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的宠妻之道——山有青木
时间:2018-10-03 09:30:27

  夏幼幼点了点头,二人从楼里出来了。
  事情比想象中进行的顺利,一接触到外面的自由空气,周书郊的脸色便好了不少,夏幼幼看了他一眼道:“现在要做什么?”
  “我得去找王夫人要单子,”周书郊想了一下,“你跟我一起吧,把单子的事处理完,我有事跟你说。”
  “说什么?”夏幼幼蹙眉,从刚刚开始就觉着他不太对劲。
  “一件你会气到爆炸的事,为了我的单子,我还是慢些跟你说吧。”周书郊笑道。
  夏幼幼一听有些疑心,加上刚转悠一圈还不困,便跟着他去王才府邸了。在进院之前,二人各自拿出自己的面具,戴了之后才跳进去。
  王才夫人正在院里坐着,二人对视一眼,夏幼幼留在墙上没动,周书郊一人跳了下去。
  “王夫人,明日你便能听到王才的死讯了。”周书郊用女声娇柔道。
  王夫人看到他怔了一下,眼底闪烁着奇异的光:“他已经死了?”
  “除非他将头和身子缝在一起还能活,否则就是死了。”周书郊回答。
  “死的好,死的好……”王夫人喃喃两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周书郊,“你、你能再帮我一个忙么?能帮我杀了柳连声吗?”
  这个柳连声就是礼部尚书的儿子,折辱她的那个人。
  “这个需要您去找密语阁再下一个单子,否则我不能帮您的。”周书郊遗憾道。
  趴在墙上的夏幼幼翻了个白眼,这人就是不想帮而已,否则哪里非要用单子说话。
  王夫人凄凉一笑,手腕突然动了一下,周书郊眼疾手快的去打她手中匕首,与此同时墙头那边飞来一块石子,也打在王夫人手上,鲜血立刻流了出来。周书郊厉声道:“夫人您这是做什么?!”他一时着急,声音没有掩饰的暴露出来。
  好在王夫人心神不宁,并未发现什么不对,只是笑笑道:“我本就不打算活了,本想着等这两个人都死了之后再死,可现在想想,既然没有银子买柳连声的命了,凭我自己一辈子也杀不了他,干脆就这么死了吧。”
  “王夫人,你在威胁我?”周书郊的眼睛眯了起来。
  王夫人微微摇头:“没有威胁你,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就算现在不死,等你走了之后也是要死的。”说完,便将袖中单子递给周书郊,她的手抚上自己的小腹,双眼无神道,“你说他怎么这么狠心呢,将我送给旁人时,丝毫没有想过我已经怀了他的骨肉。”
  周书郊愣了一下,看着她手中的单子,手指却怎么也抬不起来。夏幼幼一听此话,脸也跟着阴沉起来,恨不得再回闻花楼补上几刀,在她要忍不住冲出来答应王夫人时,周书郊开口道:“要死,便等我杀了柳连声之后再死。”
  王夫人一怔,立刻跪了下去,感激道:“程莹儿多谢恩人,多谢恩人……”
  她流着眼泪跪了许久,眼睛里的恨意几乎要将她烧成火,等她平复了心情,再抬头便看不到人了。
  周书郊和夏幼幼跳出王家后,散漫的走在大街上,谁都没有先说话。已经是宵禁时分,街上什么人都没有,只有他们两个几不可闻的脚步声。
  等躲过第三波巡防的兵士,周书郊终于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愤愤道:“早知道就不接这样的单子,搞得一份钱要做两份工,你以往也是这样的?”
  “没有,我遇到的那些女子虽然惨兮兮的,但大多是两个人之间的恩怨,还从未遇到过像王夫人这样的情况。”夏幼幼淡淡道。将自己的妻子送给旁人,一般的禽兽想来根本做不出这事。
  周书郊骂完便有些丧气:“那个柳连声,估计王夫人也就只知道他是尚书之子,其余的还要我自己去打探。”这样一来,短时间内要做的可就多了,其他的单子也不能接了。
  “查就查吧,你先将他平日的喜好习惯都查清楚,其余的我能帮就帮。”夏幼幼叹了声气。
  周书郊立刻谨慎起来:“先说好,这单可没银子挣。”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呢,知道了。”夏幼幼嗤了一声。
  月亮高高的挂在天上,将人的影子照得很清楚,夏幼幼边走边盯着自己黑色的影子看,突然有些后悔离家出走了。
  尚言该气坏了吧,这会儿是不是也睡不着,或者在哪找她呢?一想到傅明礼可能正在某处寻她,夏幼幼心里有些不舒服了,犹豫一下道:“你回府报信吧。”
  “?”
