捞过袁俏的肩膀:“没关系。”
“嗯。”袁俏自己重复,“真没关系。”
“跟影帝当了一个多月的片场情侣,我也不吃亏。”
以潇不擅长安慰人,她揽紧袁俏,只管有一说一:“他们现在就是欺负你不红,没事,以后我们再报复回去。”
袁俏笑了,声音带了些几不可闻的哽咽:“就是,没准我明年鸿运当头,红透大江南北。”
“会的。”
把袁俏哄好后,她松了口气,拿起桌上的手机,这才发现上面的信息大多都是姚总监发过来的。
姚总监:公司年会定在下周二,二十九号下午五点,地点是金流雨大酒店宴会厅,可带一名家属,需提前报备,你转告给袁俏。
姚总监:所有人都要来,公司还请了许多合作方,不来挺吃亏的,你记得提前安排好袁俏的时间。你是后天结束拍摄吧?后天晚上七点,部门开会,记得准时到。
姚总监:【星娱公司年会安排表】
以潇接收文件,顺便发了一份给袁俏,这才慢悠悠进了被窝。
——
片场放年假当天,整个剧组的人脸上都笑容满溢,除了他们的大导演。
“年会会议?”沈终意皱眉。
“嗯。”以潇把行李放到车上,“还不知道要开多久。”
沈终意嗯了声:“开到几点?”
“还不知道。”
“潇潇姐。”小助理从驾驶座探出头来,“……再不出发,可能要迟到了。”
跟沈终意道了别,以潇匆匆赶回公司,总算是在开会前两分钟赶到了。
戚兰瞧见她,估计是被人敲打警告过,只是瞪了她一眼,没说什么难听的话了。
说是开会,无非就是来讨论一下部门年会要安排什么节目。以潇全程坐在一边听其他人讨论,一声未吭。
戚兰是讨论得最热烈的那个:“不然我们跳个舞吧,最近不是有个舞蹈特别火吗?”说着,她还哼了一段小调。
的确是最近很火热的舞蹈,就是……
“那个扭腰扭屁股的,我不行……”
“没事,你穿得多一点嘛。那个动作很简单,学学就会了。”
“不好吧,我听说别的部门都是唱唱歌、做做游戏,跳舞的还真没有,除了艺人部。”
“你怎么这么古板?”戚兰道,“那你如果不想跳,不参加也行啊。又不是强制全员参加的。”
跟她争辩的那个员工表情不太好看,但也不好再反驳什么,索性就不开口了。
以潇在一旁听了发笑。这戚兰怎么还跟高中一样,一遇到这种事就只想着自己怎么出风头。以往班里的文艺活动,她也是回回要争领舞和主持人,班级里如果要是有人不顺她的意见,能被她记仇大半个学期。
“潇潇。”姚总监的视线忽然转移到她身上,“你觉得呢?”
突然被点名,以潇有些意外,她道:“我都可以。”
“那你的意思是跳舞?”
“……当然不是。”以潇道,“我意思是,跳舞唱歌都好,我在这种方面全都不擅长,就不参与了。”
戚兰求之不得:“那也行。”
“不行,为了体现部门和谐,除非身体问题,否则每个人都得参加。”姚总监道。
以潇原本还想保持沉默,置身事外。听见这话,也只能发声了:“我没法跳舞,年纪大了,老腰可撑不住。”
姚总监笑了:“你才二十六岁,怎么就年纪大了?”
“而且艺人部那边,多半是舞蹈,我们也只有被碾压的份,何必呢。”以潇道,“我投做游戏一票。”
戚兰:“都没跳呢,怎么就知道被碾压了?距离年会还有四天,我认识一个舞蹈老师……”
“我觉得四天不行。”
“是啊,而且我完全没有基础。”
“咱就别上去丢人了吧……”
戚兰的意见显然大家都不太乐意,立刻在私底下交流起来,偏偏声音又能让所有人都听见。
“看来大家都不想跳舞?”姚总监问。
戚兰:“姚总监,我们就应该展现一下部门的活力……”
“行了。”姚总监打断她,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消停一些,“我跳舞也不行,那就做游戏吧。游戏方面有没有什么意见?”
“成语接龙!”
“你画我猜!”
“捉迷藏,哈哈哈。”
以潇听着大家开玩笑般的建议,也没忍住笑出声来。
戚兰:“你们能不能认真一点啊?”
会议室立刻鸦雀无声。
别看这次会议上反驳戚兰的人多,但其实平日工作里,这些人大半都和戚兰玩得好。毕竟大家都知道她身后有背景,大学还没毕业就直接进来实习带新人了。
但当下戚兰这么不给他们面子,自然也有人不高兴了。
“都很认真啊,游戏说来说去不都这些?那不然你说一个。”
“我说……”戚兰想了半天,忽然灵光一闪,“我们可以玩真心话大冒险!”
以潇想也不想:“我没记错的话,我们是去参加公司年会的,不是去酒吧。这游戏不太严谨,我相信领导们也不爱看……不如玩抢椅子吧,搬几个椅子上去就能玩。”
姚总监想了想:“不错,也不浪费资源,还有紧迫感。”
于是事情就这么敲定下来了。
从会议室出来,以潇轻轻松了口气,正要离开,就听见身后传来讥讽声:“你怎么还是这么喜欢指点天下?”
戚兰的声音尖锐刻薄,以潇头也没回,准备无视走人。
戚兰还在继续:“瞧瞧,现在有了靠山,就连前辈说话她都不放在眼里了。”
以往这种时候,其他同事可能会附和几句。但刚刚在会议室里大家都有些不愉快,此时并没有人搭她的话,反倒让她这个挖苦的人有些尴尬。
以潇充耳不闻,按下电梯。
“对了潇潇。你是不是给沈终意下了什么蛊啊?”戚兰自然知道最近热搜上的事,话张口就来,“怪不得我之前瞧他,虽然身材好了一点,但脸色一看就病恹恹的,跟个毒/瘾/子似的……”
以潇终于转过身来。
她嘴边带笑,余光里瞧见从会议室走出来的姚总监,声音温和:“这问题该我问你才对。”
戚兰:“什么意思?”
以潇笑道:“你是给秦副总下了什么蛊……”
戚兰心上重重一跳,立刻打断她:“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以潇一愣,手放在胸前拍了拍,一幅被吓到的模样:“你声音这么大做什么?我可没胡说八道,之前我在公司厕所,还看到你们两在……没关系啦,我们公司对办公恋情还是很看得开的。”
戚兰身边的女人瞪大眼:“潇潇,你确定吗?秦副总?”
“当然,我连日期都记得,因为刚好是去年年底的情人节嘛。”以潇看着她们的表情,表情无辜,“怎么了?”
那女人捂嘴,小声道:“……可是,秦副总是姚总监的老公啊。”
周围立刻陷入一阵死寂。
戚兰脸色渐渐变白。她一向谨慎,和秦副总在公司的亲密接触也只有那一回,没想到居然被她……
她咬牙:“以潇,话可不能乱说,你有——”
证据吗?
她话说到一半,生生停了下来。
面前的人笑容极其自信,戚兰在心里逼自己冷静,千万不能跳到这女人挖好的坑里。
她挤出一抹笑容:“你看错了吧?我去年可是有男朋友的,七夕我去陪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在公司厕所。”
“是吗?”
一道森冷的声音从她声后传来。
戚兰只觉得头皮发麻,她恨恨地瞪着以潇,艰难转头,笑道:“是啊,姚姐,你该不会也信了吧?我和秦副总平时连见面都少,更别说其他的了。”
姚总监审视着她,表情比方才开会时要严肃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