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明珠——北途川
时间:2018-10-03 09:41:20

  院子很小,从大门的客厅的门之间,大约只有七八米的距离,院子里种满了花草,毫无章法地野蛮生长着,看得出来宋易不常打理——他看起来也不太像会侍弄花草的人。
  悯之在门口站了足足有三分钟,凝视着这个房子的主体,两层结构,面积很小,二楼的露台被做成了阳光房,藤蔓挂在两侧玻璃墙壁上,一路从玻璃天顶爬到地下。
  前侧的玻璃是可以移动的,做成敞开的空间,这时候玻璃开着,露出里面的装饰,中间很简单的摆着小茶几和几张藤椅。
  而宋易……就在椅子上坐着,目光下放,在看她。
  悯之好想说,这么热的天,你坐在那里不热吗?
  但莫名又觉得他是在等她。
  这种感觉让她整个人感觉火烧火燎的。
  据说陷入恋爱的女人会很自恋,自恋地觉得对方一举一动都和自己有关。
  悯之有些唾弃自己,摇了摇脑袋,晃走这种自恋的想法。
  电话响了,是宋易发短信过来。
  ——进来,门开着。拖鞋在鞋架最上面那一层。
  悯之走了进去,推开客厅的门,玄关处的鞋架上全是男生的鞋子,他的皮鞋球鞋和运动鞋,上层还有两双男士拖鞋,一盒一次性拖鞋还没拆封,悯之拆了一双出来换上,把包挂在了旁边的枝形衣架上。
  悯之深呼吸。
  客厅是那种简约的性冷淡风,没有多余的装饰,黑白灰色系,茶几上放着几本书和杂志,沙发上扔了一件白色短袖,悯之脑海里猜测着他在什么情况下会把T恤丢在这里……
  她上楼的时候,脑补了他在客厅看书,随手摘眼镜脱T恤的画面。
  耳朵又红了。
  悯之见他几次都是他戴眼镜的样子,她其实有点儿想看他摘眼镜是什么感觉。
  她走到楼梯顶端往外看的时候,玻璃已经合上了,宋易正缓步往这边走,边走边摘眼镜,合上了塞在胸口的衬衣口袋里。
  悯之蓦地停止了脚步,凝视他。
  他戴上眼镜像个斯文败类。
  摘掉更像。
  他已经走到楼梯顶端的平台上,他本就高,这时候几乎是居高临下在看着她。
  悯之抬头的时候,似乎看见他唇角的笑意,心头跳了一下。
  宋易缓步走了下来。
  谁也没有先说话。
  两个人站到同一层的时候,宋易伸手握住了悯之身后的护栏,悯之后退了一步,背抵在护栏上,一双眼懵懂地看着他。宋易在罪恶感和刺激感中游走了片刻,最终眯了下眼,没下手。
  他慢条斯理地解释:“不好意思,脚腕受伤了,站不稳。”昨天和周乔陆一鸣打球的时候不小心崴了一下,不过没那么严重就是了。医生说最好不要剧烈运动,但上下楼梯还是没问题的。
  悯之也听说了他受伤,顿时对宋易生出巨大的怜悯出来,一个人住在这里,很不方便吧!她喘了一大口气,回过神来小心地伸手一只手,“那……我扶你下去?”
  宋易扭头看了她一眼,脑海里坏主意盘算了一圈又一圈,继而微笑着把胳膊送到了她的手里,“那就麻烦你了。”
  他把半侧身子重量都压在悯之身上,两个人很艰难地下了楼梯。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他似乎是没站稳,一下子往旁边倒过去,悯之吓了一跳,伸手过去捞他,被他抓着共沉沦了。
  宋易仰面躺在了地上,悯之被他扯了一下,正好栽在他身上,两个人以一种羞耻的姿势倒在地上,悯之反应过来就红着耳朵想要爬起来,他搭在她腰上的手却紧了紧,低沉着声音说:“别动,我胳膊好像脱臼了。”
  悯之一下子仿佛被定住了,就那么趴在他身上动都不敢动一下。
  她看不见,头顶宋易笑得有多败类。
  他嗅见她洗发水的味道,淡淡的玫瑰花香,手下是她柔软的腰肢,她的胸腹贴着他的胸腹,女孩子独有的柔软隔着薄薄的面料传过来,他陡然有一股冲动。
  不过他还不想做个彻底的禽兽。
  悯之小声又无措地问他,“那怎么办呀?”
  他说:“先别动,让我缓一缓。”
  再抱一会儿。
  作者有话要说:  哥哥们提着四十米大刀已经在路上了。
  :)
  现实中遇见这种装大尾巴狼的,请小仙女们不要大意地揍他!