  夏幼幼脸上微烫,为自己想要退缩的心感到脸红,好在夜色掩盖住了她的表情,让她能将话说出来:“我怕尚言太担心我,毕竟在他眼中我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现在想想不该离家出走的,你回去告诉尚言,让他来接我回家。”
  “……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周书郊嘴角抽了抽,猛地拍了一下脑门,“放心吧,他不会担心你的。”
  “为什么?”夏幼幼斜了他一眼,看他这次又准备如何挑拨离间。
  周书郊咳了一声,安抚道:“在我说之前,你先答应我,待会儿不能太冲动。”
  “什么意思?”夏幼幼皱眉。
  “你先答应我再说。”周书郊相当坚定,想了一下又补充,“还有,不能怪我说的迟了,毕竟我怕你搞砸我的单子,这点你得理解。”
  “……快说!”他越如此,夏幼幼心里不安的感觉就越重,此刻更是愈加烦躁起来。
  周书郊讪笑一声:“刚刚我去寻你去的迟了,因为我走错了路,一不留神去了天字号房周围,结果听到房内有人说话,我觉着耳熟,便趴在上面偷看了一眼。”
  “……里面是谁?”夏幼幼心里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周书郊扯了扯嘴角,小心道:“你该猜出来了,屋里有两个男人,一个我不认识,另一个就是程宴,其他的都是姑娘,我当时急着离开,没仔细听就走了。”
  夏幼幼沉默半晌,道:“你认真的?”
  “指天为誓,若是假的,我周书郊这辈子排名都提不上去。”周书郊正色道。
  夏幼幼深呼吸几次,脸色越来越黑,最后红着眼睛大步往前走去,周书郊忙跟上:“你做什么去?”
  “捉奸!”
  “说不定他已经离开了,不如我们先……”夏幼幼的眼刀扫了过来,周书郊立刻识趣的不说话了。
  夏幼幼寒声道:“我们出来时已经快到宵禁,家里离闻花楼那么远,他肯定没时间赶回去,我现在去找他。”简直肺都要炸了啊,成亲后死活不肯动她,她刚离家出走,这人就去青楼了,若是被她发现是真的,她就杀了这混蛋!
  周书郊在后面跟着,总觉着这姑娘是准备大闹一场,犹豫许久后道:“那什么,你先去,我回客栈等你如何?”他刚在那做了单子,可没回现场转转的兴趣。
  夏幼幼一把扯住他的衣领,怒道:“你不跟我去,我如何知道他在何处?!”
  周书郊腹诽你不是向来对青楼这种地方很熟悉么,怎么这个时候又不知道了。不过这话他没敢说,毕竟惹恼一个发怒的老虎也没好处不是,这般想着,便顺从的跟着夏幼幼走了。
  几个时辰之前。
  傅明礼带着人马寻了一天,都没有找到夏幼幼的踪迹,眼看天都要黑下来了,他的脸色也越来越黑。
  “督主。”刘成从远方纵马跑来。
  傅明礼立刻迎了上去:“可是找到了?”
  “……没有,督主,方才二皇子的人去了府内,邀您去闻花楼一聚,”刘成看着傅明礼不高兴的脸,小心道,“娇娇跟夫人一起,想必没什么事,不如奴才去寻她们,您先去赴约如何?”
  “你去回绝二皇子,就说我今日没空。”傅明礼冷着脸便要掉头走。
  刘成赶紧迎上来:“督主不妥啊!之前您已经为了迎娶夫人得罪过淑妃娘娘,若是再因为找夫人而不给二皇子这个面子,恐怕他们以后会对夫人有成见。”
  傅明礼垂眸,冷声道:“我的人,不需要他们多喜欢,我自会护着。”
  “督主!”刘成简直是苦口婆心了,“怕就怕他们不止是厌烦夫人,若是对她起了杀心怎么办?”
  傅明礼的手指一动,沉默的看向刘成。
  刘成叹了声气,从马上跳下来跪下:“还请督主大局为重。”
  四周一片荒芜的风声,傅明礼屹坐在马上,眼眸中翻滚着无边的风雨,最后沉声道:“你多带些人马去找,我去去就回。”
  “……是!”刘成松了口气,再抬头只能看到傅明礼的背影了。
  傅明礼快马赶到闻花楼,直接去了楼上的天字房。徐延一看到他来了,立刻高兴的将他拉至桌边:“我等了你许久,还以为你不来了。”
  “不知二皇子找卑职何事?”
  傅明礼脸色不怎么好,徐延脸色变了变,支支吾吾道:“这几日父皇的身子好了些,我得了点空,便想着找你说说话,这两天怎么没在宫中见到你,可是在家?”
