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夏夜晚风——小布爱吃蛋挞
时间:2018-10-03 09:40:21

  这动作倒是和厉海印象中的爱哭师姐一样,他记得有次看见温若昀做卷子,右手飞快答题,左手放嘴里咬着,指甲盖被啃得圆滚滚的,他问她不留指甲不会觉得抠东西不方便么?
  爱哭师姐茫然地看着指甲盖,表现地比他还惊奇:“咦?我什么时候啃的?”
  厉海看向温轻的手指,修剪得圆润整齐,和爱哭师姐完全不同。
  “我帮你问一问吧。”温轻的声音让厉海回神,她大概以为自己对那件事很关心,“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当初魏向三跟过白姐一段时间,或许开始是说投资的,后来掰了就变成借了?”
  厉海忽然觉出些不对劲来:“什么叫‘跟过一段时间’?”
  温轻诧异:“我以为你知道。”
  厉海摇头:“还真不知道。”
  忽然知道了好友生前可能“不太光彩”的一段情,厉海心里堵的慌,没再聊合作这事了,反正他一开始也没这打算。
  温轻聊回原来的话题:“你刚才要说什么?”
  “我过来,是想问你句话。”厉海认真地看着温轻,“你还是不喜欢我么?”
  “我……”
  厉海握住温轻的手腕,严肃道:“想好再说,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
  温轻目光在自己的手腕和厉海的脸上皴巡片刻,抽回自己的手,垂着眼眸告诉他:“之前说过一两个月就可以自然分手,差不多也两个月了吧。”
  厉海呼了口气,挤出个笑来,站起身,离开前把那瓶老虎油放到桌子上:“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海不哭。
  接下来的几个月你都要给妹妹换尿布哄睡喂奶,不会寂寞的。
 
 
第28章 
  28
  厉海的单恋就像抓不住的夏天一样, 被风吹走了。
  之后迎接厉海的不是秋天,是他妹妹无休止的哭闹,和第不知道多少次跟人解释这小家伙是他妹妹不是他女儿的“奶哥”生涯。
  以至于后来厉海都懒得解释了。
  人家非要说他俩长得像, 他就咧嘴笑着说:“是吧, 女儿都像爸。”
  然后被他老子一巴掌呼在后脑勺上:“臭小子瞎答应什么呢!”
  厉海委屈,偏偏手里抱着孩子还不能去揉自己脑袋, 小声辩解:“我说她长得像爸,又没说像我!”
  厉爸爸接过小女儿轻轻晃着,把厉海支去办出院手续。
  厉妈妈整个月子都是在这家疗养院养的,配了一个月嫂和一个看护,即使厉海和他爸白天都去上班也有人照顾。如今孩子满月了, 厉家四口人也要回家了。
  这段日子厉海两头跑,人看着瘦了一圈,幼儿园的事务也大都托付给了王老师, 基本上每天只在园里待半天。好在他平时也就是个打杂的,没有直接带的班级,并不影响孩子们上课。
  而且九月初的时候,幼儿园来了一个新老师。
  年轻活泼又漂亮。
  厉海只对活泼俩字有印象,他见过她背着小熊□□的双肩包跳着去上学。
  跳着。
  这种一般存在于幼儿时期的步行方式, 放在成年人身上且不说有没有违和感,他就想问问她膝盖和踝关节受得了么?
  而且厉海发现那姑娘还不是偶尔高兴了才跳, 她每天都跳, 每天,everyday。
  他问其他老师新来的老师什么情况, 张老师赞不绝口:“小鹿啊,特别有活力,小朋友都喜欢跟她玩。”
  厉海还看过她的简历,才二十岁,幼教专业刚刚毕业的,看着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叫鹿悦。
  真是人如其名,一只不会好好走路的开心的小鹿。
  九月底小朋友们都换上了长袖衫,可中午太阳依然毒辣,厉海去看孩子们的午睡情况,发现鹿悦正拿着盆温水,一边洗毛巾一边给睡着的小朋友擦身上的汗。
  入秋以后园里就不开空调了,屋子里的吊扇吱呀吱呀地转,纱窗不时吹一阵轻柔的风。
  厉海看了一会儿就转身走了,觉得自己园宠地位不保也是有道理的,他就没这么细心地给每一个孩子擦过汗。
  下午没什么事,因为第二天就要放国庆假,老师带大家玩了一会儿就开始讲假期要注意的安全事项,顺便布置了一下亲子作业。
  厉海比往常更早地回了家,刚进门就听见厉小妹的哭声。
  讲道理,厉海一听见这声音就想关上门假装没回来,可惜厉妈妈耳力惊人,大喊了一句:“小海,你快来哄你妹妹睡觉,我要上厕所!”