  谢谢大佬们投喂,破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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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滨江路48号三
  论不要脸,无人能出宋易之右。
  这是周乔的切身体悟,当然说出来是没人信的,Z大上下三届的人眼中,宋易都是一个集才华与颜值于一身的奇男子,会打篮球,会赚钱,课业成绩优秀,颜值高,又不和女孩子乱来。
  这种人间极品,简直是最佳yy对象。
  超半数的Z大女生都幻想过和宋易或者像宋易这样的人谈恋爱。
  他哪怕是整天气质阴郁,待人冷淡,对别人来说也是个性,而不是缺点。
  人间呢,就是这么残酷。
  悯之在宋易身上趴了两分钟后,整个人已经要爆炸掉了,耳朵红到滴血,浑身发软甚至颤抖。他的手扣在她的腰上,那一块的皮肤仿佛要被烫掉了,悯之下巴本来抵在他胸口,怕硌到他,微微偏了下头侧头趴着,耳朵就贴在他的胸口,她甚至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你……怎么样了啊?”悯之想起身看看他,但还是不敢动。
  宋易依旧在她头顶慢条斯理地扯着唇角笑,声音却郁郁低沉:“好像很疼,动不了。”
  这可真是让悯之不知所措的场面。
  她怕弄疼他,等他想办法。
  宋易缺却想着这姑娘可真好骗,想多抱会儿。
  不过再待一会儿穿帮了就不好玩了,于是又停了两分钟,他胳膊顺着她的脊背往上滑了下,然后微微上抬,挪了过去,演技满分地闷哼了声,低沉着声音说:“你先起来。”
  悯之如蒙大赦,额头上甚至沁出了细小的汗珠,她小心翼翼地尽量不碰到他的撑在他身侧的地面上,缓慢地起身抬了腿。
  这姿势依旧羞耻地不像话,但面对一个胳膊腿都受伤了的人,她也顾不上想那么多了。
  如果宋易没有突然蜷一下腿,仿佛吃痛地“嘶”了声的话,这尴尬的场面,很快就要结束了。然后悯之就可以去帮她打120或者叫车送他去医院了。
  但因为他的动作和声音,悯之又跌回到了他身上,这下她额头上的汗呼地密密麻麻沁了出来,她几乎是带着哭腔地焦急问他,“碰到你哪里了吗?”
  宋易那点纤薄的良知终于苏醒了点,他一边沉浸在恶作剧得逞、被投怀送抱的愉悦里,一边戏精上身无法自拨地用一种忍耐着痛苦的沉沉嗓音回答,“没事,吓到你了?”
  悯之这会儿连摇头都不敢了,整个人雕像一样趴在他身上,她因为刚刚起身的时候手撑在他肩膀上的空地上,身子往上挪了挪,这会儿脑袋就挨着他的脑袋,她甚至感觉自己的嘴唇都快要碰到他的下巴了,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脸上淡淡的胡茬,她声音很轻地回答,“没,没有。”仿佛他是一只易碎的瓷娃娃,而她怕吓到了他。
  宋易一边享受着美人在怀的感觉,一边倍感可惜地暂时后退,“我没那么脆弱,你起来吧!”
  悯之抬头的时候,他故意装作无意地转动了下脑袋,两个人的嘴唇恰到好处地轻擦过彼此,他眸光里顿时藏了些微弱的得逞的笑意,而悯之手软地几乎撑不住身子。
  她终于安然无恙地从他身上爬了下来,然后长长舒了一口气,觉得这几分钟,她好像经历了从出生到现在都没经历过的惊心动魄一波三折。
  善良而单纯的悯之对他的无耻毫无觉察,他沉浸在“师兄现在很脆弱”的想象里,小心翼翼地蹲下来看他,手足无措地问他,“我现在要打120吗?”
  她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情,觉得自己现在傻傻的好没用,愧疚地看着他,等他吩咐。
  那小眼神多楚楚动人,宋易微微眯了下眼,然后缓慢开口:“先不用,现在好像没那么痛了,可能没脱臼。麻烦你扶我起来吧!”他一本正经地胡诌着。
  如果悯之够精明,她大约能一眼看出他拙劣的演技下隐藏的狼子野心。
  但悯之毕竟是最纯良的生物,她还不懂人心险恶。
  她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忙倾身过去扶他肩背,好托他起来。
  宋易一手绕过她的背攀上她柔弱的肩膀,贪婪地呼吸了一下她身上的芬芳,故作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间或吃痛地颤抖一下,然后悯之就会抱他更紧一些。
  他用一种脆弱的语气说:“扶我去卧室吧!”
  他的卧室在一楼靠近楼梯的地方,门开着,里面的床很显眼,悯之一眼就辨别了方向,不疑有他地扶着他往卧室去。
  “你抱紧我。”
  他眸光含笑,“嗯。”
  外面阳光真好,透过飘窗照射进来的光线明亮得晃人眼,宋易余光里看见悯之白得近乎剔透的皮肤,皮肤上细细软软的绒毛,看见她眨眼时长而卷翘的睫毛,仿佛第一次仔细凝视她时的那种感觉,像蝴蝶扇动翅膀,在他心里引起了风暴,他看见她饱满的嘴唇,唇角是天然上翘的模样。
  她的声音像最悦耳的乐器,带着几分柔软和少女的娇憨。
  他想亲吻她,这感觉很强烈。
  悯之说:“要不我还是叫个车送你去医院吧?”