  “二皇子不妨有话直说。”傅明礼蹙眉,心中的烦躁差点抑制不住。
  徐延勉强笑笑:“是真的无事……”
  “若二皇子无事的话,卑职还有事要做,可否先行告退?”傅明礼说完便要起身。
  徐延怔了一下,忙道:“你还是留下吧,娘娘、娘娘她让我给你带几个人。”他拍了拍手,门外几个衣着暴露的女子便走了进来,个个都长相精致诱人,一颦一笑都带着勾人的劲儿。
  傅明礼眉头皱了起来:“这是要做什么?”
  徐延脸上染上一抹不自然的红,他羞涩道:“母亲说,这些并非闻花楼的姑娘,而是她从宫中精挑细选的,怕落人口舌所以不好直接送去你府上。”这些人一进来,他便将对淑妃的称呼换成了‘母亲’,就是为了避免泄露身份。
  “然后呢?”傅明礼面无表情的问。
  “她们不知道你的身份,你可以尽情享受……明礼!”徐延忙上前拦住要走的他,急道,“我知道你必然不开心,可这是母亲的命令,你就随便挑一个,明日我好跟母亲交差。”
  傅明礼脸上是掩不住的怒气:“你们将我当什么人了?”
  “我知道她这么做不对,可她因为你成亲的事每日烦躁,生怕你一时冲动……如今已经几日没有好好休息,”徐延低声哀求,“就当是为了她身子着想,不要走好么?”
  傅明礼看了他许久,最后唇角微微勾起,眼底闪过一丝轻蔑:“我若不答应呢?”
  徐延深深的看着他,半晌道:“明礼,抱歉,我不能让你走。”他的话音刚落,身后便出来一群带刀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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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幼幼憋着气跳墙回了闻花楼,周书郊在前面给她引路,很快绕过其他人走到天字号房前,她刚要踹门进去,周书郊一把把她拦了下来,抓着她的胳膊躲进旁边的盆景后。一队巡逻的人走过,跟这里的小厮衣裳不同,更像是哪家的家丁。
  “我看这些人来历不简单,你别这么冲动。”待那些人走了,周书郊压着嗓子道,“如果程宴没走的话,应该就在里面了。”
  一听他说话,夏幼幼又不淡定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天字房的房门,磨牙道:“你匕首呢,给我。”
  周书郊果断从怀里掏了出来,上面还沾着些许血迹,他好心的擦了擦道:“你不要砍到骨头了,这刀挺脆的。”
  “……”夏幼幼一言难尽的看他一眼,转身摸进房中。周书郊口中说的女子已经不见了,满桌子的菜动都没动,只有一旁几个空酒瓶证明这里坐过人。她想了一下便要转身,去别的房间寻人。
  只是她还没走,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脚腕,她猛地挣脱,要踹时想到可能是尚言,硬生生的停了下来。她眯着眼睛看向地上,立刻发现他不是尚言,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你是谁?”她语气不怎么好。
  徐延从地上起来,一身酒气的看向她,仔细辨认后笑道:“是你,养面首的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夏幼幼这才看出他是在源广寺搭讪那人,想到周书郊说的有两个男人在房内饮酒,她想了想问:“就你一人?”
  “不然呢?”徐延勾起嘴唇轻笑一声,慢慢的靠近她,在只有一步远的位置停下,目光在她身上流转一圈,“你今日可真难看。”
  “其他人呢?”夏幼幼不悦的看着他。
  徐延不解的看着她:“还有何人?你想找谁,这里只有我一个。”
  “我找程宴。”夏幼幼沉着脸道。
  “程宴……”徐延认真的思考一番,摇头否认,“可是那个大才子?我没见过他,你找错地方了。”
  看来他们已经离开了,至于是去了别的房间,还是回家去了……夏幼幼眯起眼睛,转身就走。
  徐延眼疾手快的拦在门前,眯着眼睛道:“你是如何进来的?”他的酒意稍微下去了些,再看夏幼幼时带了些警惕。
  今日他来这里是带了众多守卫的,就算是她找错地方了,也不可能会被放进来。
  “你想知道吗?”夏幼幼淡淡的扫他一眼,她常去各种青楼杀人,最是讨厌来这里寻花问柳的男人,哪怕这人一表人才,和平时她见到的猪头不太一样,也让她止不住的厌恶。
  徐延皱眉:“说。”
  “你过来,我告诉你。”夏幼幼轻笑一声,朝他勾勾手指。
  她脸上的碳粉还在,整个人灰突突的,可偏偏一双眼睛极为灵动,让他想起那日初见时她的模样。徐延心下一动,哪怕知道不该顺着她的心意做,可还是忍不住靠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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