  厉海也不知道为什么,生完妹妹以后的妈妈就变得比从前粗鲁了许多,她以前说话从来不大声的,不会是产后提更了吧。
  厉海换上拖鞋进了爸妈屋,娴熟地接过妹妹,把人抱自己屋里去了。
  说来也奇怪,厉小妹特别爱哭,各种检查都做了,没什么问题,可就是日日夜夜地嚎,片刻不给人安宁,厉爸也不查八字了,寄托了无限美好的期望给她户口上写的“厉静”,只希望她能安静点儿,别总哭。
  厉海觉得这名不好听,又怕各种名字叫乱了妹妹听不懂,索性就喊她“小妹”。
  一家四口,厉海是最能让厉小妹感觉到镇静的人,大概是他总在幼儿园呆着,身上沾染了孩子们的奶味,热衷于嚎哭的厉小妹在厉海怀里是会给面子稍微睡一会儿的。
  看见厉小妹仰着脑袋嘴里吐着泡泡眼珠也不转来转去了,厉海轻轻地把她放到自己床上,拿了个干净的枕巾盖在她肚子上。
  小家伙太小了,还没他一条胳膊长,枕巾都能顶她的被子。
  厉海看着安睡的妹妹,心里又有些柔软。
  照顾婴儿是最繁琐不过的事情,虽然妹妹睡在父母房里,晚上起夜也是爸妈在照顾,可每晚听着妹妹哭,也挺影响他的睡眠质量的。加上厉小妹出奇地黏厉海,白天只要在家,几乎都是他抱着妹妹。
  可也因为这样的忙碌,让他暂时忘记了失恋的难过,每天除了看孩子就只想睡觉——甚至在幼儿园听课的时候都能睡着。
  这一个多月,他没有找过温轻,当然,温轻也不可能找他。
  他挺佩服温轻的,如果有哪个女的这么努力喜欢他,他肯定就动摇了。
  那女人真是铁石心肠,不愧是道上混的。
  厉海伸了根食指给厉小妹攥着,专注地看她吐泡泡,像观察一只记忆只有七秒钟的金鱼。
  厉小妹睡着时像天使,醒过来就是恶魔。
  好在她大概刚才哭了那一通也哭得累了,这一觉睡得还算长。
  厉妈妈解决完自己的问题,过来查看女儿的纸尿裤,见没有情况,索性就让小妹在儿子屋里睡,自己坐在床边看着。
  厉海小声跟他妈说:“我一会儿出去趟,电脑修好了,我得去拿。”
  厉妈妈点点头,也轻声说着:“去吧去吧,明天就放假了,你这阵子这么辛苦,找几个朋友出去吃吃饭聊聊天嘛,在家都闷坏了。”
  厉海摇头:“他们也都忙。”
  厉妈妈干脆下强性规定:“总有几个歇着的,你今晚九点之前不许回来,也不给你留饭。”
  厉海苦笑了下,拿着车钥匙走出家门:“行吧。”
  他猜他妈大概是能看出点儿什么的,起码知道他前阵子心情没那么好。
  是亲妈,有了小的还能关注大的心理健康。
  去总店拿了电脑,厉海背着包在商场转悠,他确实很长时间没出门了,看见卖章鱼小丸子的都要驻足盯一会儿。
  厉海没有给哪个朋友打电话,如果奥黛丽还在国内的话,或许可以叫他出来打发时间。其他的朋友,大多都在忙,叫出来就为陪他吃顿饭感觉怪怪的。
  厉海找了家茶餐厅,靠窗坐着喝咸柠七,吃炒饭,看时间才到七点半。
  正想着要不要去看场爆米花电影,忽然听见一道特别欢快的声音喊他:“厉老师!”
  厉海看过去,是鹿悦,和她年轻的朋友们,他们应该也是刚吃完饭正准备走。
  鹿悦跟朋友介绍厉海是幼儿园的园长,那些朋友立马嘻嘻哈哈地围过来,一点儿都不见外地喊厉海跟他们一起去唱歌。
  厉海就这么被左一句“园长你好年轻啊”、右一句“园长你平时多照顾照顾我们小鹿”的被带走了。直到坐进KTV的包间里,厉海都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跟着这群刚认识的家伙出来唱歌。
  只能感慨一句,年轻真好啊,他就没他们这么自来熟的厚脸皮。
  一开始厉海还坐在角落里自己玩手机,后来大概是为了让他尽快融入气氛,那些人玩起了“虎克船长和蒙娜丽莎”的游戏。
  厉海除了最初几把没搞清规则喝了几杯酒以外,后面越玩越溜,几乎就没输过。
  可惜坐他旁边的鹿悦反应力不强,五把里面起码输两把,其他人就起哄让厉海替自己手下喝酒,往往厉海这杯还没喝完,鹿悦就又输一把。
  厉海再好的酒量都忍不住上头了。
  游戏玩够了,其他人又去唱歌跳舞,厉海靠着沙发醒酒,鹿悦凑过去跟他道歉:“我朋友好像是想撮合我跟你,对不住啊,害你喝那么多酒。”
  厉海早就看出来了,碍于鹿悦的面子没直说,没想到她倒挺实在。
  他摆摆手,也没解释什么,出门去上厕所。
  大概他的上段情跟厕所有缘,厕所之神再次照顾了他。如果他不是喝酒喝出幻觉来了,那朝他迎面走过来的人应该是温轻。
  厉海甩了甩手,拿纸巾擦干水分扔进垃圾桶。
  目不斜视地从温轻身边走过,什么话都没说。
  恰巧鹿悦怕他喝多了出来找他,跑跳着到他身边,跳得他眼晕:“你穿着松糕鞋就别跳了,不怕扭着脚脖子?”