  那可就不好玩了,宋易想。他挪到床边,紧紧地攥住悯之的胳膊,转身坐在了床上。
  是很矮的那种床,他坐下来,悯之被他扯得几乎站不稳,动作奇异得弯腰扶着他的胳膊,企图把他安然放在床上躺下来。
  这是一项浩大的工程,毕竟他是一个一米八七可以称得上强壮的男人。
  而悯之只是个娇弱的力气小小的姑娘。
  宋易在她笨拙的动作里嗅到她的善良和不防备,于是得寸进尺地故技重施,故意为难她。
  悯之很艰难地帮他挪上了床,在毫无觉察的状况下,被他占尽了便宜,两个人在不断地“肌肤之亲”中,竟然奇异地化解了悯之的感觉。
  这大概也是一种“习惯成自然”的佐证。
  悯之起身的时候,宋易闻着她逐渐远去得体香,在心底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
  “帮我去拿些冰块好吗?”他伸了伸仿佛终于找到点儿知觉的那个所谓脱臼了的胳膊,胡扯不脸红地说:“能动,没脱臼,只是撞得太狠了。”确实被撞了一下,但也只是微微肿了一点,换做平时,他可能根本没注意到。
  悯之“哦”了声,听话地去拿冰块,裹在毛巾里放在他胳膊上给他冰敷,怕毛巾散掉,她就坐在床边按着,两个人靠得很近。
  这让宋易有种想犯罪的感觉。
  他狠狠眯了下眼,感觉体内与生俱来的疯狂和病态在无限的蔓延。
  然后融化在她纯洁的眼神里。
  他充分发挥了自己不要脸的本事,指使悯之帮他倒水、关窗帘、递手机、盖被子……
  期间有人上门送报纸和杂志,悯之出门帮他从书报箱里拿了回来。
  一只猫误闯入院子里左扑右跳捉蝴蝶,打翻了一只花盆,悯之帮忙把猫带出了院子,顺便关上了院子的门。
  周乔和陆一鸣秉着热闹不看白不看的心态,在濉江上的中洲岛上正对着滨江路的咖啡店坐着,周乔用他2.0的视力向陆一鸣同志汇报。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陆悯之同学终于从宋不要脸家里出来了……哦,她又回去了……顺带关上了院子里的门。”
  陆一鸣一口咖啡喷出来,他觉得自己早已成熟的三观,今天被打碎重建了。
  “老宋不会做什么禽兽不如的事吧?”
  “额,说不好……”周乔委婉地表达。
  ……
  悯之回去的时候,宋易已经在接电话了,似乎在讨论公司选址的事情,聊了足足有一个小时,成功阻止了悯之想要功成身退溜之大吉的想法。
  悯之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数自己衣服上的穗子。
  一根、两根、三根……二百二十八根。
  数完了,抬头看宋易,他锁着眉头凝神在听,悯之刚想,要不偷偷走吧!等走了给他发个消息好了。
  刚这样想,宋易忽然看了她一眼,示意,“帮我个忙好吗?楼上书房桌子上有份文件,帮我拿过来。”
  悯之“哦”了声,想问书房在哪里,但他已经重新低头讲电话了。
  算了,她自己去找吧!
  悯之上了楼。
  楼上有四个房间,悯之先开了靠近楼梯口的门,应该是一间客卧,只放了一张床和一个衣柜。
  挨着客卧时一个空房间,堆了一些杂物。
  杂物间对面是一个简易的健身房,放了一架跑步机,一架卧推器,一些举重设备,还有双杠。房间应该是主卧改造的,旁边连着卫浴间和一个小阳台。
  卫浴间的门是推拉门,半开着,从门口的方向能看到墙上的一排挂钩上挂着他的浴巾,墙角放着一个脏衣篓,一条背心搭在边沿。
  阳台上还有没收的衣服,一条健身短裤,一件灰色背心,还有两条内裤。
  悯之有种闯入别人私人领地的羞耻感,耳朵刷一下就红了。
  她匆忙关上了健身房的门。
  悯之把文件带下去的时候,宋易接过来说了声“谢谢!”然后单手掏出眼镜戴上,悯之看着镜片后他的眼睛,莫名地吞了口唾沫。
  他低头仔细翻看着,这次没说几句话,然后就挂了。
  他的胳膊好像奇迹般地好了,他动了动,跟她说,“没事了。”
  悯之刚想说:“那我不打扰你了,我先回去了。”
  然后宋易抬腕看了下表,“快中午了,我做东西给你吃,想吃点什么?鱼怎么样?冰箱里还有一条生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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