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夏夜晚风——小布爱吃蛋挞
时间:2018-10-03 09:40:21

  厉海抗议:“我不是跟您说我中午要过来么?没给我留饭啊?”
  “我以为你吃完了才过来的啊。”厉海他爸理直气壮的,“你那不是带水果了么, 自己吃呗。”
  厉海这个爹不疼娘不爱女朋友还假装不认识的小可怜差点当街蹲下来暴风哭泣。
  好在厉妈妈人性尚存,还是给他留了个小蛋糕的。
  但厉海从他爸无意间的话语中似乎听出了是他们俩都不喜欢吃甜食才把蛋糕留给他的。
  厉海再次暴风哭泣。
  他自己给自己削苹果、剥桔子,吃水果吃饱了又陪他妈说了会儿话, 看他妈打瞌睡了才告辞离开。
  走之前厉海他爸嘱咐他:“这几天没事就去你爷爷奶奶家陪陪老人,也别让他们往这儿跑,太远了。”
  厉海应了,走了两步又被他爸叫住,还以为他爸要关心一下他自己受伤在家方不方便, 结果他爸指着垃圾桶跟他说:“顺便把垃圾丢了。”
  “……哦。”
  厉海结束短暂的探亲之旅,拎着垃圾袋慢悠悠地晒着太阳, 感觉皮肤被晒出来香香的烤肉味。
  “咚——”他隔着两米往垃圾桶里丢袋子, 空心进桶。
  他插兜转身,被人拉着胳膊一扯, 差点绊倒。
  扭头见是刚才跑走的温轻,被她拉着进了个阴凉的小路。
  他招手:“嗨,女朋友。”
  温轻皱眉。
  厉海一耸肩,改口:“嗨,温轻。”
  温轻依旧皱着眉:“你要走了么?”
  “嗯。”
  “那一起吧,你开车来的么?”
  厉海给她看自己的小萝卜肿手。
  温轻拿手机约了车,在车来前的十分钟,再没说话。
  厉海安静地看着她,觉得自己大概是有什么哥斯德尔摩综合征,不然这么荒唐的情境和关系,他怎么一点儿都不觉得有违和感呢?
  车到了,温轻快步上了车,厉海跟在后面。
  他有些叛逆地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温轻坐在后座上,拍拍身旁的座位:“你过来坐。”
  “哦。”厉海自娱自乐地想着温轻主动要求和他亲近一些,挺好。
  原以为坐在后面是温轻有话跟他说,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外人在,温轻一直看着窗外,直到车子停在某个茶室门口,她才跟厉海说:“下车。”
  厉海看着这家充满禅意风格的茶室,心想温轻就是与众不同,聊天都不约咖啡馆的。
  两人落座在有竹帘格挡开的卡座里,上了茶,温轻没让服务员服务,自己烫茶、倒茶,动作行云流水,有种古典美的气质。
  厉海用自己没受伤手指修长那只好看的手托着腮,另一只手放在桌下的大腿上——他自己的大腿,看她沏茶。
  温轻终于开口:“刚才在路上没想好怎么说。”
  “没事,你想好了再说。”厉海特别有耐心,“我今天没什么事。”
  “你母亲还有多久生产?”
  “预产期是一个月后。”
  “然后还要在那边做月子是吧?”
  “嗯。”厉海不知道为什么温轻对他妈这么感兴趣,开玩笑道,“你要来尽孝?”
  温轻没理会他,手指在桌上敲了一会儿:“白姐今天也住进来了,我试图劝她换地方来着,但是她很喜欢这边。”
  厉海想了想那次在医院见到温轻,是陪那个白姐去做检查么?
  “上次远远看了一眼,看不出她怀孕来。”
  “才三个月,胎相不太稳,所以医院让她来这边养胎。”温轻居然表现得有些愁,“这两个月你肯定要经常去探望你母亲,那就很可能遇上她。”
  “遇见就遇见呗,她都怀孕了还对我有兴趣啊?干嘛,让我当喜当爹?”厉海不明白温轻有什么难办的,“而且你不是告诉她我是你男朋友么,她干嘛还要觊觎我?”
  “她只见过你一面,我搪塞过去,过段时间她也就忘了。但是经常看见你的话,难保会出意外,到时候咱们分开也有些麻烦。”
  厉海听她计划着分开的事,明知道一开始也没真在一起,还是挺不舒服。但他没把自己的不舒服展现给温轻看,开玩笑地说:“我魅力就这么大?她见着我非要跟我好?那你怎么不能跟她学学呢?”