  “哎?我习惯了。”鹿悦判断他的清醒程度,犹豫要不要扶他,“我已经跟他们说了,不许再灌你酒了。”
  他俩站在楼道里说话,厉海不知道温轻听没听见,又或者听不听见的都不重要,反正她也不在乎。
  刚要回包厢,听见后面有个醉鬼不怀好意地笑:“妹妹,一个人啊?跟哥喝两杯去?”
  厉海还没做出反应,鹿悦先踮起脚朝那边望去,机警地像个小动物。
  “让开。”是厉海熟悉的冷淡的声音。
  “哎哟,有性格,哥哥就喜欢火辣的~”
  “麻烦你让开。”
  “我要是不让呢?”
  鹿悦小声地跟厉海商量:“你在这儿盯一会儿,那个男的看起来不像好人,我去找保安过来。”
  她话音刚落,厉海转身看见醉鬼已经掰着温轻的肩膀,恶心地贴过去要抱温轻。
  鹿悦有些害怕:“你,你盯着啊,我马上回来。”
  她说完就跑了,跳动幅度不大,应该是非常着急。
  可她还没跑到走廊尽头,就听到一声惨叫和重物落地的声音。
  等她回头看,才发现她们幼儿园的年轻园长正蹲坐在那个坏人的身上,朝着他的脸重重地挥了一拳,好像还骂了句“操.你大爷”。
 
 
第29章 
  28
  地上的男人被打得嗷嗷叫, 不知是不是酒喝太多,他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原本要去喊保安的鹿悦看见斗殴者成了认识的人,没什么原则地停下脚步, 怯怯地望向厉海。
  厉海打了那人两拳就起身了, 用力甩了甩自己的右手,脚步略有些虚浮地走向鹿悦。
  鹿悦忙迎上去, 先看了看他的手,有些红肿:“厉老师,你手疼么?”
  地上的惨叫男捂着头相当悲伤,疼的是他好不好?
  厉海摇摇头,说了句“没事”, 便要回去。
  谁知鹿悦热心地跑到温轻旁边,展露出一个无比友好的微笑:“你在哪个包厢?有朋友一起么?我们送你过去吧,万一这个人还有同伙, 会找你麻烦的。”
  厉海看见温轻蹙着眉打量鹿悦,轻轻道了声谢,却也没跟她一起走。
  “她功夫厉害着呢,不用你替她操心了,走吧。”厉海说完不再停留, 扭头回包厢,刚才忽然动用武力, 他现在觉得有点头晕。
  鹿悦不明所以地跟了过去, 还回头看了好几眼温轻,跟厉海小声嘀咕:“你认识那个姐姐啊?她看起来好酷啊, 遇见这种事都不害怕。”
  厉海拍拍鹿悦的肩:“那个姐姐不是打不过那男的,是懒得惹麻烦。”
  “你听起来好像跟她有仇似的。”鹿悦八卦地瞪着圆圆的小鹿眼,笑着问,“要么就是有情,不然你怎么会把手都打肿了。”
  厉海觉得这同事挺有意思的,歪着嘴笑了下:“你别说出去啊,我刚才挥了三拳,两拳落他身上了,还有一拳……捶地上了。”
  鹿悦想笑还要憋着,觉得他们这位逞英雄的园长挺逗,又有些担忧他手上的伤:“你用不用找个药房让人家给包扎一下啊?”
  厉海左手被石膏夹着的印象还很清晰,并不想让右手也闷一闷,摆摆手说“不用”,跟鹿悦说自己打算早点儿回家了。
  鹿悦也不挽留他:“我同学他们打算刷夜,不过我晚上要回家的,一会儿打声招呼我跟你一块儿走吧。”
  “我开车来的,一会儿叫代驾,先送你回家。”厉海说着掏出手机来叫车,右手活动起来才觉得疼。
  他面上不显,鹿悦也看不出来,以为他真的不疼,还有心情跟他继续八卦:“那个姐姐是你前女友?决绝分手老死不相往来?但是看她被欺负还是忍不住出手相助?哇,你们感情是不是很深?干嘛要分手啊?”
  厉海输地址的手一顿。
  感情很深么?
  也不见得吧。
  真要说有感情,也无非是他单恋他想象中的温轻,想象中的人总是越想越好,越得不到越忘不掉的。但真要说爱的死去活来,那也不至于,两人恋爱都没谈过,似乎谈不上是爱。
  可隐隐的就是有些不甘,第一眼就喜欢的人谁甘心只做个普通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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