  温轻盯着厉海看了半分钟,轻叹了口气:“你可真够不要脸的。”
  “你说我么?”
  “不跟你开玩笑了,魏向三,是你朋友吧?”
  听到小魏的名字从温轻口里说出来,厉海一愣,表情也跟着严肃起来:“你认识小魏?”
  “不认识。”
  厉海不知为何,脱口而出:“你查过我?”
  温轻嗤笑了声:“我查你干嘛?再说就算我查你了又怎样?”
  “不怎样。”厉海不高兴了,“但是这样没劲,你看我查你了么?”
  温轻无所谓的样子:“厉海,从一开始,我就很明确地表明了我的态度,是你一直试图接近我,说实话,你现在给我造成的困扰一点儿不比你那点儿单恋受挫的烦恼少。”
  厉海把不知道什么品种的红茶一口闷了,觉得温轻肯定是受过什么感情挫折,气死个人。
  “小魏的事,怎么了?”
  “我都能知道的事,更瞒不了白姐。所以我根本不想让她对你有印象,魏向三欠她很多钱你知道吧?”
  “她不是放话说不要了么?”
  “当初你们是一起开了个公司是吧?如果她现在改主意了,让你来还公司的账呢?我不清楚当初魏向三是以个人名义还是以公司的名义借的那笔钱,虽说高利贷不受保护,但是她真来找你茬,有你受的。”
  温轻的话让厉海心里一沉,却不是因为她说的那笔账,而是因为她能知道这么多事。
  厉海无比认真地问她:“你是跟着她做事么?涉及什么程度了?能抽身么?”
  温轻一怔。
  厉海继续劝说:“我虽然不太清楚你具体都干些什么,但也知道只凭在表店的收入你不可能盘的下酒吧。如果你是在给白姐做事,那能不能别跟着她了,现在还来得及,做高利贷不是个正路子。”
  温轻表情有些不耐:“这些事不是三言两句就能说得清,我没给她做事,陈恪仁是她的法务,酒吧是陈恪仁开的,我帮忙打理,只是跟白姐比较熟而已。”
  厉海原本觉得温轻就像海上明月那样,凉凉的,冷冷的,想伸手摘月才发现他面前的是个黑洞,各种未知让人觉得心慌。
  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想起温轻最初说的,过一两个月就悄无声息地分开,有些释然地想那就这样吧,大家终究不是一路人,有些事也没法勉强。
  厉海给两人倒了杯茶,问她:“那你想怎么办?我总不能让我妈为了些莫须有的理由就换地方吧,我怕累着我小妹。”
  “现在也只能随机应变了,白姐早晨和傍晚会出去散步,你尽量别挑这种时间乱逛。我应该会经常去,陪她出门的话就给你发信息,你注意些。”
  厉海这么听着,又觉得她好像挺关心自己的,就那么怕自己被白姐追账。
  他笑了笑,点头:“好。那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老头子让我去看看爷爷奶奶。”
  或许是厉海忽然不那么黏着她了,温轻竟有些不习惯,只一瞬,她看了眼手表,跟他挥手:“你先走吧,我过会儿再走。”
  厉海跟着看了眼她的手表,她皮肤白,戴什么都称手腕又细又白,让人像握一握。
  心里说是就这样吧,到底意难平。
  喜欢那么容易就没了的话,还算什么喜欢呢?
  之后的几天,温轻每次去疗养院都会给厉海发个信息说白姐正在散步或是白姐睡下了不会出门。
  搞得白姐怀个孕,孩子他爸是厉海似的。
  白姐跟厉海妈妈住在不同的两栋楼里,有时厉海站在走廊的窗口看外面,能看见温轻扶着白姐在河边散步或是在草坪上晒太阳。
  他给她发信息:“你右边那个男的偷着瞄你三回了,为了不被他老婆揍,建议你换个地方看风景。”
  发完了,看见她四处望了望,不知道是看那个猥琐男还是找他,过了会儿就见她跟白姐离开了。
  还有次,两人前后脚去领药,恰好乘坐同一部电梯。
  他在后面,倚着轿厢,透过电梯门的倒影看她,她只是盯着楼层数,不理会他。
  直到电梯里的人都下去,只剩他们俩人。
  他往前走两步,和她并肩的距离,然后在门开的瞬间忽然俯身在她耳边“哇”的一声,吓得她全身一哆嗦,笑着走出去。
  听她在后面骂:“你幼稚不幼稚啊!”
  作者有话要说:
  厉海:我不打算跟你好了,我也不追你了。
  温轻:好。
  【过几天】
  厉海:我就是忍不住想逗逗你,不是喜欢你,你不要误会。
  温轻:=-=
 
 
第22章 
  22
  幼稚鬼厉海坐在他妈面前削苹果, 讲着幼儿园的趣事,笑得他妈说肚子疼,不让他说了。
  厉海于是又晃荡晃荡地背着书包回家。
  正午时分, 阳光刺眼。他看看手机, 没有温轻的信息,走到小超市买了瓶冰可乐, 还没拆开,手机就滴的一声。
  温轻问他:“你走了没?”
  厉海:“在超市。”
  温轻:“护舒宝棉柔日用240mm,A座一楼第二个隔间。”
  厉海:“???”
  温轻:“快点……”
  厉海一头雾水,反应过来以后发了句:“咱俩很熟?”
  真解气。
  温轻没再回复,像是笃定他会去救急一样。厉海在货架前徘徊, 照着手机上说的那个型号,挑纸尿裤他就更擅长,女性用品这种……重点应该是牌子和质地吧, 没找到240的他挑了个288棉柔夜用的,一边咬着吸管喝可乐一边去收银台交钱。
  收银台男老板比他还淡定,结了账问了句:“要不要袋子?”
  “不用了。”厉海非常环保地把粉色小包包装进自己的双肩包里,刚要走,男老板又转身从货架上拿了两片暖宝宝喊住他, “进口的,要不要?”
  不知道温轻需不需要的厉海又拿出钱包:“那要吧。”
  走到一楼的女厕所外面, 厉海看着没什么人去的厕所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喊出口, 这如果被认为是变态抓起来怎么办?
  他给温轻打电话,温轻没接。
  他倚在女厕外面的墙上, 屈着一只腿,盯着女厕的门帘,再打。
  门帘一掀,温轻探出身来。
  厉海把手机一挂,追过去:“诶!”
  温轻回头,有些诧异,接着又有些气恼:“你怎么过来了?”
  “你不是让我给你送东西来嘛。”厉海说这话的时候忍不住看了眼她肚子,“你……”
  “借到了。”温轻说完却伸手,问他要东西,“给我。”
  厉海一边拉开背包,一边好奇她借到了干嘛还要再换。
  又想了想这进进出出的大多是孕妇,用成人尿不湿的可能更多。
  “你借了个……?”
  温轻不想和他讨论这么私密的话题,拿过他递来的粉色小包就跑进女厕,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出来,这次脸色正常多了。
  “我以为你走了。”温轻淡淡地说。
  “你还没跟我说谢谢呢,我干嘛走?”
  “不是,我以为你之前发短信的时候走了,不会来给我送。”
  厉海“哦”了一声,不知道说什么,端着可乐喝起来。
  两人已经走出了A座,外面太阳正大,温轻看着瓶壁上还有水珠的可乐,问了句:“这是冰的么?”
  “是啊,你喝么?”厉海把吸管一抽,瓶子递给她,“给你。”
  “不了,喝了会肚子疼。”温轻脸色看着比平时要更白些,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在疼了。
  厉海盯着她看了会儿:“但你看起来很想喝。”
  “每次特殊时期就会想喝冰可乐。”
  “那你还挺叛逆的。”厉海又让了一次,“要不你喝一口吧,慢慢咽,应该没事。”
  温轻显然动摇了。
  厉海把瓶子塞她手里以后,又从包里拿出来暖宝宝:“疼的话贴这个。”
  这话鼓舞了温轻,她小口喝了一下,感觉不错,又喝了一口。
  “你就不怕我往可乐里加东西了?这么信任我?”
  温轻没把可乐还给他,直接把剩下那些连带瓶子扔进垃圾桶里:“加什么?你给我下药啊?”
  “那倒不会。”厉海一本正经,“但我可能会往里吐口水啊。”
  温轻的表情像是吞了苍蝇。
  厉海气完了人心情舒畅,丢下句:“骗你的略略略~”
  背着书包就跑了。
  温轻这一句“有病”还没骂出口,厉海一个没注意,把手机给摔了出去。
  骨碌骨碌三连滚,正面背面一起碎。
  “……”
  温轻施施然走了过去,看了一眼,发出一声“呵”,冷笑着走开。
  “哎,等等。”厉海一把拉住温轻,边研究自己手机,边问她,“手表摔了你都能修,这个你会修么?”
  “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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